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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顯真君

作者:一語破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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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當你娘的皇帝

第二百二十九章 當你娘的皇帝

單臂向下一壓,湯林就感雙臂吃力,虛弱的向下墜,身子也跟著漸漸往下,幾乎蹲在了地上。
「他跑不了。」
可看到無辜的老人慘死屠刀下,心裏那股憤怒,終於有些壓抑不住了。
護衛在湯林身邊的一個親兵舉刀迎了上去,全力劈出一刀,就聽呯的一聲,半空飛縱而來的身影,手中黝木砸在他刀口上,硬生生砸出一點火星的同時,壓著刀背貼到那親兵胸口,巨力推著對方連人帶刀一起飛了出去,炮彈般砸翻端有黑狗血的士兵,盛著半盆的木盆碎裂飛舞,與鮮血一起墜下。
周圍兵卒聞言,齊齊衝來。徐懷遇被他抱著腰身,使勁那黝木砸在其後背,那黝木供奉香火多年,早蘊有法力,否則陳鳶也不可能拿給他防身。
那邊的湯林眯起眼睛,瞳孔收縮,映出前方景象,衝去的士兵像是一團黑氣包裹,緊跟發出慘叫,有人捂著腦袋鮮血淋漓,跌跌撞撞栽倒。黝黑的木棍在黑氣里揮舞,劈在一個士兵肩頸,隨後一道身影衝出,一躍而起,踏著後面另外幾個士兵肩頭,飛速延伸庭院。
反應過來的眾人,手忙腳亂的將地上還在慘叫的湯林攙扶,然而一動他,慘叫聲https://www.hetubook•com.com更加凄慘,一摸他後背,這才發現,脊骨已被打的斷裂,往後怕是成一個廢人了。
「先救校尉!」
「退開——」
幾乎半跪地上,雙手握刀橫在頭頂的湯林咬牙努力支撐,此時雙手都在瘋狂的顫抖,以往他聽過一些關於修道中人的傳聞,眼下他才真真切切感受到尋常人與修道者之間存在的差距有多大,面前這位徐懷遇,他是清楚的,想不到短短五年,竟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真君仁義,不喜亂殺無辜,否則他早已回來,將爾等殺個乾淨!」
「小心!」
徐懷遇立在檐下,看著數十個士兵衝來,臉上並沒有什麼情緒起伏,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了,豈會那麼容易亂了陣腳。
「妖法已破,殺!」湯林大吼。
看著追捕的兵將,還有捕快消失院門,他小心的靠近過去,確認走遠后,才鬆了一口氣,忍著使用法術過後的眩暈和嘔吐感,走去門房那邊。
檐下燈籠、士兵手中的火把齊齊熄滅,黑暗猶如潮水般涌了過來,率先衝來的兵卒踏上石階,眼中頓時一片漆黑,難以視物,隨後腹部一痛,被一腳蹬飛了和-圖-書出去。
「叫門外的兄弟將東西拿過來!」湯林指揮手下士兵結陣,不與對方硬拼,只是遊走糾纏,呯呯呯的金鐵交擊里,仍舊有兵卒被這些彷彿不知疼痛的怪人砍殺在地。
徐懷遇在混亂里,將妻兒託付給一個信徒幫忙安置在城中其他地方住下,這幾日里,自己則到處東躲西藏,想不到還是被官府的捕快發現蹤跡,追到了這裏來。
歇斯底里地嘶吼響徹後院,轟然的爆開的白光充斥人的視野,庭院中的數十兵卒閉眼後退,耳中已有刀鋒呼嘯的聲音,以及身旁同伴傳出的凄厲慘叫。
「黑狗血果然有效。」
那邊湯林,和徐懷遇都愣了一下,前者心裏直罵娘,索性錯開頭頂的黝木,在地上滾了滾,一把將徐懷遇抱住,他身上有黑狗血,可破其法術,那對方自然就用不出來了。
門房老頭被劈了一刀,從臉上一直拉到頸脖,死在了地上。
