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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悲憤起身攙扶。

以後，養著他們！

董霸霸還是不理解……

丁闖又看她一眼。

人們一方面震驚南山會的傾巢出動，另一方面震驚方老霸道到不講道理，在震驚之餘，都在猜測南山會究竟會如何報復？

丁闖之所以有當下心理，有很大原因是因為重活一世，在心理層面上俯瞰一切的態度，可以說把他想在乎的東西看得很重，比如親情、友情、愛情，把大多數人看得很重的東西看的很淡，比如……錢！

他最不在乎的東西所衍生出的東西，威脅到了他最在意的東西，這才是讓他開始懷疑人生觀的原因。

丁闖抬起頭，看了看董霸霸。

出了門坐上董霸霸的車。

當趙定昌把這四個字說出口。

「假如我之前再努力一點，在奮進一點，或許南山會就不敢輕易動我，趙山青也不會受傷。」

「假如我沒有認為自己可以擺平一切，認為南山會抓不到我，就不會讓那麼多人興師動眾來救我，給那麼多人添麻煩。」

「會長！」

大約過了一分鐘。

她不理解……

「我的理解是，這重境界是把人的一生活明白了，不爭不搶不嗔不痴不念，發現了世界的本源、明白了該來的一定會來、要走的一定會走，不必過多留戀，享受當下生活就好。」

又道：「你可以再講講。」

「到頭來，我才活到這重。」

「說實話，我不是很能看得上這一重的人，原因很簡單，太放肆ｈeｔubｏok•coｍ.ｃom、太狂妄，缺少社會毒打，所以我一直在說，人要有自知之明，更不要給別人添麻煩。」

也就順從方老想法。

丁闖跟在身邊，默默前行。

「我覺得，我錯了。」

「比如曾經能給帶來快樂的東西，比如玩世不恭的態度、比如不爭不搶不嗔不痴不念，我想要爭，想要搶了。」

是任何人！

方老又道：「跪著送行，兒子，走！」

這次危機，是建立在經濟基礎之上衍生出的各種人脈、勢力等等的全方位打擊，不過是表現出的方式比較直白而已。

只剩下以趙定昌為首的南山會十三人。

丁闖緩緩道：「我聽人說過人生三重境。」

「明白！」

「第一重，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原本還能露出笑容，可被他最後兩句話說的也開始懷疑人生，回想起這麼多年的所作所為，也覺得好似有所成就，又好似毫無意義，所認為的成就，重要嘛？

村民們面面相覷，也知道來的好像是很厲害的人物，這種情況別提要錢，還是想著怎麼別牽連到自己，頃刻間作鳥獸散。

表情變的嚴肅幾分道：「說說。」

趙定昌不再有任何抗爭，規規矩矩回道。

他不想談及昨晚的話題，因為從某種意義上說，能成功出來與他沒有關係，是方老的原因，也讓他認清一個現實，在絕對實力面前，任何偽裝都是小兒科，毫不誇張的說，昨晚所做的和圖書一切，除了南山會之外，任何人都抓不到。

……

因為以南山會的性格，絕對不可能就這樣算了！

董嵐聽的一愣，人生觀崩塌，說的太嚴重了吧？

「第三重，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第二天。

「曾經我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但我認為我活到了第三重境界，因為這重境界還有一個很詩意的解釋，叫：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丁闖沉默不語，關於趙山青，他心裏是有虧欠的，若非他即使出現也不可能離開，若非因為自己，不可能受這麼重的傷，更不可能背井離鄉。

「第二重，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丁闖再次搖頭，不想說話，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一個人靜靜，可沉默片刻，還是開口道：「董姨，我覺得我的人生觀崩塌了，我開始懷疑我這兩年的所作所為，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活了。」

「哈哈哈。」

鄉間小路的事情，還是傳開了。

方老爽朗一笑，把手中槍遞給身邊的男子，平和道：「你給我記住，丁闖是我的義子，他由我來護，從今天開始，你們再敢針對他，就不是下跪求饒那麼簡單，我讓你們南山會灰飛煙滅，明白嘛？」

回道：「還可以，一個月之內別想下床，生命無憂。」

嘴中一口鮮血噴出。

露出一抹笑容：「你才多大？今年才大學畢業，嚴格意義上來說，你目前還是大四的學生，以後的路還很長m.hetubook.com.com，人生才剛剛開始而已，如果現在就把一輩子活的很清楚，生活豈不是很無趣？」

