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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生活水平來看，應該胖的，實質上瘦了，與吃飯也沒多大關係，都是被人折騰的，但這話不能說出口。

這是市內最好的賓館，有外地考察團來，也都是在這裏下榻。

「咣當……」

林小雪看了眼丁闖的目光，觸電一般轉移到別處，不過很堅定搖搖頭：「你要去洗澡，快去吧，我等你。」

炕上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還有被揉成饅頭形狀的面，看來原本中午要蒸饅頭。

「我跟你一起回去？」丁闖反問道，已經被丈母娘發現，她一個女孩沒辦法解釋，倒不如自己去把關係挑明。

「你……先去洗澡。」

「兒子！你怎麼回來了？」正是母親葛翠萍，一邊說一邊走出來，興奮道：「剛才坐在家裡看著就像你，回來怎麼沒先說一聲。」

很快，走進村委會，也就是酒廠……

丁闖聽出她語氣中的懷念，沒說話，抓住她的手。

說話間，眼睛開始巡視在院子里散養的小雞。

前台大姐眼睜睜看著兩人離開，晃了晃腦袋，為了驗證自己看到的一切，壯起膽子拿起座機撥通丁闖房間號碼，幾十秒之後，確定沒人接聽。

一直沒問過林小雪的背景，也沒也已調查過，只知道是做生意，聽到說這句話，心中大致瞭然，他爺爺奶奶還有時間哄孩子扭秧歌，應該沒什麼背景，也就是說，他父親是個人努力，白手起家。

林小雪略顯洋和*圖*書洋得意道：「那是，這可是我的絕活，小時候父母做生意很忙，就把我放在爺爺奶奶家，爺爺奶奶都是秧歌隊的，爺爺是頭棒鼓，就是全隊唱技最厲害的，他們去扭秧歌，我就跟在後面，跟了好幾年呢。」

……

「那也要注意身體！」葛翠萍一本正經：「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餓壞了身子還怎麼學習？你快進去，媽給你殺雞，挑一隻老母雞給你補補身體，快進去。」

但與上次回來天差地別，上次是被學校開除，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聚集在村口看戲，老丁更是手持一根要打死人的鎬把，揚言要把自己的狗腿打斷。

母親應該在啤酒廠工作，怎麼在家裡蒸饅頭？

「不用，我的走了，如果再不走，她真的會來賓館。」林小雪越說越慌張，有種做壞事被抓到的感覺。

葛翠萍一愣，尷尬笑道：「不去了，已經兩個月沒在酒廠上班了，主要是你爸得回家吃飯，我工作沒時間給他做飯，就辭了。」

「咣當……」

又聽見房門聲，葛翠萍拎著一隻倒霉小雞走進來，慈祥道：「餓了吧，現在就殺！」

「他們在那邊過的一定很好。」林小雪又露出笑容，起身道：「時間不早了，廣場的人也開始散了，我們也走吧，晚上不安全。」

進入房間，林小雪臉色紅的像蘋果，聲若蚊吟開口。

不對，還有一次，去和-圖-書年去小灣村採訪，沒有回市內的車，只好在村裡過夜。

這也太巧了點，看來這個丈母娘不想抱外孫啊。

沒必要再折返回家裡。

丁闖挑眉道：「原來是有家族傳承，怪不得一看就功底不凡，你知道嗎，剛才所有人的焦點都在你身上，領頭老太太都被你折服了。」

「丁闖。」林小雪站在地上，臉色略顯焦急：「我剛接到家裡的電話，讓我立刻回去，我可能要趕緊走。」

在市內，還沒有夜不歸宿的時候。

丁闖一陣尷尬。

「我送你！」

沒再多想，趕緊脫掉衣服，打開花灑，快速把自己沖刷一遍，短短几分鐘后，圍著浴巾走出來。

與記憶中相同。

「哎……年紀輕輕的怎麼就不中用了呢。」大姐又是陣陣惋惜。

丁闖看到母親，忽然想到很多年之後一句很傷感的話：好懷念小時候的冬天，一覺醒來窗外雪白一片，母親在廚房蒸著饅頭，父親在燒著柴火……

「恩……」丁闖點點頭，同情地看了看這些倒霉的小雞，沒想到一個善意的謊言，卻要了雞的一條命。

丁闖原本很平靜，內心毫無波瀾，靜靜享受時光流淌，可看到她的嬌羞，血流陡然之間加快，抓住她手的力度都跟著大了一些，知道她難以啟齒，也就不再多說，迅速在路邊攔了一台計程車，直奔六合賓館。

