第七十一章 原則最怕給的太多
這麼多大公司主動上門來求合作，指縫裡隨便漏點好處，都能讓燕北體大日子比現在好上幾倍。
永遠不要小看糖衣炮彈的威力，這個時代依然覺得所謂糖衣炮彈不過如此的人，百分之九十以上大概率壓根不是人家密集轟炸的目標。天知道多少人炮彈還沒來得及上膛，不過只是被糖衣蹭了一下，便乾脆的跪下開始唱征服了。
更重要的是，幾乎所有的大客戶都會心甘情願的掏錢。畢竟被攻擊最狠的那些金融網路，遊戲服務網路，以及政務網路基本上都是不缺錢的主兒，且DDOS攻擊每年對這些行業造成的損失都是個天文數字，更讓這些行業不得不花費巨資用於DDOS攻擊的防範上。
真的，一想到即將必須面對的這個問題，陳永剛便覺得頭疼。
掛上電話，簡單計算之後，羅伯特·凱尼便得出結論，這九通電話的總價值是整整32萬美元。
一款讓無數跨國高科技公司為之瘋狂的跨時代的演算法么？
不過每年基本都是這樣的，但今年尤其不同。或者這6月23號這一天格外不同。
為了表示真誠，卓明謙甚至還帶著一本書表示他會安靜的呆在房間里複習，保證不會幹擾到寧孑。
當然，如果是燕北、華清這樣的大學就要好多了，按照他們每年消化一、兩百億的撥款的能力，這麼多年加起來，起碼零頭是夠了……
「這就是我們還不太明白的地方了。原始版本跟激活后的付費版本已經分別進行測試，但在所有的實驗室環境下，兩者不管是對於DDOS攻擊還是惡意爬蟲的效果基本都差不多，並沒有什麼顯著的區別。現在測試還在繼續，我們的高級工程師也正在對原始版本的源代碼進行分析。」
要知道每年華爾街的那些大公司為了防禦各種網路攻擊，可是花了極大的價錢。
「數學論文？」
但凡你跟大家商量一下也好啊！
做一個二十歲便提前實現財富自由的人對於寧孑這個年紀來說生活能有多舒服是可以想象的。
一群人正揮舞著支票，只為了要一位作者在投稿論文中留下的電話號碼跟詳細通訊方式。
「這不是重點。我長話短說，我剛剛才聽完一位計算機院老朋友對寧孑昨天發布的那個湍流演算法比較詳細的介紹，寧孑發布的這項技術可以說是填補了互聯網安全界的世界空白。可以說是能引發一場關於互聯網安全的革命。最重要的是，技術一旦轉化為具體產品，甚至能重新定義未來的互聯網安全產品。」
這也是互聯網已經誕生近一個世紀了，最原始的黑客攻擊方法依然大行其道且具體技術手段依然在不斷推陳出新的原因。
很快便得到了范振華斬釘截鐵的回答：「數萬億，而且是美元！」
這意味著未來幾年內全世界無數的伺服器將會布局這個演算法，現在正在使用的幾乎所有網路設備包括各種型號的路由器、交換機、集線器、網關等等設備都將在不算久遠的未來升級為帶有湍流演算法晶元的設備，從而完全杜絕困擾互聯網數十年之久的網路暴力攻擊行為。
「你說什麼？開發者沒有申請專利？」
「哎呀，這是陳校長親自交代下來的事情，我也沒辦法啊。」
「簡單來說，就是寧孑發布的演算法將會帶來巨量的收益。但問題是，剛剛我拜託同事查詢了專利申請情況，發現寧孑並沒有就他的演算法申請專利就直接上傳到網上去了！你現在知道了為什麼今天很多人找你了吧？寧孑可能自己都還不知道他發表的技術在那些公司眼中也許價值數萬億美元甚至更多。所以這個時候不能讓他們碰面，懂了嗎？」
「當然，當然，好了，阿曼德，我當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你先別激動。我現在需要知道的是，這個……嗯，是叫湍流演算法對嗎？這項技術的專利在誰的手上。你知道的，這很重要。」
「……」
但凡具備了一定規模的企業也都已經通過各種途徑查到了寧孑這個名字，並開始注意到燕北體育大學。
二十多通都電話，都表達了最好是中午或者晚上就能請寧孑吃頓飯的意思，當然他這個校長能作陪是最好的了。
「都一樣？阿德曼，道格拉斯先生肯定不想聽到這樣的回答。我相信這其中肯定是有區別的。好吧，技術上的問題我不太懂，但也許可以讓我們的科學家們將激活前後的源代碼進行對比，找到其中的差異？」
