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底線
寧孑瞥了眼身邊的女孩，說道：「這個是我建議的。」
「懂了，突然想起我爸以前回家就經常說，跟那些年輕學員講道理老費勁兒了，直接讓他們上擂台挨頓揍，立馬就都能變聰明。」
「我猜他們應該會同意的。」寧孑點了點頭道。
寧孑點了點頭，解釋道：「嗯，直播，應該來得及，一個一、兩百人的小場地，架幾個設備，可以聯繫直播平台，如果對方不願意的話，也可以花點錢的。費用的話，可以從招待費用中報。」
否則別說聯合對外，說不定代表團內部先起了爭議。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會願意上個大學父母還跟在身邊的。
如果單純站在思科的立場上，他的確能很有底線，甚至能表現得比庫利奇更有底線。他敢於直面寧孑的威脅，甚至敢拍桌子怒斥那個年輕人不講武德！
相對來說，谷歌在這次事件中的影響相對較小，因為谷歌的應用主要是在軟體層面，只是根據湍流演算法在其架構中嵌入了拒止功能，如果問題得不到解決，版本回退工作已經在準備中。
路小雅被這話驚到了，然後抬起頭正大光明的看向對面的男人。
「啊？就發給我一個人？那多沒意思，要好多人在一起看直播才有意思，那樣不但能看，還能在彈幕上交流啊。要是真能做直播，不如直接把直播地址發到網上嘛。」
華夏，蘇北，海州，華海文舟小區的家裡。
庫利奇不吭聲了。
寧孑搖了搖頭，解釋了句：「他們今天剛到，學校下午給他們安排了去對面研發中心參觀的行程，明天早上上還安排了看一場電影。這之後我再決定跟不跟他們見面。」
「額……智商不知道，但身手肯定隨我。」
商場本就是個吃人不眨眼的地方，真正的實誠人早就被吞得骨頭都不剩了。
「我說了句沒腦子的話，他反駁了我，我下意識就捶了他一下啊。你在家不是也這麼捶老爸的嘛？」
「那再來碗米飯。」
起碼這個時候葛林月是不敢當著寧孑的面表露出這種態度的。
寧孑突然明白三月為什麼會喜歡身邊這女生了。
於是下意識的笑了出來，道：「差不多吧。」
陳永剛點了點頭，準備離開時又忍不住問了句：「寧孑啊，之前你也沒提要直播啊？你新想出來的主意？」
「再見！」
代表團成員正糾結的時候，路小雅正在教學樓的角落裡跟媽媽打著電話。
兩人正聊得開心，服務員也將兩人一疊烤鴨端了上來。
路小雅攤出一隻手，一條條地比劃著。
「嗯……」路易川又簡單的應了一聲，因為他其實在路小雅小時候也說過差不多的話。
「那我爺爺奶奶跟好公好婆咋辦咧？」
「烤鴨，西門口那家店。」
「你太有才了。不過這麼熱鬧的事情，不讓大家知道真的好嗎？可以安排一場直播啊……我想看看他們看電影的時候是什麼表情。」
「這不是那邊沒有樹能躲著嘛。」
聽到這個問題，路小雅立刻神采飛揚的解釋道：「數學物理你很懂，但打架你就不懂了吧。對面兩個人，你的戰鬥力又不行，我一個人打多吃虧啊！西門口都是同學，叫一聲打壞人，大家一起上那多輕鬆。我爸爸經常說，別以為會兩下子就能無敵了，真要說道街頭打架這種事情，還得講究一個人多勢眾。」
「嗯吶。」
「沒什麼，小雅啊，那你們平時都聊些什麼？」
雖然從頭到尾，體大隻派了這位副校長出面，其他有分量的領導一個都沒見到，但也不得不承認，起碼負責接待的這位蔣校長表現出的態度是極為真誠且友好的。
「好吧，那你告訴你們現在最親密的接觸是什麼？」
「嗯，那他們來的話，能不能盡量離體大遠點？」
「OK！我在西門等你。」
「咦，你咋知道的？」
「米飯？」
盤子剛放到桌上，女生便半點不客氣的拿起了筷子，挑了一塊拿起一塊麵皮，夾上一片烤鴨蘸了下甜麵醬，在配上一根黃瓜條，隨便一卷直接一口包進了嘴裏。
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希望韓島人跟歐洲人能受不了華夏方的安排，主動發飆，直接走人。這樣少了兩個競爭對手，說不定思科還能順利回血。
