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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雪挖苦了一通，沒想到反手掏出一個小禮盒拍在了桌上。

「公司里最近如何？」

「林一，儘管我在去年就向你提過出去休假的意願，但是我們都很清楚，我跟韓雪這次離開的直接原因。」

會說這種風涼話當然不是李莫言，而是韓雪。

「當時老朱再次帶著戴巍來找我，準備談小黃車跟Mobike合併的事情，雖然在意料之外但我還是答應了。」

林一對此不置可否。

那意味著，他們或許可以恢復到之前的那種交往狀態，仍然以公司的合伙人、親密的夥伴這樣的身份相處。

度假的意義不在於拍照跟打卡，而在於擺脫熟悉的環境，在美好的遠方尋求身心的放鬆。

當然，他還藉機表達了師姐不在的這段時間，臨時兼管了一部分總裁的工作，從而對師姐過去的付出更加感激。

「好在你現在終於回來了，總算是讓我如釋重負。」

「我記得當初走的時候，你還沒有打算這麼快攤牌的吧？」

李莫言剛才並未打斷林一，直到聽他說完之後和圖書才笑著說道：「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林一心中感到一絲微妙，但還是把前因後果講了一遍。

這下林一有點受寵若驚了，韓雪的態度和藹得過分啊，他不由懷疑地打量了那份所謂的禮物：

不過林一不想接這口鍋。

她說到做到，交代完之後就丟下尚在猶疑的林一直接閃人了。

師姐明明白白地告訴他：「林一，我已經想好了，這次回來是因為我覺得應該當面跟你告別。」

但可能還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讓林一的選擇看起來不像是在禍水東引。

「真的假的，我剛才見到的那個人是韓雪嗎，她居然會給我帶禮物？」

既然小黃車已經把幾十億押金都給退了，那麼他覺得可以功成身退，該為自己找個出路了。

「旅行紀念品，給你的。」

師姐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轉而問起：「剛才你跟韓雪說起最近和小黃車之間的紛爭，我回來的路上看到的。」

鯡魚罐頭號稱是全世界最臭的食物，作為禮物而出現的時候通常是在惡搞https://www.hetubook.com.com，林一這是質疑她不懷好意。

這麼說林一就放心了，因為師姐肯定不會跟韓雪一起搞什麼惡作劇，這應該是份正常的禮物。

也是在這個時候，師姐回來了。

「難怪韓雪那麼開心的樣子。」

林一倒是老實不客氣地承認了下來，這種給自己臉上貼金的行為毫不意外地遭到了韓雪的鄙視。

「什麼意思？」

「戴巍他又惹到你了？」

「她開心，倒不是因為旅行。」

看來是他想岔了。

「這段時間我們走過了許多地方，見過了形形色|色的陌生人，對我來說最珍貴的是，給了我充分的自由空間，來考慮之前一直迴避的問題。」

「是我們一起挑的，每人都一樣。」

林一壓根兒不關心戴巍的夢想。

「在回來的路上，我已經把自己的答案分享給了韓雪，所以我希望你也可以理解並且尊重我的這個決定。」

師姐剛才那麼問，意思是他有沒有像之前面對Kris的時候那樣仗勢欺人，林一的回答顯然明白了和圖書她的潛台詞。

「簡妮之前說他們最多撐半年，現在這個數字恐怕要縮減到兩個月，還是在拖欠貨款的情況下。」

這是一個積極的信號。

「愛要不要！」

「但是戴巍這個人，合併之後還想著自己做主，死抱著小黃車不肯撒手，所以我決定提前介入。」

「我決定要離開了。」

「一切都好。」

「準確地說應該是我仗義執言，指出了共享單車行業的一個重大隱患，為上千萬小黃車用戶保全了財產。」

鑒於這段時間林一介入Mobike和共享單車行業的程度很深，包括胡瑋瑋和王小峰以及雙方的投資人在內，都在或明或暗地打探萬里出行是否有意直接收購Mobike。

林一道謝之後直接收下，然後才問起兩人這段時間的行蹤。

「不過把這個問題引爆之後，我發現這個時機可能正好合適，因為要是再晚一點的話，小黃車未必能拿得出這麼一大筆押金了。」

林一半是表演半是真心的問題讓師姐莞爾一笑，她給出了正確答案：

「我說林老闆，m.hetubook.com.com相比於我們走之前，你在事業上有沒有更進一步不知道，至少臉皮好像是變厚了。」

韓雪沒有大聲叫屈或者指責林一誣陷她，只是隨口道：

不過話說回來，相比於她離開之前的態度，現在能這麼輕鬆地說著戲謔的話，看來心情調節得不錯。

除了他本人之外，其他人應該都是樂見其成的，特別是在Mobike跟小黃車的合併破產之後，這不失為一個可接受的退出方式。

林一回想起剛才被岔開的那個話題，心中的那股不妙的感覺重新升起。

林一下意識地追問道：「那是因為什麼？」

這次師姐終於不再迴避，而是正面回答了他的疑問。

林一為自己聲明了一下：「我承認提前發動跟戴巍有一定關係，但這絕不是出於一時衝動。」

總之，在小黃車被迫退完押金而陷入了經營困境的同時，林一併沒有窮追猛打，反而暫時偃旗息鼓。

林一原本以為，師姐跟韓雪出去兜了一圈，回來之後面色自若，跟走之前的神態大不相同。

他知道共享單車不光現在估和*圖*書值在峰頂，以後也會是個賠錢貨，已經準備把Mobike這個包袱甩出去。

師姐接下來問了一些內部的情況，林一沒有故作關心地請她先好好休息，而是認認真真地一一作了解答。

「休假之後我們先各自回了趟家，然後重新在京城匯合，接下來去過的地方就比較多了……」

師姐跟韓雪這次休假的時間很長，所以目的地遠遠不止一處，可以說是一次性把之前三年的旅行都給補上了。

「這是什麼，鯡魚罐頭？」

「對了我要聲明一下，這可不是專程為你帶的，公司裏面熟悉的同事人手一份，現在我要去分給其他人了。」

林一聽著她們一路的見聞，由衷地對此感到高興。

「林老闆，聽說我們不在的時候你很是威風啊，把一個P大出身的學生會主席虐得死去活來。你總是跟學生會主席過不去，是不是有什麼私人恩怨啊？」

她所謂的「更進一步」，是指現在外界都在猜測的萬里出行對於共享單車行業「路人皆知」的野心。

李莫言點點頭，並未糾結太多細節，跟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