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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雪站起身，穿上外套，還是去小灣村採訪的那件白色羽絨衣。

突然發現林小雪黯淡了一晚上的雙眸中，出現亮光。

「接觸的新鮮事很多，挺好。」丁闖點點頭，看到服務員把菜端過來：「菜來了，吃飯吧。」

「老徐，走了，有時間再來看你。」丁闖沒再多看這些人，重新站在路邊，攔計程車，不過能清晰感覺到，身後滿是崇拜目光。

「那……」林小雪拉了個長音，後面的話沒說出口，她也不知為何，這頓飯吃的很不高興，很枯燥，或許是之前丁闖給的印象都太驚艷，無論是救人、捕魚、乃至後面打了趙剛，都能一次次讓自己震驚。

「他幫你忙？什麼意思？」林小雪詫異問道。

「都回去吧，謝謝了。」丁闖轉身對這些混混說道。

丁闖也跟著停下腳步，笑道：「沒有，我和他是朋友，他今天還幫了我一個忙。」

而今天，太過平淡。

「正好，我也飽了。」丁闖同樣放下筷子。

在飯店附近找到提款機，取出一千五百塊放在信封，那天一共八次客車，按每次一百二的價格是九百六，剩下五百塊算成辛苦費。

寥寥一句話，彷彿點到所有人穴位，全都僵在原地。

「厄……」老徐沒想到如此輕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變了嗎？」

「沒關係，原諒你了。」林小雪落落大方回應，隨即問道：「今天怎麼有時間來市裡？還要請我吃飯？」

丁闖想了想，又把信封拿回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倒不是不給，而是不好撕扯，吃完飯再找機會，當下時代與十幾年後不同，小偷遍地，否則趙山青也不可能一個電話叫來一車小偷，況且這筆錢會讓很多人鋌而走險去搶。

還是道：「收著吧，助人為樂也不能虧本，況且費用本就應該是我出。」

她腦中閃過一道光，停住腳步轉過身，極其認真道：「你不會是因為害怕趙剛而不敢跟我做朋友吧？他威脅你了？」

這些混混點點頭，全都轉身離開，繼續回去看《古惑仔》

「點菜，餓了！」

沒直接去報社，其一是被林小雪的同事看到容易引起誤會，其二是在校門口耽誤了時間，就讓她直接去飯店。

「要不然，我們走一會兒？這裏不好叫車。」林小雪提議道。

「丁闖，給我個面子，算了……」老徐硬著頭皮開口，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學生被帶走，即使他不聽從自己指揮。

林小雪激動且詫異問道：「什麼叫：七零后，八零后，九零后？又是你創造的詞么？」

剛才聽到丁闖的話還有所懷疑，而現在，學校附近的混混全都站在眼前，他們不得不信。

「之前沒來得及表示感謝，如果沒有你，捕魚節不可能成功，還有哪些客車，我沒想到，總不能讓幫自己的人心寒吧？」丁闖微笑著回應，說話間拿出信封遞過去：「這個是客車的費用，讓你墊付了這麼長時間，不好意思。」

林小雪乾和*圖*書脆不看他，主動拿起菜單翻看。

說完。

「呵呵。」丁闖看她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來。

其他人也都嚇了一跳，都已經在這樣還要動手，不想活了？

「對。」丁闖頓了頓道：「只是你剛才發出了一個大多數人都在感慨的問題，一代不如一代，七零后看八零后不能吃苦、八零后看九零后不思進取、九零后看零零后只知道吃喝玩樂……可又無法否認社會在進步，科技越來越發達，二者矛盾對立，卻又可以統一，所以到底是一代不如一代，還是一代更比一代強，沒人能說得清楚……」

比如小鮮肉，可現在的女孩還都喜歡陽剛男人……

丁闖沒有理由不同意：「當然可以。」

突然意識到這才是今晚尷尬的原因，一定是趙剛的出現讓他不敢像以前那樣隨意交流，有可能今天來，把錢給了也是在劃清界限。

丁闖略感錯愕，一千五百塊不是小數字，正常工薪階層三個月工資，她說不要就不要了？隨即就想到，林小雪算是富二代……

林小雪回應一聲，變的越來越緊張，仔細想想，還是第一次單獨與異性一起吃飯，來之前的熱度過了，剩下的只有局促不安，與閨蜜之間可以聊聊電視服裝，與同事之間可以聊聊新聞工作，與他聊什麼？