「呵呵,殺入皇宮弒君,這等言而無信之人,徐某豈會相信。」
庭院里,哪裡還有徐懷遇的身影。
後來城破,慶王打進來殺了皇帝,更是將廟觀推倒,城中信徒哪裡肯干,守著廟觀與官府、士兵發生了衝突,老兩口在衝和-圖-書突里被士兵砍傷,傷重不治死了,其餘信徒也有死傷,被驅趕散去。
滾熱的鮮血澆在臉上,名叫湯林的小校,一抹臉上液體,手中鋼刀已劈砍而出,與煙塵中頭裹黃巾的濃須大漢碰了一下,手臂一麻,整個人跌跌撞撞向後退出幾步。
「徐校尉,你逃不出洛都的,休要在頑抗!」
徐懷遇藉機向後退了退,催動黝木上蘊著的法力,庭院里掀起一陣大風,老樹搖晃,落葉帶著泥土、細石漫天紛飛,一眾士兵埋頭遁地護著腦袋,好一陣飛沙走石停歇,這才敢抬起臉來。
「當你娘的皇帝!」
手中那根滿是環節的黝木平舉胸前,口中念起真君廟前的祭文,隨後吹出一口氣。
他狠狠罵上一句。
呃呃呃……
降下來的徐懷遇手中黝木一架,單手將湯林雙臂揮砍的一刀穩穩接住,「徐某早已不是軍中校尉,真君賜我法寶,也賜我些許法力。」
「啊!」
「這幫雜碎……」徐懷遇靠著牆壁頗為痛苦的緩緩坐下來,這處院子是廟裡一個信徒的宅院,頗有些家資的,只是老伴舊疾纏身,是被張氏三兄弟醫好了病根,從此老兩口連帶家中子女都頗為信奉真君。
他身後數個兵卒端著hetubook.com.com木盆衝來,其中兩人身子前傾,手臂向前用力,「嘩」的兩聲,暗紅的鮮血灑去半空,淋在那數個黃巾力士身上,頓時「嗤」的冒起一陣白煙,肉眼可見的縮小,在眾人視線里化作幾粒豆子。
徐懷遇靠著牆壁低聲叫罵,想到太平日子往後可能就沒有了,這座城裡,京畿周圍的信徒、百姓不知會有多少死在戰亂里。
「快搶他手中法器!」
湯林握刀後退,抬手指去前方,暴喝:「撲黑狗血,破他術法!」
湯林低聲怒吼,快要堅持不住時,緊咬的牙關鬆開,他大吼:「黑狗血!」
就在兵卒將人抬離院落時,陰影處,一道身影一瘸一拐地走出,正是消失不見的徐懷遇,他哪裡有那麼強的法術,可以憑空消失,不過藉著掀起的大風,趁亂躲了起來。
「公孫隸!!」
徐懷遇跛著腳,目光望去從後方端了什麼東西進來的一隊兵馬,「真君臨走時,讓徐某好生看守廟觀,卻被你們推倒,讓我失信于真君,還有何面目在此說這些話,我妻兒已被信徒帶走,眼下只有徐某一人,放馬過來,別讓我看不起你們!」
周圍士兵也發現了衝出的幾人,甫一交手,數個同僚砍瓜切菜般被對方劈和-圖-書砍倒下,驚恐散開的同時,嘶喊:「妖術!」
「打退胡人,天下好不容才太平幾年,你弒君……你讓其他諸王看到機會,你想讓更多的死……」
他看著老人的屍體,死死咬緊牙關,拳頭一下一下的砸在地上,事情到了眼下,他未曾想過要組織信徒與朝廷對抗,那樣無疑是讓他們送死的,畢竟那日死傷的人實在太多了,足有百餘人。
糾纏一陣,湯林望著對面檐下一瘸一拐的男人放聲嘶喊,聽到身後更多的腳步聲、呼喊聲蔓延過來,他吸了口氣,再次叫道:「陛下只是要你手中法器,並不想傷你,校尉只要交出來,我保證放你與你妻兒離開洛都!」
被敲了幾下,湯林吃不住這種力道,疼的鬆手,反手勾著背脊滿地打滾兒慘叫,這一幕嚇得衝來的士兵剎住腳,遲疑的不敢上前。
「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是你自找的!」
那邊,最後一個端著木盆的親兵猶猶豫豫的看著地上的校尉,又看了看徐懷遇,「啊!」的大吼一聲,衝上前將黑狗血撲了過去,初次面對這樣的場面,或許手有些軟,竟淋在了湯林身上。
四周兵卒喘了口氣,見這幾個力道極大的怪人變作黃豆,紛紛舉刀沖向那邊檐下站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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