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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覆之塔

作者:不祈十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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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籠中鳥 第四十一章 成為法師吧,羅素

第一卷 籠中鳥

第四十一章 成為法師吧,羅素

畢竟法師的覺醒太早了。
「我大概明白了。下城區的法師們拉幫結派,組成幫派;天使們也準備到來,並試圖接管一些權力、嘗試暴力修改人們的生活方式……這必然會帶來自上而下的全方位混亂。」
壞日意蘊深長地說道:「對於不了解歷史的你來說,你可能無法理解過去時代的人們的道德標準。
但是……
【法師之夢的覺醒過程被晶元阻隔后,會使得這種力量變得更具活性化。而這樣重複數次、數十次之後,它就會變得極為純粹、不可阻擋……等最終覺醒之時,甚至無需潛入群體潛意識之海中、借取群體的靈能形成「法術」,而是僅靠自己的意志就能扭曲現實】
他抬起頭來,尾巴微微揚起,緩聲問道:「你會知道有『保守派』的存在,也就是說……」
甚至不只是無|碼者。
羅素喃喃道。
一群不要薪水瘋狂加班的猛|男從天而降,把羅素這邊因為同事大規模擺爛而越拖越多的工作飛快消化。
法師並非是靈能者的古稱。在過去,的確不存在所謂的靈能者。
他揚起的尾巴與耳朵一起也慢慢耷拉了下去。
到了那時,天使又會怎麼做呢?
等於是這邊忙的焦頭爛額,結果兄弟公司那邊突然來了一波強援。
【最終從教法戰爭中存續下來的人,只剩下三人。其中一位是被冰封的天使,一位是困在地上的保守派法師……剩下那人就是我】
「你是個生而知之者,羅素。我和鹿首像都知道這件事。」
【巴別塔理論上不屬於法師與教廷中的任何一方,我們最初想要調停這場莫名其妙就打起來的戰爭、但最終卻失敗了……並被拖入到了戰爭之中】
【人的理性,使得人遠離潛意識的深處、使得我與『我們』分開。惡魔失去了理性,就像是游泳者丟失了m.hetubook.com.com游泳圈,沉入到了深海之中……但這深海卻並非是海水、而是有毒的污水——是法師們製造詛咒時產生的精神污染】
他終於意識到了——為什麼巴別塔會看重自己。
如果真的能退回到有法可依的時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就在半個小時前,一群明明持有晶元、卻「從未犯罪」的人還在與羅素戰鬥——他們還專門分配了一個人,負責承擔殺死羅素的罪名。在那之前,他還這樣殺死了好幾個人……如此一來,其他那些持槍者反倒是能變得乾乾淨淨。
「而毫無疑問,這些孩子不是在正規醫院誕生的……他們根本不可能擁有晶元。是天生的黑戶。」
雖然下城區才誕生不到四十年,上下城區卻已經完全分裂。
「是的。如同已經熄滅的火焰再度點燃。三十多年過去,隨著新的『天生無|碼者』成長到了十幾歲……法師的傳承,在下城區再度復興了。」
「問題就在於,今年是1202年。而這些『天使』誕生於1103年,戰爭結束於1106年、天使軍團于次年陷入沉睡。而七巨頭的公司開創於1119年。」
只是他最近才想起了前世的記憶而已。
他嗤笑一聲輕聲,應道。
壞日緩緩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哪個時代的古人重生於現代……但你身上的確有著一股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秩序氣息。並非是軟弱、也不是膽怯,而是下意識的試圖遵守並不存在的法律。我推測你應該是來自一個太平盛世……一個有著『法律』概念的舊時代。
最初只是存放「必須存在」但又太佔用空間的全自動化工廠、農場等設施。但近幾十年,隨著矛盾變得愈發激烈,這裏變成了傭兵、犯罪組織、非法靈能者這些「無|碼www.hetubook•com.com者」活躍的影子城。
這顯然對於羅素「日子人」的願望,是有一個非常好的正面促進作用的。
「……下城區的出現,對吧。」
【所以靈能者雖然能力的種類單調,但力量卻遠強於法師】
這麼說來,看似無辜的人裏面又有多少是真正無辜的呢?
「那些普通人以為,麻煩來自於犯罪組織和傭兵這些人,聚集在一起后的犯罪行動。但要我說,這反而根本無關緊要——只是個體的生與死、企業的經濟損失而已。真正的麻煩之處在於……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你在變成愛麗絲的時候,是沒有晶元的狀態。」
壞日暢快的笑著:「雖然你擁有晶元,但你依然可以成為法師。
下城區的人在上城區看來,所有人都是令人恐懼的罪犯;而上城區的人,則被下城區蔑稱為「薪奴」,沒有絲毫自由意志。
……如果真到了那種時候。就算再不願意,羅素也得站出來和天使們戰鬥。
也就是說,只要是戴上過晶元的人、在長大之後,都會被根除作為法師的天賦。
壞日輕笑道:「你還記得吧……只要持有三年晶元,就會失去成為法師的資格。」
「……這不是好事嗎?」
「你還記得吧,羅素。這些機械天使導入的意志,都是一個個性格不同的『聖人』。」
哪怕他們不成為法師毀滅浮空島的幫手,僅靠他們自身的意志、依然會選擇毀滅這一切。
