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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也以為，這些話恐怕這輩子都不會拿出來分享給任何人，直到你在加拿大出了事。」

兩人說完相視一笑，對他們來說這種商業互吹好像是過於生疏了。

「我無法想象，假使有一天失去你會是何等的煎熬。」

林一推辭道：「我只是蕭規曹隨，Muse的成功是你奠定的，我幾乎沒有做出過任何重大改變。」

「的確如此，我是一個凡夫俗子，而且是異常貪心的人。」

「我很難定義，這到底是表白還是算什麼。甚至如果你願意回應我的感情，而反問我那我們應該算什麼關係的時候，我都會無言以對。」

不過林一問這個其實還只是開場白，他今天是有很重要的話要說的。

「後來我想清楚了，這是一種脅迫。」

「師姐，今天是一次特別，特別開誠布公的談話，你接下來聽到的都會是我的肺腑之言。」

「在這個國家乃至在這個星球上，以財富而言能夠超過我的人屈指可數，這似乎可以構成我為所欲為的本錢。」

林一搖頭：「不，不是那種照顧。」

「從世俗的意和圖書思上來說，我是一個很成功的人。」

「但我想，在這件事情上我還是有負所託。」

「師姐，我們從未談過關於我們兩個之間的感情。」

「師姐，當初你告訴我，我不是超人。」

「儘管當初你從萬里出行離開的時候，我們都意識到了它的存在，甚至韓雪、建國他們也都意識到了。」

不過因為林一本人常年在申城統籌全局，有些事情是不言而喻的。

當師姐困在溫哥華的時候，他無時無刻不在為對方擔心，但等到她平安歸來，對於見面又成了無需心急的事情。

「我們曾經天真地認為，把這份感情放逐到時間的長河當中去，自然會漸漸地乾枯和凋謝。」

他們迎接李莫言的安排不必細表，因為一定比不上機場的鑼鼓喧天，表示了一番之後林一把師姐帶到了那個原本屬於她，卻被自己鳩佔鵲巢了三年的辦公室。

「師姐，這三年你在那邊還好嗎？」

「完璧歸趙，不辱使命。」

「但你的意外提醒了我，至少對我而言並非如此。」

「我唯一能說服自己的heｔｕｂｏoｋ•coｍ.com是，我們兩個一起走過的歲月，我們經歷過的那些，在這個時代應該是最接近於生離死別的感受了。」

師姐回國之後，Muse會交還到她的手上，而林一將把大部分的精力投入到越來越洶湧的新能源汽車浪潮。

這個問題稍顯多餘，因為這期間他們又沒有斷了聯繫，而且每天都會有一個通話，不過師姐還是耐心地給予了回復。

「這一次，我們等了三年才等到今天這個再見之日。我不希望，下一次再有危險發生在你身上，而我沒有任何理由陪伴在你左右。」

「我絕對不會以此為由對你主張什麼，因為我知道你從來對此不屑一顧。」

「儘管他並未因此怪罪我，回國這兩年除了專註于Muse的工作，也絕口不提你的事情。」

「你的離開是你做出了選擇，把我的話堵回了肚子里。」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他的這種用意，還是善解人意地為這對老搭檔留下了單獨敘話的空間，韓雪跟李建國都沒有跟來，辦公室里只有他們兩人。

「我不想回憶，那個和圖書時候我有多麼懊悔、沮喪、失落、擔憂，甚至是恐懼。」

師姐毫不在意：「林一，我並不需要你的照顧。建國沒有提，也證明他是個明事理的人，不會因為我的無妄之災而遷怒於你。」

這可能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高格禮遇，儘管在過去的三年她什麼也沒做，但光是這份遭遇就足夠成為榮譽。

「挺好的，除了時間有點長之外，幾乎可以看成是一次度假。」

「仔細想想好像也不應該意外，畢竟收購Muse一開始就是你的主意。」

林一沒有去現場湊熱鬧，因為當天一定會有許多人，師姐有許多的任務要完成，他不希望在那種鬧哄哄的場景下去跟師姐重逢。

師姐讚許地說道：「不止於此，你比我想象得更好，三年前我離開的時候Muse遠沒有今天的聲勢，聽說Facebook抄襲不成之後已經自閉到改名了。」

「我想在這種前提下，外人的看法，那些所謂的名分，乃至法律的認可和道德的約束，應該都是可有可無的吧？」

「不過這一點在你身上不成立，因為隨著Muse的和_圖_書估值上漲，你本身也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了。」

「當那些全部時過境遷，漫長的三年過後，你重新出現在我面前，我無法不正視，曾經被我們兩個一起默契隱藏的東西。」

李莫言本以為自己早已放下，不過當從林一嘴裏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還是明顯感覺到心跳的異動。

師姐回國的時候場面非常盛大。

林一派李建國去接機，而他則和公司的其他人準備了隆重的歡迎儀式，所以他跟師姐最終見面的地方是Muse在申城的辦公室。

「我之所以要在你回國的第一時間告訴你，是因為唯有在這個久別重逢的時刻，我才能鼓起這個勇氣，換一個時間恐怕就沒辦法宣之於口了。」

「人們對於我這樣的人好像格外寬容，就算真的有什麼流言蜚語，也只會稱作豪門風流而不是道德敗壞。」

據說她下飛機的時候，帶著一枚精美的珍珠胸針。

「所以師姐，你能否接受我這份自以為是的私心呢？」

「在建國的婚禮上，他曾經囑咐我說，希望我能夠代替他好好照顧你，但似乎我並沒有做到。」

這似wｗw•ｈetubｏｏk.ｃｏｍ.ｃｏｍ乎也是一種近鄉情怯，只是反向出現在了他身上。

「我不想把自己的慾望歸罪於別人的挑唆，這至多是一個提醒，讓我再次重新審視我自己。」

「我承認，而且也無法迴避，當我說愛你的時候，我的心裏同時愛著另外一個女孩兒。」

「我唯一能夠肯定的是，這兩份感情在我心裏都是確鑿無疑的。」

「就算經過以愛之名的包裝，還是難以改變，我在用我們彼此珍視的感情，來要挾你接受我的自私，將你長久地綁架在我身邊。」

這兩年隨著海外的業務不斷擴大，Muse在幾個全球知名城市新設了辦公地點，而且並未明確總部所在。

她的語氣輕描淡寫，但林一知道並沒有那麼輕鬆，除了師姐之外別人恐怕很難這樣撐過來。

「師姐，我知道這是一種冒犯，但我不得不說。」

「你或許在想，我怎麼可以面不改色地說出這麼恬不知恥的話，怎麼可以如此堂而皇之地把不道德的慾望講得理所當然。」

「那是愛情。」

「前段時間我見到了一個老同學，他勸我不要太糾結，做個快樂的渣男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