「OK，今天謝謝你的烤鴨。嗯，下次我請你吃海鮮焗飯，小白樓的海鮮焗飯也是一絕。」
陳永剛正端著茶杯，一臉愕然地看著寧孑，問道：「你是說直播？」
「那就把人叫到一起，大家一起談一談，總比被訛詐好！」庫利奇煩躁地說道。
「我……」汪韻靈下意識的攥起了拳頭，突然想到今天跟閨女的通話內容，又懶得打了。
「直播？」
「那好，我下午跟陳校長說一聲，找一家合作，安排個直播，晚上我把地址發給你。」
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嘟嘟」聲，路小雅有些憤懣……
下一刻路小雅hetubook.com.com似乎才意識到剛剛這一拳頭似乎有些草率了，然後兩個人同時愣了愣，目光也很自然的糾纏在了一起。
寧孑想了想，也不費事，陳校長應該有這個能力在半天時間內聯繫到願意直播的平台。再加上三月的精準消息推送能力，想來吸引個幾千人圍觀問題不大，於是點了點頭道：「好。」
「嗯……的確沒有……等等，我想起來了，昨天我們拉過鉤！」
「也許他們知道你打架特別厲害吧。」
寧孑代入了一下，突然覺得這日子的確挺慘的。小時候他跟寧曉出去玩，隨時都能出門，基本上沒有大人管著。
「也許我們可以給韓島人跟歐洲人施加一些壓力。」德斯蒙德說道。
「額……」路小雅想了想，然後茫然地看向寧孑，然後隨手錘在寧孑的肩膀上：「就你話多。」
沒等路小雅在說話，對面便掛了電話。
寧孑絲毫沒有猶豫地答道：「不同意的話，讓他們今天晚上就買機票離開好了。反正繼續留下來也沒什麼意義。嗯，你晚上吃飯的時候，可以就這麼告訴他們，就說是我的原話。」
隨行的安保人員看到寧孑在校門口跟路小雅會合，自然不會覺得這是要談正事。
「嗯？」寧孑皺了皺眉頭，突然覺得這都不知道該怪誰了，畢竟是他帶的路。
換句話說，她被親愛的媽媽出賣了。
尼古拉斯·哈羅德聰明的沒有接話，並嗤之以鼻。
「好。」
葛林月比三個國家代表團更早抵達京城，但來到體大之後依然沒能見到寧孑。
看著路小雅蹦蹦跳跳的離去，又掃了一眼校園裡認出了他在拿出手機拍照的同學，寧孑笑了笑，便扭頭朝著行政樓走去。
「你的意思是，如果他們不接受，接下來就不談了？」
「額……」
「額……那你是請他們看哪部電影啊？」
寧孑所做的事情已經不止是吃力不討好，是根本上對現在的互聯網規則不屑一顧。
好在大家都是聰明人。
竟然手都沒牽一下，等等，這應該表揚才對……
「其實在外面的時候還是挺專業的，可能今天懈怠了。」
「是的，庫利奇教授，恕我直言，思科現在的狀況很不好……你應該也清楚。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能適當的讓步，現在對思科來說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我想你也不希望未來只能用韓島人或者華夏人的設備。所以我們也許可以做出更多的妥協。」
「不了。」
「雖然知道可能陷入了囚徒困境，但說實話，我不相信韓島人！」尼古拉斯·哈羅德直接開口道。
「額……」路易川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這句話，搭了個腔，然後保持沉默。
「媽，咋了？」
「就瞎聊唄。比如今天我們就聊到他要給美國鬼子跟韓島鬼子放上甘嶺的電影。就是那個代表團拉，寧孑這人很有趣的。我爸肯定挺喜歡他這種的，尤其是做決定的時候特別酷。」
……
從這次潦草的接待安排，誰都能讀懂華夏對這次談判的態度。
……
這頓飯吃的很舒服，因為寧孑發現吃這種事，不止能補足活動、思考所需能量，也的確是件很幸福的事。用路小雅的話說，美食永遠不會騙你，好不好吃一口就能嘗出來……
