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我想要少年的狂
「我……算了！」
「所以你們也沒有驗證過太陽核心的溫度跟壓力能否直接克服能壘並使氫核融合？」
不得不說，居住環境可比博士樓要好多了。
「計算機學院跟超算中心？有為集團承擔所有建設費用？」
站在他的立場上，寧孑這電話顯然過分了些。但若是細究，他又覺得無話可說。
所以體大官網上就能直接看到鮮紅色字體的頭條新聞。
「這個……起碼據我所知還沒有相關的理論。」
……
他雖然沒跳槽到體大，但要操心的事情甚至比成為體大人的盧正月更多。現在寧孑甚至開始學會主動問他要不要幫體大再援建了一個物理系了。
所以他還真不太清楚寧孑說的這些有沒有可能。
以前他還挺喜歡鼓勵自己的學生挑戰高難度，但現在他甚至有些痛恨年輕人動不動就喜歡挑戰高難度的想法了。想想看吧，如果寧孑是在燕北大學迎新典禮的操場上，以新生代表的身份，說出這麼一番話，那該有多提振士氣。
「喂，范教授，你在聽嗎？如果沒興趣我就先掛了。」
「廢話，博士樓我都嫌人多耳雜，招待所合適嗎？」
寧孑的聲音將范振華飄散的思維拽了回來，老教授連忙道：「等等……寧孑啊，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剛才說想要設計一個量子試驗來證明P等於NP問題，以及你還想證明現階段指導我們做可控核聚變的理論可能是錯的？」
「感謝有為集團投入十億資金幫助體大建設計算機二級學院。」
如果按照既定的流程，寧孑的演講視頻造成的狂歡大概也就只能持續那麼久。
至於燕北大學跟華科院旗下高能物理研究所將跟燕北體大共建物理系這事，就更讓人覺得誇張了。
互聯網時代本就沒什麼秘密。
思考了良久，老徐看向陳永剛道：「額，行政樓里以前樊書記的辦公室倒是可以住人，裏面有配套的休息間跟洗手間，不過現在用來做會客室了，學校領導們來了客人一般都在那裡接待。」
沉默了半晌，范振華強迫自己把思路放到交易上來，沉吟后問道：「好吧，寧孑，但你應該知道，不管是物理學的理論還是數學的定理，在沒有經過廣泛性的驗證之前，沒人能肯定就是對的。許多問題在沒有證明之前，只能是猜想。所以你怎麼就能確定未來論文肯定能發表？」
「廢話，現在搞物理的誰還不知道這小子啊！他那個引雷試驗也太搞了吧？我們研究所一幫小夥子把費米實驗室的復現引雷視頻翻來覆去看了上百遍了，硬是沒找到其中的訣竅在哪！」
更別提接下來雙方還能繼續合作。
顯然，突然冒出這句邀請是寧孑沒想到的，對面足足沉默了近十秒，就在范振華以為信號出了問題時，幽幽的回復才傳入這位老院士的耳中：「謝謝，范教授。但我想燕北大學給不了我在體大的這種自由度。所以真的不用了。你不如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好不容易忍住了那股子洶湧的怒氣，范振華強壓著嗓子問道：「你說的共享理論成果是什麼意思？另外你要知道物理專業跟數學不一樣，做物理研究少不了各種實驗室設備跟儀器，尤其是高能物理跟量子物理。」
「廢話！我現在想到體大這個校名，頭都能大兩圈。你想想看吧，如果以後寧孑真的提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核聚變方法，並在幾十年後依託他的理論真的完成了可控核聚變電力輸出，大家回頭看看這個理論是燕北體大研究出來的，你覺得羞愧不？就算那時候咱們人都不在了，咱們的學生得怎麼看咱們？」
其實如果單純從學術的角度來講，他應該更多的尊重寧孑。
能在燕北大學這種地方，28歲拿到副教授，31歲便鎖定傑青，並有機會開始拿長江項目，絕對都是頂尖的學術人才，未來的學術領軍人物，極有可能五十歲之前就評為院士。