拎著小雞走進廚房。

坐上計程車和_圖_書，孤苦伶仃回到賓館，沒有人陪，長夜漫漫只能自己渡過，在前台大姐的同情目光中，乘坐電梯回到房間，蒙頭大睡。

「媽，你今天怎麼沒去啤酒廠？」丁闖也走出房間，跟在身後問道。

「去吧，兩個小時，兩個小時之後回來吃飯。」葛翠萍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來到賓館，不需要身份證件，交了房費來到房間。

丁闖：「……」

丁闖本想餓虎撲羊，聽到這話，手上的動作緩緩停住，尷尬解釋道：「我……回來之前剛剛洗過澡，很乾凈。」

啤酒廠有食堂，而且就是村裡人，飯菜乾凈衛生，而且伙食標準不比家裡差，父親完全可以在啤酒廠吃，更何況，酒廠就在村委會。

沒再追問，想了想道：「媽，我去啤酒廠看看。」

丁闖給了錢，走下車，看著眼前的瓦房，雖說已經是「第二次」回家，內心中還是忍不住泛起陣陣酸楚，好似還在記憶中，一切都不真實。

走進房子，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家裡擺設與上學離開時一模一樣，走進睡覺的房間，並沒發現老丁，應該是在村委會。

林小雪嘆息一聲道：「爺爺奶奶走後，很長時間沒扭過了，這是第一次……」

丁闖心急如焚，又不能粗暴對待，只好轉身走進浴室，隱約間感覺哪裡不對，洗澡固然是為了乾淨，可以小雪的溫柔如水的性格，從不會強制要求，即使有些和*圖*書問題，自己解釋一下也絕對不會強求，為什麼一定要洗澡？

驚愕嘀咕道：「不到十分鐘，結束了，還洗個澡！」

「媽。」

昨夜洗澡之後就休息，今天又一直在坐車，什麼都沒做，而且，你還得回家，不能浪費時間。

第二天。

說完，快速轉身走到床上。

輕聲道：「去你今晚住的地方吧，可以坐一會兒，但晚上需要回家。」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前面大門停……」丁闖指出家門位置。

自己不需要傷感，因為現在就是。

眼前已經出現村落的模樣。

丁闖答應一聲，走出家門，直奔啤酒廠，越想越覺得不對，雖說酒廠每個部門都看似正規化，但實質上與正規公司、工廠運作有很大區別，都是鄉親，很難做到機械運作。

「師傅，六合賓館。」

正在他發獃期間，房門突然被撞開，一名身上系著圍裙，滿臉慈祥的女人衝過來。

「你這孩子！」葛翠萍上上下下打量，笑的合不攏嘴，隨後板著臉問道：「瘦了，臉色也不好看，是不是在學校不好好吃飯？」

丁闖看著她額頭上滲透出的晶瑩汗珠，點點頭道：「確實很驚喜，再告訴你個秘密，你比他們跳的都好，有你加入，秧歌隊瞬間提升幾個檔次，有國際范兒。」

丁闖皺了皺眉，憑藉對母親的了解，她一定在說謊！

沒有任何道理，而且還兩個月！

「回……」林小和-圖-書雪下意識想要說回家，可剛說出一個字就停住，已經很長時間沒見，自己可以回家休息，他呢，更何況，確實很長時間沒見。

丁闖目送林小雪走進小區，這才回到車上，心中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為什麼要去六合賓館？那裡出入的都是市內高端人士，林小雪的家境也是一流，很容易就碰到熟人，假如換一個酒店，事情就成了。

起床在路邊早餐店把肚子填飽，然後非常明智的分段回家，先乘坐計程車來到郊區，又從郊區坐到縣裡，最後從縣裡乘坐跑農村的黑車回村。

「好嘞……」司機猛踩一腳油門，緊接著收油，滑行到門口，穩穩停下。

林小雪又急促道：「有人看到我來賓館，告訴我媽，我媽讓我十分鐘之內必須到家，否則就來賓館找我，我得走。」

再者而言，酒廠本質上是「小作坊」母親身為自己母親，沒有任何理由不去酒廠工作，她為什麼回來？

丁闖緩過神走進院子，迎上母親，笑道：「想給你們驚喜，就沒告訴……」

丁闖迅速走進衛生間換好衣服，天太晚，不能讓她自己回去，穿好衣服，來到樓下，與林小雪一起走出賓館，乘坐計程車送她回家。

正要坐下，忽然響起一個問題。

心虛道：「好好吃飯了，主要是課程太多，學習太累。」

這次，村口只有幾位曬太陽的大爺大媽。

「好。」丁闖也站起身：「我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