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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知道錯，晚了！」

劉主任見到他一愣，之前是所有注意力都在丁闖身上，沒看別人。

劉主任聽到喊聲，迅速拿起外套走出門，雖說生氣，但沒氣糊塗，掛斷丁闖電話第一時間就打電話叫人了。

給大廳本就不多的顧客，嚇的全體後退。

詫異道：「你怎麼在這？」

身後十幾人同樣把自行車放倒，氣勢洶洶跟在身後。

幾名裝卸工走過來，抓住丁闖雙手要給他拽出去，不得不承認，勁真大，丁闖毫無反抗之力，被硬生生拉走。

劉主任眼睛轉了轉，心裏暗道太巧了，丁闖吃飯，正好廠長也在？

丁闖一碗飯剛吃了一半，嘴裏還有，聽到吼聲，也被嚇地站起來，趕緊後退。

廠長從樓梯上緩緩走下，心臟氣的快要從嗓子蹦出來，劉主任打的是誰？是與陳秘書吃飯的人？一旦被陳秘書知道，自己以後怎麼辦？

聽到聲音，所有人齊刷刷轉過頭。

「先生，請問您……」服務員嚇得臉色煞白，戰戰兢兢問道。

劉主任率先停下，沒有扶自行車，非常瀟洒的把自行車扔到旁邊。

正在這時。

事實上，他也希望陳秘書趕緊離開，如果他一直在這，事情反到不好辦，萬一劉主任過來喊一句：「你還敢打電話告訴我位置？」

劉主任瞪眼吼道：「分不清裡外人了是不是？他是你家親戚，還是廠長家親戚，這件事別管，要是廠長知道，我跟你沒完！」

「廠長。」

ｍ.ｈｅtｕbｏoｋ•cｏm.com「劉……劉主任……」丁闖繼續向後退，像是嚇的將結巴一樣，舉起雙手，艱難把飯咽下去，緊張道：「咱們之間那點事，不至於這樣吧……」

「不至於你大爺！」

劉主任嚇的一哆嗦，敢跟司機對著干，在廠長面前不敢有半分造次，剛剛也是在氣頭上，要不然司機的話也會聽幾分。

丁闖把他送到門口，又折返回來。

「運氣也是實力一部分。」陳秘書口氣平淡，像是在聊家常：「畢業有沒有什麼打算？要進入企業還是考試？」

「還沒想好，等大學畢業再說。」丁闖憨厚回應。

一切都露了。

「不用。」

當然，如果他真的有實力也就算了，這口氣未必不能忍下，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關鍵的問題在於，他還是一個學生，還是農村人，靠自己吃飯的農村人，誰給他的勇氣？

如果不做出點事情，還叫男人？

「恩，到時候試試。」

此言一出，劉主任更火了，聽他的意思，顯然是要去告黑狀，抬手指著丁闖鼻子罵道：「小癟犢子，跟我玩，很好……你們把他給我拽出去，咱們不在這裏整他！」

司機見丁闖被拉走，嚇的一哆嗦，眼前這小子可是能和陳秘書一起吃飯的存在，如果他在陳秘書那告狀，不要說劉主任，就連廠長都吃不了兜著走。

十幾名裝卸工單手騎自行車跟在身後，另一隻手拎著武器，在大街上招搖過市，m.hetubook.com.com這個年代雖說沒有八九十年代那般囂張，可工廠人一起出去打假的事情屢見不鮮。

劉主任後背冒起一陣寒風，回答是也不對，不是也不對，不知該如何回答：「我，我，我……」

「住手！」

「你瘋了是不是！」司機急的滿頭都是汗珠，像說他是陳秘書的朋友，可這樣說又太刻意，畢竟剛才廠長是裝作不經歷路過，而自己根本沒往前去，威脅道：「你松不鬆開，如果不送，我立刻去告訴廠長！」

而身後的十幾人見找到正主，從各個通道迅速衝過來。

劉主任咬牙切齒，說完，一指門外：「拽出去就打，往死里打，一個小崽子也敢在我頭上耀武揚威，毛長齊了么？跟我斗？弄死你！」

裝卸工聞言，繼續拽。

「劉主任，這些人都是你帶來的？」廠長死死盯著他問道。

至於劉主任接下來說什麼，韓非沒聽，沒必要聽，因為很清楚絕對不是什麼好話，這個電話的意義主要在於「饕餮飯莊」四個字。

「劉主任，劉主任！」

「廠長在上面吃飯！」司機直接把領導搬出來，嚴肅道：「讓他們趕緊把東西收起來，你是工廠領導幹部，不是流氓，快收起來。」

掛斷電話洗了洗手，見從佳美後排下來的中年已經離開，畢竟是公眾場合，說太多影響不好，打個招呼、混個照面的尺度正好，倒是司機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依然坐在旁邊餐桌。

