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丈夫未可輕年少，一劍光寒耀九城
第八十九章 我們要反擊
李莫言聽完之後覺得很受啟發，她一開始想不到並非是因為在知識上有什麼缺陷，而是視野上受到了限制。
「他憑什麼呢？」
林一的意思是怕他賴賬。
「這段時間忍耐得也足夠了，現在我們必須要反擊了。」
不過林一提出：「剛才張總提出先小人後君子，那我就直說了，請張總先把道歉這件事情做完吧。」
確認無誤之後，本來林一和張旭濠已經可以分別代表隨便外賣網和餓了嗎在這份文件簽字。
另外一邊，林一和師姐也在討論這事兒的解決，師姐雖然信任地授權給他處理，但還是有些不解。
李莫言勾了一下嘴角。
張旭濠要求道歉的時候不能拍照或者錄像，就是不想留下任何的把柄給他們，這樣才叫徹底地了斷此事，所以《和解協議》上當然不會寫上這一條。
這個男人沒有絲毫拖泥帶水，道歉的時候也沒有搞什麼陰陽怪氣的小動作，看上去非常有誠意地向隨便這邊手上的同和-圖-書學致歉，還把跟林一商量好的「補償」主動告知，搞得他們都有點受寵若驚。
「你為什麼答應他不把這段視頻發到網上去？這段時間我們深受餓了嗎的壓力，這個視頻應該能讓他們陷入不小的麻煩。」
「師姐，我們不會一直停留在京城，我們也需要去到其他城市，我不希望因為今天的事情面對消費者的不信任。」
李莫言剛才並沒有發現張旭濠和林一有這樣的交流：「你們兩個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有這樣的默契？」
「很多人未必會區分你是餓了嗎還是隨便，他看了今天的視頻之後可能會下意識地認為，噢你們這幫搞外賣網站的都是流氓團伙。」
看到師姐疑惑的目光，林一繼續解釋：「我們必須承認，餓了嗎現在才是這個行業里的龍頭，在一定程度上來說，餓了嗎的形象代表了這個行業的形象。」
「人的想法是由他的身份決定的。」
老闆親自和圖書吩咐的事情當然要第一時間去辦，所以餓了嗎的效率很高，不久之後丟出來一份《和解協議》。
這個流程走完之後，林一也沒有鬧什麼幺蛾子，大家和和氣氣地坐在一起交換籤署了這份新鮮出爐的《和解協議》，然後各自留存一份原件。
「我也一樣。」
「總之，我們都不希望事態的發展超出我們的控制，這就是為什麼剛才張旭濠說這樣解決對我們雙方都最有利。」
李莫言聽懂他的意思了，但還是懷疑：「網民這麼容易產生誤解嗎？」
他走之後，師姐站在林一身邊說了一句：「剛才這一下真的有點惺惺相惜的感覺了。」
「回應這種姿態最好的辦法當然不是嘴上嗆他兩句，而是狠狠地回擊他之前的擠兌，讓他知道我們不是他可以隨隨便便輕視的對手。」
張旭濠也才二十來歲，他有這個見識和高度是因為今年已經是他創業的第五個年頭了。
「如果我們把這段視頻發到網上和*圖*書去，餓了嗎當然會被討伐，至少要花一筆公關費不說，最近這段時間的生意肯定要受影響，也許可以稍稍緩解我們最近承受的壓力。」
「而我之所以能想到，是因為我們雖然現在還名不見經傳，但不會一直這麼默默無聞下去。」
「說實話師姐，他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讓我挺不爽的。」
「你知道嗎師姐，餓了嗎在前年年底的時候規模比我們現在大不了多少，一年時間到現在至少是我們的十倍以上，這是因為他張旭濠比我們能幹這麼多嗎？」
以兩人表面的年紀來說，張旭濠把他當成後輩其實也沒什麼問題，但林一當然不這樣想，他們是兩家互為競爭對手的同行企業的第一負責人。
離開之前張旭濠再次主動伸手和林一握了一下，兩個人都從對方有力的回應中感受到了什麼。
「就憑他現在是這個行業里當之無愧的第一，憑他的規模比我們至少大十倍，憑這段時間在他的進攻之下我們只能
和圖書招架卻沒有還手之力。」他們應該是平等的。
「張旭濠能想到是因為他現在是這個行業的老大，他考慮自己就是在考慮整個行業。」
「今天整個交往下來，張旭濠一直是一種高高在上的態度，明明這件事是餓了嗎理虧在前，但還是一副毫不相讓的強勢樣子，他誇我的樣子好像是一個前輩在誇獎有出息的後輩。」
張旭濠很乾脆：「請林總帶路。」
這也是重生者的優勢。
「有幸結識林總這樣的同行，是我今天最大的收穫。」
「師姐，你準備好了嗎？」
「也有很大的可能，最後根本沒濺起什麼水花，直接淹沒在了每天海量的網路信息里。」
林一攤了攤手，「我不能保證我說的情況一定會發生，但我也沒辦法保證它不會發生。當我們把視頻傳上網的那一刻起，結果就不受我們控制了。」
「對我們來說也是一樣的，如果我們為了幹掉餓了嗎不擇手段，不惜把整個行業的名聲搞臭搞黃了，最後的結和-圖-書果就是大家都沒飯吃。」
「這就是所謂的斗而不破。」
「這是一個傳播學問題。」
而林一去年才鼓搗出這個小網站，沒等他提醒就有這樣的意識，他覺得很意外，所以說是「值得尊敬的對手」。
林一笑著搖了搖頭：「惺惺相惜嗎？我可不覺得。」
雖然覺得對方不至於小家子氣到在這上面耍什麼花樣，不過林一和師姐還是認認真真地分別讀了一遍。
「不是的，是因為這個行業本來就處在爆發期，只要能繼續發展下去，就算他要跟我們分享蛋糕，也能足夠餵飽自己。」
「但這對我們未必完全是好事。」
林一覺得她可能往「惺惺相惜」那個地方想過去了，但其實林一向來覺得這個說法是個偽命題。
「京城是我們的全部，但只是餓了嗎的幾分之一。對於其他城市的消費者來說，餓了嗎的名譽等於這個行業的名譽。」
總有人說年紀不重要，經歷更重要，但對大部分人來說總是需要一些年紀去經歷更多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