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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可以說是一種互相選擇了。

因為他非常清楚，自己保護不了摩根。藍歌鴝與摩根的父親，都不讓她在晚上出門也正是對她的負責。

有錢的同時還便於控制……就算沒錢，還可以綁架帶走威脅他們的家人。退一步講，單就把人捆起來送到下城區，也是有產出的。

難道……有天使發動了偷襲？

貨運卡車就意味著安全。

反正下城區不分白晝黑夜，他們大可睡一整個白天、再從夜幕降臨之時再出來活動。

「好。」

與摩根之間達成的這種默契……正是他才剛剛得到不久的東西。

理髮師的目光變得嚴肅了起來：「可另外一發是什麼？」

「你還記得嗎，」摩根喃喃道，「其實我很怕黑的。本來很怕的。」

在晚上出了事，是沒有人會來救自己的。

上城區的人，到了零點之前都會回家。剩下那些享受夜生活的人，也絕不會中途離開自己所待著的店面。

雖然有一部分是無人駕駛、一部分是機師的跳入式控制，但肯定也有一部分是真人。

摩根突然說道：「給人一種寧靜的感覺。」

「無論如何，得先去看看。」

那是因為，藍歌鴝從來不會在晚ｈｔｔps://ｍ•heｔubｏｏk•ｃoｍ•ｃｏm上出門、與她在一起……

理髮師頭也不回，輕聲道：「善泳者溺。主動遠離危險才是最安全的。」

「……但那是什麼？」

無|碼者最優先劫掠與劫持的，就是孤身一人的醉漢——其次就是出來找刺|激的小情侶。

那少數駐守的輪班人員，也只是為了看守文件或是保護執行部大樓的。

執行部畢竟是以「公司利益為先」的部門、而不是為了執行正義。下城區的「平民」能夠逃避圍剿的原因之一，也正是因為、某片地方一旦開始疏散貨運卡車、或者發現門口的貨運卡車突然改道了，人們就立刻敏感的準備跑路了。

和崇光島不同……就算是在夜間，也不會有卡車在上城區跑來跑去。

他們已經走了兩個多小時，從離開無知之幕之後，摩根甚至在路上一共只見到了兩個人。

「還有海的哭聲。」

他感覺自己隨便說什麼，都可能會傷到摩根的心；而剩下的那一半回應方式的，則會傷到自己。

而如果天使與執行部損壞了這些貨運卡車，肯定也是不行的。

「下城區的人……有這麼少嗎？」

理髮師與摩根正行和-圖-書走于下城區的昏暗巷道內。

「因為他們在睡覺啊。」

而前方不遠處，卻有同樣粗細的一道暗金色的光芒拔地而起、與那顆流星撞擊在一起。

「一旦習慣了，反而會讓人變得安心呢。」

理髮師解釋著。

理髮師無奈的嘆了口氣：「無|碼者也是要睡覺的。」

「怕黑是好事。」

她倒是希望，這一刻能夠無限延長……

兩側工廠所發出的有節律的噪音，混雜著頭頂同樣有節奏的潮汐聲……

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下城區在白天，是有卡車在運貨的。五點以後是下班時間。

「你是說工廠的噪音嗎？」

雖然摩根的話題很突然，但理髮師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她要說什麼。

它們對撞之時，沒有發齣劇烈的碰撞與爆炸聲……反倒像是煙花般炸裂在空中，金色的雲霧緩緩彌散於空中、甚至照亮了一片「大海」。

「通常來說，下城區與上城區的作息要差大概十個小時左右。到了上午九點多，等到第一批卡車從自己家門口路過，人們才會安心下來。」

而摩根則緊緊跟在他身側。靠著工廠機器散發的光芒，才能勉強看到理髮師的身影。

——下城區沒ｈｔｔps://ｗｗw•hｅtｕｂoｏk.coｍ.cｏm有網路、沒有燈光、沒有監視、沒有浮空車，在大部分地區連電話都打不通、簡訊都發不出來。他們拿鎚子去找人。

而到了後半夜的話……甚至就連執行部都下班了。

通常來說，下城區的無|碼者是不會在自己家門口攻擊這些卡車的。不然下城區就會迎來強度極高的圍剿——當然，肯定也有一些蠢貨和激進主義，但他們通常都被絞殺的人幹掉了。畢竟一般的無|碼者也只是想要換個地方過日子，並不想要付出生命的代價、冒著引起戰爭的危機，也要拚命讓上城區物價提高五個百分點……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回答……

理髮師再度嘆了一口氣：「我可不是什麼好人。」

藍歌鴝與矮種馬都不具有夜視能力，為了能夠跟上前面的兩人、理髮師已經將自己的夜視鏡拉了下來。

雖然無|碼者不會攻擊自己家門口的卡車，但是在上城區情況就不一樣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感覺越是與自己聊天、理髮師就越來越像「藍歌鴝」……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將要前往哪裡，但在這種昏暗的地方行走也並不感覺到恐懼。

——公司執行部可不是警察。

雖然摩和*圖*書根可能無法理解，但是「教父」的確不是什麼好人。

他們嚴格遵守拿一分錢、做一份事的態度，沒有冒著生命危險在夜間出巡的可能。

他們對視一眼。

但那樣的話，怎麼會只有一發？

夜晚向來都是下城區的主場。

如今正是外界的下午時分，對於下城區的大部分人來說正是熟睡之時。因此也沒有什麼閑逛的人。

天使與執行部，一般在下午五點后才會出動前往下城區。其他時間都算是突擊。

聽到這句話，理髮師沉默了。

倒是見到或者聽見了十五六輛巨大的貨運卡車呼嘯而過。

「……那是聖秩之力。」

和「群青」不同，他的立場是完全貼近下城區的。

但如今，跟在她身邊的可是下城區名義上的首領——教父。

摩根指向天空，可在理髮師的夜視鏡中、卻是什麼都看不到。

比如說，用於拍攝一般禁忌或者特別禁忌的小視頻，或者也可以把內臟掏空了賣給黑市醫生、再或者直接把人交給那些因為做禁忌實驗而被驅逐的瘋狂科學家。

理髮師再度扣上夜視鏡，兩人之前近乎散步的步伐頓時加快了不少。

「如今和『教父大人』在一起，就感覺自己沒有那麼怕了。」

和-圖-書「……和他的說法差不多呢。」

摩根雙手背在身後，低著頭輕聲道：「感覺在這裏生活似乎也不錯。」

就比如說，他即將要去做的事……

摩根有些無奈。

摩根有些詫異：「還是他們都躲起來了？」

會這樣做的人，多少帶點大病。

公司狗是不可能給主人帶來損失的……因此只要下城區不在下城區襲擊卡車，不在上城區襲擊鬧市與可能有大人物來的高級娛樂、餐飲設施，他們就始終都是安全的。

「……還是怕一點好。」

奇怪的是，摘掉夜視鏡之時……卻彷彿看到有一顆燦金色的流星，像是「從海中升起」、或者說是自天邊墜落。

相比較那種喜歡逞威風、好面子、嘴硬類型的男友，藍歌鴝要理性的多——他承認自己不擅長搏鬥，在晚上的視野都非常昏暗。因此在下城區隨時可能在夜間前來犯案的情況下，他從不會在晚上帶著摩根出去逛……

「……出事了？」

他有些迷茫的摘掉了夜視鏡。

執行部就算接到報案，最多也就是「我們知道了」。不可能去下城區漫無目的的搜索失蹤人士……能在剿滅組織的時候正好碰見，那是巧了。但是他們肯定不會主動去找的，因為根本就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