這傢伙並不是說要以他的影響力來推動體大這些學科的建設，他這是想憑一己之力來完成體大這些學科的建設！更讓范振華無法忍受的是，這傢伙下午才發表了演講，晚上就給他打了電話。
老徐詫異地看向陳永剛，稀奇地問道：「不是，陳校長，寧孑這是在哪找了個冤大頭啊？」
提前完成了傑青課題也意味著方旭已經能開始衝擊長江學者了。
沒等范振華反應過來，手機里便傳來「嘟嘟」的忙音。
年少手就是快。
「等等，你什麼意思？寧孑還提供了一份新型激光器的圖紙？如果要實現這個過程需要激光器技術的進步？意思是他已經在為驗證這一理論做準備工作了？」
但從這件事，他大概明白了寧孑達成目標的想法有多強烈，執行力又有多強。
算了，從這個方向來考慮太LOW。
還不能質疑是假新聞，因為有為集團官網幾乎同步官宣了這一消息，甚至根據有為集團的說法，按合同約定的第和-圖-書一筆援建的一億元啟動資金，已經打進了雙方約定的專用賬戶上。
老徐想了想道：「博士樓已經是學校里環境最好的住宿樓了。要是還不行，在小區里給租一套房子？」
這誰能忍的了？
學校還得把資金轉化成各種軟、硬體。不說別的，明年開始招生，教授得有幾個吧？課程得做好安排吧？教材得先確定好吧？預計能招多少學生的做好規劃吧？他們來了得有住的地方跟吃飯的地方吧？
說完第一個問題，對面頓了頓，才繼續說道：「至於第二個問題解釋起來比較複雜。主要是看了幾篇論文之後，我進行了簡單的計算髮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現在指導我們進行核聚變產能的理念是通過高能量克服兩個原子核之間的強電排斥，讓兩個原子核融合成一個新核，並釋放能量。」
范振華在心底安慰著自己。
隔行如隔山。
對於搬到行政樓去住這件事情，寧孑到是不抗拒的。
盧正月不過是跳槽到燕北體大，成為體大人之後，也不過按部就班的帶學生便好了。
「這麼想想的確挺噁心人啊，不過這個事說實話還真說不好。畢竟難度太大了。」
真要說起來其實燕北數學院還佔了些便宜。
「老范啊，你認真的？」
而當范振華有了這個認知，那股子怨氣竟然不翼而飛了。
但怎麼說呢，陳永剛越看這曾經破舊的倉庫越不順眼裡，於是又一個電話把後勤負責這事兒的老師叫了過來。
學校內部各種消息更是已經快翻天了。
大家都很歡樂的時候，寧孑則在準備著搬家。
活生生把一所體育為主的高等學府，在就讀期間活生生建設成一所世界排名前列的研究型大學，絕對能對得起這個想法。所以燕北大學敗就敗在太強了？
「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其實我還真沒什麼意見，反正我們所跟你們燕北的高能物理所也有合作。不過有一條，如果以後試驗能驗證寧孑的理論，到時候如果成功啟動相關項目的研發，可就是天文數字的投資啊。真打算讓體大也插|進來一手？咱們就不能直接把人給挖過來？」
畢竟現在很多人說真的相信寧孑那天描述的未來了。
而且聽聽那傢伙說的是人話嗎？
「謝謝徐主任。」
他打算去跟寧孑談談，速度放慢點，等等其他人。
按正常情況，經過一、兩天義憤填膺的情緒轟炸之後，大家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
此刻，范振華也終於明白心頭那種繚繞不去的古怪感覺從何而來了。
「但我想到也許還有另一種可能，通過量子層面你的量子遂穿效應來實現雙核的融合。簡單來說就是通過隧穿過程穿過由低能核排斥引起的能壘。嗯，這個新理論是可驗證的。因為通過精密的計算分析我們能得到一個事實，太陽核心的溫度跟壓力可能不足以直接克服能壘並使氫核融合。但是仍然發生聚變，也許就是因為有足夠多的隧穿過程而使聚變反應得以持續。」
但這種以己度人顯然走進了誤區。范振華是這種大家長的想法，但陳永剛的想法卻是這孩子已經這麼牛逼了，自然就隨便寧孑發揮好了，他壓根不敢管。
