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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顯真君

作者:一語破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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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天師府的擔憂

第三百四十四章 天師府的擔憂

「客人!」
「最好,等陳道友趕到這邊匯合后,詳細詢問於他。」
「不了。」
這一路上,加緊趕路外,陳鳶等人還遊歷了帕蘇提亞,看著這片後世原屬於中東、中亞的地方孕育出不一樣的風情,師父也恢復到瘋瘋癲癲的狀態,沒心沒肺的到處玩耍。
青虛捏緊身後的手,回過頭笑了笑,走去不遠的小溪,看看周圍西域地貌風景。玉晨道長又嘆了口氣,跟在他身後,走去附近一塊岩石盤腿坐下。
說到這裏,青虛道長一甩拂塵,負著一隻手,望著這片籠罩霧氣的茫茫大山,重重嘆了口氣。
「到了這裏,我們該是分別的時候,往後若還有緣分,可到中原尋我敘舊,看到真君廟,向神像拜我名陳鳶即可!」
「算了,你我憑白猜想,只會想破腦袋,事情還未做,那就還有周旋的餘地,待陳道友過來再說吧。」
「但願我等多想了。」玉晨也跟著嘆息一聲。
兩人口中提及的陳道友,此時已過帕蘇提亞,向來時的瓦迪刺過去,老https://m.hetubook•com•com牛拖車,一行人悠哉的走過高原、山地,經歷一場大戰,妣壬被擒拿,所有人都有了輕鬆的感覺。
二月化春,西崑崙一脈山麓,白皚皚的冬雪正在春日陽光下化去,融為一滴滴雪水聚成小溪,從山間流下。
「這些年裡發生的事,實在太多太多,先是胡人南下,再到深淵魔窟,最後又是妣壬祖乙,讓人難以閑暇去思索,如今再想,時空真要逆轉,對我等,對這世道到底是好還是壞,唉……」
「就是這裏?」
舒緩的空氣,變得沉悶下來,兩人頓時都陷入沉默當中。
杜馬已經四十多歲,已到了身疲的時候,往後能不能到漢地都不好說,這一路上與陳鳶等人熟悉后,如今到了分別,臉上的不舍展露了出來,兩眼微紅,鼻頭都有些發酸。
說話的兩人,乃是青虛、玉晨兩位道長,左右還有長久停留西北的雲賀,以及雲遊回來的雲龍二道,周圍也都是聚靈府、離火門、承雲門的弟和圖書子。
要說在這裡能讓哪吒不敢太過胡鬧得也就陳鳶了,作為木雕不能離開他太遠,化為人形還需他用出請神之術,否則就只能保持木雕的模樣。
「可要是時空迴轉,這個世道併入大同,就會消失,或失去自我,重頭再來,我們又該如何自處?」
胡商看到遠去的牛車大喊了一聲,追出幾步,在過往的瓦迪刺人視線里,忽地跪去地上,拜了下去。
沉默過後,率先開口的青虛,這兩年裡鬚髮已大半白了下來,說話間自有股威嚴正氣,天師閉關養傷,天師府的一切事由皆他來主持,對於師弟的猜測,他也隱隱有些擔憂。
「尊貴的客人,杜馬想邀請你們入城,再到我家裡住宿。」
蔥嶺的天色沉下又升起,時間已來到二月初九,陳鳶一行人在吵吵鬧鬧里,已經下了蔥嶺,往南去往西崑崙,也見到了在這方打探消息的聚靈府弟子。
綻出新枝的樹梢在春風裡搖曳,化開的凍土上是一雙雙人的腳印,延伸而去山脈的腳下,是衣袍各和-圖-書異的身影,俱是中原晉人打扮,其中有幾個乃是道士裝束,正仰頭望著由南向北走勢的山巒。
「遠遊的子女回到母親身邊,可以。」玉晨皺了皺眉頭,目光掃過周圍打水,或坐在地上說笑的同道中人,「但……拉回去之後,會有什麼變化?這片天地的人和物,會不會有所變化?你我可還是你我?」
「我聽陳道友提起過關於崑崙鏡的說法,好像是能逆轉時空,玉隆山後,閑聊里他跟天師隱約提過這個世道並非這般模樣,而是從大同世界分離出來,遠離了時間的長河,若他說的是真,那取崑崙鏡,該是為了將這方世界拉回原來的大同!」
一旁的玉晨接連說出心裏的疑惑,想到這個可能,腮幫都微微鼓了起來。聽到師弟的話,青虛也是點了點頭。
官道上來往的商旅逐漸增多,看到陳鳶一行東方人的模樣,時不時用上幾句蹩腳的漢話打聲招呼,杜馬更是興奮,他離家兩三月,又經歷了生死,見到了神靈之間的戰鬥,回去吹噓一輩子都夠hetubook.com.com了。
「怎麼了?」
「陳道友留下的訊息便是這裏。」
「尊貴的客人,杜馬一定會去一次漢地,看看漢地的風景。」他有些哽咽地說著。
牛車快至瓦迪刺后,便撤去了趕路的法術,漸漸停在了城門外,陳鳶下來馬車,看著拱手的胡商笑著搖了搖頭,隨即也拱起手來。
與此同時。
不過一路上也還是將頑皮的天性展露無遺,待到了人跡罕至的蔥嶺,就從車攆上下來,在山林到處亂跑,躍上樹枝,又順著樹榦滑下,落到瘋老頭肩頸上坐著,老人也不惱,甚至一起在林間瘋玩,在樹上盪鞦韆、小溪里玩水、討論老牛身上哪裡的肉好吃……
遠遠的,陳鳶回頭看了眼,正略有感慨的嘆出一口,車廂一角上,哪吒木雕倒垂下來,雙手懷抱,撇著嘴角。
此時的沿途風景已是開春后的模樣,枯黃的荒原,泛起了一片片的嫩綠,從帕蘇提亞地界出來后,又疾行了四五百里,視野之中,已能看到瓦迪刺城了。
「好,到時候,我們再聚。」
按照當初陳m.hetubook•com•com鳶離開時的約定,在第二年開春后,循著留下的訊息,一路追尋過來,便到了西崑崙這邊。
「一個凡人,還是胡人,有什麼好嘆的。什麼時候回漢地,本太子等的都快不耐煩了。」
習慣了分別,陳鳶臉上沒什麼不適,笑了笑,轉身回去牛車上。車輪再次轉動,沿著這條官道漸漸向東駛往蔥嶺的方向。
他知道陳鳶等人,肯定也和西方那些神祇一樣,都是神仙中人物,真到了中原,還不一定能見著,這一分別,可能一輩子就真見不到了。
「此處山……」玉晨遲疑了片刻,撫著下頜長須,嘆了口氣:「這段時間以來,我便在想關於陳道友的事,一身請神之術,那些從未聽過的神人,到的眼下的神器崑崙鏡,你我活了大半輩子是從未聽聞過,他和他那些神人如何知曉?我感覺好像還有另一番天地一般。」
玉晨抿著嘴唇吸了一口氣,卻沒有一句話說,旁邊的師兄青虛偏過頭來看他。
青虛略點了下頭,大抵心裏也是這般想的。
簡直就像是爺爺帶著孫子在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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