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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明知故問：「那柳總的意思，是希望能夠投資我們萬里出行嗎？」

其亞太區總部設在港城，90年代開始進入內地，憑藉著「國際先進經驗」給國內很多企業留下了刻骨銘心的教訓。

柳清長著一張鵝蛋臉，眼睛很大，相貌算不上是美女，但給人一種精明外露的感覺。

林一被這句話逗笑了，因為他想起了一個名梗：

這家公司是公認的全球第一大投行，歷史最悠久、資產規模最龐大、業務範圍最廣泛。

「我們更傾向於尋找潛力巨大但是確定性更強的行業機會，在騰飛之前幫企業插上一對翅膀，在助力的過程中收取合理的報酬。」

投個2000萬，10年之後拿到100倍的收益，聽起來很誘人，但很可能它的資金期限根本匹配不了那麼長。

但要說是高盛這家公司的「高管」，就完全是望文生義了，柳清絕對不會這麼自稱。

初次見面，商務互吹了兩句作為寒暄，她給兩人分別遞上了印製精美的名片，簡單地自我介紹道：

這些跟林一和李莫言他們沒什麼關係，柳清只是簡單提了提，m.hetubook.com.com還是重點講打車行業的事情。

柳清一本正經地給兩人科普：「高盛也注意到近幾年一級市場的繁榮，我們的優勢是擁有龐大的資金體量和豐富的資本運作經驗，跟一般的風投機構有根本的不同。」

對於李莫言她也沒有怠慢，而是用非常欣賞的眼神看著她：「沒想到能見到這麼年輕又傑出的女性創業者，萬里出行真的卧虎藏龍。」

「因為我們認為這個行業將來會有很大的潛力和前景，這些成本都是值得的、能夠見到回報的。」

「我猜柳總來見我們之前，嘟嘟和快嘟想必早就考察過了吧？」

「我也說了，高盛不是做風投的，我們無從判斷哪家公司可能會勝出，也不想做這個判斷。」

「萬里出行以不菲的代價，大費周章地收購了大黃峰打車，相信兩位都已經意識到，在這個行業裏面各自為戰是沒有前途的，合作才是唯一的出路。」

「嚴格來說，高盛並不打算直接參与風投，特別是不確定性很大的早期風投項目。」

另外，如果你一年要花掉200億的hetubook.com.com投資預算，那2000萬的項目是不會被考慮的。

以上這些都是她優秀的個人素質以及不懈的拼搏精神最好的體現，與她的家庭毫不相干。

「沒想到林總居然這麼年輕，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柳清亮出一個欣賞的笑容：「我來的時候心裏一直在想，你們這麼年輕的搭檔憑什麼可以在市場上呼風喚雨。現在看起來，兩位真的很聰明。」

「這次收購之後萬里出行一躍成為與嘟嘟和快嘟同一個數量級的重要玩家，受到市場關注和全行業的矚目，不能不說是一次重大勝利。」

「指教談不上。」

何況，拿高盛的錢以後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舉個例子，所謂的VP即副總裁，聽著像是公司里的大領導，在投行最多算個小幹部。

高盛。

柳清不像很多小女生，她們對於同性僅有的社交技巧就是誇張地吹捧對方的容貌，而是只提及對方的職場身份，顯得非常專業。

柳清P大畢業之後，因為父親拒絕了讓她進入泰山集團以後接班的要求，於是跑到美國去留學，念的是哈佛大學。ｈｔtps://ｍ•hetｕｂook.ｃｏｍ•ｃoｍ

她身上那股子投行精英的范兒很正，落落大方地與兩人握手，對林一語氣驚訝地讚歎道：

「但是如此巨大的成本誰能承受呢？」

「柳清，高盛亞太區董事總經理，你們可以叫我Jean。」

林一沒說什麼謙虛的話，這位顯然還有下文。

誰贏他們幫誰。

這個級別可以代表出行都是頭等艙、入住都是五星級酒店、年收入超過七位數的超級金領，而且單位是美元。

既然柳清沒有主動提及自己的家世，林一也權且當作不知道，只是很有禮貌地問道：

否則的話跟1000個項目，怎麼管理？

「除了道賀之外，今天我帶來了一些行業的見解和看法希望與兩位分享，以及一個小小的建議。」

除了高盛的背景，她最重要的身份是著名愛國實業家柳泰山的女兒，其家族三代人薪火相傳不忘初心，被網友尊稱為「滿門忠烈」。

「這個市場需要大量的原始投入去培育，有專業的人士測算過，大概需要20億美元的成本才有可能形成一個規模可觀的，具有盈利能力的市場。」

「是，也不是和圖書。」

投行這個行當本身就是泊來的，所以有些概念也是原模原樣抄過來的。

這麼大的來頭，林一自然不能不見，而且是和師姐兩人一起見的，給足了最高的禮遇。

高盛確實很特別，在中文互聯網上流傳著關於這家公司的各種真真假假的故事，很多語境下跟「華爾街」「國際資本」都是同義詞。

比如浮夸的title體系，也就是頭銜，這些稱謂跟人們日常聽到的並不是一回事，外行人第一次看容易被唬到。

畢業之後她去了高盛實習，並且一連闖過12輪面試，在那一年行業淡季的大環境下拿到了極其珍貴的錄用名額。

她說到這裏的時候停頓了一下觀察對面兩人的表情，師姐一言不發，林一則接了一句：「我不知道高盛什麼時候也開始從事風投業務了？」

至於同行們，大概只能一邊羡慕地邊看邊學，一邊在心裏暗暗喝彩：好快的刀法，原來韭菜還能這麼割！

柳清露出了恰到好處的微笑，「首先是對兩位表示恭喜，我剛剛得知萬里出行收購大黃峰打車的消息，能夠在嘟嘟和快嘟的眼皮子底下取得這樣的成績，你和-圖-書們非常了不起。」

這話其實就是承認了。

「高盛可以。」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林一是信了。

「敢問柳總今天光臨萬里出行這座小廟，找我們是有什麼指教？」

林一併沒有接這顆糖雨炮彈，他在這裏跟柳清談笑風生，但是心裏是抱定主意不會跟對方合作的。

柳清表示：「我剛才說高盛非常看好打車行業的發展，但是現階段的行業格局還不明朗。」

柳清這個所謂的董事總經理，英文里通常簡稱MD，在投行裏面是個級別，並不是職務。

20億美元，真是好大一個餅！

「我這麼說吧兩位，高盛集團和我本人自從打車軟體在美國出現以來，一直關注著這個行業的發展。」

投行的盈利方式跟風投還是很不一樣的。

他很清楚，自己並不是對方的第一合作對象，充其量算是個備胎，高盛畫的餅沒那麼好吃。

當然林一很清楚，其實這個女人的身份不止於此。

如果林一沒記錯的話，柳清最後選擇的對象也沒有吃到這個餅。

聽得出來，可能因為大家只是第一次見面，所以柳清話里話外還是有很多保留的，並沒有完全坦誠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