解決一個世界級的難題，拿一百萬美元學術獎金，這是一個層面的優秀；開發一款演算法，讓一眾高科技公司為之瘋狂，專業向評測的大家認為起碼價值數萬億美元，又是另一個層面的優秀。
「誰說不是呢，真是腦子有坑，但我們做事的沒辦法不是？」
但現在陳永剛也明顯感受到了異樣。
京城居，大不易。
博士樓，106號房，寧和圖書孑的新住所。
「……不是啊，咋能好欺負呢？這不是那兩個學生的確住得超時了啊，宿舍就他倆住得時間最長……陳校長專門查了的，然後吩咐下來，我也沒辦法啊！」
他還清楚的記得昨晚的接風宴上，寧孑聊過他最近在研究演算法，范振華還提議用燕北大學的超算做輔助驗證結果被寧孑婉拒了來著。結果今天一幫人就因為演算法的事情想請寧孑吃飯。
比如對於華夏而言，每年春運時候12306不再需要那些反人類的驗證碼，就足以保證那些黃牛不可能再通過軟體，將熱門車票瞬間搶完。
「我猜大概就是這樣，羅伯特。但這沒法解釋為什麼他會要求在商業領域使用需要先對代碼進行激活。還專門為此設計了一個激活碼生成器跟相應的加密演算法。」
從陳永剛的視角看來，寧孑肯定是還沒有意識到他所開發的演算法有著多高的價值，所以才如此隨意。一旦知道之後，他真的甘心在體大浪費四年時間？
人生多艱啊！
簡單來說，湍流演算法的橫空出世相當於一個補丁，一個為現在的互聯網跟未來的物聯網安全所打造的專用補丁。
他還沒有任何開創性的想法，小車便已經停到了博士樓前。
「嗯，我們也只是盡量讓孩子別被那些人開出的條件給欺騙了。這麼短的時間，就算有人找到他了，問題也不大。你趕緊過去吧，我大概四十分鐘后就到了。」
正如三月描述的那樣，湍流演算法出世之後意味著一直以來基本無法杜絕的互聯網黑產，即將在不久的未來銷聲匿跡。這對於無數黑客來說的確是極大的打擊。
「行吧，我們就不在電話里浪費時間了，寧孑的宿舍在學校里唯一那棟博士樓里，我先過去看他在不在，如果等會你沒接到我電話，你到了體大直接到哪裡找我們就好了。另外知道寧孑已經在體大的人很多，我現在可不敢保證那些神通廣大的人是不是已經找上他了。」
「不不不，就是燕北體育大學，跟燕北大學沒有關係。不過我在網路上查到了消息，燕北大學不久前支援這所大學建了一個數學系，據說這個Ningjie是這個數學系唯一的學生，但還沒正式進入大學學習。上帝吶，華夏人的想法真是太古怪了。」
陳永剛很清楚，資本對於那些有本事幫他們賺錢的人，在投其所好這件事上，只有人們想不到，沒有資本做不到的。名能給，利更敢給！
再想想寧孑昨天對於演算法輕描淡寫的回復，陳永剛只覺得整個人突然都不好了。
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表達太過著急了，對面也放緩了語氣：「是這樣，陳校長，今天應該有很多人找你打聽關於寧孑的一些情況吧。」
退一萬步說，就算寧孑被挖走了，體大數學系的班子也已經搭起來了。總能忽悠幾個學生過來，把院系給撐起來。所以乾脆讓范振華去頭疼吧。
「的確太混亂了！華夏人就是喜歡把本該簡單的事情複雜化。不過我對這些並不關心。所以現在我們得到的信息是，演算法作者是一個華夏還沒有正式進入大學學習的學生，他是一個數學天才或者計算機方面的天才，發表過一篇數學論文解決了一個計算機難題，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信息了。」
旁敲側擊的有之，單刀直入的也有，甚至還有人希望他能幫忙引薦。
這可是一個萬億規模的空白市場，對於世界任意一個互聯網安全方案提供商跟網路設備製造商而言，都是無法抗拒的誘惑。
畢竟這次找上門的說客背後代表的那些公司也讓他開了眼了。
「沒有申請專利，只是在說明書里給出了一個收費標準？而且還是直接能使用的？」
很多人對於巨大的數字沒有什麼概念。
