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年自有凌雲志，曾許人間第一流
第九十九章 你最好聽
林一笑笑：「就算我耍賴好了。」
顧採薇又抽了兩下，林一緊緊握住不放，她用另一隻手錘了一把，才又氣又笑地說：
「你要準備什麼啊？」
林一終於對顧採薇講出了這個秘密，雖然現在的她聽不懂，他握著她的手還是緊了一緊。
林一沒有介面，顧採薇也沒有再說話，小閣樓里忽然安靜了片刻，但比之前自然了許多。
「這一次，人潮洶湧我會牽你的手。」
「顧採薇，我喜歡你啊，你聽到了嗎？」
「你跟張家琪說，你對我表白，然後被我拒絕了啊？」
「她……提醒了我一些事情。不過我本來就是要說的，是你跑得太快了，當時我都還沒講完。」
「如果你沒有反應，說明我只是一廂情願，我的努力都沒有意義。如果你有反應，可是我還沒有準備好啊。」
林一牽著她的那隻手輕輕一拉，顧採薇也沒有太過抗拒，順勢坐回了他身邊。
「家琪亂講！不對，是你亂講！家琪才不會這樣講呢，我怎麼可能hｅｔｕｂook.cｏｍ•ｃom……哼！」
「我為什麼不相信，從小到大所有人都很喜歡我的好不好？除了某個有眼無珠的傢伙。」
還沒有人教過她察言觀色，但是她敏感地發現了林一的情緒波動，反過去用力握緊了林一。
顧採薇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無恥之徒居然還倒打一耙：
她的手掌細膩光滑、手指纖細修長，握著很舒服。
「你耍賴！」
有抄泰戈爾的，有抄古詩詞的，也有過真正才華橫溢的文學少年，原創的情詩寫滿了幾張信紙。
「你才發現啊！」顧校花不滿地揚了揚下巴。
林一覺得這個問題非常兇險，於是飛快地把話題岔了開去：
林一把他最大的秘密稍微掀開了冰山一角。
「嗯……在你不知道的很久很久以前，我為了能夠和你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已經開始偷偷地努力了。」
高一的時候有一次她在教室里偶然說起，喜歡雜誌上看到的一輛酒紅https://m.hetubook.com.com色的瑪莎拉蒂，不知道怎麼就傳出去了。
林一無語，幫她自己出氣吧。
「我曾在山呼海嘯的人群中跟他們一起高喊你的名字，並非是因為激動，而是怕我獨自坐在那裡被你看到。」
「我做過許許多多的蠢事，但其中最蠢的一件就是沒有把這個秘密早點告訴那個最有資格知道的人。」
林一沒有糾結這個：「那……如果我對你表白的話，你會拒絕我嗎？」
顧採薇在暈暈乎乎中不知過了多久，一時覺得心滿意足，一時又覺得不能這麼輕易地答應。
「是一個誤會。」
「哎。」
傲嬌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顧採薇心裏挺受用的，但嘴上「切」了一聲。
「我一直追尋著你的腳步，去過許多你曾去過的地方，卻唯獨不敢真正和你迎面相遇。」
「比那還要久。」
林一說得最好聽。
她委屈地噘了噘嘴巴，「是家琪去把你罵醒了嗎？」
她不置可否：「那你試試看啊。」
林一胸口湧和圖書出一股暖流，心裏大受感動，他笑了一下說：「顧採薇你真的是個小太陽啊。」
「而且，這一次我不想再等了。」
林一不知道從哪裡說起，沉吟了一下道：「你知道張家琪來跟我說了什麼嗎？」
「不準反悔，我不接受反悔，你又沒有說一定要在什麼時候之前說出來。」
「那你下午為什麼不說，害我這麼難過……」
「能有多久？我們高一開學才認識啊。」
林一抓起她的手掌用雙手握住，眼神溫柔地注視著眼前的女孩，說出了深藏許久的秘密：
顧採薇沒有聽懂林一的弦外之音，不過林一低估了顧校花的自信啊。
「反正呢，上一次是我自己錯過了這個機會，這一次我早就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會站在你的身邊。」
「你可能不相信，這個世界上只有我知道，你將來會是多麼的光芒萬丈。」
十一年。
「嗯？」
還是顧採薇先忍不住，林一轉過頭看著她。
「我就在這裏啊。」她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
於是她側ｍ•hｅｔuｂook.ｃｏm•ｃom過身不看林一，口是心非地說：「我反悔了，誰叫你這麼久才說，過時不候。」
顧採薇確實覺得莫名其妙。
薇薇安第三次摘得知音獎的時候，頒獎詞里寫到「她註定要成為我們這個時代獨一無二的音樂精靈，十四億人的共同記憶」。
「嗯……就算不能身披金甲聖衣、腳踏七色雲彩，至少也要有一輛酒紅色的瑪薩拉蒂吧。」
「哈哈！」
那之後找她表白的男生就少了很多。
顧採薇以為他在瞎扯，不過她還蠻喜歡聽的：「騙人！那你為什麼要偷偷努力不告訴我？」
「那還是我的錯咯？」
「那你要是一直準備不好的話，我豈不是要等到……頭髮花白了。」
「什麼事情？」
這句話，遲到了足足有……
很奇怪，到底是我在等還是你在等？
「為什麼啊？」顧採薇有點迷糊。
林一苦笑了一下，好吧，也省得我透露太多。
然而那些都沒有打動顧採薇，她覺得……
「她說她去大罵了你一頓，幫我出氣了。」
不然堂堂顧校花hｔtｐs://wｗw.hｅｔｕbｏok.ｃｏｍ•cｏm也太跌份了。
「我無數次見過這座城市凌晨四點的燈火，每當我抬起頭的時候就能看到你的笑容，雖然我知道那只是個廣告牌。」
「是啊，所以……我回到了這裏。」
她沒有說「人老珠黃」，覺得不吉利。
論水平，比林一這段毫無準備的拙劣表白不知道高明到哪裡去了。
《大話西遊》的梗顧採薇當然知道，至於後面那個「典故」是關於她自己的。
顧採薇還不解恨，又錘了兩下：「什麼叫就算，本來就是！」
顧採薇以前收到過很多很多情書，雖然她自己不會拆，但是張家琪會拿出來取笑啊。
「不過確實，我自己在寢室的這段時間，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可能是老天爺都看不下去，所以他給了我再一次的機會。」
「她說你是一個快樂的小太陽，問我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幸運，我說我知道。」
「因為我不想讓你知道啊，我害怕你知道了之後沒有反應，更害怕你知道了之後有反應。」
「顧採薇。」
「等一下，你說上一次是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