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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文煌第一時間給分配了都能講話的許可權。

這是個很尷尬的節點。

「你確定？」

「喂，輔導哥，我明天考的可是運動生理學，別說這個你也懂啊？」

現在演算法換成了晶元，區別大概在於沒拿到實物之前，不像演算法那樣下載測試便能分辨真假。但鑒於三月論壇累積下來的信譽，以及資本市場避險考量，還是在第一時間反饋在了當天股市上。

但這就是個笑話。我敢肯定，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會收到各種壞消息，他們會通過三月論壇不斷的放出類似的消息，來影響我們的決策。但你們根本不可能看到真實的晶元。因為這就是個謊言，徹頭徹尾的謊言。

所以現在聯盟內部可能比任何人都想如何趕緊證明這一點。

「那好。筆跟紙給我。」

「那你輔導我什麼？」

其實是有些欺負人了。

在路小雅被兩道小、初數學題難住的時候，這裡有許多大人物同樣被難題所困擾。

「哦，那明年我跟陳校長說說，給你們多開一門高等數學課，這樣我就能光明正大的來輔導你學習了。」

「嗯，各位，剛剛我去聽取了一些情況，公司一位中層管理彙報說有人聲稱能為我們提供兩枚華夏最新研究出的新結構晶元樣品，不過他開價3000萬美元。所以我想想聽聽大家的意思。」

上樓，然後站在路小雅的閨房前禮貌地敲了敲門，然後先聽到裏面傳來「咦」的一聲，隨後「媽，你等等，好像有人來了。」

至於支援自家的晶元發展這種事情，那是另外一個層次的問題。需要另外一個維度的有識之士去籌措資金，來幫助本國的公司重新領先。

「額……我在跟我媽視頻呢。」

……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那個，阿姨也不耽誤你們的時間了，早點輔導完作業，也早點休息。小雅明天還要考試，對吧？」

「阿默斯特先生，很顯然，我們有三月論壇的結構圖跟檢測報告可以做對比。真的假的，可以很輕鬆的辨別。」

只是他的話音剛落，便看到有人申請發言，申請者是谷歌CEO桑達爾·皮查伊，而且剛剛這位CEO在會議開始時並不在線。

「那你等下，我去客廳？」

說到這一點就得誇獎一下三月論壇的信譽了。從前三月論壇公布了許多匪夷所思的技術，比如湍流演算法，在當時也曾震驚了世界。但在一群專業人士測試之後，最終確定了演算法的價值。

顯然對於這家公司聯盟和*圖*書內部不少人記憶猶新。

他也沒必要知道三月會怎麼操作，來增加影響力。信任是在日常中一點一滴建立起來的。該放權的時候，放權便好了。無非是東風壓倒西風，又或者反過來。

「高等數學？你開什麼玩笑呢？我可是在武術學院！」

「嗯，會開完了，想著明天小雅有考試，就過來問問她準備得如何了。」

因為他在離開會議室之後，便走出了寧園，直接回到了陳永剛專門為他建的那棟小別墅。別墅的所有安防措施跟密碼鎖，顯然是攔不住他的。淡定的走進客廳，便聽到二樓傳來說話聲。

恰好此時曝出這個消息，對於聯盟來說這則消息最大的打擊便是之前制定的一系列政策，似乎變成了笑話。不說沒有效果，主要效果還是影響了自家的業務。更可怕的是，如果這條消息是真的，有些業務就不止是損失了，而是可能永遠失去某些在華業務。

眾多科技股這段時間本就一直在低位運行，限制政策的置頂本就是一把雙刃劍，無數資本代表本就在觀望著，得看到效果，得看到政策施行之後各個公司的財報，才能判斷這一系列政策對於整個市場的影響，以及對內部公司業務的影響。

看完寧孑出的題目，路小雅一臉詫異地看向寧孑：「你管這叫解一元二次方程？」

「他說我們可以派技術人員現場檢驗，確定晶元沒有問題之後先付一半的款項，等到檢測之後再付另一半。」

「好。」

「不需要嗎？」

很快房門打開，露出路小雅一臉驚訝的小臉：「咦？你怎麼來了？」

「阿姨，你太小看小雅了，我覺得她是能當好校長的。當然如果你怕她做這些太辛苦的話，那做個副校長也不錯。分管些清閑的工作，也挺好的。比如我們學校有位蔣校長，平時工作也不多，偶爾做一些接待工作，也不需要太麻煩。」