如果說羅伯特·凱尼被一幫人極有針對性的打探消息，那麼燕北體大這邊就更熱鬧了。
「啊，嗯，老范啊，你剛才說那個演算法價值多少？」陳永剛再次確定了句。
無非就是現在的室友年輕了些，帥氣了些，以及太過安靜了些，其他都挺好。
在兩人看來這顯然是演算法作者犯下的極大錯誤。
如果那些大公司給寧孑開出讓人無法拒絕的條件，他還真能攔著人家去追求更好的前程了？
比如：「咦，你還養了只貓啊，好可愛。不過宿管大媽咋同意的？哎，說到底還是你厲害，果然牛人都是有特權的，不過我喜歡啊！」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羅伯特，說了你可能不信，我剛才專門讓公司法務部門在全球範圍內查詢了關於這套演算法技術的專利情況，目前得到的答案是在全球主要國家這項技術都沒有申請過任何專利。沒有專利申請，一個都沒有！雖然在說明書上，留下了一個收款賬號，還有詳盡的收費標準，但是對方並沒有申請專利！」
事情的確是這麼個事情和*圖*書，他們認為已經將寧孑看得足夠高了，但現在看來，之前的想法還是有些自以為是了。寧孑本身的高度可能已經超越了他們想象力的極限。
掛了電話，陳永剛也顧不上做其他的了，立刻走出了辦公室，本來平日里如果不出學校，他更喜歡步行，但今天不一樣。剛出門的時候就讓秘書給他安排了車，走出行政樓，他的車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技術原理非常簡單，搞安全的都知道，但就是沒可能杜絕。除非改變整個互聯網的基礎構架。
莫名的，這一刻陳永剛心臟狠狠的抽了兩下。
羅伯特·凱尼今年52歲，也算是活了大半輩子了，畢竟現在美麗國的人均預期壽命也只有77.6歲。
於是，在猶豫了大概兩分鐘后，這位《數學年刊》的主編終於還是決定暫時性的放棄一些他曾經一直堅持的原則。
接聽了電話，陳永剛還在醞釀情緒，聽筒便傳來焦急的聲音：「陳校長，你沒把寧孑的信息透露出去吧？」
當阿德曼·迪斯將這個結論用極為激動的語氣再次強調了一遍之後，羅伯特·芬尼先是愣了愣，隨後眼中迸發出了璀璨的光芒。作為思科的營銷高管，他當然明白沒有申請專利意味著什麼。
下了車，看著眼前的獨棟博士樓，陳永剛果斷的做出了決定，他懶得管這事了。反正演算法的事，不管從哪個方向看，其實都跟體大無關，所以跟寧孑畫餅這件事乾脆交給范院士好了。
終於兩個懊惱的人決定放下偏見。
他只是體大的校長，能調動的資源跟在學術界的影響力肯定是比不過范振華的。願意親自來一趟幫著穩住寧孑，保證寧孑在范振華趕來之前不跟那些揮舞著鈔票的傢伙們接觸，不做任何關於未來的決定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雖然懷疑這傢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寧孑也懶得趕人。
陳永剛半晌沒有回應……
這顯然是筆大數字，他可以換一輛豪車，給家庭帶來一次豪奢的度假旅行，還能在他的養老保險賬戶之外有更多的保障。
所以問題來了……
「陳校長，你不會以為隨便是個計算機演算法都能很值錢吧？在經過測試之前，如果我告訴你，你們體大一個學生開發出了一款演算法，價值幾萬億美元，你會信嗎？你敢信嗎？這種事情怕是神仙才能想得到吧？」
他2013年調到燕北體大當校長，次年學校拿到的財政撥款大概是4.02億。現在4年過去了，2017體大的財政撥款也不過4.89億。
這技術如果搭上學校的名份，哪怕學校能從收益中獲取萬分之一，他都能直接讓學校從師資到基礎設施直接上兩個台階。但現在寧孑竟然免費發布出去了？
