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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顯真君

作者:一語破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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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背刺

第一百二十二章 背刺

「啊啊啊!!」
往日的渾噩終於遠離他而去,整天活得無憂無慮,偶爾思緒平穩時,他有問過徒弟,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
「就知老夫弟子最好!」
雲賀走在林子里,觀察岩壁;雲龍瞅著那邊撥弄樹上爬蟲的瘋老頭,幾次想要上去詢問,都被老人躲開,全然沒將雲龍放在眼裡。
雲龍、雲賀、玉晨偏過臉來,虞飛鴻及聚靈府長老也從看了過來,老牛看了過來、樹下的鎮海微微睜開眼睛,陳鳶取下肩頭落葉,偏頭抬起了目光。
段既卿也笑起來,撫須走過一棵棵樹木,偶爾手指在樹軀輕輕劃過,不著痕迹的抹出一道道深痕。
「好啊,待此事過去,道友隨時可來滄瀾劍門,段某也是歡迎的。」
一劍凌空,天劍沖凌霄!
這時旁邊一道身影竄了過來,把段既卿嚇了一跳,就見衣衫襤褸的瘋老頭捏著天牛,好奇地看他在樹上劃了什麼,頓時咧嘴「耶~」的笑出聲。
「徒弟哎!」瘋老頭從地上爬起大喊,狂奔而出。
「原來如此,早曉得,就該跟徐前輩多討教一些修行心得。」
持續的話語聲里,段既卿負手走過一處,邊走邊隨口問道:「那道友www.hetubook.com.com可在那洞窟內有所發現?」
瘋老頭捧了一隻帶鉗的黑殼蟲子夾了指頭,『哎喲喲』的懸著手指,一蹦一跳的跑去陳鳶:「徒弟哎,它夾為師,快幫為師看看!」
瘋老頭負著雙手看著樹上划痕時,忽然感覺到什麼,回頭看去段既卿將手握在劍柄上,又順著對方視線看到的是徒弟,回過臉來,有些迷茫的望著面前的中年男人。
瘋老頭嘴唇微微發抖,看著對面驚愕的段既卿,張開嘴唇,染著鮮血的牙齒張合,咆哮起來:「不許傷我徒弟啊啊啊!」
陽光斑駁的林間,鳥兒舒展魚翅飛離枝頭,飄下的枝葉落去陳鳶肩頭的剎那間,滔天殺意席捲而來。
凶煞的煙氣漸漸散去,老人帶著半截殘劍直直向後仰了下去。
走動間,他目光緊緊盯著正與玉晨、雲龍、雲賀說話的背影,手慢慢抬了起來,握去了劍柄。
陳鳶衝來,雙目布滿血絲,沖了過去。
瘋老頭沒心沒肺,可也最喜歡這句話了。
段既卿抬袖拂開,指尖猛地一揮,劍光大盛,周圍空氣翻湧倒卷,手中青劍撕裂罡風般,唰的化作一道殘影。
「師父!」
和圖書「玉晨道長,還有聚靈諸位,你們來之前,其實我與這位萬佛寺的鎮海師傅已進過這處洞窟……」
青劍不停抖動,寸寸推進,雙掌皮肉迸裂,那法劍毫無阻礙的穿去了老人胸口,噗!鮮血透體而出,斑斑點點的鮮血墜去地上,染紅了一地落葉。
樹下的鎮海緩緩起身,看著倒下的老人,豎印垂首:「我佛慈悲!」
「你要做什麼?!」
瘋老頭幾乎發狂,周身湧出青黑的煙氣轟的朝四面爆發出來,段既卿直接被煙氣撞出數丈遠,狠狠砸在山壁,反彈回來,一屁股坐到地上,噴出一口鮮血。
「……不許傷我徒弟!!!」
「滄瀾劍門言而無信!」玉晨也在大喝。
這天下午,一記背刺,扎在了眾人心窩。
陳鳶笑呵呵的說著,他對面的玉晨道長頗為滿意地看著兩人這般對話,他接到滄瀾劍門的人時候,過來這邊心裏還是有擔憂,一路上不斷叮囑,以大局為重,現在看來就算兩邊話語平淡,但至少還是能夠交流的,心裏也放鬆了些許。