「確實。」
【因此,「防護晶元」這一技術本身沒有任何問題。然而開創這種晶元的精靈學者,想必也沒有考慮到一個問題……】
「原本抓到之後就會被第一時間放逐、擊斃的無|碼者,可以互相結合、誕生孩子了。
「很簡單。」
至少對羅素來說,這絕對是好事。
「……所以呢?」和-圖-書
羅素盯著壞日,又回頭看向鹿首像:「那麼,我又能做到什麼呢?
難不成焚起一把火,燒盡這邪惡的天空之城?
這晶元真正的意義,其實並非是「心靈防火牆」、而是「心靈疫苗」。
「他們是『不受歡迎者』,理論上不允許誕生的存在,因為從未擁有晶元所以沒有公民權,和無主的人工智慧沒有什麼不同,任何人見到都可以任意損毀、擊殺。
羅素轉身看向壞日,疑惑的詢問道:「公司缺少致命性武力,也騰不出人手。不如讓天使來動手——他們是專業的嘛。總比這些新生代的年輕法師要強得多吧……順便還可以把下城區清掃一下。」
「他們生活于恐懼、憎恨與無秩序之中,響應了法師之夢的呼喚。在夢中,他們接觸到了那些還存活於陸地上的法師們,由這些法師們培養長大。並從他們那邊學習到了足夠惡毒的法術。
壞日非常肯定的點了點頭:「關鍵在於記憶——尤其是靈能對應的那段記憶,而非是身體。比如說,一個人重生在自己的備用軀體上,這具軀體毫無疑問是剛剛移植的晶元,但他的法師才能依然會被徹底封禁。
「但是,你身上的晶元依然會阻止你進入群體潛意識之海。而當我看到你能夠變化成他人的時候,我產生了一個新的想法。
……這能怎麼阻止呢?
【覺醒成為所謂「靈能者」的門檻,比覺醒成為法師要高的多】
「——而另一邊,因為法師的痕迹從空島上出現,賽博教會那邊也有了新的反應。
只要經歷足以改變人格的一天,其衝擊力就能夠覺醒成為法師。而這意味著,大量青春期的青少年都會覺醒成為法師——當他們的意識深入最初荒原時,就會在夢中見到那些被遺棄到陸地上的法師、並與之溝通。
只是,在這個過程中……和_圖_書
羅素嘆息一聲。
【如果我現在這種情況,也能算是活著的話】
因為靈能者實際上是人為誕生的產物。
壞日深吸一口氣,表情稍微變得嚴肅起來了一些:「你不是問,小琉璃背後的人是誰嗎?那麼我告訴你——被稱為『無知之幕』的組織,他們最開始就是由『新生代法師』組成的結社。而他們並非是唯一的法師結社。
「最關鍵的是,天使們所希望的,不僅僅是除掉某個惡棍、擊殺某個犯罪者、瓦解某個犯罪組織。而是將這個罪惡的時代『退還到過去』——重建舊時代的『地上法』來約束『天上人』。這就不僅僅只是對下城區有威脅了。」
如果那是所有人都不願意遵循的律法,它又有什麼意義呢?
羅素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只要戴上它超過三年,就會切斷進入群體潛意識之海——抵達【最初荒原】的能力。
「……記憶?」
實際上,在我看來,這個世界也的確充斥著罪惡……
【我參与教法之戰時的身份,也是法師】
但鹿首像並沒有在意羅素的冒犯。
「並且,你被封印著的記憶剛剛覺醒。並沒有接受晶元的影響超過三年……」
【甚至不需要任何擔保,僅靠承諾就足以讓這些少年少女們為之賣命,成為這些法師們接觸空島的手】
「羅素」接觸晶元,足有二十多年。
「成為一個因為仍然擁有晶元,因此身份絕對不會暴露的法師。」
……我怎麼可能不懂?
他意識到了什麼——
壞日雙手抱胸大馬金刀的坐在管道上、靠在牆上,腳下踩著兩根粗大的線纜。
羅素的瞳孔驟然收縮,拳頭緊握。
這是為了防止那些充滿仇恨、怨念、痛苦,在戰爭中已經徹底發瘋的法師們,再度將手伸向「不再存在法師」的浮空島。
【那時的巴別塔,有的人屬於法師,有和圖書的人屬於教廷】
她耐心講解道:
羅素點了點頭:「所以,他們肯定也會幫忙把空島中的罪惡清除……這所有人的生活環境都是利好。」
雖然客觀來看,他們的確是被法師利用了。但這些「生而有罪」的孩子,還能怎麼做呢?
「我只是一個特別執行部的新成員、靈能只有區區兩級的紅移……人微言輕,我什麼都做不到。」
【他們將會得知來自過去的隱秘,接受來自法師的教導、認為法師告訴他們的那「第二重真相」就是真正的歷史】
聽到這裏,羅素的瞳孔微微收縮成豎瞳。
「猜得不錯,羅素。」
「總之,你只需要知道……對於這些來自舊時代的老古董來說,我們所有人都是罪人。而且它們都適應了舊時代的暴力手段,不一定習慣如今已經變化的世代……而公司法也同樣管不到它們。
「對。」
聽到這話,羅素沉默了一瞬。
羅素聞言,搖了搖頭。
羅素訝異的詢問道:「不是身體嗎?」
「……法師又誕生了?」
鹿首像沒有絲毫隱瞞,甚至答出了羅素沒有問及的內容:
【少數的保守派想要奪回浮空島,但絕大多數的法師都希望讓空島墜落——因為他們的心靈早就被感染而扭曲墮落。越是在戰爭中出力的主力,就必然被詛咒感染的越深】
他意識到了自己問的這個問題,似乎有些傷害到了鹿首像……他頓時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接了。
天使所習慣的、所追奉的法律,真的還能適應如今人們的生活方式嗎?
「沉睡著的機械天使們陸續解除了冷藏,執行『復活程序』。根據最初賽博教會與總公司達成的協議,他們有權派遣天使進入浮空島,參与巡邏、幫助清剿法師。」
在總公司不能主動使用致命性武裝的情況下,這些犯罪者團結在一起……竟然還真造成了一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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