董霸霸聽得心中波瀾起伏，從未想過他心中能有這些變化，思考片刻回道：「歸根結底，你還是在自責，因為給別人添麻煩，讓人受傷，但你有沒想過，這些人之所以願意來，都是因為你之前活法吸引了他們，讓他們願意挺身而出幫助？」

轉身離開。

丁闖組織下語言，盡量通俗道：「我本以為我在第三重，實質上我仍然在第一重，一直以來，都是我自己騙自己，直到昨夜現實抽了我一巴掌。」

自己當初就是因為太放開，所以才會這樣。

董霸霸：「……」

丁闖苦笑一聲又道：「但我不明白，我是不是還在第一重，因為第一重也說，一個人走上樓的孤勇者，自命不凡的認為看透一切，我覺得我走到了第二層，實質上還陷入第一重的自命不凡狀態。」

自己就能很平和的接受，豈不是已經活明白，到達第三重？

「我也是一直這樣做的，想要的會爭取，不想要的不會關注，在意身邊的人，欣賞身邊的風景，總而言之，活好當下，快樂最重要。」

難道說，活了半輩子，與丁闖在一個境界？

董霸霸示意司機可以開車，看出丁闖不高興，想了想問道：「自責？后怕？還是擔心以後？」

董霸霸笑道：「昨晚的事情鬧的很大，不過大家都有意壓下去，後果並不是很嚴重，倒有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點，你出名了！」

董霸霸見他不說話，也有種預感，好像沒理解他的心理。

把丁闖當成自己的孩子，自然要關心，她看出來，從昨天開始丁闖的情緒就一直很低落，只是沒有機會問而已。

董霸霸終於能理解他說的一點，原來是有落差！

但被方老拒絕，他說這次檢查癌細胞進一步擴散，已經到了末期，神仙難救，所謂的認乾兒子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沒有必要。

說完。

眨眼間，丁闖這一方的人消失不見。

好似個整個黑夜都變的安寧，夜風不再吹、夜鶯不再叫，有的只是一幅所有人都感覺到不可思議，卻又格外祥和的畫面。

丁闖與方老告別之後從別墅走出，救命之恩，我以為報，他本想認方老當乾爹，是那種有儀式、有過程、記錄在冊的正式拜認，無論人們傳說中的認乾爹會幫其擋災是不是真的，也願意幫他擋一擋。

身為暴風眼中心的丁闖想不出名都難，別看方老不承認，但現在大家都認為他是方老的乾兒子，而且是那種誰敢碰他一根汗毛，方老就想要誰命的那種，有人還說他比親兒子還親。

平寧省省城。

趙山青也被人抬著離開。

不帶任何感情，像是在敘述道：「我覺得短時間內很難放平和，但應該向第二重進發，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這層也有詩意的解釋：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我的理解是，開始懷疑世界，開始否定一切，和*圖*書也可以理解成，為了既定目標可以忽略、捨得一些原本認為很重要的東西。」

「可昨晚發生的一切，讓我明白了，我之前的活法只是刻意把自己蜷縮在自己營造的避風港里，是小眾，是狹隘，沒有放開眼界去看所有，當有外部襲擊的時候，我才明白我之前的活法錯過了很多。」

「開心一點，就像你剛才說的，第三重和第一重的字都一樣，而你目前的狀態，不過是過不去心裏這關而已，如果把心態放平和，認為一切都是該來的，一切都是該走的，也就達到第三重了。」

趙定昌緩緩睜開眼，看向他們消失的方向。

董嵐、吳女王也跟在身邊。

丁闖轉過頭問道：「董姨，你說到底什麼樣的終點，才能對得起這一生的起起伏伏，奔波向前？」

丁闖搖頭笑笑，反問道：「董姨，趙山青怎麼樣？」

「噗！」

董霸霸聽的一愣，按照他這樣解釋，自己好像也在第二層，為了哈弗島的發展，放棄了陪伴女兒、放棄了度假休息，也放棄了個人。

鄉間土路上。

董霸霸也認識趙山青，畢竟曾經都是鄰居，包括陳萍也是鄰居。

董霸霸緩緩轉頭看向窗外，不想聽了，迷糊！

「會長！」

「第一重也有個比較詩意的解釋：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西樓，忘盡天涯路，我的理解是，一個很悲涼的孤勇者獨自前行，去探索去思考，但其中總有無病呻|吟、自命不凡的味道。」

「我就是覺得，想要活明白，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