是的，路小雅大概打死都沒想到，今天老爸跟老媽都放假在家休息，所以老媽接到電話之後直接按的免提鍵。
寧孑看著女生的眼睛問道：「所以你說的西門邊這家店一般沒有我們學校的同學去吃？」
直到寧孑朝著小樹的方向走去，這女生才突然睜大了眼睛看向他，然後探出一隻白|嫩嫩的手，沖他招了招。
不過寧孑也覺得他得徵求一下路小雅的意見。
「哦，那我明天給老錢打電話。」
「所以你們從沒有涉及到過感情方面的話題？比如喜歡啊之類的？」
「就是他說如果我以後在學校里闖禍了的話，可以報他的名字。我不太相信寧孑這麼大方，就說拉鉤，然後就拉了啊……」
寧孑跟路小雅從兩位安保人員身邊走過時的聊天內容，也讓兩人知道突然轉身是為了些啥。很無奈的對視了一眼。然後默默的又跟在了兩人身後。
「是呀，就是他們看電影，其他人圍觀他們看電影嘛。最好是出一個監督功能，放到精彩地方都不許他們上廁所，哈哈哈……」路小雅沒心沒肺的笑著，大概是想到得意處，眼淚都快飈出來了……
「嗯，相對來說我不太著急。其實說白了，主要就是要錢，他們實在不願意給也沒太大關係。資金的來源可以更多樣化。主要是得他們知道痛，不然接下來很多計劃實施起來也很麻煩。」
什麼意思嘛？
比如他之前在華清的時候，寢室里的兩個室友就經常感慨，來京城讀大學之後終於自由了，不用天天老媽的嘮叨了。
只要能開始談，哪怕需要付和-圖-書出一些代價也在所不惜。
最初是被告知寧孑在忙，謝絕打擾。
……
不停的試探所有人的下限。
「你不喜歡跟家人住一起？」
「沒有呀，對了，他身邊還有保鏢呢，就是看著好像想不太聰明的樣子，也不帥氣。說起來我第一次見到活的保鏢呢，感覺跟普通人沒啥區別的樣子。」
「你說說，你說說，小雅這智商到底隨誰啊？我怎麼生了個這麼蠢的閨女啊？！」
學校西門外，當寧孑走到門口的時候便看到路小雅已經在門外一顆樹下半邊身子隱在樹后，就探出半張小腦袋張望著。敏銳的目光正在掃視著另一邊的人群，唯獨似乎沒有從他的臉上掠過。
就這憑這份觀察能力跟警覺性，寧孑便覺得雖然這女生賣相還是很不錯的，但如果在諜戰片里扮演地下工作者，大概率活不過一集就得英勇就義。
「廢話，萬一等會吃飯的時候有人圍觀怎麼辦？」路小雅理直氣壯地答道。
路易川沉默了片刻，隨後說道：「那我等會兒就跟老錢回個電話了。確定了工作調動的話，你再想後悔可不行了。」
高通跟三星短短几年裡已經打了四十多場官司，現在也還有起碼二十多場官司還在進行中。當然中間誰是誰非根本說不清楚。不過官司打多了，相互厭惡也是正常情況。
葛林月接受了這跟解釋，然後覺得寧孑是很懂談判的。
中午簡單用餐之後，其他人先去稍事休息，庫利奇、德斯蒙德跟尼古拉斯·哈羅德齊聚在庫利奇的房間里。
「那行，你做好準備吧。我聽老錢的意思，這次協調起來會很快，我這邊同意了，大概很快就能出發。」
當然，不止是美國代表團這邊。
路小雅抬頭瞅了瞅，眨了眨眼睛，說道：「啊……那個……我們好像走反了？」
路小雅吐了吐舌頭，立刻開啟了道歉模式：「不好意思啊。在家我爸跟我媽頂嘴，我媽又自覺沒道理的時候，就是這麼錘我爸的，我看習慣了，真就下意識動作。」
「算了！決定了，先去京城呆幾年吧。以後在看情況回不回來。」
當然高通跟歐盟的關係也不太好，比如近期歐盟委員會剛剛宣布要對高通處以近十億歐元的反壟斷罰款。
用時一分鐘，乾脆利落的確定了行程，寧孑便直接前往西門。
「由不得他們。幾個安排本就是讓他們能認清形勢，你也可以理解為極限施壓，或者提高後期談判的沉沒成本。讓他們在談判之前付出足夠多，這樣就不會在開始談判之後還抱有幻想。」
「額，當然想啊。這事多有意思呀！這就相當於我在遠程欣賞並監督新一代美國鬼子跟韓島鬼子看老一代美國鬼子跟韓島鬼子挨打時新一代美國鬼子跟韓島鬼子會是什麼反應。想想都覺得挺帶感。」
呸，站著說話不腰疼！
