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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人生的公式已經出來，距離除以速度，等於質量。」

「十年太長。」

思考片刻道：「問你們一個問題，假如，我是說假如，明天是世界末日，所有人都會消失，你們現在最先做什麼？」

「唰。」

不過現在可以想想。

「好飽，有肚子了。」

不能……

話音落下。

她的聲音不大，可在這寂靜的場合之中格外刺耳。

追問道：「我不明白，為什麼都能斷掉？」

林小雪用另一隻手揉著衛衣下的肚腩，她不胖，只是任何女孩子都逃不了格外在意身材：「可是，確實好香。」

女孩突然道：「我知道了，你真的不會娶我，相比較與你在一起的回憶，我更願意把這段時間留給我的丈夫，你也去找未來的妻子吧，我們……分手！」

唯有林小雪面帶痛苦，還在思考：「如果他不能娶我……他不能娶我……不娶我。」

「太籠統。」林小雪給出評價，眨眼問道：「能不能具體一些，比如求學要修到碩士、博士，比如財富要賺到百萬、千萬，再比如老婆、孩子、熱炕頭？」

透徹的眼睛夜色下格外純粹。

相當於給丁闖的話又做一遍註解，淺顯易懂……

丁闖反問道：「如果把時間放在一個月呢？」

因為對於「死」過一次的人，身外之物都看得很淡。

丁闖趕緊甩了甩頭，越是這樣想容易陷入思維誤區，現在沒辦法解釋，加之她來的時間本就不長，過好現在，比任何都重要。

兩人身後突然傳來聲和_圖_書音。

林小雪臉色更紅，羞於啟齒，不再回話。

「我？」

如同傾盆大雨，一瞬間把所有人澆個透心涼。

「一輩子有幾個十年？」

丁闖沒管別人，繼續盯著女孩問道：「十年之後，站在你身邊的那個人還會不會是他？按照你說的，那個時候應該嫁人了，所以那時候給你們剩下的時間可能是一天、一月、一年，那個時候，你的想法會不會與剛才的回答一樣？要珍惜與丈夫、與孩子在一起的時間？或者說，會不會說一聲，遇到他的時間太晚了？還想在一起？」

我不是這個意思，想說的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不想讓小雪看扁而已，清了清嗓子，準備開口。

這樣的女孩不應該被傷害。

丁闖被問住了。

繼續問道：「既然終點一定，我們為什麼要斷物慾、舍廢物、離心中執念？有這些點綴不是應該更精彩？」

自己還有幹什麼？

家有房屋千萬所，住地只需三尺寬。

停住了，想通了，臉頰掛上一抹緋紅，低聲道：「小點聲，這裏人多，別亂說話。」

故意驚愕道：「什麼時候知道的？為什麼不提前通知我？」

周圍人也紛紛點頭。

追隨而去。

「這……」女孩答不上來了，不快道：「十年的時間跨度太長，誰能想明白？」

幾十人，奇迹般的保持鴉雀無聲，無一例外。

如果放在上一世，或許是實現財物自由，活的輕鬆一些。

丁闖：「……」

不知何時，身後站了一群人，至和_圖_書少有幾十位，全都瞪大眼睛看著。

「不能末日啊，我還沒娶老婆。」

又有一名女孩牽著男友的手道：「按照你的說法，我很清楚這輩子未必能嫁給他，更可能從我們分手的那天開始，這輩子再也見不到，是不是應該現在就分手？」

「十年呢？」

林小雪忽然問道。

「我……」青年仍然滿臉懵逼，指了指丁闖，面目猙獰：「你給我等著……別走，等等我，等等我，別聽這個大騙子的話！」

「還是和他在一起，不分開，去遊樂場、去逛街、看電影，總之不會浪費時間！」

女孩抱住青年手臂的手瞬間放下，滿臉驚愕，陡然轉過身，嚴肅質問道：「你到底會不會娶我？」

「嘩啦啦……」

丁闖看向她滿是求知慾的大眼睛：「古人說：人生在世若白駒過隙，忽然而已，從數學角度上講，起點和終點的位置一定，兩點連接在一起就是線段，人生也是一條線段，我們在這條線段上的行進速度又是一定，不存在這裏走快點，那裡走慢點。」

求學，沒多大興趣、財富，身外之物，老婆孩子熱炕頭，現在說這個還為時尚早，再具體一些……

「我想回家。」

「我想搶銀行……」

兩人與大多數情侶一樣，手拉著手，坐在海邊的長椅上，吹著海風，遠眺海面，看海上遊船輕盈飄過。

偏偏這種懵懵懂懂，又是從丁闖口中說出的問題，讓她格外有興趣。

牽著男友的女孩堅定道：「我想和他在一httｐs://ｍ.ｈｅｔｕbooｋ.cｏm•ｃoｍ起，不錯過一分一秒的時光！」

苦笑道：「貌似沒有具體目標，看過一本書，上面寫過這樣一句話：要學會給人生做減法，斷物慾、舍廢物、離心中執念，之前看不懂，認為拋棄這些，人就不能稱之為人，因為人之所以為人，正是有七情六慾，把這一切都斷掉，就如一具行屍走肉，是生活機器，可現在，發現自己好像都能斷掉，所以目標，暫時想不出來。」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如此迷戀。