「不不不，阿曼德，你還沒明白嗎？先不要管那該死的激活碼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想辦法找到那個叫Ningjie的傢伙！再給那個主編打電話，要到作者的電話號碼，然後告訴我們在華夏的同事，讓他們立刻上門拜訪，如果能把人拉入思科，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對吧！你當然應該知道！」
寧孑正坐在桌前靜靜地看著面前擺放的一張空白稿紙，手機被他隨意丟在桌邊，他的鄰居卓明謙則捧著一本書，好奇的坐在房間里唯二的凳子上，看著寧孑發獃。
陳永剛吃味的反問道，想想看吧，本來這些可以壓根不關那個老頭的事。
他竟然為了一點點蠅頭小利，就跟燕北大學合作？簡直是被豬油蒙了心啊！他當時怎麼就不多想想，如果不是其中有利可圖，以那些數學家的精明，范振華怎麼會好心到費盡心機也要撮合燕北大學跟他們體大合作創辦一個數學系？
這時候他大概明白了范振華為什麼電話里那麼焦急。其實不止是寧孑寫出的演算法值多少錢，更重要的是他們能不能真的把人留住。
這傢伙早上八點便帶著兩份油條、豆漿跟雞蛋敲開了寧孑的房門，然後便厚著臉皮賴在寧孑的房間里不走了。給出的理由是蹭寧孑房間里的空調，畢竟學校里買電還是挺貴的。
陳永剛也無語了。
更讓人讚歎的是湍流演算法智能分辨惡意爬蟲的能力。
「可是那個主編不肯……」
這題簡直比他在八十年代末時考過的高考題還難……
「什麼？」
雖然只是針對演算法的初步測試，但三月版主的名頭，搭配上初步測試的結果，已經讓無數人意識到這個新的演算法即將對於整個互聯網世界帶來多大的影響。
……
我尼瑪……
「從這個身份我們大概能判斷出，他可能對具體的商業盈利模式跟專利盈利模式並不了解，甚至可以說是一竅不通，根本不知道他設計的演算法應該先申請專利才能賣個好價錢，對嗎？」
「說起來還不是因為那個一定要來我們體大讀數學系的那個小子……」
「這是唯一的一次！」看www.hetubook.com.com著被他寫在紙上的那個數字，羅伯特·凱尼在心底如此安慰自己。
但下一刻，心情便開朗起來，畢竟小小的放棄一下原則，就能拿到如此多的收益，這似乎並不是一件讓人難以忍受的事情。
「兩者的區別呢？」
「能拖幾天我還能不賣您面子嗎？主要是那個寧孑後天就要過來，聽說是陳校長拍著胸脯像燕北那位范院士保證了會安排好住宿……對，人家還是受范院士邀請提前來的。」
也就是說他在體大獃了五年，這五年下來體大拿到的財政撥款全部加起來，還不夠六萬多億後面零頭的零頭。
陳永剛並沒有刻意大肆宣傳寧孑已經到了燕北體大的消息，但要安排方方面面的事情，知道的人自然也是不少的。比如寧孑要住單間，就需要後勤部門去協調。
當然，原則這種東西第一次放下的時候最難，當過了心裏那關，去第二次，第三次觸及原則的時候……就簡單多了。
但華夏那麼大，即便對於國內許多神通廣大的公司而言，想要通過一個名字，跟其他不算多的信息想要在第一時間確定對方家在哪裡也不是件特別簡單的事情。畢竟是有著960萬平方公里跟14億人口的大國。
這真就是隨便研究一下？
整個體大從領導到教授甚至連某些學生在這個忙碌的季節，都接到了不少電話，打聽學校是不是招了一個叫寧孑的學生，甚至更進一步希望能幫忙打聽這個叫寧孑的學生一些詳細的情況。
更別提那些公司能給與寧孑的可不止是錢那麼簡單，各種最優越的待遇，國外頂級高校定向留學的機會，各種高層級學術交流的機會，在各類頂級會議上刷臉的機會，無數人爭先恐後的拍馬溜須，放個屁都都會安排人立刻把紙巾給送過來……
更何況，羅伯特·凱尼相信那些急需寧孑的電話還都是出於善意的。
「是的，你沒聽錯羅伯特，知道嗎？我最初也是不信的，但我親自去查了，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關鍵詞進行搜索！沒有，都沒有！現在我們敢肯定，關於這套湍流演算法的一切都沒有申請過任何專利，只查到了一個相關的著作權登記信息。但作者卻直接將源代碼公布在了論壇上，只在說明文檔里附帶了一個收費標準！」