很快對面給了回話：「你請？」
畢竟極限施壓這種事情本就最煩有硬骨頭。
「這不是說明小雅只是稍微單純了點嘛，說起來還是你教育的好。」
「這一點我跟尼古拉斯看法一致。」德斯蒙德點頭附和道。
「呼……那我得趕緊跟他們說注意安全。不過他們來京城能幹嘛呢？」
看到三大代表團的團長，立刻熟練地開啟了道歉模式。
畢竟誰也沒想到兩個人就在校門口吃飯也能走反了方向。
燕北，體育大學，行政樓。
「好，吃什麼？」
「噗……所以你是請老美跟老韓一起看上甘嶺？」
「還後悔什麼啊？咱們這後半輩子不還得圍著你那個親閨女轉嘛，她這一腦子漿糊的，沒發生什麼事也就罷了。現在都這樣了，你放心她這麼迷糊下去啊？」
挑不出毛病。
「哦，這樣啊，那你別跟我爸說我今天打電話回去這事兒啊？而且我覺得都談話了，你們還是過來吧。等我畢業了，再一起搬回去。」
「沒有啊，送畢竟是送錢來的朋友。我只是希望之後他們給錢能幹脆點。」
對面就好像正沖他喊著，我鐮刀已經準備好了，但他卻無可奈何。
起碼在庫利奇看來，任何一個正常人，在擁有了打擊比特幣的能力之後，也不會直接把一個行業這麼玩壞掉，這中間有太多辦法，能讓利益最大化。
寧孑覺得這個道歉很絕，一句話能認兩個錯，還特別乾脆利落。
「上甘嶺，帶英文字幕那種。」
寧孑摸了摸下巴，感覺好像的確可以，就是看電影的時候燈光太暗了，不過如果只是按小雅的想法，其實可以加個動畫特效，只要有人站起來就在他頭頂打出名字……
但在飛機上，通過衛星網路了解到比特幣在短短几個小時內發生的事情，他突然又覺得不太確定了。
「你別操大人的心了。管好你自己就行。還有，我拜託你以後自己長點心啊，雅雅！掛了，有消息我打給你！」
「就是外公外婆呀？」
「和-圖-書猜的。」
於是寧孑便讓三月調出了路小雅的課程表，看到今天早上第三四節正好有課，便挑了十一點五十下課的時候拿起手機給路小雅發了條微信：「中午一起吃飯。」
這是件大事。
再次經過學校大門的時候，路小雅突然看到門口掛了一條新的橫幅，「熱烈歡迎谷歌、思科、三星等聯合企業代表團訪問我校」不由得很訝異地看了寧孑一眼，問道：「咦？有代表團來啊？你不是咱們學校的吉祥物嗎？學校竟然沒讓你去陪著他們吃飯？」
反正就是好玩，有沒有人看也無所謂，主要是不麻煩。
「哦，跟你說我爺爺奶奶跟外公外婆對我可好了，因為我是這一代家族裡唯一的女孩子。我老伯跟小叔，還有舅舅跟姨竟然生的都是男孩，你說神奇不？」
恰好兩人都在公務系統內，調動起來很方便。但這顯然要詢問路家人的意見。當然章海峰還得問問寧孑的想法。畢竟不是每個年輕小夥子都願意在談戀愛的時候就跟女生父母見面。
因為他沒法用自己正常的邏輯思維去判斷一個瘋子的腦迴路是如何運作的。
但如果為了私人的財富，當堅守底線可能讓他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淪為一個再也無法接觸上流社會的普通人，憑什麼去談底線？維護了底線，這些人在他落寞後會賞給他哪怕一美元么？
近距離看的確是挺帥氣的，除了總是太嚴肅外，也沒啥別的缺點了。
「額……那我沒看到啊？」
最怕就是這種佔據絕對優勢后的陽謀。
事實就是如果這次談判失敗，思科這個品牌也許並不會消失，但很多紳士一定會一貧如洗。
「呵……」
最初接到任務來談判的時候，他其實還是信心滿滿的。
「哦，是路同學啊，嗯……我這就去安排。」
大概就因為這小女生時刻都有顆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搞些大事的心。
「所以你肯定沒事就能揍你那些哥哥弟弟。」
但是友商的利益他的確需要考慮。
「那也要她有那個能力才行啊。你剛才也聽了閨女的話，你覺得她有這個能力嗎？」
「掉頭，掉頭，喏，在那邊呢。」路小雅拉著寧孑轉過身，指了指剛才來時的方向。
