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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父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也正因如此，她才非常確定、「教父」絕不可能是藍歌鴝。

在那種嘈雜的環境下，摩根不能說出太過危險直接的話，比如說「你和教父是一個人」、「你認識巴別塔的壞日」。這可能會給群青留下不利於他的證據。

教父甚至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這些飾品有什麼特殊意義。否則他一定會知道……就算化了妝、也是絕對瞞不過自己的。

她也根本沒有將對方視為「藍歌鴝」。

可她很快就注意到了對方身上的飾品。

她所能記得的，也就是「藍歌鴝」的確就是這幅模樣。

摩根有些遲疑：「那是很奇怪的一句話。」

五天，十天，二十天……

因為他根本就不認為，下一個「托瓦圖斯」還是自己吧。

只有在看到「藍歌鴝」的時候，她才能勉強回憶起過去的那份記憶。

教父若有所思：「我懂了。」

她還曾說，以後要讓這樣的金絲手環掛滿他整條手臂，但最後直到他變成小琉璃、一共也就只有三條。

左手的星星手鏈，是他們還在上學的時候，她在上課的時候偷偷在桌子底下手工磨出來的，有兩顆星星還少磨了兩個角；

聽到這話和*圖*書，教父突然沉默了。

舊有的記憶被逐漸磨損，她越發想不起來過去的自己。

她非常肯定，自己應該根本還沒提到這件事。

摩根的瞳孔驟然一縮。

「……原來如此。」

「……不是。和這個無關。」

完全沒有。

而摩根對這突然的沉默有些不安，她繼續說道：「而群青先生跟我說的，能夠取信於您的證據是……

所以托瓦圖斯就不需要維持自己的「記憶雲同步」。

他右手戴著的、勾玉圖案的藍色玻璃手鏈、是她初中的時候送給藍歌鴝的禮物，那個東西並不值錢，是只有小孩子會買的那種路邊便宜飾品，早就已經磨損了；

這個和前男友長相近乎一致的男人，身上卻有一種藍歌鴝所沒有的——極危險的神秘感。

「——是的，摩根小姐中了這樣的法術。她只有讓這個世界的卡瑪爾瑟再度對她使用同樣的法術，才能讓她再度回到一天之前的過去……否則等到沙漏中的沙子漏完，她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憑空消失。」

理髮師沉聲問道：「我所說的是，『教父也知道，你昨晚收到了一封信』，對吧。」

而在一旁看戲的托瓦圖斯，看著兩人突然https://www.hetubook.com.com同時陷入了沉默，顯然有些不滿。

「他能夠將其他物體的時間、狀態、位置中的一項或者多項，退回到24小時之前。假如使用這個能力退回生物的『時間』，那麼等到時間再度移動到這個時刻的時候……被退回的生物就會直接消失在時間的夾縫中。只有被他的能力確定的東西會繼續存在。

黑髮紅眼的少年補充道：「我是那個不正常的情況。」

那並非是欣賞、驚艷或是銘記。而是確定，是否真的為自己回憶中的某人。

這樣的手鏈他非常珍惜，平時根本不會戴出來。只有在開演唱會的時候，才會將它戴出來。

但如今，她卻變得有些激動起來。

裝作自己對摩根要做的事一概不知，他沉聲道：

「……僅憑一己之力，刺殺一位董事？

她在這一天唯一能百分之百抓住群青的地方，就是上午時分的執行部。

她渴求著對方將自己帶走……而在那之後，她才從其他人口中得知對方就是下城區的那位「教父」。

「而且你在找到群青后，應該不是立刻找到我的。中間應該隔開了一兩次的重置。」

但他沒有。

「而在這時，摩根小姐和*圖*書就可以刺殺『卡瑪爾瑟董事』。你們或許不知道，正常情況下，精靈董事是絕不會進入下城區的，因為那樣意味著他們無法保持與『母樹』記憶同步。」

「在那之後，您才給了我能夠取信於如今的您的證據。」

她完全不清楚，為什麼教父突然就能得知自己的目的……

「倒是有趣。但就算特別執行部的那三位都不在，也很難做到這一點。

就彷彿要隱藏「法師」的存在一樣，他沉吟一會、故作模糊的答道。

她已經重複這一天不知道多久了。

那條銀手環是她當年慶賀藍歌鴝單曲首發時，省吃儉用了兩個月的生活費買的禮物，因為嫌棄土氣、他還要求自己退回去，氣得她當時吵了一架；

她一瞬間，以為對方或許沒死……

那手腕處的植入式義體，正是她當年親自為藍歌鴝挑選的性價比最高的款式，如今早就已經絕版了、他也早就換了更新的款式；

那麼能說的話，其實就只有幾種了。

「那是完全的失蹤。等時間到了，就會憑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不留一點痕迹、也與卡瑪爾瑟沒有任何關係。因為被『退回』已經成為了銘刻於這個世界的結果，無論如何改變歷史、這個結果https://www.hetubook.com.com都不會改變。就算殺掉卡瑪爾瑟，也不會改變。

「『要殺死的那個人第一次出現的那天，吃早飯的時間比平時確實要晚一些』。

那一瞬間，摩根就知道……這位「教父」或許還記得「摩根」的存在，但是絕對想不起來他們曾發生過什麼事了。

掛在脖頸處看著像是項圈一樣的東西，其實是頸掛式麥克。這是他上學的時候購買的，想要以後在街上唱歌給自己聽，但其實買了之後一共也就只用了一次。

光是看著這些，舊日生活的點點滴滴便會不斷湧現而出。

「畢竟特別執行部不在，執行部也還是在的。而且……精靈董事可沒有那麼脆弱。」

他看向摩根，非常肯定地答道：「你是被卡瑪爾瑟送回來的，對吧。

理髮師怔了一下：「什麼話？」

假如真的要隱藏身份，他必然會有一個試圖隱藏飾品的動作。

他身上掛著的這些東西，幾乎都是獨一無二的。其中不少早就已經遺失或者損壞，它們不可能同時存在。

他清了清嗓子：「摩根小姐，帶回來了許多有趣的情報。正因如此，我才決定與她合作。

因為不斷重複這一天而日漸枯乾的心靈，也因此而得到治愈。

所以，摩根第一和*圖*書次看到教父的時候……

他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臉上時，超過兩秒鐘一動都沒動。

如同童話中擦燃火柴，在火光中看到奶奶的小女孩。

「也就是說，摩根小姐只剩最後一天的生命了。」

而托瓦圖斯則笑眯眯的幫教父揭開了這一切：「倒是無需跟摩根小姐如此保密，她是可以知曉關於『法師』的秘密的。

嗯？

女人對目光的敏銳直覺、以及對戀人的熟悉感都告訴她……在教父看到她的時候，絕對怔住了一瞬間。

「你說的是，『有個人可以讓碎掉的盤子變回原樣，但那真的只是變回原樣嗎』這樣的話。」

左手的另外三條金絲手鏈，分別是在他那三次演唱會結束后的紀念品。

只屬於她的那個藍歌鴝，會在清晨的上學路上給她唱歌的小鳥，的確已經是死了。

「比如說……今晚下城區會有一位總公司董事會的大小姐來玩。特別執行部為了保護她的人身安全，將會全員守護在下城區、一時半會趕不回去。

「——卡瑪爾瑟的法術與時間有關。為了保有這種能夠逆轉時光的能力，他在離開『沙漏居』之前、無法使用其他類型的法術。

她只是以為自己已經被這循環的一日折磨瘋了，看到了由舊日幻影組成的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