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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覆之塔

作者:不祈十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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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紫墨水 第二十九章 卡瑪爾瑟

第二卷 紫墨水

第二十九章 卡瑪爾瑟

翠雀眉頭緊皺、低聲問道:「連我都要瞞著嗎?」
當然……說是吵了一架,其實也就是劣者單方面對羅素吼了兩句。
隨後卡瑪爾瑟點了點頭,毫不猶豫轉身離開。
卡瑪爾瑟平淡的答道。
他說罷,微微等待了三秒。
翠雀謹慎的詢問道:「我確定一下,是任意一位高層嗎?到底什麼程度算是高層?」
「你們的任務是,至少俘獲到參与那次會議的一位高層——必須是生擒。這次行動,特別執行部全體出動,執行部不會進行協助。」
「這幅遷怒的姿態,真是醜陋。」
翠雀冷靜的詢問道:「他們聚集起來,我們不可能對他們造成什麼威脅。最多也就是摧毀那些晶元中的大部分。」
翠雀和劣者立刻從桌前離開,向著精靈微微鞠躬問好。羅素也學著他們的動作,戀戀不捨的離開了還沒吃完的牛排。
但那個看上去比劣者還年輕的精靈,卻只是嘆了口氣、就像是對著不成器的兒子發出失望的嘆息。
「那晶元已經被我們動過了手腳,隨便他們去用。
卡瑪爾瑟看向劣者,推了推眼鏡。
「殺掉一些高層也無所謂。只要抓個活口回來就可以——沒問題吧?不回話的話,我就當你理解了。」
那絕不是那些沒有晶元輔助,只能使用火藥武器的無|碼者能對抗的火力。
「不行,」卡瑪爾瑟毫不留情的拒絕道,「他必須也去。可以不跟著莎比去前線,但必須進入下城區。你可以讓他守護你跳入機兵之後留在原地的軀體。」
「坐下說。」
雖然他平時就有黑眼圈和圖書,但今天的格外明顯——如果羅素沒有猜錯的話,他應當是一夜沒睡。
而就在這時,一個冷漠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作為劣者的父親,卡瑪爾瑟甚至比劣者看上去還要年輕的多。
「翡翠」、「摩根石」、「月光石」這三台機兵,是天恩集團僅有的十台機兵之三。
「因為當你想死的時候,你的死就只會成就我,這是稍微冷靜一點就能分析到的事情。除此之外,你還想要活著回來,向我復讎;你更想帶著他們一起回來。所以你不能死,也不敢死……連自己都不相信的威脅,只不過是野獸的咆哮。
這位剛剛成年、正在壯年的精靈,彷彿是活過來的神像一般。有著老精靈「阿米魯斯」和未成年精靈「托瓦圖斯」都不一樣的氣質——宛如神明君臨於世的漠然感。
她其實還有半句話沒說——在這個約束條件下,這個任務反而變得太簡單了。
一直在自己的位置上處理文件和查詢新聞的翠雀也察覺到了問題。
只靠他們三人,想要對抗地下組織那海量的中低級靈能者、幾乎是不可能的。
隨後劣者憤怒的看向卡瑪爾瑟,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伸手指向劣者,隨手指向一旁的沙發。劣者便像是被什麼東西拖著一般,跌跌撞撞的倒退著落座到了沙發上、甚至想要站起來都做不到。
於是他毫不在意劣者的態度,關切的詢問道:「你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寧。」
具體原因是,羅素一進門就看到劣者在做飯,便誇獎了兩句劣者「你的廚藝真是越來越好了hetubook•com•com」、「多虧有你在,我和翠雀才能不去擠食堂」。
第二天,他剛到公司就和劣者小吵了一架。
他行過禮之後,好奇的打量著這位陌生的精靈。
那人的面容與劣者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沒有他頭上的鹿角、皮膚也比劣者更白皙一些。
他穿著董事才會穿的尖頭皮鞋,身著正裝、打著領帶、身姿挺拔。雖然留著白金色的披肩長發,但絕不會被認成女性。
直視著與自己一般高的劣者,卻像是俯視眾生的神明一般發出宣告:「你就察覺不到……
「就算送上我這條命,你也別想好過!」
他只是敏銳的意識到,劣者的狀態不對勁。
「你那任務,分明是讓他們去送死!」
卡瑪爾瑟瞥了一眼翠雀:「一般來說是會這樣認為的,但我的答案是不用。
「——我早晚有一天要殺了你!」
「……只是感覺到了自己的無力。」
甚至願意冒著損毀其中一台的巨大損失,也必須俘獲其中一位高層……
來者甚至都沒有開鎖、也沒有敲門,只是隨便一推就從外面打開了門。
卡瑪爾瑟摘下了自己的眼鏡。
「——毫無意義的憤怒,什麼都做不到嗎?」
……為什麼非得全員出動?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劣者?」
