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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國還得帶著他媳婦兒回門。」

林一跟師姐也沒有去追，這麼大點兒地方不怕走失到哪裡去，何況都還在視線範圍之內呢。

「林一，在過去的三年裡面我們一起經歷了很多事，付出了很多的心血。但我始終堅信，我們如此努力，不是為了成為那些自己曾經討厭過的人。」

師姐的問題讓林一感到了壓力，讓他沒法像之前面對韓雪的時候那樣理直氣壯了。

「最後的結果也沒有讓我失望，的確如你所說那是一個罪大惡極的人，他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林一當時揮拳砸向Kris完全是出於瞬間的憤怒，並沒有來得及做任何的考慮，這一點他很確定。

林一參加完婚禮之後並沒有馬上離開濱城，正好是假期，初次造訪這座北方名城，他準備在這裏轉轉。

「呸，當我誇你呢？」

不出意外，師姐成了他的導遊。

「我們的第二次創業，你是在哪裡邀請我的，當時你曾經說過什麼，這些你都還記得嗎？」

「哎，林大老闆，聽說你最近抖了個威風，在娛樂圈大殺四方啊？」

這確實讓人意外，他還以為和_圖_書自己永遠不會跟師姐討論這件事。

大海，真的會有回聲。

林一當然記得，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回答，一個聲音恰到好處地插入進來。

「我剛從前面回來啊……」

「韓師姐有何指教？」

「但即使你知道他是個罪犯，你是因此而打的他嗎，還是覺得這樣的人打了也無所謂？」

「莫言，我們到前面去逛逛吧！」

這和後來發生的衝突，看起來是毫不相干的兩件事，但似乎又存在著某種潛在的關聯。

「韓雪剛才那些話，其實是我說的。」

但自己如此毫不猶豫，到底是因為前世的經驗告訴自己他是個人渣，還是對於這一拳的結果有恃無恐呢？

這事兒傳到韓雪耳朵里林一是一點都不意外，他最多管住不公開上新聞而已，私底下有所流傳是在所難免的。

「師父讓我們把學武的目的記在心裏，時常拿出來想一想，這樣才能避免走火入魔。」

李莫言沒有搭理這茬，乾脆地一揮手，然後一馬當先地邁出了大步：「走，帶你們去前面看看。」

韓雪這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晃悠回來了，htｔｐs://m.ｈｅｔｕbook.ｃom.ｃｏｍ而且充分發揮了自己神出鬼沒的閃現天賦。

「其實你用不著我提醒。」

「你自己去吧。」

那天林一站在堤岸上吹了很久的海風，在腦子被吹暈之前一直盤旋著師姐說的話。

韓雪一路走一路都在吐槽，不過林一和師姐都比較淡定，她可能叨咕累了於是自己換了一個話題。

「我相信你能理解我在說什麼。」

李莫言的語氣並不嚴厲但足夠較真，她說完只在林一的臉上掃了一眼，就得到了答案。

林一也不知道濱城這邊兒的婚俗是什麼樣子的，反正就這麼把自己給打發出來了。

「你們曾經說過什麼？」

韓雪不屑一顧的樣子，「你知不知道在外人眼裡，你跟那個Kris也就半斤八兩？最多是爭風吃醋，無非你比他更有錢有勢而已。」

「你動手之前就知道他是個罪犯嗎，還是只為了去懲罰他，才尋找他作為罪犯的證據呢？」

「你呢？」

韓雪討了個沒趣，莫名覺得三人這個奇怪的組合，特別像一家三口外出的感覺，自己當然是任性的女兒。

「如果你https://m.hetubook.com.com是本著替天行道的心態，那麼根本用不著等到打架那天，你早就擁有懲罰他的能力了。」

「但是林一，他不是個好人，這和你那晚為什麼把他打了，是兩件事。」

林一還在想著李建國之前的囑託，連他隔著這麼大老遠都感受到了自己和師姐之間的異常。

冬天是濱城的旅遊淡季，比較符合時令的遊玩項目應該是滑雪和溫泉，不過林一沒打算呆那麼長時間，所以最後只是在海邊轉了轉。

「李建國呢，為什麼不讓他帶著你？」

師姐突然的開口讓林一有些沒反應過來，兩秒鐘過後才明白她說的是送Kris坐牢那件事。

「我們學武是不是為了炫耀逞能，是不是為了仗勢欺人，是不是為了以暴制暴？」

韓雪最煩這種「多餘跟你解釋」的姿態，決定不跟這傢伙多費唇舌，拉起另外一位就提議道：

那傢伙走遠之後，反而覺得世界一下子安靜下來。

「當初你從濠鏡回來，告訴我們你把那個男愛豆給打了，並且要繼續跟他過不去，我本來是有一些看法的。」

韓雪狐疑地觀察了林一的表情，一無所獲ｈｔｔps://ｗwｗ.hｅｔuｂｏｏｋ•ｃom.ｃｏｍ之後只好儘快跟上，嘴上還在奇怪地嘟囔著：

同樣不出意外的是，他倆還帶著一個名叫韓雪的拖油瓶。

嗯？

拖油瓶顯然認為這個角色另有其人，衝著林一不爽地問道。

畢竟起因和顧採薇有關。

「你知道，這很好。」

「我採訪一下你，三下五除二把個為非作歹的狂徒就地正法，是不是應該給你頒個見義勇為獎？」

「我為什麼學武，這個問題十年之前我有一個答案，現在我有一個答案，十年之後或許還有一個答案。」

師姐對於林一的反應似乎都在意料之中，「你曾經說過，目的和手段是不能混淆的。」

「還是，僅僅因為他擋了你的路？」

林一打一開始就知道，而且親自領教過她的武力值遠超常人，但前後兩世加起來，她動手的次數屈指可數。

自己最近來往的都是馬傑克那樣的人，媒體連篇累牘地吹捧「地表最強90后」，是否在不經意間沾染了那種傲慢？

「這寒冬臘月的跑海邊吹風……」

「你可以這麼做，不代表這麼做是正當的。」

他默不作聲，並不是在迴避，而是在思考。

那作為當事人繼續若無https://www.hetubook.com.com其事的話，似乎就不太禮貌了。

「但是礙於簡妮和愷哥在場所以我沒有直說。也出於對你的信任，我認可了你的處理方式，因為我相信你是個明是非、有分寸的人。」

師姐不是在裝腔作勢，她是這麼說，也是這麼做的。

「邪不壓正而已。」

林一沒理會她的陰陽怪氣：「清者自清。」

「屠龍者終成惡龍，這是一個恐怖的寓言故事。」

這個想法讓她頗為失落，於是一個人往前跑開了。

林一很快會心一笑：「你的師父是位高人。」

「如果真的發生在眼前，那恐怕是這個世界上我所能想到最遺憾、最悲哀的事情了。」

「你應該知道練武很多年，而且我小時候學武的第一課，師父教我們出手之前要三思。」

林一忽然想起，那天晚上自己跟彭宇琛聊的時候偶然發現，好像很久沒有人拿自己跟某歌手重名來取笑過了。

再說了，雖然師姐不會主動告訴她，但以韓雪在公司裏面的消息之靈通，從經手過的法務和公關團隊那裡聽到風聲也很正常。

「我為什麼對此這麼敏感呢？」

師姐接下來說的話確實一個字都沒有提到顧採薇，但在林一聽來也絕不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