「唰和*圖*書。」

接下來兩人沒再多說，身份、年齡差距太大，沒有共同語言，陳秘書能親自過來，全都因為這是宋市長交代的事罷了，兩人沒喝酒，所以飯吃的很快，短短十五分鐘，陳秘書說吃飽了，買了點，起身告辭。

裝卸工聞言，也不再多管，立即拽著丁闖向外走。

又瞪眼道：「劉主任，你要幹什麼？他還是個小孩，你竟然要動手，有沒有道德？趕緊讓他們鬆開，要不然我去告訴廠長，立刻鬆開！」

裝卸工也都心虛的把武器藏到身後，忐忑不安地看著。

「咣當。」

所有人一同衝進飯店。

這輩子不可能考試，沒辦法直白說出口而已。

有些話在公眾場合沒辦法說，只能這樣。

劉主任猙獰罵道，繼續向前，準備親自狠狠扇他兩巴掌。

縣官不如現管，劉主任才是頂頭上司。

司機是廠長近臣不假，但他不相信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司機願意得罪自己。

坐在一旁吃飯的司機迅速站起身，剛才他也被嚇了一跳，任何人見到這麼多人拎著武器都害怕，看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是羊毛衫的工人，擋在丁闖身前，謹慎道：「劉主任，你要幹什麼，這是公眾場合，還有你們，都在幹什麼！」

「咣當。」

與此同時。

不到五分鐘來到饕餮酒店門口。

他離開，才會變的完美。

聽他命令。

他本想考究下稱呼，又覺得沒必要。

其他十幾人也都定住。

劉主任一馬當先，騎https://m.hetubook.com.com上二八自行車開路。

主動問道：「要不然我們換到包廂？」

「你他媽才瘋了！」

「劉主任，劉主任，我錯了，我錯了……」丁闖聲嘶力竭開始求饒，震耳欲聾。

說完，抬起手薅住丁闖頭髮往外走。

旁邊還站著一名服務員，是她報的信，看劉主任與司機說話，就知道正主是誰。

「媽了個巴子的！」劉主任氣的全身直哆嗦，背著手在家裡客廳來回踱步，活了半輩子，第一次見到如此狂妄囂張之輩，今天下午在茶館里打自己就算了，別讓自己抓到他，可他竟然還敢打電話說位置。

「你根本不知道其中有什麼事！」

「廠長，什麼廠長？」

考試，也就是考鐵飯碗，這是當下絕大多數人的選擇，不僅是現在，十幾年後，鐵飯碗仍然吃香，找對象都比其他人更有優勢。

「繼續拽！」

樓梯上突然傳來吼聲，聲若驚雷，振聾發聵，正是剛剛像和藹可親伯伯的中年，不過此時判若兩人，黑著臉，即使大廳開著燈，也沒能照亮。

重新坐回椅子，要了碗米飯繼續吃，真正的客人還沒到，怎麼能就此散場？

「走！」

「在哪個包廂？」

趕緊攔住：「你們幹什麼，鬆開，快點鬆快！」

丁闖謙虛道：「只是抱著試試的想法，海連有購物節、年貨大集，就想著能不能把這個思路帶到小灣村，沒想到成功了，有運氣成分。」

劉主任也生氣，被打不好意思說出口，怒道：「咱們才和*圖*書是一家人，你幫他幹什麼？放心，怎麼做我有分寸，絕對不會給廠子抹黑，自己解決，拽他出去！」

表現的太傻白甜就顯得做作，畢竟是大學生，人情世故還要懂一點的。

捕魚節的事連續在報紙上打了幾天廣告，小灣村的名字又緊跟著宋市長的照片，想不注意到都難。

丁闖重新坐在陳秘書對面。

「你狂啊，你他媽再狂，我來了！」劉主任身後有人，絲毫不慌。

「你有大局觀、執行力、也有一股闖勁，可是試著考試。」陳秘書提醒一句，其實在心裏確實認為丁闖是人才，尤其是與宋市長一起上過報紙，比其他人更有優勢。

「廠……廠長？」

窗外傳來吼聲。

樓下站著十幾個穿著工廠制服的壯碩青年，都是工廠的裝卸工，俗稱扛力班，這些人隨便拿叫出一人，能扛起二百斤麻袋就跑，對付一個丁闖綽綽有餘，更何況，手中還拿著武器。

「滾蛋！」劉主任粗鄙罵一句，站在門口在大廳里掃視，不到三秒，就確定丁闖位置，怒目圓睜吼道：「小癟犢子，不是找你劉爺爺嘛，你劉爺爺來了！」

說話間，直奔丁闖走去。

正在這時。

陳秘書笑了笑，沒太在意，也想不到丁闖能擺了他一道，還把丁闖當成小孩看，主動轉移話題道：「對了，你那個捕魚節弄的很有新意，宋……市長也注意到，誇讚你年輕有為，腦子靈活。」

丁闖及時開口問道：「羊毛衫廠的廠長？」

距離不是很遠。

「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