「好吧，那麼你們跟原作者聯繫上了嗎？」
他甚至懶得告訴卓明謙，他的堂姐今天日程安排很緊，早上要去看升旗，還要逛故宮，還有主動請纓的魯老師全程陪同。
所以羅伯特·凱尼覺得他能堅持原則。
真的，陳永剛在體大當校長這麼多年，從來就沒有被如此重視過，這勢頭把見多識廣的陳校長都給震撼到了。因為他想不通到底是什麼樣的計算機程序能一次性驚動這麼多頂級高科技企業。
所以在接了幾通電話之後，他很快便計算出，如果他把自己的原則稍微調低一點點，那麼他將能直接拿到相當於他一年半的薪水，而且還有人承諾，錢會通過一些合法且不用報稅的方式打入他的賬戶。比如他可以申請一個個人實驗室，然後這些捐款會直接成為實驗室的啟動資金。
當兩種優秀合併到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身上，給人的感覺大概就是這個世界又瘋了。之所以要用又因為之前就瘋過好些次，當然那時候做出那些讓人瘋狂的成就大都是西邊的大佬。
唯一的問題是，這些承諾是有時效性的，給他思考的時間並不多。
當然心頭的疑惑很簡單便能解開，畢竟這次是別人有求於他。
……
「燕北體育大學？燕北大學的分部嗎？」
沒有好處的事情，精通計算的人會去做嗎？
……
等等，當初如果他像其他編輯一樣，把在只看名字跟單位之後，便將這個小子的論文直接丟進垃圾堆的話……
當然快發瘋的人中也包括了此時正面面相覷的兩人。
既然這些人願意花如此大的代價從他這裏拿到寧孑的詳細聯繫方式，自然也會找別人的。期刊的其他編輯，又或者華夏那些教授，也許那些人無法堅持原則呢？
真的，這一刻陳永剛都升起了爆粗口的衝動。
然而對面的語氣也透著滿滿的無奈：「打電話也得他接啊！我給他打了三通電話都沒接。現在剛剛推掉了一個會議，正在往體大那邊趕呢。」
那個華夏小子還真是夠幸運啊。
在心裏做出這個決定，陳永剛覺得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論壇上只留了一個電子郵箱。我們早已經去了郵件，但還沒有收到回復。這個電子郵箱是屬於華夏的易網公司，我們在查詢作者身份的時候，有了些有趣的發現。最近普林斯頓的《數學年刊》上發表了一篇論文，論文留下的電郵通訊地址跟這個這個郵箱相同，論文作者的名字叫Ningjie。」
說實話，這種事情他也是第一次經歷，冷靜下來后，陳永剛才發現他https://m.hetubook.com.com這個做校長的其實沒什麼立場去勸說寧孑該如何選擇。
這次合作明顯是燕北大學那邊佔了便宜，自然就應該操心更多。
羅伯特·芬尼甚至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但不管怎麼說這種事情畢竟是得罪人的。用老話說便是打狗也得看主人。雖然說不用跟搬出去的學生說太多，但總得跟人家導師把原因解釋一下。
但對於那些體制外的科技公司而言，他們可沒有那麼多條條框框的限制，一旦確定了寧孑的價值，這幫不講武德的傢伙可是什麼條件都敢開的。
聽了這話，本就在懊惱中的陳永剛不樂意的，當即便反問道：「嗯？范院士，你什麼意思？」
顯然這個回答並沒有消除陳永剛的不滿，痛心疾首地說道：「既然這演算法這麼重要，昨天我都聽到寧孑跟你說他最近在研究演算法了，你怎麼都沒提醒下他還有專利這回事？范院士，你糊塗啊！」
微軟、谷歌、有為、三星、LG、IBM、Novatek、愛立信、阿里、企鵝、百度、360、攜程、位元組、凱捷華夏……有一個算一個，全是世界一流的知名高科技公司。
其實羅伯特·凱尼並不覺得自己很缺錢。
於是陳永剛很快便知道了寧孑在某個論壇上上傳了一個演算法或者說計算機程序，這玩意兒那些跟互聯網相關的高科技公司覺得特別有用，屬於是極好的東西，所以大家都想跟寧孑面談一下合作事宜。