陡然間,寒意從對方眸底湧起,瘋老頭頓時伸手將段既卿那隻手按住,晃著一頭亂髮,搖頭:「你不能……傷我徒和_圖_書弟!」
「徐師弟留在門中,聽說出來幾次,略有收穫,便閉門修鍊去了。」
頃刻,女子瞳孔一縮,使勁拽了下師兄袍角,兩眼一翻,再次昏厥了過去,靠去虞飛鴻肩頭。
陽光傾瀉林間,片片樹蔭下,眾人安靜的傾聽玉晨道長講訴鶴州之事,來得路上其實他們已聽過,眼下再聽,也只是陪同罷了,更多的注意力還是放在周圍,畢竟這裏也是入山之地。
「滾……開!」段既卿擠出一聲。
陳鳶指了指遠處一棵樹下入定的和尚,眾人這才發現還有人在那,待聽到莫名化作小人兒,誤入小人國,隨後才誤打誤撞進入地窟,饒是修道許多年,這有趣的奇遇多少也讓人驚奇的。
「不許傷我徒弟……」
「與永鄉那地窟無區別,俱是陶罐,裏面裝有孩童屍骨,有些還是新鮮的。」陳鳶側過臉說著裏面的事,餘光也在留意那位滄瀾劍門北院劍首,他只接觸過名叫徐清風,對那山門裡的人半信半疑,眼下這位又是誰,性子如何並不清楚,心裏有些防範。
再抬起臉時,仿如怒目金剛。
遠處的牛車,四道青光衝天而起,落下的瞬間,一道衣衫襤褸的身影已擋在和*圖*書了前方,雙手呯的將那柄法劍,強行合在了掌中。
「你在做什麼,教教老夫好不好,我把這個蟲子給你,快教我怎麼在樹上划痕。」
「那深淵之處何模樣,天師並未提及,只說下方深入地心,酷熱難耐,有另一方世界,瀰漫煞氣。」
段既卿頗為溫和的笑著說道,對於這個瘋老頭,他並不在心上,只是隨意說了一句,目光還是停留那邊說話的背影。
……
雲龍雲賀齊齊起身朝山壁狂奔:「段既卿,你敢!!!」
瘋老頭眉開眼笑的拿著黑蟲向其他炫耀,更顯得憨厚。他渾渾噩噩,走在這世道,被人驅趕過,被人唾罵過,甚至還那屎尿撲他,直到遇到了徒弟陳鳶,生活才漸漸安定下來。
雙手一錯,青劍發出扭曲的聲響,嘭的斷成兩截,一截插在老人胸口,一截崩飛了出去。
「師父!!」陳鳶雙目瞪裂,起身沖了過去。
隨後陳鳶開口問道:「段院首,不知徐前輩如何,那次洛都一別,他走的匆忙,沒跟他多說上一些話,覺得甚是可惜。」
老人雙目發紅,合著半截劍身,抵著法劍的衝擊力道,一步步朝前推了過去,「打我徒弟,老夫殺了你——」
陳鳶和-圖-書每次都會說:「遇上你是弟子最大的幸事,最好的東西當然要給師父了。」
「師父,弟子正與幾位道長說事,等會兒再給你看看。」
「兄台!」
「……天師親下深淵,與地底妖魔交手,略站一點上風,可也被煞氣浸染,不得不從深淵退出,返回天師府療養傷勢,如今那邊離火、聚靈府兩派已遣門中幾位長老駐守。」
「好啊,你先看看樹上的痕迹。」
虞飛鴻膽戰心驚的坐在一位門中長老旁邊,看著鎖眉垂目陷入思索的陳鳶,他旁邊的師妹早已醒轉,拉著他袍角,小心翼翼的看著那邊從水潭裡出來的老牛,以及停在遠處的牛車,那敞開的門扇里,隱隱約約好像有一張橢圓的長臉在裏面,正朝她看來,咧開嘴角,「和善」的笑起來,露出滿是尖銳牙齒。
陳鳶笑著看去老人指頭上懸著的天牛,笑呵呵的幫師父將其取下,挽著天牛兩支長長觸角,教老人這般捏著。
劍吟撕裂罡風化作了一聲咆哮。
陳鳶皺了皺眉:「那深淵妖魔是煞氣所化?」
驚鴻的剎那。
遠對峙的兩道身影,衣衫襤褸的老人被推倒在地,驚人的劍意翻湧而來,那是「鏘」的一聲,劍身出鞘響徹的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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