「誒，再見。」

「很確定，也算是提示吧，這是我小學五年級學習過的內容，鑒於全國小學數學知識點應該都差不多，所以你應該是五年級就接觸過這種題型。」寧孑很篤定地答道。

「呵，寧大哥，你可以侮辱我的學識，不能侮辱我的智商。知識類題目我能比得過你嗎？你問我一道數學難題，我怎麼答？」

那隻小貓不過是一直勤勤懇懇的在完成前主人交給它的任務罷了。

「這個的確不懂。」

「呸，你想的美。」

所以這個時候我們必須更加團結，用更強和*圖*書有力的態度去回應這種謊言。最多幾個月的時間，這些謊言將不攻自破。因為他們根本無法證明這是真實的。」

一句話，讓這次視頻會議開始變得熱鬧起來，肉眼可見屏幕中許多人表情開始變得分外奇怪。

也意味著如果想最大程度的挽回損失，就需要知道真相。

「你不是一生要強嗎？這樣吧，我問你的題目不超過小學知識範疇，你則沒有任何限制，如何？」

「正好跟阿姨打聲招呼，好久沒見了。」寧孑堂堂正正地說道。

「哎，那挺好挺好的。我跟小雅她爸也是這麼想的。以後小雅讀了博士就留在大學里工作就挺好的，女孩子嘛，也不想她能有什麼太大的出息，穩定就行。」

「正如我在推特上說的，這就是個假消息。隨便叫一位你們的科學家，真的，拿起你們的電話，隨便找一位科學家裡問問他們，這可不可能！如此短的時間內，用一種全新的方式來設計晶元，哪怕結構圖是如此的簡陋，都是不可能的。

……

畢竟資本市場更看重的是對未來一定時間內的預期，通過對一家公司短中長期的業績研判，來決定資本市場的布局。如果聯盟的一系列政策最終效果能加深華夏對這些聯盟的依賴，不得不進行妥協，那麼即便影響了短期業績，中長期看來，大家依然會看好這些公司的發展。被壓制需求終究會爆發。

而且跟機器打交道久了，就會發現其行事邏輯性是可以推理的。簡單來說，寧孑能把三月的行為模式推得八九不離十。永遠是不包含任何主觀情感的數學模型推演。或者偶爾會顯得很有情感，但寧孑知道那不過是數字模擬罷了。

掛了微信的視頻，寧孑把手機還給路小雅，然後靜靜地看著身邊的女孩，探究的目光讓路小雅有些心慌。

「沒事，解一元二次方程我最拿手了。」

「實際上並不是在華夏完成交易，就在美國。他也不是華夏人，名字也許有些人聽說過，尼森·蒙巴頓。如果大家不記得這個名字的話，那麼尼森威爾科技公司，大家應該還記得。」

「嘿嘿，還真不需要，徐老師專門把我叫去劃過重點了。而且我都已經背完了。」

兩分鐘后，別墅客廳，寧孑拿著手機，坐在路小雅的身邊開始跟對面的兩位長輩拉起了家常。

事實這番發言本就是他的想法，畢竟黃文煌曾經也做技術出生的。他當然很有發言權。

「那一言為定！」

「那行，等會我就跟和_圖_書我爸說一聲，看安排在哪裡，到時候讓小雅通知你們。」

「嗯，好的，那再見，阿姨。」

雖然世界半導體聯盟的輪值主席黃文煌幾乎是第一時間在推特上發表了自己的看法，認為這是假新聞。但資本市場顯然並不太理會這種更多還是情緒上的宣洩，而是基於自己的判斷。

聽了這話，路小雅終究是有些上頭了。

「也可以。」

鏗鏘有力的聲音，搭配上極富感染力的手勢，讓這番發言極有說服力。也表現出了他的態度。

……

「呼，算了，你了不起。對了，你今天什麼時候回去呀？如果回去得晚，正好我們可以陪我追追劇。」

三月論壇公布出的內容的確讓人困惑。

寧孑說完，從路小雅手中接過筆跟紙，思考了片刻，很快在紙上寫出了題目：「是否存在實數k，使關於x的方程，9x^2－(4k－7)x＋6k^2=0的兩個實數根x1、x2滿足Ix1/x2I=3/2，求出所有滿足條件的k的值，如果不存在，說明理由。」

「對了，我爸爸聽說你們來京城了，說是要請你們吃頓家宴，你看安排在什麼時候比較好？」

因為根據三月論壇公布的新型晶元內部結構圖，顯然不是現在的半導體製造技術手段能夠實現的。不管是EDA軟體還是光刻機、蝕刻都不可能完成對通管內的晶體管進行布局。同步公布的晶元檢測報告，又顯示了其巨大的發展潛力。

「哦，大學里工作？校長或者副校長？」

「你等等……」路小雅飛快地從沙發上跳起來，找了紙筆，將寧孑出的題目寫在了紙上，然後整個人明顯有些懵。

所以現在的問題在於質證。

但如果反過來，當資本認為這些需求將被替代，甚至未來華夏晶元產業發展之後還會成為聯盟強有力的競爭者，能夠大筆的分食這些公司的業績，掌控資本的大佬們可能會大罵一句「傻逼」，然後毫不猶豫的把大筆資金抽出來了，湧向更賺錢的領域。