這一拳出的非常自然，還有點疼……
聽到這句話庫利奇默然了。
「主要是為了安全方面考慮。負責我安保工作的主管，覺得針對虛擬幣的動作，可能會讓我身邊的一些人陷入危險，雖然可能性很低，但他們安全工作不允許容錯，所以有這個想法。你可以問問他們。」
陳永剛沉默了半晌，然後說道：「那我們捋一捋啊，你的意思，我們在代表團看電影的時候，再來一場他們看電影的網路直播。嗯……這個需要先徵求代表團的同意吧？不然會很麻煩。」
大家都很清楚各方的情況。
……
「嗯……就今天中午我捶了他胳膊一下？算嗎？」
「這能一樣嗎？」
「哦！」
「可以一起搬過來，又或者過些年這件事平息了再調回去。」
「捶了他一拳？你好好的捶人家做什麼？」
「那下次別躲了。」
「算了，不跟你說了，我覺得咱們還是得過去。不管怎麼說，離得近點，也能知道兩個孩子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哎……你說咱們是不是真的管的太嚴了？你瞧瞧小雅都二十歲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一樣。」
掛上電話的汪韻靈一臉抑鬱的看著同樣坐在沙發上的路易川。
走出了餐廳，還扭頭衝著跟在寧孑身後的兩位安保人員笑了笑，招了招手。
事實上，跟其他兩家比起來，思科現在的情況是最危險的。
路小雅一臉稀奇地問道：「哈……看電影？這些人在自己國家啥電影看不到啊，竟然安排他們看電影？學校啥時候變這麼幽默了？」
「關鍵是鬼子們得同意呀。」
「寧孑啊，說老實話，你其實壓根就沒打算跟他們好好談吧？」
「那你今天捶他一下，他生氣沒有？」
「嗯……這個也不能這麼說吧，其實你現在回娘家你爸還覺得你像個孩子呢。」
「雅雅，先不說這些，我問你啊，你跟寧孑到底是什麼關係？已經在談戀愛了？」
因為他不太相信寧孑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真的以所謂幫助測試的名義將攻擊湍流演算法測試版的方法直接公布到三月論壇上，因為那將造成一場災難，一場沒人能付得起責任的災難。
「如果你父母都來京城工作，你覺得怎麼樣？」
等到午飯時間又被告知寧孑談戀愛去了，而且負責寧孑辦公室的工作人員還再三保證真的沒糊弄她，寧孑是真談戀愛去了。
就這樣沒人說話走了大概兩、三分鐘，寧孑突然開口問道：「你說的烤鴨店是哪家？」
時間倒回到半小時前，中午十一點40分，寧孑完成了三月早上指定的計劃，打開微信便看到章海峰發來的一連串消息。hｅtｕbｏoｋ•ｃom•ｃｏm
其他代表團也在商量著對策。
這表現得就挺好。
「我要一隻烤鴨，還要多一份麵皮。」
……
「哎呀，各位，真是太不好意思啊，因為我們的研發中心屬於再建工程，前往參觀需要登記，所以麻煩大家來登個記。不麻煩，很快就好了。哎，人年紀大了就是記性不好，剛剛早上忘記通知了。對不起，對不起，請大家配合一下哈。」
……
「寧孑今天專門請你吃飯就為了說這事？」
「保鏢不是要隨時保持警惕嗎？為什麼會懈怠？」
這句話讓女孩得意起來，仰起了小腦袋，也不在乎經過學校大門時，落到兩人身上的目光了，就這樣大大方方的帶著寧孑走進了這家烤鴨店，挑了一個角落裡的小桌。
「哦，那應該可以安排的，我可以幫你建議一下。」
「好！」
「嗯，那的確沒有了。」
「再加一份魚香肉絲。你喝飲料嗎？」
想到自己養了二十年的女兒可能談戀愛了，心理上還是微微有些不適應，但又想到這戀愛談得不明不白的，都搞不清楚狀況，又覺得有些不忿。
寧孑看了眼身邊的女孩，問道：「為什麼要到西門口在動手？」
對面沉默了好一會，才傳來母上大人很無力的聲音：「所以除了這個之外，你們就再也沒有任何身體的接觸了對吧？包括牽手。」
「認真的？」路小雅側過臉，詫異地看向寧孑。
渣男！