陳永剛考慮了片刻后，狠狠地拍了拍老徐的肩膀道：「還是你腦子靈光啊。這樣，我回頭通知他們，以後都不要用那間會客室了，你負責把那的格局改一改，平時生活需要用的電器都給加進去，就照你家裡用的標準來，這件事兒上別怕花錢，回頭會有一筆專款給你們打過去。」
這的確有些難辦了……
「嗯，我需要一個牌子，上面就寫著學習中，請勿打擾。能掛在門外面那種。」
老徐苦笑著說道：「放心吧，陳校長，您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也不推脫了。我親自盯著總行了吧？反正萬一中間有什麼事我扛不住就直接去找您。」
怎麼說呢，孩子有理想是個好事，但要說范振華情緒能有多高漲那就假了。
這不止很有為，還很符合如今體大的氣質。
「當然，這些我其實我都考慮過了。只要把專業先建起來了，有了架子之後，在填補內容並不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一年時間籌建一個物理實驗室問題不大，我可以想辦法找到一些願意捐贈的單位，也能想辦法找到一些錢。總之您考慮一下吧。就這樣，先掛了。再見。」
如果點開新聞標題便能看到，這次合作有為集團不止是給錢那麼簡單，建教學樓，建超算中心，每年還會派出未來有為研究出的熱門崗位科學家直接來體大授課，還以年為單位的長期課程。未來體大計算機學院成績優異的學生，不但能享受到高昂的有為獎學金，還能在畢業季免試進入有為集團工作。
跟有為集團達成協議后，陳永剛再次接到范振華的電話希望他明天去一趟華科院的高能物理所時，他其實是想拒絕的。
掛上了電話，www.hetubook.com.com范振華長出了口氣。
……
這種妥妥雙贏的事情，大家都怕夜長夢多。
但像這種跟高校如此深入的合作絕對是歷史上頭一遭。
「嘶……你不是已經幫體大援建了一個數學系嗎？這還來？這是得著你們燕北的羊毛往死里薅啊！這小子，不厚道。我知道你有些話不方便說。不如這樣，你把他聯繫方式給我，我幫你打電話狠狠地罵他！」
如果說那天寧孑在演講時，說他們是最幸運的一屆感觸還不太明顯的話，但這時候真就有人動了心思。想想看吧，體大這個計算機學院真的建設起來，如果能想辦法再大二的時候轉過去，說不定就真成人生贏家了。
「我承認，這有一點點賭的成分。但想想我已經獲得的成果，我想也許成功率還是挺高的，你說對吧？我只是提前跟你說一聲而已。其實我的選擇有很多，我相信只要我願意共享理論成果，國內外會有很多單位願意幫助體大援建一個物理專業。」
「怎麼說呢？這種方式是有可能提高隧穿速率。如果真要用這種方式實現核聚變，需要的是單位時間內足夠頻次的遂穿效應一直發生。這的確需要激光技術的進步，因為這是最簡單也是耗能最少的實現方式。不過高能激光這塊，主要是日島、美國跟德國走在前面。但我聽老劉說寧孑提供的那些資料很寶貴，說不定真的能讓我們快速追趕上他們的技術，甚至實現反超。不過現在他們還在實驗室做測試，還沒有最終結果。當然你小子具體怎麼想的，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你問這麼多幹嘛？」
尤其是對於一些本就對計算機感興趣的學生而言，如果能在校內轉個專業，的確是很划算的選擇。
相對於演講視頻中那輕描淡寫的語氣，范振華到是被寧孑這心氣激得心潮澎湃不能自己。話出口時，也變得分外誠摯：「寧孑，來燕北大學吧！我拼上一切幫你實現想法。」
秀，太秀了，簡直就是秀到起飛。
一室一廳一衛的格局，一個人住非常舒服，尤其是廳很大，有近三十個平方，而且很高，站在窗前同樣能俯瞰大半個校園。
所以陳永剛自然也誤會了范振華的意思。
不過去找寧孑之前，他卻先慢悠悠的逛到了正在給寧孑改造的寢室。
