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掀桌子
隨後他再次站了起來，活動了下身子，這些消息發出去之後他便沒打算睡了。
某會議室內，燈火通明。
「只是系統里沒有下達命令！就好像今天這樣，誰知道我們聚在一起？」
這隻是十年側影中微不足道的一幕，許許多多這種微小的改變卻在數千浮空艦升空的時候被激活了。
通知掛在網路上還不到兩分鐘，整個西半球還在交易的股市瞬間便迎來了最大的一次黑天鵝事件，所有的上市股票都開始迅速狂跌，尤其是跟太空息息相關的各類股票。
剛剛還喧鬧無比的會議室跟此時完全是兩種狀況。
顯然這些消息，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沒給人任何準備，當剛剛一刷新，六條通知在華夏凌晨兩點十分突然被刷出來的時候，迅速傳遍世界。著實是讓人想象不到的消息，一條條的消息精準打擊到資本市場的軟肋上。
「通知：華夏太空探索大學科研基地即日起取消所有對日島、韓島授權使用之項目，所有涉及到華夏太空探索大學科研基地的各項專利、技術、產品即刻起不允許被兩島所使用。三日內，所有正在使用的包含了華夏太空探索大學科研基地的機器、設備、服務，需立刻停止使用。繼續提供相關機器、設備運營、維護、網路等等相關服務的廠商或個人，將被列入基地合作名單，永久取消合作。」
就在爭論得最為激烈時，會議室的房門突然被推開，隨後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沖了進來，當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他身上時，飛快地走口講述了剛剛才發布的消息：「各位，三分鐘前，華夏太空探索大學以他們科研基地的名義發布了六條通知，這六條通知內容是……」
雖然憂心忡忡，但卓明謙還是在會議后第一時間用自己的賬號登陸了智腦後台，然後輸入內部會議后其他主任給的授權碼，獲得系統認證之後，以基地最高管理層的名www.hetubook.com.com義發布了一系列通知。
……
但偏偏大家知道這消息不會是無的放矢。
今夜，註定無眠。
按照官方統計，現在地球大氣層內做航空用途的鳳鳴系列浮空船全部加起來也不過兩千多艘。就這樣，全球各地的航司還經常因為產能的問題，需要排隊等待購買或者租賃新的鳳鳴系列浮空船。
「通知：地月航道運營權即刻起由華夏太空探索大學科研基地獨立管理，任何浮空船進入地月航道前需向基地報備，否則基地保留使用任意懲戒措施的權力。」
……
「啊……」
當然，這個時代，連採礦都要盯著外星礦藏了，整個世界還有哪個行業跟太空不相關呢？
但這次的事情不一樣，所以他旗幟鮮明的站在了寧孑這邊。
沒辦法，反重力浮空船不但安全係數足夠高，而且內部空間更大，更舒適。大型的鳳鳴系列航空船甚至跟游輪一樣，內部設施可以極盡奢華。食堂、影院、各種設施應有盡有。
「江川……」
就好像華夏太空探索大學科研基地，哪怕主要參會者都在同一棟浮空樓里，依然選擇了全息會議的方式來開會。因為這樣真的很方便，先進的技術能直接記錄下會議的全過程，隨時都能回溯。
一群膚色各異，人種各異的人正坐在一起激烈地討論著。
「夠了，是誰把借口送給華夏的？」
「大家坐好！」
「也許他們就是想找個借口，把我們所有人都踢……」
難道華夏想要憑一己之力完成整個火星改造計劃？開採太陽系內所有的資源？
但最重要的其實還是這玩意飛一趟太便宜了。
地球，日島，京都，某建築內。
兩家曾經的世界豪門，此時已經成了鳳鳴系列民用航空船的組裝工廠。這還是花費了極大代價才謀來的生意。畢竟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兩家涉及到數十萬人生計的豪門公司就ｈttps://ｗｗｗ.heｔuｂooｋ.cｏm.ｃom那麼倒了。
