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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顯真君

作者:一語破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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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真君廟奇事

第一百三十六章 真君廟奇事

「對了,我那根無古柱呢?」
「報仇?我記得我是被天雷劈死的……他還能找老天爺麻煩?」
還能見到有說話的人,陳鳶臉上笑容就沒斷過,可惜現在他法力盡失,還不知道能不能壓得住這一牛一鬼,不過片刻他就放心了,一牛一鬼依舊如從前那般恭敬,陪在左右說著這半月以來發生的事。
陳鳶跟在他後面,果然看到了歪斜倒在地上的木柱,不知是不是感受到陳鳶的氣息,陡然生根抓住地面,直挺挺的翻了起來,無數須莖像是腳一樣在地上爬動靠近陳鳶,將半截柱身晃來晃去,顯然在表達情緒。
敕封?
「他啊,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快,快跪下給真君磕三個響頭,保佑你啊,長命百歲,一輩子平平安安。」
「恩人還在……他應該是在告訴我們,也要在廟裡給這些木雕立像!」
陳鳶自然認得那男人,正是徐懷遇,怎會在這兒?
孩童看了看裏面的神像,又看了看面前的身影,忽地捂住嘴,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還是叫了一聲:「神像活了啊!」
「嗯,走吧。」
「主……主人變陰鬼了?」
隨額頭觸去地上,一道淡淡的金色落在了王兆遠額頭,就連陳鳶都愣了一下。
無古柱反應也簡單,麻利的爬動須莖來到廟側的空地紮根下去,頓時拔地長了一節,伸出許多小枝椏,甚至還有許多葉子,變得枝繁葉茂,在風裡輕搖。
做過陰差,王兆遠自然是有些見識的,此時他的話語也點醒了陳鳶。
陳鳶跟在後面,就見父子倆過去的方向是幾間瓦房,曾在臨江見過的徐夫人正在門口等父子倆回來,一旁,還有幾個女童,笑嘻嘻的說著話和*圖*書,或追逐打鬧,等到一家人都回到屋裡。
「是!」
轉身就跑。
「徐校尉?」剛喊出口,陡然才想起,對方是聽不到的,不過那邊的男人還是愣了一下,像是感受到什麼,朝周圍望了望。
「如此說來,他們也被天雷波及,暫時陷入沉寂的狀態?」大抵想通這一點,陳鳶也朝車裡所有的木雕一一叩拜,「兆遠,等會兒,你將這些神人都搬去我神像下面,這處香火,我豈能一人獨享。」
可陳鳶沒那麼著急,甚至好奇地摸來摸去,除了一團顯出身體輪廓的陰氣,便什麼也摸不到。
「起來。」
陳鳶站在廟前看著熱鬧而繁雜的一幕,正笑著,陡然旁邊有個孩童獃獃立在原地,正望過來。
陳鳶坐在坐檐下,看著雙手、雙腳,從未感受過這種魂魄離體的狀態,若換做普通人早就慌的四處尋找活過來的方法。
男人走到神像前,仰頭望去保持揮袖施法姿態的神像,雙手捧著長香敬了敬,插去香爐,回頭又朝門口招了招,「玉兒,快些進來,給真君上香。」
「夫人,你跟著我到了這兒,往後沒有那麼多錦衣玉食,心裏可有埋怨?」
「爹,三個響頭磕完了,我們回去好不好?」
大夥都還在,這是陳鳶心裏最為高興的地方,只是可惜唯獨少了師父,不過為他報仇,毀了大半個滄瀾劍門,親手殺了仇人,已是最大的極限了。
不過轉念一想,他乃此廟之主,敕封一個鬼差也在合情合理的範圍。
也對,真君活人是沒有的,大抵知道自己死了,結合之前殺胡的事,皇帝給自己一個新的敕封,這樣也……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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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
房裡沉默了片刻,徐懷遇輕聲道:「半月前,先生故去了,是天師府的諸位道長帶他回來,安葬在這生祠里。為夫這半月心裏難過,見到你們,又不敢跟你說,生怕忌諱祠中有……」
昏黃的油燈剪著人影投在窗欞,有著平淡的話語從裏面傳出。
知道胖道人沒事,陳鳶也是放心,在王兆遠絮絮叨叨的話語里,他飄去車裡,看著那些依舊一塵不染的木雕,朝他們作揖輕喚,沒有任何動靜傳來。
望著神像細想時,一股生人的氣息從外面過來,黑夜裡,昏黃的燈籠光搖曳,一個身形微微佝僂的男人提著一盞燈籠進了祠堂,放去門邊地上,去存放香燭的箱子里,數了一炷香點著。
片刻,一張橢圓長臉虛弱的探出,想來之前的天雷對他傷害極大,到的半月,才勉強恢復一些。
一人一鬼私下裡熟絡的,聽到老牛喊他,才從木壇里顯出半截身子探出車廂,還沒問便看到了那邊陰氣裊裊的身影,那雙鬼眼頓時睜大。
陳鳶見它能看到自己,心裏同樣高興的緊,連忙抬手去摸,那邊碩大的腦袋也想要上去蹭一蹭,卻是直接從伸來的手掌,以及身體穿了過去。