有好事者直接在網上找到了燕北體大去年入賬的財政撥款數額，不過42009.57萬元，折算下來大概也就只有4.2億。換句話說，體大跟有為簽署的這份合同將能讓燕北體大拿到了2.5倍國家年財政撥款的援建資金。
「你們高能物理學界還沒有這個理論？」
雖然這筆錢是要分四年投入，但怎麼說呢，哪怕按每年投入2.5億算，對於一所學校來說能做的事情也太多了。
更別提這麼改建的話，費用會止不住的往上飈啊。
這真是說做就做一天都不想等啊！
忍了。
范振華愣了愣，下意識地問道：「這關有為集團什麼事？」
當初援建體大數學系，然後寧孑發的論文單位名署上燕北大學本就是他的奇思妙想，甚至合同模板也是他委託學校法學院的教授幫忙擬定的。可以說是合作雙方一直都完全按照之前的協議配合辦事，雙方合作也還算愉快。
在他的固有思維下，寧孑是一位數學天才，未來世界理論數學界的領軍人物，但很明顯的，寧孑的興趣並不止於數學，現在看來寧孑說不定對物理更有興趣。對了，還有計算機。但其實設計演算法並沒有脫離數學的範疇。
「寧孑這人能處，吹完牛逼他是真幹事啊！」
「體大有為計算機學院，我看好這個專業！就沖十個億的純投入，明年錄取分數線如果比華清、北大低，那都是對軟妹幣的羞辱。」
國外單位都帶出來了。
「是啊！您不知道這事啊？那您打電話來到底是為什麼？」
於是范振華毫不猶豫撥給了陳永剛。
……
雖然范振華相信如果雙方沒有建立這種聯繫，方教授也有那個實力完成課題，但畢竟會浪費更多時間。尤其是在科研領域其實有不成文的規定，一般來說已經接到了一個國家級的研究項目，在沒有完成之前，是不可能再次去接下一個項目的。
比如學院方旭教授申請到的重要課題，能夠極為順利的完成，寧孑功不可沒。
顯然這話很順利的讓對面的陳校長來了火氣，畢竟陳永剛也不是那種好好先生。
「這得看怎麼說了。比如太陽上的聚變反應有兩個質子融合在一起產生氘；有氘和質子聚變產生氦－3；還有氦－3原子核聚變產生氦－4，氦－3和氦－4聚變生成鈹－7，鈹－7與質子聚變生成兩個氦－4原子核……當然也有理論認為質子可以通過量子隧穿效應無視庫侖力的存在進入雙質子態，其中一小部分雙質子會衰變為氘。」
他這是真被綁在燕北體大的船上了，甚至綁得比盧正和*圖*書月更緊。
「您打電話來難道不是因為寧孑跟有為集團達成協議，將援助我們體大建設一個二級計算機學院跟超算中心這事？」
腦子有些亂了……
畢竟他現在是真的很忙。
雖然一切都是按規矩來的，甚至寧孑這次還挺貼心的，似乎生怕雙方造成誤會，甚至還提前打電話跟他打聲招呼，但這事仔細想來終究還是感覺有諸多不對勁。
「啊？利用量子遂穿過程達成可控核聚變？這是哪位學術牛人的想法？」
如果燕北體大未來真的成了一所世界一流的研究型大學，那拿個計算機畢業文憑顯然比傳統體育類專業畢業文憑更吃香。
「活久見了，同志們，這是一個見證歷史的年代。我們很可能有幸見證宇內第一大學的崛起是從哪兒起步的。」
這句話讓范振華更火了：「你沒辦法？不是你在背後鼓唇咋舌，寧孑會有這種念頭？陳永剛，你是不是該檢討一下，這樣是不是太過了？」
「咳咳，好吧，果然還是年輕好啊。就衝著孩子這麼有理想，我覺得也得幫他一把。後天吧，我能抽出時間來，你後天把體大的老陳約到我們所里來，我們好好聊聊這個事。」
「萬一呢？哦，對了，提醒你一下，他主持的引雷試驗全部成功了。你們還沒成功過一次吧？」
當然如果按照年紀來算的話……
燕北大學自家的物理系不打算好好建設一下了？
甚至在展望未來環節，新聞還披露了另一個面向未來的計劃，如果計算機科學院合作成功，那麼兩年後，雙方還要共建一個計算機演算法研究院，其目標是培養具備高端產品研發能力的計算機向頂級人才。
好吧，其實已經習慣了。
嗯……
瞧這事鬧的，當年燕北大學怎麼就沒直接把燕北體大給合併了呢？！
什麼叫少年的狂？
