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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位實質上的統治者，就在白獅組的地下室中輕描淡寫的給出了新的命令：

結果也和羅素預料的一樣。

羅素和托基法特之間沒有任何的情誼可言，雙方如果知道對方的存在、都會恨不得把對面幹掉，卻又是忌憚著什麼而不敢出手；他們之間也有著相似的立場，會被同一件事毀滅，因此在大方向上甚至還必須互相掩護；但假如真的有機會能殺了對方而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下手；在此之前，他們都希望隱藏自己的存在和缺點，而將對方暴露出來、儘可能的削弱對方的實力……

「當然，因為她拒絕的是你。我給了她拒絕的可能性——能夠選擇不去做什麼，這就是自由。駁斥教父的命令和駁斥絞殺傳達的命令，性質與帶來的後果是截然不同的……麥芽酒這個人，她看起來彷彿能為了利益而什麼都去做、但她本質上是個驕傲到近乎傲慢的人。既然她要面子，我就給她面子。

「英雄」這個職稱便是做這個用的。

天送背後的董事一旦選擇放棄了他，那麼媒體就可以出手了。眨眼之間天送就會變得人人喊打，沒有人會再將他視為英雄，之前天送靠著英雄之名行的方便事、全部都會成為清算時的鐵罪。

英雄的待遇如此之好、甚至好到過頭了，就是為了讓人們妒忌的。

教父慢條斯理的說道。

「你就說，阿米魯hｔtps://ｗww•ｈeｔuboｏk.com•coｍ斯有事找你。」

倒是可以用冠之以更具銅臭味的稱呼……比如說「友商」。

而劣者就安靜的站在絞殺身後，如同沉默的影子一般。

每個人都是有缺點的，完美無瑕的聖人是不存在的。

如今托瓦圖斯這個想要掀桌子的人入場了，就是必須和友商開個碰頭會的時候了。

——因為這叫「眾望所歸」。就算巨龍也不會加以駁斥。

在昔日那些被媒體所記錄的鐵證之下，天送不需要做任何辯解、也無需經過任何審判，就可以直接被放逐到陸地上。

絞殺諷刺地說道：「我去跟她說，她就很自由了嗎？她難道能拒絕你嗎？」

一旦某人的影響力到了一定程度，就一定會有人跳出來反對——怎麼，你想要成為「英雄」？

昏暗的燈光之下，白獅子坐在教父面前，發出沉悶而帶有些許迴音的低沉聲音：「但我看不到他們的誠意……他們的義體人部隊，根本沒有加入。來的都是一些廢物。」

而與此同時，精靈們會通過英雄去做那些他們想要做、卻不敢做的事。

既然托瓦圖斯入場了，那麼羅素的計劃就要改變了。

到了那時，人們自然會做恍然大悟狀，四散逃離。

以前從來不需要考慮的安全問題，如今卻成為了劣者最大的問題。

「爭取在下次見面的時候，學到更深的精髓。」

ｍ.ｈｅｔｕｂｏoｋ.cｏｍ.ｃｏm這是屬於媒體的權力。而這權柄更是被握持于總公司的董事會之中。

羅素並沒有讓翠雀通過托基法特來聯繫「天送」。

——那就全來啊。

——但其實無論是英雄的成名還是廢棄，和這些輿論都沒有什麼關係。

這從來都不是輿論決定的結果，更不是民眾的力量。

——那麼我們只有二十多個怎麼辦？

他甚至全然不必為自己辯護。

「如果她選擇去做，也不是因為我的逼迫、而是在她思考之後認為需要這樣做。我尊重了她的人格，這樣一來，她才能老老實實給我工作。」

「……你這語氣，越來越像那些討人厭的精靈董事了。」

他直接約了托基法特董事見面。

只是通過選擇性的曝光，讓這些「英雄」做的好事和壞事分別曝光出來——如果只報道好的，那他就成了偶像；如果只報道壞的，他就成了罪人。

而絞殺也給予了肯定的答覆：「對。不過之前送人頭的那次事件，他們倒也沒少出人。」

在那途中，羅素在中午的時候回了一趟下城區。

之前他不想讓翠雀聯繫托基法特，是因為天送就是被托基法特那邊丟出來的背鍋的棋子，一旦觸及到天送、就會引起托基法特的警惕。

正因為其中有輿論作用這一個步驟在內、而在得到結果都是在輿論發酵之後，於是人們就自顧自的以為這些英雄的成名與廢和*圖*書棄都有自己的一份力量參与其中，最終自然會有一種掌握了莫大權力的滿足感。