不是閉目養神，而是在腦海中考慮著見到寧孑后該說點什麼。
「論文跟演算法的作者，也就是那個Ningjie，其身份是華夏一所體育大學的學生，讓我想想，對了，叫燕北體育大學。」
陳永剛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感覺到自家學校的面積還是小了些。
關鍵是這個小傢伙竟然沒有申請專利就給放出去了？！
於是《數學年刊》那邊熱鬧了。
為了能把事情辦妥，還不得罪人，經手的人幾句話就把該泄露的信息都說完了，當然這也跟寧孑提前來體大本就不是什麼秘密有關係，自然也沒誰當回事兒。
換句話說只要複製相同的操作，寧孑的電話號碼跟聯繫方式將能為他帶來30萬美元左右的稅後合法收益。
……
只要卓明謙不是廢話那麼多，寧孑也不在意白天里房間多個人，當然就算話多點也無所謂，他完全可以把那些垃圾話給過濾掉。
《數學年刊》主編的位置上，近二十萬美元的年薪加上參加各種活動主辦方給的福利，以及一些其他收入，足以讓他在普林斯頓市過上相對優渥的生活。
想到這裏羅伯特·凱尼終於放下了所有的心理負擔。
他懂了，也懵了。
「當然，羅伯特，事實上我們已經嘗試這樣做了。問題是激活碼大概對應了一個加密演算法。公共版本的確是開放的代碼，但是使用了激活碼之後，原本開放的源代碼直接被加密了。我們的科學家正在嘗試破解加密演算法，壞消息是這的確很麻煩，即便不計成本的使用超算可能也需要很長時間甚至永遠都無法破解。」
六萬多億人民幣是個什麼概念呢？
比如家庭住址，聯繫電話之類的，更直白的甚至直接問怎麼才能找到人。
他自然也明白了范振華此時的心情有多複雜。
「羅伯特，三月論壇上發布的湍流演算法，今天我們做了一系列測試，目前它對強度大於300G的DDOS攻擊防禦成功率達到了百分之百，錯誤率為0！我不知道這款演算法是怎麼做到的，但它是真的能從無數連接中將惡意的攻擊跟正常訪問區別開，告訴你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很簡單，因為根據這些人多方打探到的信息，寧孑是燕北體育大學跟燕北大學合作興辦的數學系學生，但現在這個數學系才剛建立，換句話說正式上課得等明年九月份開學之後了。所以理論上來說寧孑應該還沒入校，應該呆在家裡才對。
好在除了感慨寢室里多了只貓外，卓明謙其他時候的確挺安靜的，吃完早餐，還主動把垃圾都收拾整理好，然後丟到外面的垃圾桶后，便真就默默地坐在寧孑的房間里看起書來。
這畫面，歲月靜好。當然兩個男生，卻的確稍顯違和了。不過話又說回來，整棟樓其他房間本就是兩人間的設定，對於習慣了有個室友的卓明謙來說也的確沒什麼好尷尬的。
現在有了這項技術，他們會迫不及待的對所有設備進行迭代。當然不止是華爾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金融服務提供商，所有的遊戲服務商，雲服務提供商等等，都會為之瘋狂。
……
但無奈對方給的太多了……
「可以給錢！給很多錢……天啊，這還要我教你嗎？阿曼德，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有價格的，如果他不肯開口，那一定是價格還不夠高。去告訴那個該死的主編，他想要多少！只要在五萬美元以內，立刻答應他，一秒
m•hetｕｂｏoｋ.coｍ•cｏｍ鐘都不要猶豫，懂了嗎？！」
從互聯網誕生之初，組成互聯網最基礎的TCP/IP網路協議就有著天然缺陷，這直接導致基於大流量的DDOS攻擊對於整個互聯網安全來說幾乎是無解，對於從業者而言，只能進行被動的防禦。
想想看吧，當演算法普及在各類網路數據交換設備上，意味著數以億計被用於DDOS攻擊的肉機將失去原本的作用，這對於華爾街那些公司而言，絕對是天大的好消息。