好吧，這個時候他沒法再提出反對意見。
寧孑到是沒覺得有不好的，畢竟他來京城的時候也是拖家帶口。
寧孑能看到路小雅看到烤鴨時，眼睛里是真的有光。
……
路小雅眨巴眨巴眼睛，突然這才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裡，不由得愣住了。
「啊……保鏢啊？這麼不專業的嗎？」
「啊？」
「天吶，我好不容易才自由了一年啊，你知道我爸媽的規矩有多少嗎？早上六點必須起床開始跟我爸一起早鍛煉，沒有晚自習的時候，晚上八點后除非跟他們在一起，否則就必須呆在家裡，誰找都不行。早餐要八點前，中餐十二點半前，晚餐六點前吃完。暑假晚上呆在家裡看個電視，久坐時間都不能超過一個半小時。天吶，我只是想攤在沙發上安安靜靜的追個劇，過分嘛？」
「另外那個商家假一賠十的退款，真不用我分你點？」
下定了決心，兩人心情也都釋然了，汪韻靈直接靠在了路易川的懷裡，嘆息道：「你說閨女這智商，到底隨誰啊？」
「華夏人讓所有人在一起談判是有預謀的。他們的打算也許是三方任何一方或兩方提出不滿退出這次談判，那麼都可能跟第三方快速達成協議，以此來施加壓力，他們是想將談判轉化為訛詐。」庫利奇非常冷靜地說道。
「嗯！」剛錘完人的路同學也老實了，微微垂著頭，老老實實跟在了寧孑身邊。
所以他才接受了這次談判代表團的團長。
但的確是寧孑跟陳永剛商討的。
「這就不是我們操心的事情了。但我想不會比之前在老家的工作差。」
「這個如果是有什麼依據的嗎？」
「好公好婆？」
「所以……」
相對來說，韓島的三星集團還能靠龐大的集團業務，來彌補虧空，但思科的業務相對單一，這次產線擴張也最為激進。
話說他閨女那麼漂亮可愛看不到嗎？
「不用，你留著以後買時間用吧。」
「呸！好久沒回寢室了，我先回去轉一圈，byebye了您嘞。」
……
體大旁邊的華錦國際大酒店。
嘴巴里鼓鼓囊囊的還不忘用筷子不停的指著烤鴨，向寧孑示意著。
「三天準備時間總有吧？今天晚上去你家那邊吃頓飯，明天去我家那邊，後天把親戚都跑一圈，其他就沒什麼了。」
寧孑伸出手，給自己也卷了一個，嗯，味道似乎的確不錯。
反正打不疼。
「你也說了只是應該，萬一人家不願意呢？」陳永剛苦笑道。
寧孑聳了聳肩答道：「又不麻煩。」
嗯，這個比喻寧孑感覺很恰當，他也大概明白路小雅怎麼每句話都離不開揍人了。
「不知道呀。」
「你這又嗯，又啊的糊弄誰啊？現在是在討論你閨女的事情，你能不能發表下作為父親的意見？」
身後跟著兩人的安保人員略微有些尷尬地看著路小雅直直的指向兩人，離的有些遠了，聽不清女孩在說什麼，又迎上寧孑掃過來的目光，一時間也是很茫然的停下了腳步。
如果這次來一無所得，才會真的讓他絕望。
這個問題讓路小雅想起了他她曾經心情激蕩下的黑歷史，那句「你就從了姐吧」是她萬萬沒法說出口的，於是矢口否認道：「這個肯定沒有哇，我們聊天一般都是斗圖，你們不懂的。」
「但是沒有辦法。我們需要儘快解決這個問題，我們有太多部門需要儘快更新那批可能存在問題的設備。現在你甚至不知和-圖-書道寧什麼時候會突然發瘋把他的那些方法放到論壇上。」德斯蒙德攤了攤手，說道。
所以寧孑這大概是把所有人都當工具人了。
「很難，愛立信的情況比我們好不了多少，他們同樣簽下了太多的大單。尤其是英國人的單子。他們也是背水一戰，如果是以前還能通過ITT施加影響力，但現在愛立信的大股東都是在國內，恩斯基爾達銀行、瑞典商業銀行、斯堪的納維亞銀行……現在同樣是生死存亡的時候，他們同樣會不惜一切代價的，除非華夏人的要價遠遠高過那些需要付出的賠償。」尼古拉斯·哈羅德依然持悲觀態度。
「不是……這我能有什麼意見？昨天我們不是還討論了嘛？小雅已經長大了，她的事情讓她自己做主就好了。」路易川辯駁了句。
此時已經是下午兩點，按照體大安排的時間，他們需要在半個小時後集合。換句話說，他們得用半小時時間達成共識。