其實現在全息模擬技術已經非常普遍，依託于全息模擬技術的各種會議軟體都能支持讓人們用全息技術模擬出各種會議場景，即便身在世界各地也能營造出如同現實般的會議場景。
混亂的局面終於恢復了平靜，只是會議室內兩人已經躺在了地上……
甚至許多人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拿回自己的個人電腦，查看後續影響。
「但你們都知道的，沒有人下達命令。」
比如如果這事真的無法挽回，會議室里最少一半人傾家蕩產，另外一半人大概不止傾家蕩產那麼簡單。
瘋了！
「你……」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所以卓明謙總能在不影響基地科研效率的情況下，偶爾開開後門。年終考核的時候，人工評比的時候多加幾分，又或者偶爾做一些利益交換，這些都是規則許可的。
能擁有富貴的人最基本的判斷跟分析能力都不會太差。影響大概也都心裡有數。
「都說了這隻是次意外，沒人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通知：吳剛號、女媧號科研船所有對外合作實驗室暫時封閉，非隸屬於基地科學家暫停所有試驗。已申請成功的實驗室需要重新提交審核，所有已提交申請暫停審核。」
終於有人用不忿的語氣打破了會議室內的沉默。
被問到的人正在發獃。
……
「眾位，江川田跟鄭則安謀劃了這次襲擊，兩人剛剛畏罪自殺了。」
……
隨著這個三十來歲男人口中不斷報出的消息，會議室內開始漸漸變得安靜，直到六條消息說完之後，整個會議室內落針可聞。所有人不再爭論，而是開始面面相覷。隨後只剩下吞咽口水的聲音。
人總是善於自我欺騙的。
「事情已經這樣了，現在我們需要……」
該死的！
呵……
全世界都知道，真的想要征服太空，需要地球整體的調度跟規劃，事實上和_圖_書太空研究基地一直也是這麼做的。現在就為了一艘船被炸了，甚至可以對外宣稱為就是一次操作失誤的小事情，基地竟然就這麼收回了對外所有的觸手……
這些對於航司而言都是利潤。
許多人在這一刻想起了寧孑在兩年前，夸父號升空時說的一句話：「沒人能熄滅滿天星光。」
何至於此？
他更清楚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不論外界通過何種方式塞多少人進來，他都得幫寧孑防著。畢竟寧孑的心思也不可能放在管理上。但其實卓明謙也清楚他的作用並沒有那麼大，因為有智腦制定的一套管理模式擺在那裡。
但基地咆哮起來是真能熄滅地球上的光……
能坐在會議室里的人大都非富即貴。
所以波音、空客還有一系列小型飛機生產商都在時代的洪流中不得不在六年前便宣布破產，然後重組。落後的生產工藝被淘汰，然後是想方設法從華夏引入新的技術。
平時他是沒那麼多話的，甚至這種會議會顯得很沒存在感。但這次畢竟不是智腦能判定的內容，所以他在總結時說了許多。現在看來效果不錯。但他跟絕大多數人的憂慮是一樣的……
「通知：華夏太空探索大學科研基地即刻起正式退出國際月球管理委員會，正式收回國際月球管理委員會所有太空艦租賃權以及地月通道共同管理、維護之權利，並將堅決徹查並追究此次地月航道爆炸事故的責任。所有與爆炸相關的企業必將付出應有的代價。」
「通知：暫停所有星球採樣對外分享工作。已經拿到各個星球樣本的實驗室需在兩天內交還所有包括且不限於外星岩層、土壤、各類結晶等所有樣本。已經使用的部分需提交使用記錄及分析報告。逾期未交還或使用記錄、分析報告與實際消耗樣本數量不符的實驗室管理者及主要研究人員，將被列入基地永久不合作黑名單。」