思考過原因，或許是當時事出有因，讓一切變得簡單粗暴。

人群一陣躁動，都覺得不對，又覺得對，不知哪裡出了問題。

「沒思考過？」林小雪溫和問道。

她簡單想了想，自己能斷掉嗎？

丁闖確實沒想過。

他發現自己竟然想不出來。

居然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出現的，竟然還被這麼多人像圍觀。

而當下的身價已經足夠自由，肉眼可見的會越來越自由，可錢，真是不是想要的，最初只是想不讓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悲劇重現，再給父母爭口氣，然後平穩走完一生就足夠了。

丁闖轉過頭，看她額頭幾縷秀髮被海風吹的飄飄蕩蕩，月光下的乾淨面孔寫滿幸福，又想起許君如說的那句話：她是從小生長在蜜罐里的孩子，幸福著呢。

青年一臉懵逼：「我……」

丁闖：「……」

可這次認為他說的不對，偏偏又找不到理由。

林小雪身體也顫了顫，抓住丁闖的手，手心上冒出香汗，低語道：和_圖_書「把原有的線段，又分割成幾個線段，這個線段的結束，就是下一個線段的開始，對於當前線段的時間充足，對下一個線段而言，時間可能不足，所以要延長重要線段的時間，割捨不必要的線段？」

「有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一切。」丁闖思考過後回道。

或許是丁闖說的話對她而言很敏感，很長時間沒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風景，丁闖本還想調節一下氣氛，可看她怔怔入神的樣子，也就沒打擾。

說完，一扭頭跑開。

至於問題，要放在應該解決的時候解決。

林小雪有些不自然，很快一閃而過，變的有些興奮，之前見過她創造新詞、又天馬行空的要在廢棄水庫捕魚、還有啤酒廠……

林小雪目光遲遲沒能移開，呢喃道：「斷物慾、舍廢物、離心中執念……」

「一年呢？」

青年臉色好看一些，挑釁似的看著丁闖。

「小夥子，你有句話說得對，人是有七情六慾的，沒了七情六慾是行屍走肉，你是要把人變成行屍走肉啊。」

轉身看去，把兩人嚇了一跳。

站在旁邊的男友氣的嘴角一抽，小聲咒罵。

每一次都被他驚艷。

「一年？」女孩愣了愣，又回道：「那就去週遊世界，把所有夢想過要做的事都做一遍。」

如今這些基本實現，老丁都有意少喝酒，想多活幾年。

「丁闖，你的理想是什麼？」

林小雪一時間沒想明白：「就是剛才……」

每每想起上次在海連時候的事情，都覺得像是在做夢，很不真實，有些和-圖-書時候甚至認為背叛了從小接受的矜持教育。

「沒亂說話，難道你不是這個意思？」丁闖詫異問道。

女孩激動道：「如果不能娶，就代表著，你未來會有老婆，我未來會有老公，我覺得為了他們，我們不應該在彼此身上浪費時間！」

皓月當空，繁星璀璨。

「明天的事都說不清楚，怎麼說十年？」

幾十人都在回答，說的五花八門，各種各樣。

「不是……」林小雪小聲回道。

林小雪懵懵懂懂。

丁闖本想牽著林小雪離開，坐在這裡是享受與她在一起的，不是在這些人身上消耗，奈何看到林小雪的目光，知道走不了。

「對啊，我就是喜歡吸煙，也知道吸煙有害健康，這是不好的物慾，可是我斷了，我非但不會快樂，還會覺得不舒服！」

「看來我要繼續努力，爭取再見面的時候，鼓的更明顯。」丁闖增加幾分嚴肅。

丁闖和林小雪在吃過飯後來到海邊廣場，這也是市內的一個著名景點，天氣已經轉暖，所以廣場上的人並不少。

這一句話好像讓她突然之間明白什麼，醍醐灌頂，只是這種感覺一瞬間又消失，再也抓不住頭緒。

現在有這麼多隊友，很想看看他還會說什麼，驕傲地看著。

丁闖看了眼她的臉色，心裏不由狠狠給自己一巴掌，說話都會臉紅的女孩難能可貴。

某些身外之物堆積太多非但不會輕鬆，反而會是累贅，相比較而言，可以做自己想做的的一切，會很幸福。

「那為什麼，還有有物慾、存廢物、放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