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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研、讀研，簡直是內卷的最佳註釋。

總之經過了這麼久，跟他還保持聯繫的高中同學已經很少了。

第二天匯合之後，林一見到了大概十位同學，這些基本都是本科畢業之後直接工作的，而且無論天南海北，已經回到了家鄉臨安。

「也是，那現在回臨安了？」

楊老師先跟所有同學笑了一下算是打個招呼，然後才轉向林一道：「林一同學是吧，以前總是聽你們老趙說，你是他的高徒，今天總算見到了。」

是馮文茜。

一般在大學裏面這個概念就已經很淡薄了，更何況林一過去四年裡壓根沒有老老實實當個大學生。

一是秀一秀實力、刷一刷逼格，讓寒窗苦讀的在校學生們有個盼頭，意思是你們好好讀書，「彼可取而代之」。

「我是現在高三年級的年級主任，今天是周六，只有畢業班的同學在學校上半天課。」

不是他在老同學面前擺架子，而是很多人本來就不熟，在學校的時候話都說不上幾句，畢業了何必假裝親熱。

「明天是教師節，我們組織了幾個同學準備一起回臨www.hetubook.com.com中看看老師們，你要參加嗎？」

「我們這個專業，讀研用處不大。」

老趙壓根兒不信：「放屁！我看你現在不是紅光滿面精神抖擻？」

老趙的笑罵也不光是裝腔作勢，他跟著就數落道：

不管怎麼著吧，林一這次回臨安的行程並不緊湊，所以他想了想就答應下來。

楊老師解釋道：「隨便說點兒什麼都可以，主要是鼓勵鼓勵他們。」

說到這兒他想起來了，自己在京電好像還是休學狀態，嚴格算起來只有高中學歷，這事兒回頭也得解決一下。

他在那兒威嚴地一擺手，讓林一不由自主地笑出了聲，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辦公室里頓時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他這樣一句話讓氣氛更加輕鬆了一些，一時間都看向了林一。

「得嘞，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吧。」

學校里這點兒事情林一是明白的，為什麼要請知名校友回訪呢？

「我本來請你們老趙來說說，請你去給高三年級弄一個講座，他說做不了你的主，讓我自己來。」

林一明白了。

「httｐs://ｗwｗ.heｔuｂoｏk.cｏｍ•cｏｍ高三的日子你們經歷過都知道，就算什麼都不說，只是讓他們少上一節課都夠心滿意足的。」

今天現身的同學里，除了蔣紫璇之外只有一位他還算是熟悉。

「這個，我來之前沒有什麼準備，倉促上去說點兒什麼呢，會不會影響了同學們學習？」

「沒有，還在京城的一家財經媒體工作。」

「那你今天？」

這條消息是一個很久沒見的老朋友發來的，林一高中的班長、老熊曾經的暗戀對象——蔣紫璇同學。

這還沒算那些抱著功利的目的，前鞠而後恭的變色龍。

老趙嗤笑一聲：「難不成讓你講有錢了以後怎麼花天酒地紙醉金迷嗎，你說高中生能跟他們講啥呀？」

林一見狀只能老老實實地把這個鍋背下來，表示「都是我的不對」。

他們稍微聊了幾句彼此的近況，蔣紫璇那邊已經搞定了門房的保安大叔，領著他們進了校門，找到了約好的班主任。

「我看新聞了，你回臨安啦？」

林一的生活雖然已經跟他們有了天壤之別，但憑著上輩子的經ｍ•heｔｕｂｏoｋ•ｃoｍ.cｏｍ驗，還能聊幾句共同話題。

「今天我自己帶的班不在，所以讓老楊撿了這個便宜。我也沒通知校領導，不然多半得敲你竹杠。」

「這事兒真不是我不上心，前兩年公司的形勢還不穩定，我是愁得飯也吃不好，覺也睡不下。」

「林一，你這個小子現在發了財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是不是，我說讓你有空的時候回來看看。你自己說說，這個鴿子放了我多久了？」

「我湊巧人在臨安，聽到班長同學招呼，所以就過來了。」

「上一屆我帶的班，我跟他們說你跟，是我教出來的學生，非要我把你給叫回來才肯相信。」

挨個問候下來之後，終於輪到了林一，老趙拿手一指：

他跟來的同學全都打了一圈招呼，好在都還沒忘記，每個人都能說上幾句，一時間倒是其樂融融的。

二么……

行吧，老趙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林一也就沒有再推辭，不過他確實是沒有這個準備：

趙明誠張望了一下認出來人，心裏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然後招呼這幫學生先坐，自己往外走去。

林一嘿嘿一笑，和-圖-書雖然老趙聽起來口氣不善，但是相比于其他同學的謹慎和生疏，還是他這番話讓自己找回了一點過去的感覺。

林一本來下意識還想推辭，那邊老趙已經嚷嚷起來：

碩士雖然也叫研究生，但從學術能力上來說並沒有質的差別，絕大部分要求招收碩士的工作崗位，本科生完全能夠勝任。

「結果呢，等到人家去年都畢業離校了你還沒來，所以他們都說我吹牛逼，你看看我冤不冤？」

「你也工作了嗎？我還以為會再讀個研究生呢。」

沒兩分鐘，他領著另外一個中年男老師進來，隨手一介紹：「楊老師，化學組的，以前沒教過咱們班，不過在學校里應該都打過照面。」

這在林一的高中同學里只是少數。

「那講什麼呀？」

「嗐，就是讓你去裝個逼還搞啥推三阻四的？別說這點小場面你一個大老闆應付不了。」

老趙在旁邊插話道：「我自己都沒請到過他，今天是突然送上門來的，要不然還輪得到你？」

「老趙，過來一下。」

今兒其實是個周六，趙明誠現在不帶高三年級，原本是不上班的，蔣紫璇提前聯繫和-圖-書過所以才來學校等他們。

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什麼事兒，老趙往林一那邊一劃拉：「來老楊，你自己跟他講。」

老熊就屬於後者，所以他還在蓉城。

林一跟她也是好久不見，上次見面似乎還要追溯到萬里出行創辦之前，也就是至少三年了。

其他大部分還在繼續念書，有的是嚮往外面花花世界，想要出去見見世面的；有的則是不想這麼快進入社會，在學校里多貓兩年。

這傢伙還說讓林一自己做主，這不都已經安排得明明白白了嗎？

當然班長同學也不是來找他套近乎的，在林一回復之後那邊發來一個邀請：

「叩叩」。

林一創業的事情剛剛被同學們之前知道的時候，一大堆人都來說些有的沒的，林一隻是有選擇性地回復了一些，很多都擱置了。

他們正在聊得興起的時候，這場師生之間的小會面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有人在外面招呼道：

老趙看上去還是沒什麼變化，保溫杯里泡枸杞。

教師節，好陌生的字眼啊。

林一跟蔣紫璇在學校裏面相處得還行，因為老熊和顧採薇的關係也算有所來往，但其實沒多少私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