如果股票一直這麼跌下去，意味著大家財產在飛快的縮水。

「咳咳，那個，這個太簡單了點，要不咱們把條件放寬點到初中吧？不瞞你說，我小時候對於數學的主要研究方向是一元二次方程，要不你出道解一元二次方程的題？」

「哦，那行，第一道數列題，33，34，35跟39之間空了一個數字，你覺得應該填多少？選項是36，37，38。」

「不帶你這麼瞧不起人的，難和*圖*書度提一提，起碼提到初……，算了小學就小學吧，不過限定小學數學題，你可別想讓我去背小學思想品德某段話。」

當然更多的發言開始湧現。

「嗯，第一題提示給過了，小學五年級的知識點，第二題實k是存在的，且有兩個值。」

「放心吧，阿姨，小雅在學習方面一直沒落下過。我相信以她的能力，以後想讀哪裡的博士都能去的。」

這是一個主動權在誰手中的問題。如果消息是假的，當然皆大歡喜，也能揭穿華夏色厲內荏的面目；但萬一是真的，那麼世界半導體聯盟所作的一切成了搬石砸腳，現在他們所有的限制政策將被突破，甚至如果不抓緊時間佔領市場，給華夏一定時間的窗口期，未來最先進的晶元技術在手中將成為一個問題。

黃文煌正通過視頻，在聯盟召開的緊急高層碰頭會上做著發言。

「寧孑啊，小雅剛不是說你開會去了？」

「我……寧大哥，要不要這樣啊？你覺得我是需要考試內容那種人嗎？」

寧孑平靜地答道：「你可以把這道題發去給你的初中老師，問他這算不算一元二次方程問題。」

路小雅眼珠轉了轉，然後主動湊上前推了推寧孑，委委屈屈地說道：「寧大哥，給點提示嘛。」

「哦，這樣啊。那挺好，你們這個年紀多關注學習是對的。」

「這樣吧，公平起見，我們玩一個遊戲，我們互相出知識類題目，如果誰答不上來，今晚就要無條件聽對方的。比如你贏了的話，可以讓我馬上滾蛋。」

「你確定這是小學的題目？」

但這種事情，寧孑覺得題出難點比較保險。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華夏早已經掌握了這項技術，他們只是挑了一個合適的時間公布出來。至於這位尼森·蒙巴頓先生……你們如果大概了解一下他近期所作的事情，大概就能明白了。好了，眾位請不要在爭論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了，三千萬美元，兩枚晶元，你們覺得是否應該完成這筆交易？」

寧孑想了想，說道：「我可以打個電話讓你們老師把明天考試內容發過來，幫你複習，你覺得怎麼樣？」

此時的寧孑顯然並不受理性所控制。

我不知道你們中間幾個人認真看過三月論壇上的報告，我只指出一點，報告上說華夏人用的是CNT材料，那麼如何約束這些晶體管按照設計好的布局生長？

「提供晶元樣品？你怎麼知道是真的？」

「嗯，算了，這是你們以後的問題，我們做大人的就不和_圖_書操心了。」

「那隻蟑螂？他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

「非常確定。但解方程就不是選擇題了。」

路小雅狐疑的目光在寧孑身上掃了一圈，在回到紙上時，突然覺得有些懵。她小學數學明明成績挺好的，怎麼好像從沒見過有這種題的樣子？

美國，矽谷。

相對而言，寧孑不太喜歡跟人打交道。就他的觀察，人很多時候的行為模式根本就沒有邏輯可言。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所謂信念、所謂原則都是動態的。突然因為某件事情的刺|激突然發個瘋太過正常，激素控制下的情緒不確定性，大概是人腦跟CPU最大的區別。

「谷歌在華夏並沒有相關技術業務吧？那個人為什麼會找上你們？他是誰，華夏人嗎？」

對於會後發生的一切，寧孑都不知情。

「你出，你出，你要是出道小學的數學題還能把我難住了，今天你想幹嘛姐都接著！」路小雅大氣的說完，眼珠一轉，又補充道：「等等，還必須是選擇題。」

「我……」

這是個世界性的難題，是一個基礎性的難題。通過非光刻的方式在納米尺度下控制晶體管的排布，恕我直言，這簡直是天方夜譚。華夏人的想法很聰明，但不專業，他們希望通過這種方式讓我們陷入兩難的境地，甚至主動放棄原本的政策。

聯盟要儘快證明這是個假消息，來安撫投資者們的信心。這很重要，畢竟很多科技界大佬的財富其實都在股票上。

「我今天晚上就住這裏。」

讓機器一直感性跟讓人永遠保持理性是同樣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所以機器能夠永遠理性，人也可以永遠熱血、永遠中二。

「但也許就是個騙子。」

雖然它口中的前主人有這樣或者那樣的毛病，但如果人工智慧也有基因的話，那麼前主人對它的要求大概是已經寫進了基因最深處，無法修改那種。

「武術不等於無數，多學點總沒什麼壞處。尤其是武術生如果能學會數學的話，就算賽場上輸了，你還能做數學題找回場子。」寧孑一本正經地答道。

「我來看你是不是在複習。」寧孑淡定地答道。

聽了這話，路小雅愣了愣，隨後眼珠子轉了轉，突然問道：「哦，住這裏啊？那你想不想跟我住一個房間？」

「這個……這就沒必要了吧？其實小雅的性子一輩子能當個老師就挺不錯了。」

「哎，我跟你路叔也正在商量這事呢，不如就挑這周末吧？正好你們也考完試了，我們這邊也輕鬆，周末也沒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