這才是最根本的，如果十年後，火星ｗｗｗ.ｈetuｂooｋ•ｃｏm•ｃoｍ改造還是奢望，甚至連星際礦藏都看不到開發成功的希望，現在這種躍進式的發展模式大概率就要崩了……
當然其實也不用看。
「什麼叫你們？是我們的人……」
更重要的是，當華夏諸多航空公司配置了航空穿之後，旅客用差不多的票件享受到甚至不遜於土豪們私人飛機的服務之後，曾經的飛機自然沒太多人坐了，勉強運營也只能虧本。
但傳統的方式終究是有好處的，比如在信息時代更能給人以安全感。
「江川，你在說啊，你還想保人？你到是保啊？！」
最小的鳳鳴系列飛船載客量都比最大的寬體客機翻倍不說，同樣航程用於燃料的花費還不到這種客機的六分之一。各項維護跟保養費用更是客機的十分之一左右。
此時則達到巔峰。
以往他需要做的大概就是讓基地嚴格按照智腦制定的管理模式運作。當然，有人的因素在裏面完全嚴格也是不可能的。就好像完美的事物在這個世界並不存在，因為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在基地的權力也源自於此。畢竟不管多智能的系統在人類看來都太死板了。
「砰砰……」
那可是兩千多艘能在太空穿梭的浮空艦……
做完這一切之後，卓明謙最後掃了一眼內容，然後苦笑著按下了發送鍵。
這事可千萬別影響人類的外星開拓計劃！
「即便基地不退出，你們也要被趕出月球聯盟，所以想一次拉所有人下水，諸位，這就是真相！」
良久……
「你們死定了，這些都是你們的失誤，襲擊者是你們的人。」
……
太過激烈，太過決絕，太不可能了！
真的瘋了！
但現在他卻是世界最先進的科研基地最具權柄的副主任，這些都是誰安排的，卓明謙一直很清楚。
基地內部會議持續了一個小時。
而當華夏太空探索大學將浮空艦理由直接公之於眾的時候，暗流本就已經開始涌動。
進行得不像卓明謙想的那般順利，和圖書也沒有他想象中那般不順。人的忘性終究是太大了，或者說承平日久后，總會不自覺把如今過的好日子歸結到所謂能力的上面。
「夠嗎？」
所以不管誰說了什麼，或者做了什麼，理論上不會被現代化的設備所記錄的。
就好像今天，會議室內沒有任何電子設備。包括個人電腦也都在進門前被收繳。
「代價，代價，你們還在爭論代價的時候，他們已經出手了！天天吹噓你們的文化相通，你們真的知道他們怎麼想的？」
「弗朗哥先生，請先冷靜，現在這種情況誰也不希望看到，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而且這次的事情也許就是個誤會，如果我們付出……」
「大家冷靜，能談的，能談的，征服太空必不可能……」
民用航空領域，絕大部分幹線航線運營的客機早已經被航空船所取代，目前大概只有兩萬多架曾經的各種民用飛機承擔著貨運跟一些支線運營的功能。
毫無準備，有人便直接掀了桌子。
沒人應答。
同樣是凌晨，同樣的徹夜無眠。
哪怕是機密會議也能隨時調整會議保密等級，所以現在的確很難找到這種曾經傳統老套的會議方式了。
卓明謙覺得起碼在自我認知上他超過了浮空樓許多人太多。因為他很清楚現在所有的一切是如何得來的。如果按照以往的規劃，卓明謙很清楚他在畢業的時候能順利留校當個輔導員，這個年紀的時候要麼轉個行政崗，混到了個副科職稱，要麼成為一個講師，最多副教授已經頂天了。
「通知：華夏太空探索大學科研基地所有駐外技術、監理以及管理人員，即刻起停止一切工作，做好撤離準備。地月航道爆炸事故責任正式調查完成之前，基地暫停一切對外科研、技術合作任務。所造成的一切損失，將由本次事故最終責任人負責！」
事實上當華夏數個基地兩千多艘浮空艦騰空而起直奔太空的視頻傳遍網路的時候，全世界便已經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