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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就看過很多案例，大公司作惡是個很常見的議題，通常來說只要把它當成唯利是圖的怪物就可以了。」

「當時我第一次接觸到了企業內的法律合規工作，還有你跟Uber，跟嘟嘟打車爭論的那些問題。」

小辣椒這麼好的職業態度，林一也對她表示了認可。

林一給她解釋道：「確實很奢侈，所以這個辦公室並不是單獨給我用的，我自己估計一年也來不了幾次，我們的CEO如果到港城也用這個辦公室。」

萬里出行在港交所上市之後，要在港城設立一個分部，但只負責投資者關係方面的工作，直接向CEO劉簡妮彙報。

上市項目組裡面，有個專門的地方叫印刷商，負責招股書的排版、列印和中英文翻譯。

「就像你看到的這樣，整個辦公區域只有這一間像樣的辦公室，好在也不是外人。」

「幸會，張律師。」

「包括在我結束了你那裡的實習之後，嘟嘟打車的兩起案件我也非常關注。」

當初林一還提醒過她要現實來著，現在自己已經走了這麼和-圖-書遠的路，再潑別人冷水好像就不太厚道了。

張家琪猶豫了一下沒有像當初實習的時候一樣喊「總裁」，因為她知道李莫言已經離開萬里出行了，所以選擇了這樣一個稱呼。

其實昨天的上市儀式和慶功晚宴張家琪都在場，但除了與團隊一起跟林一合影之外，並沒有跟林一有什麼單獨接觸。

「家琪，好久不見。」

她想的很清楚，自己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律師，跟林一湊在一起，除了炫耀自己是個關係戶之外沒什麼意義。

「現在的這個選擇，嚴格來說跟你還有點關係。」

林一、師姐和張家琪都沒有在那裡呆太長時間，因為他們都是要當天離開港城的。

「應該的，你是甲方我是乙方，你出了錢我替你服務，天經地義，而且還要多謝你選了我們所。」

劉簡妮雖然依舊不理解，但沒必要在這種問題上爭執，就按林一的意思照辦即可。

「其實我以前最早的想法是先做訴訟律師，有一定的積累之後轉向公益性的法律援助工作。」

分部的負責人肯定hetubook.com.com要委派信得過的，但還是免不了要在當地招一點人手，林一直接提了這樣的要求：

紅圈所聽起來風光，進出CBD，做的都是高大上的IPO項目，但工作時長就比較感人了，業內戲稱「血汗工廠」。

「君五德本來就是符合資質的紅圈所，選了你們不算是違反公司的規定，而且你們也用事實證明了自己的稱職。」

「另外招聘的時候，凡本地幾所大學近幾年的畢業生一概不用。」

劉簡妮當時還覺得有點小題大做：「這個要求，應該比大部分在港的中資機構都要嚴格吧？」

它還有一項重要服務，相當於大學裏面的通宵自習室，一站式解決吃喝拉撒，沒別的，就是爆肝熬夜用的。

也不算錯。

這，姑且算一個鼓勵吧？

林一跟師姐又沒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不怕被張家琪看到，刻意躲開反而心虛。

張家琪倒是很看得開的樣子，「除非我打算一輩子靠著你和採薇，或者我父母的關係渾渾噩噩過日子，不然的話總得自己付出點什麼吧。」

「最好只和-圖-書是有本地身份，而非在本地接受教育的，如果是內地背景的優先錄取，不過也要做好背調。」

林一聽完覺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並沒有太在意，還開玩笑道：

還有一個謹慎的理由是，她不希望別人藉由林一幫了自己這件事，聯想到他跟顧採薇的關係，哪怕這個可能性很小。

林一在港城還見了一個人，就是他的高中同學，顧採薇的閨蜜張家琪。

「你怎麼想到去做證券律師了？這一行還是挺累的，特別是在低年資的時候。」

林一簡單回答：「很快就不算嚴了。」

所以他放棄了提醒「這樣做容易沒飯吃」，而是換了一句：

「李總。」

林一本來還想問問她，看到這次IPO項目里境內律所跟境外律所在收費上的差距，有沒有後悔當初放棄了港城大學的面試機會。

他們倆也是多年的老同學，用不著這麼商務，所以客氣兩句得了，林一這才想起來問問：

「本地招聘來的人全部都只能安排到次要崗位，不允許接觸公司的核心數據，後台許可權不向港城開放。」

「這是李莫言m•hｅtｕｂook•com.com師姐，她今天過來參觀，我就不請你們倆迴避了。」

她們應該是認識的，因為張家琪當初還在萬里出行的法務部實習過，跟李莫言打過很多次交道。

張家琪同學還是分得清好歹的，她知道能拿到這個機會是林一看在顧採薇的面子上關照自己。

「萬里出行涉及的合規事項比較繁瑣，因為各地的網約車監管辦法都不太一樣，我聽他們說了，你花了很多心血。」

「那你首先得有簽字權才行。」

不過這麼些年過去，她還沒有被磨平稜角。

不過在分開之前，李莫言主動問她要了一張名片。

他想起了一些往事，張家琪可是高中的時候就信誓旦旦說要做正義的夥伴，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好像也不算稀奇。

所以還是林一在會老同學：「這次IPO的事情，辛苦你了張律師。」

一般來說，持證的執業律師都是有資格簽字的，但是實務上通常是由團隊的老大，合伙人級別的律師簽字。

「我並不是認為他們的行為情有可原，但除了義憤填膺之外，我擁有了比以前更加廣闊的視野。」

她可能https://m.hetubook.com.com不是第一次被問到這個問題了，所以對答如流。

「我在萬里出行的時候算是公司比較困難的時期，雖然還沒有到斷糧的地步，但行業內的形勢不太樂觀。」

她們兩個雖然認識，但也僅限於認識，張家琪當初在顧長歌女士面前說的話，並不是因為她們有什麼私交。

看起來好像也不必了。

「你想怎麼懲罰他們？你一個乙方收了他們的錢，最後還敢不在法律意見書上簽字？」

林一就是在分部的辦公室見的張家琪，後者進門的時候還在感慨：

她說的都是實情，不過馬上就發現裏面還有另外一個人。

林一啞然。

張家琪正色道：「我敢。」

「港城的寫字樓很貴，你們又是在這麼寸土寸金的地段，還給自己裝修了一個豪華辦公室，很奢侈啊。」

「我想要制止或者懲罰大公司作惡的方式並不止一種，而國內的資本市場尤其妖孽橫行，所以我最後做了這樣的選擇。」

「哪一行不是這樣？」

「不過在那段時間，我對網約車行業的研究，發現了很多以前關注不到的事情，大公司的業務邏輯和決策方式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