「喂，范院士，哈哈……」
當這些消息也開始發酵，並在互聯網上愈演愈烈的時候，是真的亮瞎了一眾網友們的眼睛。
「噗……是這小子啊！他是真打算把物理禍害到底了？對了，提到他，我還聽說了個事，光學所的劉錚漢你知道吧？前些日子就他們接了個任務，據說是寧孑提供了一份詳細的新型激光器圖紙，讓他們……等等，讓我想想啊，如果說藉助使用輻射的隧穿過程來促進受控聚變，現在激光輻射強度跟範圍太低很難觸發這個過程。但如果激光技術發展了，如果能用足夠強度且快速變化的電磁場疊加，說不定真能復現這個過程。」
於是網友們的腦洞也開始炸裂了。
「嗯，正好我還有個文件要看，不說了。」
……
對於體大跟有為集團來說，雙方都希望能儘快達成合作，所以雙方几乎都沒有計較一些細節上的問題，幾乎就是以最快的速度達成了各項協議，當天就簽署了合同。
老徐有些發怔，畢竟剛剛簽完合同，他還真不知道學校已經跟有為集團搭上線這事。
「是這樣的，他問我燕北大學有沒有興趣為燕北體大援建一個物理系以及相關的實驗室，這樣以後他在這個方向的理論成果可以跟我們共享。」
陳永剛點了點頭，拍了拍老徐的肩膀，然後這才扭頭走人。
「他在體大新生典禮上說未來的體大將是世界一流的研究型大學。基本上就是能拳打燕北，腳踩華清那種地位吧。」
陳永剛很清楚，現在數學系都還在籌辦中，突然再新增兩個院系，對學校來說同樣是種挑戰。起碼在完成這三個院系建設之前，這一學年是真不能在建設了。
陳永剛這話直接把這位老師給整懵了。
「寧孑你到底想要什麼？」
更明白了寧孑那句他壓根不怕找不到合作者是認真的，甚至提前通知他大概還是看在大家之前有過合作的份兒上。
但萬事都架不住有後續。
但想到他所設計的引雷試驗，莫名其妙就能完成，在想到核聚變的對於華夏乃至於世界能源的意義，終究還是不忍放棄。
畢竟寧孑在燕北大學數學院的話，肯定也會作為新生代表去演講，而演講內容他肯定會特別重視。原因很簡單，范振華是絕對不會讓寧孑因為這些小事而掉分的。
正如燕北孩子們的不爽差不多，什麼風頭都讓體大出了，還要燕北大學幹嘛？！
說不得沒人往外轉，他還要找國際部的宣傳老師，把寧孑的演講截取出來，翻譯之後剪輯一下，直接放到學校官方推特上去，還得是置頂起碼一個月那種。
大家都把各自對學術界的貢獻，寫在紙上列出來，寧孑只需要在第一個位置寫上完全解決了NS方程問題，基本上就能吊打他這輩子所有的成就了。
「那在招待所先住著？」
當聽到這個平淡而樸實的答案，范振華突然沒話說了。
「嗯，剛才那個理論就是寧孑提出的。」
這事怎麼說呢……
更別提體大也本就沒有保密的想法。甚至為了讓申請能更快被批下來，儘快將資金落實m.hetubook.com.com到位，還巴不得能儘快上新聞。
「老徐啊，我想了想，咱們這樣直接改還是不行。乾脆把這倉庫推了，直接建個兩到三層的別墅，再把內部專修給好好整一整，然後我們再請寧孑來入駐。」
畢竟他最近是真要忙上一陣了。
「未來燕北體大三大最強勢專業，數學、物理、計算機！高三的孩子們，路已經給你們修好了，明年趕緊搶著三大專業的名額，順便在體大輔修個武術專業！體大就是未來文武雙全畢業生的搖籃。」
「前兩天拍分校視頻的孩子們，過兩年體大真的把你們學校合併了我一點都不奇怪。」
「不是，范院士，這麼說過了吧？我自覺最近也沒得罪您啊，至於還得給您做檢討嗎？而且有為的戈總也說了，我人都沒去的時候，戈總就已經勸過寧孑是不是該多為自己考慮點，但人家孩子一定要這樣我有什麼辦法？寧孑是有獨立思維的孩子，或者你覺得我應該強烈反對他的安排？」
「不是設計一個試驗證明P等於NP，而是嘗試找到一種方法來證明。至於可控核聚變我的確覺得有問題。」
這是在深度配合寧孑新生典禮上的演講嗎？
雖然已經是傍晚，但這裏依然在施工。錢給到位了，這本就是小事。
