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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出身涉及精靈的秘密，而卡瑪爾瑟又已經『更新換代』、你剩餘的利用價值開始小於持有你所具有的風險……而資本是會非常厭惡在利益不變的情況下、平白無故提高了的風險的。

——才只是兩個月而已！怎麼潛入進來兩個月，就變成他們老大了？

「不用怕，『偵探』。這些都是自己人。」

絞殺下意識的眯起眼睛。

這是聖秩之力。

當絞殺接單，去制裁那些被公司勸誘的叛徒之時、也絕不會講什麼情面。他會用最殘忍的手段制裁對方，而不僅僅只是奪走對方的生命。

「沒有公司法未必是好事，他們就連統一的『規矩』都沒有。或者說，規矩什麼的東西在下城區是不必要的。個人的私產更不存在，不是劫掠就是被劫掠，沒有人可以庇護他們……除非是另一夥暴力組織。

那種克制又讓劣者感覺不寒而慄。

「絞殺就是在這下城區的亂世之中，唯一開始準備『立法』的人。無論『緘默法則』在上城區看來有多麼落後，它對於下城區來說就是足夠先進的東西。因為先進與否，是相對來說的。https://m.hetubook.com.com」

藍歌鴝的那個身體，他滿打滿算拿到也不到三個月……進入下城區也就是兩個月前的事。

或者說，在下城區這種地方，秩序只能使用暴力與殘忍來維持——之所以有人服從絞殺的「緘默法則」，不是因為他們團結、也不是他們發自內心的認為這是正確的……而是因為絞殺他是實幹派，一點都不講客套話。

怪不得他會這麼有底氣，看自己即將被精靈們拋棄、追殺，就讓自己先一步逃入下城區。

而對此，羅素是如此說的：「因為這下城區的亂象，根本就不是這個時代的造物。他們並非是依附於上城區的『城市的一部分』，而是處於割據狀態的諸侯國。以野蠻為傲，以殘忍為尊，以武力作為統帥他人的理由，以釋放下屬的野性與暴行作為控制他們的手段……就連『公司法』那種扭曲的東西都沒有。

他更不是為了公司而戰鬥……他無比的厭煩這些渣滓。

絞殺在前面發出低沉的聲音，如同低音炮一般、無需回頭也能傳到劣者耳中：「但我也不會https://m.hetubook.com.com再帶你來了。你記好路線……還有就是，不能再帶其他人來。如果要帶的話，也要把他們眼睛蒙上、耳朵堵起來。

「他們多半會將你徹底榨乾，然後再將你拋棄。你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和某個強敵『同歸於盡』……如此一來，倒還可以保有你的名聲。在你死後，你將會成為公司的一面旗幟、用於威懾他人。」

而如今來看……

在絞殺的帶領下，劣者在下城區各種昏暗的、彎彎繞繞的巷道中穿行著。

……可如果說是偽裝的話，那未必也太逼真了吧。

這意味著，羅素已經全盤接納了整個下城區的上層勢力，自上而下的控制了所有的無|碼者。

當時羅素是這樣對他說的：「你要給他們一個借口，一個能夠合情合理的追殺你、剝奪你所具有的一切榮譽的借口。

也正因如此，他才會選擇相信羅素、孤身一人在失去言語和靈能的情況下，前往下城區與絞殺碰頭。

——但劣者根本不在乎那什麼狗屁名聲。他從來都不在乎。

原本在劣者心中無比清晰的「群青」形象，如和圖書今卻變得再度模糊了起來。

只是正如劣者所相信的那句話一樣——再差的秩序也比混亂要好。他相對認可絞殺一些，就是因為絞殺比其他人可靠的多；而他之所以為公司而工作，是因為公司再差也比隨意殺人搶劫的下城區要強。

他說保護你就真的保護你，說殺了你就真殺了你，絕無二話。

就在這種糾結中，他根本沒記住來時彎彎繞繞的路。

是的……雖然幸福島下城區最大的兩個組織是無知之幕和永劫輪迴，但天恩集團那邊的評估報告中，認為白獅組也有著成為「第一」的可能性。

他從來都不是為了名聲而去做的那些事，否則他不可能會在被採訪的時候毫不留情的叱罵那些蠢話。

劣者可是知道……雖然這個絞殺是少有秩序派，但他其實是以暴虐出名的。

在工廠最頂上的夾層中，一位枯瘦的老人和全身發著光的中年人正在聊著天。那個中年人簡直成為了這裏的光源，溫和的光芒將周圍照亮。

「沙比……不，劣者啊。」

就連白獅組的絞殺，對他也是客客氣氣的……

「我們必須保證樂園醫生的人身安全，這也和*圖*書是我們當年和他交易的一部分。」

他一直以來，都將羅素視為一個有著正義之心、貪玩偷懶的小貓咪。

聽起來，教父簡直就是下城區的無冕之王。

……這種落差感，就像是跟隨著勇者旅行的萌物，突然變成了大賢者一樣。

樂園博士嗬嗬的笑著，低聲說道：「果然是你。我就知道……

當最後，他只記得自己被絞殺帶到了一家生產醫療器械的自動工廠中。

一個人在什麼情況下，才能始終克制自己的本性？

「如果是其他人來這裏，是要矇著眼的。但你的話就不必了，畢竟教父願意信任你。」

但如今劣者真正遇到難題之時，它卻展露身姿、變成了智慧的獅王，解答了劣者的迷茫、為他指引了方向。

來自敵人的認可，才是最為公正的評價。

假如他能將自己的黑暗秩序完全推廣，就可以稱之為地下世界的暴君——公司那邊是考慮過這種可能性的。

但他卻沒看到，對方頭上戴著的光環。

他現在也不太能理解……所謂的「教父」不就是群青嗎？

樂園發出干啞蒼老的聲音，看向絞殺與劣者。

劣者現在非常想要見到一次「真ｈttｐs://ｍ•hetｕbooｋ•cｏm•ｃｏm正的教父」，看看在這些下城區居民眼中的，教父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但他又有些害怕，擔心自己真的看到了「真正的羅素」之後，意識到過去的友情都是偽物。

……但羅素這邊，又是另外一個情況了。

或許「教父」才是更真實的羅素？所以他才能展露出自己那魔性的魅力，只靠言語就將暴虐的絞殺完全控制、使其臣服……

教父、教父……又是教父。

沒有光環的天使……是活聖人嗎？

「我就知道，你早晚有一天會淪落至此。」

劣者沉默的跟在他後面。

看絞殺的樣子，他至少已經完全收服了白獅組……再加上永劫輪迴已經被天使殲滅，恐怕無知之幕最近沒什麼動靜、也是因為他們被羅素控制了起來。

如果說，羅素其實的確是這樣一個深沉而智慧的人，他掩飾自己只是想要潛入公司裏面、改變些什麼東西……而「英雄」群青的身份，不過是他隱藏自己的偽裝？

當時羅素嚴肅的表情、有條理的言語，讓劣者感覺……他可能之前從未真正的認識「羅素」。

看見他們進來，中年人禮貌的對著老人說道：「那我就先走了，樂園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