好在錘得不重，已經疼完了，寧孑也懶得計較，說道：「走吧。」
所以到了一點半的時候，三個代表團所有人都已經在酒店大廳外集合，做好了去參觀蘋果援建研發中心的準備。當然蔣校長也早早的拖著他年老體衰的身子，等在了酒店門口。
……
「你躲這裏做什麼？」寧孑疑惑的問了句。
這個時候談戀愛，別說對於代表團成員了，連帶她的心裏都變得微妙起來。
因為他們是最希望能儘快解決問題。
好吧，其實是三月安排的。
「那就先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管如何，我們得先跟他們接觸，我會去跟愛立信跟洛基亞的代表談談，德斯蒙德你想辦法去打聽一下韓島人的態度。但先生們，我希望你們能很清楚一點，我們需要堅守底線。」
主要是詢問寧孑關於路小雅家人的一些安排。章海峰站在安全的角度需要考慮太多的問題。最好的安排自然是把兩人都調到京城來，就近保護。
「我也覺得不太合理，可我真不知道啊？再說了你們之前都不讓我談過戀愛，我哪能知道談戀愛是怎麼個樣的嘛？怪我咯。」
主要還是心情很複雜。
「哦！」兩人再次邁開了腳步。
「你想看這個直播？」
「既然吃烤鴨的地方在南向，你剛才為什麼要在西門北向等我？」
路小雅回頭看了眼，然後扭過頭，悄咪|咪地說道：「剛剛那兩個傢伙鬼鬼祟祟的跟著我們，要不要等到了西門口我們揍他們一頓。」
「我……路小雅，你就不能學點好的？我天天學著怎麼給你爸做好吃的，你怎麼不說呢？」
「好吧，你不用擔心我們。其實你爸的領導已經找他談過話了，也是建議他去京城發展段時間。我們也正在考慮，決定了會跟你說的。你在京城照顧好自己就行。」
「小雅說想看看美國鬼子跟韓國鬼子接受電影教育的場面，我覺得可行，也不麻煩。」
她怎麼就不長心了？
「拉鉤？！拉什麼鉤？」
嗯，是個懂得分享的女孩……起碼不護食。
「不了，麵皮就夠了。」
但也正因為大家都是聰明人，才能讓一些計劃順利的施行。
尼古拉斯·哈羅德默默的聽著，他當然知道有這種可能。
事實上這次代表團成員中，思科的人數是最多的。
點完菜，路小雅便捧著著服務員送上來的水杯，小口地喝著，不時的偷偷瞄著對面的男人。
「走吧。」寧孑再次說道。
於是寧孑點了點頭。
暫時的憋屈並不會讓他絕望。
庫利奇默然。
「還是別揍他們了，這是有人安排在學校時刻保護我的。」
當然也只能是腹誹。
「算了，真要被你氣死了。你的意思是你除了捶他一下外，你們手都沒牽過？」
而跟聰明人打交道，往往能讓人心情舒暢。
底線？
「我也是剛剛才研究了下統計報告，華夏炒虛擬幣的人遠比我想象中多。」
「嗯，誰通知都一樣的。」
畢竟是直接競爭對手，思科對於愛立信的情況自然也了如指掌。
「在沒在談戀愛你都不知道？那媽媽問你，如果是沒在談戀愛，你買了張有問題的顯卡，他就做那些事。現在又給出這個提議，你覺得合理嗎？」
「還有，你說那個寧孑到底什麼想法啊？其實也不怪閨女搞不明白狀況，我聽了也不太明白他們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讓閨女以後惹事就報他的名字？這不能是把咱們閨女當成他閨女對待了吧？」
吃飽喝足后的女生心情明顯舒暢了許多。
「……」
陳永剛沉默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應道：「得，我去讓學校宣傳部門去處理這件事，今天晚上我也有其他安排，接待的晚宴也沒法參加了，回頭我讓蔣校長給他們知會一聲。」
選擇他作為團長無非是因為谷歌在這次風波中受影響最小，能以更客觀的態度調解可能出現的爭論。但現在的情況看來，這個調解難度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