裝在口袋。

林小雪看到推過來的信封，眼裡閃過一絲失落，之前幫助找客車，並沒想過費用問題，反倒一直認為自己是捕魚節的一部分，如今看到信封，總覺和圖書得有種異樣。

孫鵬臉色通紅，全身顫抖。

丁闖把校門口發生的事情，簡單講了一遍。

之前關於趙剛和他的之間的事情也了解到一些，雖說很模糊，但知道一定不是他們說的那樣不打不相識握手言和，心裏一直在自責不應該讓丁闖接觸到趙剛，也以為他不會再聯繫自己，所以今天接到電話格外高興。

「沒有。」丁闖回道，後來的那些網路熱詞，貌似都說了，剩下的都是時代產物，現在跟她說也理解不上去。

倔強道：「不要，客車是我願意找的，助人為樂，要是收錢味道就變了。」

孫鵬突然開口，一步步向丁闖身邊走去。

「你可以放心，有我在，趙剛絕對不敢把你怎麼樣，我知道他家在哪，他叔叔我也認識！」

「哦。」

「我的工作很簡單，找素材、整理材料，偶爾與同事出去採訪做記錄，很順利。」林小雪回道。

事實上，丁闖能找到話題，能把她逗的哈哈大笑，畢竟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半輩子，還是在那種聲色犬馬之地，想要讓人開心太容易，但不想這麼做，或許是林小雪看起來太過純澈，又或許大叔心態不想逗小女孩，他想找到一個合適的距離，讓彼此不發生危險的距離。

丁闖也轉過頭，後背一陣冷汗，難道裝大了，他寧折不彎？

「你家住的遠么，我送你回去？」丁闖主動問道，外面天黑了，讓一個女孩子自己回去，不道義。

林小雪余光中看到他裝好，偷偷抿嘴一笑，捕和*圖*書魚節自己又有參與感了，把菜單遞過來：「我不會點菜，你點吧。」

「丁闖，我怎麼覺得你與之前都不一樣了？」林小雪還是忍不住問道。

「最近，你又創造詞彙了嘛？」林小雪主動開口，最開始對丁闖產生興趣，就是因為那些詞彙。

丁闖笑著反問道，也在想是不是自己太緊張了，又道：「你說說我短短几天變成什麼樣了？」

點完菜，看著林小雪。

兩人聊的都是無關緊要話題，一邊吃一邊聊，大約半個小時后，林小雪率先放下筷子：「我吃飽了。」

當然，丁闖並不知道趙剛已經暴跳如雷，正對他的那些小弟破口大罵，說著如果他在絕對不管，讓三高那些混蛋打死他。

林小雪也看著他。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門，站在馬路邊等待，足足過了五分鐘，還是沒有計程車過來。

就看孫鵬到身邊，咬咬牙道：「丁哥，我……我想跟你混。」

「好。」林小雪拿起筷子。

兩人又陷入漫長的沉默期，默默地走著。

丁闖接過菜單，點了兩個特色菜，又點了一個熱菜，一個湯，根據旁邊餐桌的菜碼，四個菜應該夠吃。

再是學校的「扛把子」可終歸是個學生，對眼前的這些混混有天然畏懼，其實眼前這些人他認識很多，只是看他們全都叫丁闖「丁哥」不敢提認識誰，被丁闖摟住，本能地向後退，近乎哀求地看向老徐，因為有種預感，一旦跟丁闖離開，自己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你要幹什麼！」老徐趕緊和圖書喊道，以為他還要動手。

「好，你發話我一定聽，那就這樣。」丁闖微笑回道，鬆開孫鵬，其實本來也沒想幹什麼，不過是為自己解圍而已，如此一來正好。

「現在的學生，哎……」林小雪聽完嘆了口氣：「為什麼都不知道好好學習，非要這樣。」

林小雪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這種感覺很微妙……」

孫鵬繼續向後用力，很清楚這句話的深層含義，如同剛才自己說的一樣，自己不動手，不代表別人不動手。

「抱歉，去學校看看高中的班主任，來晚了。」丁闖滿臉愧疚的坐到對面。

……

走進飯店時林小雪已經坐在位置上，外套脫掉，穿著一件淡綠色高領毛衣，這個時代的人對高領毛衣情有獨鍾，貌似領子越高越能彰顯魅力，相比較而言，她穿的恰到好處，脖子完全遮住，面部則像綠葉之上的白蓮花。

「等等。」

想說回家，可又不甘心就這麼回去。

兩人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認識時間不長，其中發生過的故事不少，可又好像沒什麼只能拿出來說的。

「好。」

「最近工作怎麼樣？」丁闖想了想，還是主動找話題。

「走啊，放心，我不會動手！」丁闖摟著他，又向前用力。

老徐也被眼前的情況震撼，做夢也想不到，能拎著水果來看自己的學生，居然認識這些人，剛才還口口聲聲說在海連上大學，什麼時候認識的？還打了趙剛？

不得不承認，她的透徹少有。

「你笑什麼，我說的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