於是這一仗打完之後，下城區再也沒有能威脅到無知之幕、永劫輪迴和白獅組的其他組織了。正因如此，「家族」的成立才會如此順利……因為在無|碼者看來，這其實就是永劫輪迴打頭、吞併了白獅組之後成立的新組織，而且無知之幕似乎也不反對這個組織的成立。

——他要準備開始借力打力了。

但與她最開始想的不一樣。

面對教父的言語，絞殺沉默了下來。

教父平緩的注視著他，嘴角微微上揚。

面對教父的詢問，絞殺給出了非常肯定的答覆——

正因如此，同時作為永劫輪迴和白獅組二號人物的教父，才被視為下城區實際意義上的統治者。

絞殺嚴謹的說道。

幾方組織紛紛將自己麾下控制力弱的兵力全都派出去，連帶著把那些更小的組織也裹挾了進去——無知之幕和永劫輪迴出了幾千人，你們只來十幾個人這行嗎？肯定不行啊。

不然的話，如果不夠團結、真被托瓦圖斯這個樂子人把桌子掀了，到時候大家一起吃癟……打的反而會更激烈。

從天空時代開始，精靈們一直在努力做的一件事，就是將「英雄」這個詞污名化、商業化。當人們想到「英雄」的時候，首先想到的是名與利、是偶像與翻車，那麼人群之中就很難再有人持有那種號召力了。

他說的m.ｈｅtuboｏk•cｏm.ｃoｍ，就是被冰水拍到的「天使全殲地下犯罪組織」的那次。

「托瓦圖斯那個傢伙，的確好久沒看見他了。連帶著無知之幕的活動也變得不活躍了。」

於是羅素就讓翠雀再度撥通了托基法特的電話。

因為在明面上，英雄和這些董事是根本沒有什麼關係的。

「我跟她說，性質就變了。好像是我要強迫她去做什麼事一樣……我們下城區，強調個人的自由。」

絞殺的目光滿是厭惡：「把人當做棋子什麼的……」

「只能說，不反對。他們還是給了我們面子的。」

「你怎麼不自己去說？」

原本托基法特那個假董事，他和天送的立場都是模糊的。

——自從幹掉了卡瑪爾瑟，羅素現在面對董事會最高層捅出來的簍子時、第一反應已經變成了「能不能找個機會讓壞日殺了他」。每次發現這個人不能殺或者不好殺的時候，就會忍不住嘆息一聲。

假如層級稍微高一些的話，才能清楚的知道這些英雄的背後分別都是誰。

這種感覺，大致算不上是「宿敵」這種充滿少年風格的稱呼。

劣者仍然在跟著絞殺……主要是以他在下城區的仇恨，如果不跟著絞殺、依靠絞殺的面子果實保護的話，指不定哪天出門就被人狙死了。

「是不是在我們商談將組織改為『家族』，讓傭兵平台化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假如羅素不加以干涉的話，大約再過上幾天、他就能聽到和-圖-書天送因為「私德敗壞」而被人曝光出他以前的黑料，然後幾個熱搜打下來、他就變得臭名遠揚。

羅素如此答道：「派出羅素去見你。」

而教父語氣溫和地說道：「是的，我也正在努力學習。

「等麥芽酒回來之後跟她說一下，無知之幕背叛了下城區，托瓦圖斯回歸了公司陣營……去調查、監視所有從屬於無知之幕、或者被無知之幕間接控制的勢力。『家族』成立之後的第一個大事件就要發生了，就說是教父說的。」

「你不也想要掌握這樣的權力嗎？」

在羅素報上了「阿米魯斯」之名后，他的約見非常順利。甚至能讓托基法特推掉一部分事務，改換了之前的行程表、直接就在當天下午見面——雖然羅素也不知道，這種人平時具體還能有什麼事務。

「他們同意加入家族了嗎？」

畢竟無論如何，他名義上都還是那個阿米魯斯董事授出的「英雄」。

他們成名，是因為董事要依靠他們的力量來做什麼事、或者來背什麼鍋。

等到輿論釀造出了烈酒……在群情激奮之下，托基法特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跟天恩日報說自己要放棄「天送」。

羅素提出更精確的問詢。

這也就是「英雄」要被消耗掉的時刻。

說是敵人吧，羅素又不可能真的殺了他；說是盟友吧，他們甚至都互相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想要約見一位總公司的董事，那是相當不容易的。但好在羅素還有另外一重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