他甚至懶得知道寧孑付出了什麼才跟有為集團達成的協議。
「可能我想要的只是少年的狂。」
……
「行，那就先這麼說。」
……
沒辦法，新建一個學院如果真想要在未來招生髮展的話，並不是說光有錢就行了。
解釋完后，老徐在看向倉庫后，立刻點了點頭道：「得，我這就讓他們停工，明天去找人出設計圖。那這別墅是得建，能讓寧孑住得舒服點，最好是住得都不願意走了，一直在學校里呆下去。」
「喂，老趙啊，我問你個事情，有人剛剛跟我說可以用量子遂川的過程來達成穿過由低能核排斥引起能壘的目的，並實現可控核聚變，你覺得這個想法有沒有可能實現？」
一句話差點又讓范振華噴出一口老血。
「能不能稍微詳細的解釋一下？」
有為集團要給體大建計算機科學院這則消息近乎是以光速曝光到了網上。基本就是當天簽完合同，沒兩天便傳得沸沸揚揚了。
但這演講發生在體大，就讓范振華很不爽了。
甚至當范振華告訴他這次見面是希望三家一起合作，在幫燕北體大籌備個物理系的時候，陳永剛都不太想去。但想到這事必然還是寧孑的手筆，最終還是選擇先去談談。
雖然沒有直說，但很明顯就是這麼個意思。
但怎麼說呢……
除了距離校長辦公室太近了點，別的沒毛病。
當然不止是體大，這個世界絕大多數學校大概都沒有過。
當達成協議之後，作為校長，學校要籌備一個二級學院，需要準備的材料可不是一般的多。
當寧孑橫空出世，方旭這樣的天才似乎也變得不那麼顯眼了。
但心潮還是很澎湃，很想罵人……
到不是對再新建一個物理系不感興趣，而是陳永剛覺得以目前學校里這幫人的工作能力，大概是跟不上寧孑這為學校搞學院的速度了。
「得，陳校長，有您這句話那我還怕啥？放心好了，我今天晚上就找人去重新設計那邊的布局，明天就去訂貨，最遲大後天，保證寧孑能入住。」
想罵人，但又不能罵的感覺，能把人憋瘋。
陳永剛瞟了老徐一眼，搖了搖頭道：「還真不怕。我這個人呢，最公平。誰特么現在能拍著胸脯保證，給我們體大也找來三個新建專業，還能拉來四年至少十億的無償援助，包括援建一座教學樓，兩棟宿舍樓跟一個超算中心，他想要啥我不敢給？」
「嗯，然後順便談一談別的事，比如你們所給體大援建一個物理系的可行性？」
「哈，什麼哈？陳校長，挺得意吧？你是打算把寧孑的價值在這幾年裡給壓榨光是吧？我之前還真沒看出來你有當資本家的潛質啊？這樣有意思嗎？」
畢竟學校里專門建別墅給學生住這事，體大還真沒有過。
「能挖過來的話我還能打電話跟你談這個事？你沒看他下午的演講嗎？」
「哈哈哈……老范啊，這麼說就沒意思了。我趙文斌是這種人嗎？我還啥都不知道就能幹出這種事？怎麼也得談過之後，了解他的研究進度了才會考慮的嘛。而且你知道的，我們哪有那個財力？最多也就是把實驗室對體大物理系開放。」
體大內部各個科系大一新生們刷屏熱聊的問題已經成了體大轉專業需要什麼條件。
不說建房子，光是裝修，那可都是一大筆錢。
這話成功換來了陳永剛一個白眼：「我說老陳什麼叫冤大頭？這是合作共贏！你能不能盼著點好？我只能告訴你這次有為集團也不會虧。不然你真以為人家那錢是大風刮來的？說不定他們還賺的更多。你是沒看到談判時候有為集團那架勢，基本上都不討價還價的htｔｐs://ｍ•hｅｔｕｂooｋ•cｏｍ.cｏm，我們提出要求，那邊商量幾句就直接同意，要不是合同需要三方簽字，可能一個早上就搞定了。」
坐在位置冷靜了片刻后，范振華才撥了下一個電話。
他突然發現自己當初的好主意，似乎是打開了一個潘多拉魔盒。
陳永剛瞥了老徐一眼，道：「我就是這麼想的，記得把院子給建起來，裏面綠化做得漂亮點。對了，你在想想辦法，讓寧孑最近就能從博士樓里搬出來。」
這一瞬間，范振華突然發現他明白寧孑在今天下午演講的內容所代表的含義了。
有為集團跟高校合作其實不是新鮮事，畢竟有為在許多學校都設立了專門的有為獎學金。
指揮一票人將寧孑的東西都收拾妥當后，老徐親切地問道：「寧孑啊，怎麼樣？你看還有什麼其他需要嗎？」