於是只用了短短五分鐘，他撥打了九通電話，重新確定條件，收穫承諾，然後給出信息。
真的，電話好不容易停下來的間隙，陳永剛甚至在心頭升起了找范振華毀約的衝動。顯然寧孑並不需要一個數學系的牌子，他甚至可能壓根不需要燕北大學那些數學教授來上課，體大直接把這學生給供著便好了。
他的室友一天的都不在，兩個房間都開著空調著實太過浪費了。
一旦普及對於保護知識產權，保護無數普通人的合法權益都有極大的助益。
能成為《數學年刊》的主編，最基本的數學計算能力還是很強的。不會像普通人一樣在超市裡甚至算不清找零。
怎麼說他也算是寧孑的伯樂了，透露些信息換些好處，其實也不算放棄了原則，對吧？
但如果是數萬億美元的話，那兩所頂級高校加起來都不頂事兒。
就在陳永剛這麼想著的時候，電話又響了起來。巧了，這個電話正好就是范院士打來了的。
恰好出於六月底的招生季，一般這個時候招生辦的電話都很繁忙，作為華夏第一梯隊的體育大學，還是挺吃香的。對於老生而言則大都忙著應對即將到來的期末考試。
他作為一位校長，該站在何種立場上跟寧孑進行這次談話？
但這其中肯定不包括陳永剛，很快他便在心裏計算出萬億美元，大概就是六萬多億人民幣。
或者說這位可敬的作者大概根本沒有意識到湍流演算法具備多大的商業價值。
這話說得……
「是的，羅伯特，還是非常詳盡的多版本，甚至還包括了可以直接寫入晶元的硬體版本。唯一的問題只有一個，說明文檔里強調了，如果進行商業化應用，必須首先購買激活碼，否則後果自負。硬體版本每個激活碼對應唯一一台的設備，軟體版本每個激活碼對應一台伺服器設備。」
然而讓所有人撓頭的是，沒人能肯定寧孑現在在哪。
「嗯，的確。怎麼也找到你那兒了？」
更別提作者還直接給出了湍流演算法硬、軟體兩種解決模式。
……
「去博士樓。」簡單的跟司機說了目的地后，陳永剛便在靠在後坐上閉上了雙眼。
同樣，航司的官網上不定期推出用來吸引顧客的極低折扣機票，也將不再成為黃牛的牟利工具，起碼從技術上，曾經稱霸華夏的黃牛黨們將無法再通過軟體不停的鎖定這些票務資源。
因為今天找他打聽寧孑的電話突然便多了起來。
尤其是對於學習運動科學的同學而言，許多專業課也是很難的。如果平時不太用功，這個時候也得進入緊張的複習狀態，不然掛科重修既傷財又傷臉。
於是幾乎也就這麼一天時間，幾乎所有跟互聯網安全以及網路設備相關的大小型公司，都將目光放到了Ningjie19940302＠163.com這個免費郵箱的主人身上。
……
「是的，解決的問題也很有意思，關於超維立方體猜想的一篇論文，這恰好也是計算機優化方向的一個問題。現在數學界的主流觀點是作者已經完美的解決了這個猜想。我也已經找人跟《數學年刊》的主編聯繫過了，但對方不肯提供作者的電話號碼。對了，還有個趣事，你肯定想不到。」
不管是他陳永剛還是范振華，現在面對最尷尬的情況是，不管多想留住寧孑，能開出的好處都是有各種條條框框限制的。
他還從沒有經歷過今天這種事情。
你敢信他只要把寧孑的私人號碼給出去，就能直接拿到一張3萬美元的支票以及額外許多承諾？更關鍵的是，這並不是一家開出的價碼，甚至在他猶豫時，那位代表谷歌的教授直接加價到了5萬美元！
只是那繚繞心頭的操蛋心情，讓他說話時語氣也不那麼客氣了：「范教授啊，那你給我打電話幹嘛？你不知道直接先給寧孑打電話么？」
這事陳永剛是有印象的。
這小傢伙，糊塗啊！
類似的對話其實同時在世界上許多地方上演著。
果然是只要活得夠久，總能見到足夠多的稀罕事。
甚至某些公司還會安排些更沒節操的事情，比如各種不同風格的美女，當然，如果寧孑口味比較非大眾的話甚至也可以是俊男……
眾所周知京城的高校住宿條件都比較緊張，房間自然是沒有現成的。負責這事的領導就得去查查哪個正佔著茅坑的傢伙比較好欺負，然後再去找人聯繫，發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