「我現在暫時也要棲身廟裡休養一段時日,之前答應帶你去看看大千世界,怕是不成了,你若還願留下,就在廟側生根發芽,若不願,我便還你自由,去往他處。」
「那位胖道長几日前跟著天師府的玉晨道長走了,臨走時,還來祠堂拜祭過真君,哭著說他這次回天師府,一定用心學道法,將來替你報仇!」
看了車裡一圈,除了那根黝木還在,卻是沒見hetubook.com.com著那根大柱子。地上的王兆遠急忙起身,一邊說著一邊飄到前面。
有不少曾來祭拜過的百姓,興奮的告訴周圍人這裏如何如何靈驗,令得幾日里,廟前人來人往的過來叩拜,那顆大樹也披紅挂彩當做神樹祭拜。
隨後試著查探體內的法力,空蕩蕩的,根本沒有法力存在的跡象。
甚至還有人打聽到真君生前一些事,擺了木雕戲在那兜售,或表演,吸引過往的香客,漸漸形成了一道廟會的盛景。
「我既然為此廟真君,往後你便在這裏做一個鬼差,聽我調遣!」
急忙飄出,那細長的身子跪去地上:「王兆遠拜見真君!」
只是葉子形狀千奇百怪,讓人看上去頗為怪異。
……
其實這句是陳鳶的玩笑話,聽到孫正德要替報仇,就算是鬼體,也能感受到那股暖意,兩人嘴上是主雇的關係,可實質上早已是兄弟般情義了。
「一直說降妖除魔,修道修仙,這下好了,先修成陰鬼了,哈哈!」
兒子的話語打斷了徐懷遇疑惑,點了點頭,微微佝著腰身,撿起地上的燈籠,喚了句:「小心門檻。」便牽著兒子出了祠堂。
試著想要鑽下去,卻有數道光芒蜿蜒生成,一股刺感從地磚下面直透上來,那是天師府的金身驅魔符籙。
身體就在下面,還裝在一口棺槨里。
陳鳶注意力落到神像後面,神台與後方的神龕相差兩丈,平整無物,但鋪砌的地磚明顯是新砌回去的,他將手放在地磚上,頓時一股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
婦人快步跑了過來,看到枝繁葉茂的大樹,也被驚住了,不過她還是將祠堂里的事告知了丈夫,徐懷遇當即跑進了堂里,看和*圖*書著栩栩如生的神像,以及下方站滿了的木雕。
「妾身不會的,高人生前心善,妾身覺得就算故去,也該是善魂。明日一早,就由妾身給先生敬一炷香吧。」
陳鳶起身回望,依稀感覺到一種熟悉的聯繫,循著感覺來到他神像前,沒有彩繪,只是尋常的石頭雕琢,落到眼裡,卻隱隱綻放一層金光,觸及指尖,有種親近溫和的感覺,就像屬於他的。
祠堂門口,果然有個小人兒怯生生的朝里瞅著父親。
「真君,那日你迎向天雷,他們都跟著飛出來了,圍在你身邊一起將那道劫雷抗下,小的認為,真君魂魄不滅,或許都是這些神人們保佑。」
陳鳶虛無的摸著柱身,笑著道:
「夫君說哪裡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給螃蟹橫著走,妾身覺得啊,這樣的日子也不錯,夫君出征的那些時日,妾身每天都提心弔膽,現在就不擔心了,天天能看著你,看著孩子們,心裏有說不出的踏實……至於日子嘛,臨江的宅邸也賣了,夠咱們在這兒生活的。就是這兩日妾身來了這邊,為何感覺夫君心裏有事?」
「記得。」
金色的晨陽隨著殿門緩緩推開,傾瀉進來,照在神台的石像上,準備上香打掃的婦人看到神像微微有些出神,像是見到活人一般,再看那神台站滿了木雕,急忙轉身跑去叫來丈夫。
此時的徐懷遇獃獃地看著廟側升起的大樹,他印象里,昨晚明明都還是沒有的,待走近摸去樹身上刻著的人物雕紋,眼眶竟不自覺的濕紅起來。
大抵這樣想著,陳鳶回到祠堂,望著神像輕飄飄的飛了過去,與神像融為一起的剎那,那毫無生氣的石雕,頓時變得栩栩如生。
https://www•hetubook.com•com……夫人還記得臨江時救咱們玉兒的那位高人嗎?」
陳鳶在窗外聽了許久,心中思緒複雜,想不到徐懷遇竟來了這裏做起了廟祝,還將遠在臨江的妻兒一併接了過來,就為了報恩。
「恩人……」
他沉默的轉身,沿著生祠去往後面看看,待看到停放在那裡的牛車,臉上終於露出了欣喜,就連老牛也在,正趴在徐懷遇為他搭的草棚里瞌睡,似乎感受到什麼,猛地睜開牛眼,不可置信的眨了幾下,頓時「哞」的叫了一聲,從草堆上彈跳起來,將棚頂都給掀的動了動,撒著蹄子,就朝陳鳶沖了過來。
「嗯。」
陳鳶微微皺起眉頭:「只是為何要用符籙封住?怕我身體屍變?」
「恩人,點香了。」
「這倒是忘了,一身修為皆在肉身……眼下自己只是魂魄,還不是正常死亡,法力是帶不走的。那我身子在哪兒?可千萬別給我燒了。」
「也就說,後面天師府的人來了,將我身體帶回洛都?」
不久后,真君廟忽然長出大樹,神像一夜栩栩如生的事已在城中傳開,一時間並不算大的祠堂人滿為患。
老牛詫異的張著牛嘴難以闔上,回頭用著妖力朝車廂里喚了一聲:「老王出來!」
他將妻子喚到面前。
終於不用待在木壇里了,王兆遠那張橢圓鬼臉高興的咧開大嘴露出滿口尖牙,跪去地上又叩又拜,這可是又當差了。
聽到話語,這才邁過門檻來到男人身旁,看著對面高高的神像,拉著父親的衣角小聲問道:「爹,他是誰啊?」
「回真君,是老牛怕有人將它帶走,將無古柱頂到堂後面了。」
「待重新摸清修行之道,去拜會此間城隍,不知能否托他打探到師父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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