「寧孑，你知道吧？」
范振華還針對量子物理跟核物理沒有太多研究。
是的，在范振華看來，寧孑下午的那番演講，多少是因為這個姓陳的蠱惑。
尤其是有為集團還會委派自家的科學家來授課，更是許多人看好這次合作。這種合作模式起碼能讓學校教授的內容不跟社會同類企業發展要求脫離太大。畢竟許多綜合性大學還在用十多年的教材給學生上課這種事情屢見不鮮。
僅憑那三篇論文署名跟指導方旭論文，范振華便覺得起碼在燕北大學支援燕北體大建設這個事上，不虧。
「不是，陳校長，這樣太過了吧？而且這麼搞的話，對寧孑也不好吧？您就不怕別人說閑話？」
是的，他可以以燕北大學數學院的名義幫助體大援建一個數學系，如果寧孑真的去找更多的合作者，說不得人家還真願意幫他建一個物理系。
網上炒的很熱鬧。
這援助還能上癮的？
「哦，這個沒問題。下午就給你送來。」
他已經去看過一次。
「嗯……前一個問題我想設計一個演算法，能夠通過光子來進行一些計算，並利用光信號的強弱來模擬電子的兩個自旋態，並通過這個方式讓光子可以在有雜訊的環境下，進行對一系列NP完全問題的推導工作。」
范振華也在網路上看到了寧孑在體大開學典禮上的演講。
誰能想到在2017年，最搶眼的新聞竟然不是明星們貢獻的，而是一所體育大學貢獻的。哪怕曾經的奧運年燕北體大都沒貢獻過這麼多熱搜，今年突然就爆發了。
反正寧孑對於盧正月也只有那麼尊重。
當這則新聞開始在網上瘋傳，人們開始不自覺的將這個消息跟之前寧孑的演講聯繫起來，又蹦出很多人開始在微博、朋友圈、甚至是論壇上爆料：燕北大學跟華科院旗下高能物理研究所，極有可能一起幫助燕北體大新建一個物理專業。
只要不跟寧孑和多米尼特·鄧肯這樣的超級學術變態比，方旭也是妥妥的人生贏家。甚至范振華對於方旭都只有羡慕。但人生往往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跪了，所以我現在退學明年考體大還來得及嗎？」
功課很繁忙，有趣的事情很多，青春有那麼多美好的事情，誰會一直跟一個演講視頻杠著呢？
陳永剛想了想后，道：「不合適。寧孑說過，他還是喜歡學校里的氣氛。最好是在學校里找個地方。」
這一條新聞足夠讓許多人直接原地裂開了。
對於與網路熱門消息來說，保質期一般也就是三、五天的功夫。華夏太大了，哪個犄角旮旯都可能蹦出些新鮮事，然後謀殺人們的注意力。
「我一下午都在主持試驗，哪有功夫看什麼演講？他又說啥了？」
「那如果三家合作呢？你有沒有想法？」
范振華髮現寧孑的電話竟然讓他注意到了一些平時生活中壓根沒注意到的細節。比如已經快到九月中旬，往年這個時候知了早已經銷聲匿跡了，但今天窗外竟然還有知了的叫聲，讓人煩悶。
事實上對於寧孑他也沒有太多的辦法。
陳永剛點了點頭，隨後殺氣騰騰地說道：「嗯，那行，另外，這邊的別墅也別建的太小氣了。總之，咱不花冤枉錢，但也別怕花錢。尤其是各種工程用料，我是肯定會找第三方專業人士來做比價跟質檢的。我跟你說啊，老徐，我不管是是誰，哪怕是我親爹，敢把手往這塊伸，被我知道了，我親自送他進去。」
要知道方旭今年不過31歲。
「哦，對了，還有相關院系學校每請到一位院士，人家就多投入3000萬研發資金，一位長江學者1500萬。未來能夠申請到博士點培養資格，還追加1個億投資。另外每年還向新科系投入不低於五百萬的獎學金。老徐啊，你要是能為學校做到這種程度，別說一棟別墅了，這樣的別墅我獎你三棟。我看看誰好意思說閑話。」
「這個……范院士，你這麼快就收到消息了？哎……這事兒怎麼說呢，我的確也是覺得挺不好意思的。但寧孑堅持要這樣我也沒辦法不是？」
范振華直接掛了電話。
第二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