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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沒想到會有如此大的威力。」

一道虛影衝突而起，化為一道流光升上天空雲隙消失不見了，以及妣壬凄烈的嘶吼回蕩雲間。

「小狐狸從沒有見過這樣的人，他說……妖有這樣的太少了，所以他就將那書生的衣袍穿起，也拿起了書本，還將那救下的孩子送給一個和尚撫養……陳鳶，你說他是不是傻？好好的妖不當，竟學起人來。」

一朵白雲遊散，露出後方的金陽。

瘋老頭叉著腰頗為神氣的向徒弟炫耀，小白蛇、大蛤蟆、老牛也都一一跑了過來，尤其老牛邀功似得跑來蹦跳兩下，還未傳出話語，它目光便與正吸引過來，垂下臉的瘋老頭對上視線。

「妣壬脫離天師，或許人還沒有事。」

「我知道。」

陳鳶又逗了一下這個還有些許稚嫩的年輕人，隨後便讓他離開，帶剩下的人去救治聚靈府、離火門的。

陳鳶看著她手中的狐兄，想要過去，被女子躲開，「往後你們還是不和圖書見了，他道行已廢，往後只能是一隻普通的狐狸，短短十來年的壽命……」

「記在這兒。」

陳鳶吸了口氣，他終於明白為何胡庸會突然不顧一切的衝過來擋在前面，也終於明白胡庸為何那麼喜歡與人結交，喜歡這身書生袍，一直都不曾變過。

「……一蹄踢的老夫滿頭是血，總得割幾斤肉補補身子！」

密集的雷聲漸漸停歇，在場所有人獃獃地望著凌空而立的師徒倆，剛才齊齊施法放出的法術，好一陣才回過神來。

「陳道友！」

周圍人散去，陳鳶看著遠處也正望來的身影，那是徐清風，孤零零的拄著法劍站在原地，他朝陳鳶笑了一下。

眼下還不是嘮嗑的時候，青虛等人自然也明白，打聲招呼，便與雲龍玉晨帶著幾個道士去那邊尋找天師。

虞飛鴻安頓好師妹后，與門中鶴龜二老見禮，又來拜見了陳鳶，比當初在洛都時，他如今神態恭謹，仿如見到門中掌門一般。和-圖-書

這時，正忙著追老牛的瘋老頭忽然抬起頭，手放在額上眺望天際，臉色一變，摟著破破爛爛的衣袍就朝這邊跑，邊跑還邊扯開嗓門喊道：「徒弟哎，大事不好了，快看天上！又有東西要下來了，那那老牛呢，過來，再給老夫一蹄！」

溫熱的陽光綻放，落在花海的剎那，一朵朵收縮的花骨朵此時一一綻放，花蕊間升起好似仙女的身影，在那揮舞長袖跳起優美的舞蹈。

鐘聲延綿悠長，猶如天籟之音。

「這些日子以來，你比為師想像的要精進許多。」

殷玄陵大笑起來，「為師只要想知曉，什麼事能瞞得住。不過今日能為師能與你並肩戰鬥，心裏說不出的暢快，好了，此間麻煩之事，你去處理，為師也該走了。」

「陳鳶、殷玄陵，你們給我等著！」

話音剛落，蔚藍的天際，白雲翻湧，響起一道巨大的雷聲。

「老夫想一件事……」瘋老頭看著面前的老牛，須髯間的嘴角慢慢向https://www.hetubook.com.com上勾出誇張的弧度，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轟——

青虛、玉晨、雲龍等人一一過來，到的眼下尚能起身的，不過七八人了，餘下俱負傷不輕，而有些已經沒了任何聲息。

轟隆隆——

「嘿，為師為何不知道，好幾次在為師身體里進進出出，為師又不是蠢貨……」

「合力做法……還不是同一種法術，竟也能奏效……」

陳鳶愣了一下，他以為瘋老頭瘋癲，並不會太注意這些……

咚——

不遠，半空之上的師徒二人望著那拖著光尾的流光消失，殷玄陵須髯在風裡飄著，降下地面時，他看向身旁的徒弟。

「娘的，記性要不要這麼好！」

老牛耳朵一豎，夾著尾巴轉身撒蹄狂奔起來，在周圍起身走來的修道中人視線里，被瘋老頭追著在花海里瘋狂逃竄，惹得小白蛇化出虛影人形來，捂嘴輕笑。

「我認識小狐狸的時候，好奇聰明，還很善良，後來，我教他修鍊，五百和圖書年彈指就過去了，讓他行走人世間，是想讓他學會人類身上的狡詐、兇狠……可第一次出去回來后，學到的竟然是讀書識字，還喜歡把人打扮成讀書人的模樣……他說他看到一個書生，為了救人，死在了盜匪手裡，不過也救下了一個孩子……」

風吹來，身材高大的女人也陷入沉默。

然後，轉身走去山崖之前雷劫打過的地方，一片焦黑里，是安靜躺在那的紅狐，旁邊還有一頭斑斕猛虎，見到陳鳶過來，萬壽娘娘重新化作人的模樣，彎身將地上不知生死的狐狸抱了起來。

那天空之上，彷彿有鐘聲迴響。

「師父連這個也知道？」

「虞少俠，又見面了，這次不會行俠仗義，試我斤兩了吧？」

言罷，不顧陳鳶挽留多說幾句話，一拂寬袖，那目中的冰冷和威嚴瞬間褪去，臉上神色由嚴肅陡然化作獃滯，隨後晃了晃，那個瘋瘋癲癲卻不傻的瘋老頭又回來了，看到陳鳶的一瞬，連忙衝上去，上下其手，「徒弟哎，m.hetubook.com.com可有什麼受傷？為師剛才是不是很厲害？太好玩了，想不到只要打腦袋，為師就會變得非常厲害……」

陳鳶也再理會那飛上天際的妣壬，反正憑現在的境界，是殺不了對方的。他看著師父跟著笑了笑，「師父也看得到？」

這話的意思，是眼前的師父意識在瘋老頭裡面也看到他的成長。

陳鳶也點點頭，算做回應。

雷光充斥人的眸底的一瞬，遠方是歇斯底里的嘶喊，隱約能聽出那是女子獨有的音色。

聽到陳鳶的說笑，虞飛鴻也笑著拱起手，「真君說哪裡話，五年前在下不過毛頭小子，不諳世事，往日得罪之處，還望真君莫要記在心裏。」

……

「剛剛那雷電，好像把妣壬神魂劈了出來！」

「讓胡兄跟著我過吧，我會想辦法為他重塑道基，重新修鍊，五百年、一千年，我都陪他一起走過去。」

眾人被這聲巨雷嚇了一跳，以為是那妣壬又殺了回來，紛紛拿起剛尋回的法器，陳鳶與那萬壽娘娘也抬起臉，望去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