「……抱歉,群青。」
他的瞳孔並非是劣者那近乎白色的淺藍,而是深邃如寶石般的深藍……而即使如此,他的眼神卻遠比劣者更為冰冷、淡漠。在這個早就不存在近視、能夠隨意對眼睛進行改造和手術的時代,他卻戴著www.hetubook•com•com一副平平無奇的無框眼鏡。
劣者的眼中彷彿燃起了火焰,雙眼赤紅如血。
劣者深深嘆了口氣:「剛才的話,請別放在心上。我最開始,是想要保護你才把你安置在了這裏……但我最後卻遷怒了你。」
他彷彿下一刻就要握住旁邊的刀、對著那人捅去——他此刻給人的感覺,就是隨時都會殺人。
「你不敢。」
劣者欲言又止,深深嘆了口氣。
而在把屬於羅素的食物端上來的時候,劣者也低聲對羅素道了聲歉。
而是宛如「少年神」。
「生擒的話……」
那正是最高級別的許可權——屬於天恩集團董事會的許可權。
讓羅素沒有預料到的是。
「發生了什麼?」
羅素根本不可能因為這種軟弱無力的叱罵而破防。
「我記得你也是個機師吧。『翡翠』、『摩根石』、『月光石』這三台機兵會事先派遣到指定位置,你可以『跳入』任意一台。剩餘兩台則作為備選……此次任務允許損壞一台機兵。但如果選擇跳出機兵、必須將機兵自爆。現在就沒問題了吧?」
進門而來的,是一位純血的精靈。
「這麼簡單的事,你都做不好?」
「莎比」這個名字有著「低劣者」、「穿著破爛的人」的意思。
劣者的面容之中,終於浮現出了毫不遮掩的憤怒:「你就不怕我和他們一起死在那裡嗎?
翠雀稍微放鬆了一些。
那睥睨一切的眼神被擋住了大半。
卡瑪爾瑟平靜的說著。
他那低沉的咆哮聲轟鳴著,迴響在整座大樓之中。
隨後,卡瑪爾瑟重新戴上眼鏡m.hetubook.com.com
怪不得劣者會說這是必死的任務。
「董事會得到了情報,下城區的非法組織們將舉行一次前所未有的大型聚會。包括無知之幕、永劫輪迴和其他組織的高層都會參与,他們收穫了一批治療用的強效晶元,這次聚會是為了分發晶元。」
劣者看上去至少有三十多歲,但卡瑪爾瑟看上去卻只有二十齣頭。
「當然不可能是讓你們送死。」
房間之中的玻璃與瓷盤紛紛爆裂。
出乎羅素的預料。
翠雀面露難色。
「……那倒是變得很簡單了。我覺得不需要群青去,我們也能完成這個任務。」
劣者獃獃的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默默撿起鍋鏟刷洗了一下、繼續回去沉默的做飯了。
「——此次行動設為最高優先順序,董事會授權解除一切火力限制。允許殺戮,允許非警告打擊,允許破壞工廠,允許使用大型構裝機兵……開放所有輔助晶元的租用權。
他話音落下。
「卡瑪爾瑟董事。」
劣者的聲音中,充滿了濃濃的疲憊。
「——優柔寡斷。膽怯。遲疑。恐懼。遷怒。一如既往的廢物呢,莎比。」
劣者那常年壓抑在心中的狂怒之火,終於找准了正確的目標、宣洩而出。
他那深藍色的瞳孔頓時開始流轉,變成了以冷色調為主的虹色瞳孔。
翠雀眼中滿懷疑惑。
翠雀所設置的房間禁制沒有任何用。
卡瑪爾瑟冷淡的補充道:「他們這次聚會,除了包括首領在內的一些高層、只會有一些小雜碎。
房間中的一切破損——玻璃、瓷盤,全部在剎那之間重新恢復了原狀。
https://www•hetubook.com.com誰說我不敢?!」
羅素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如同狂獸一般失態,對著另一人發出低沉的咆哮:
「無意義的狂吠聽的夠多了,閉上嘴吧。」
卡瑪爾瑟看向翠雀與羅素,淡聲道:「我為我的兒子對你們說出的無禮之言道歉。
「你為什麼就不能長點腦子呢,莎比?」
卡瑪爾瑟推了推眼鏡,緩緩說道:「這就是不讓執行部參与的原因。
「任意一位。」
「我們的任務是摧毀晶元嗎?」
如同時間倒流,動畫倒放。
翠雀眉頭緊皺,厲聲喝了一聲劣者的代號、立刻就給劣者按下了暫停鍵。
只是從給人的感覺來說,就像是弟弟訓誡不懂事的兄長一般:「那我可真要降低對你的評級了。或許你應該從事更低能一些的工作?」
「那麼,我明天會將地點傳給你們。明天早上八點,去下城區就位。」
據說在上次世界大戰結束之後,巨龍要求公司銷毀所有危險度超過一定程度的武器……這十台機兵就是這個世界殘存最高級別的大型構裝機兵。
結果劣者突然就發了火。
他怒吼著「別把我當是個廚子」、「來混日子的人就別這麼多話」之類的話,重重把鍋鏟摔到了地上。
「既然他現在說不出來話,我就替他給你們轉述一下……我昨晚給他發布的任務。
但如此年輕的他,卻沒有給人一種稚嫩的感覺。
她極為稀有的從自己的座位上離開,搖晃著蓬鬆的白尾巴、端著食物坐到了劣者對面的位置。
「不,沒有瞞你們的必要……」
毫無疑問,能將它作為子女的名字,本身就充滿了毫不遮掩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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