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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容器對著「朽日」開口問道。

如果是平時的話，他還可以告狀壞日坐沒坐樣——那樣愛麗絲一定會過來訓斥他。

她自己編故事來講給羅素聽，或者用廉價的材料製成棋牌來陪羅素玩，或者給羅素做一些能夠鍛煉用的器具。

神之容器有點心動。

「我回來了——」

它在原地沒有留下任何痕迹，如夢幻泡影一般消散無蹤。

出乎預料的，壞日臉上並沒有「急了」的表情，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神之容器。

但愛麗絲也在努力逗羅素開心。

「而且這也不是沒有好處。這同樣也是一種戰術欺騙。

雖然是大小姐，但她也不喜歡那種端莊的坐法……當然，她會教導羅素在外面要注重用餐禮儀、要講禮貌。

神之容器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歉了一聲：「阿米魯斯實在太難纏……我畢竟不是真正的你，沒法完美的應對他。」

而朽日以惡魔之間的交流方式，在壞日體內應道：「當然了，她就像是我們的媽媽一樣……」

羅素還記得，那是在愛麗絲沒有被詛咒的時候、是在羅素還很小的時候。

以羅素的模仿能力，這大概就是真正的愛麗絲會說的話了…和-圖-書…

而神之容器則一幅惡作劇得逞的表情，帶著狡猾的笑容對著回到翠雀床邊的愛麗絲大聲說道：「朽日說，他們把你當媽媽誒——」

哪怕壞日的鞋子根本碰不到東西，因此無論是沙發或者桌面都弄不臟。

就是那種再往後一點點，就會直接摔下去的危險角度。

愛麗絲在自己家裡吃飯的時候，通常會抱著膝蓋在椅子上縮成一團。就像是貓會喜歡鑽入到很窄的紙箱里一樣。

而「羅素」並沒有像是真正的羅素一樣抖抖耳朵，回頭輕輕咬一口愛麗絲。

但即使如此，暴力運輸之下也很難保持完整。但那次的箱子格外完整而乾淨，於是愛麗絲就高興的在裏面鋪上了毛毯。然後抱著羅素一起鑽到了箱子裏面。

當然，說是新冰箱其實也是沒有人要的舊款式。而這種大型家電通常都會附贈一個箱子——並非是紙箱，畢竟浮空島上的紙資源還是很稀有的。那是一種堅固的可回收塑料，有比較強的韌性與強度。

羅素雖然還沒有回憶起前世記憶，但他也是格外的乖巧、特別的懂事。用愛麗絲的話來說，就像是「曾經被遺棄過一次的貓」和_圖_書。

「嗯，我看到了。」

雖然崇光島的日子過的很苦，但他希望能一直這樣過下去。

身高只有一米五五的愛麗絲假如坐在羅素的位置上，腳都會碰不到地。

「你沒有主動學習、模仿他人的能力，這次見面之後阿米魯斯就會低估我……也根本不會意識到我的本質。

「我當時靈能才剛剛覺醒，下意識的模仿了阿米魯斯、但同步率並不算高。正因如此，他才會誤認為這隻是我們之間的相似、而沒有忌憚我的能力。」

她還會教羅素一些比較冷門的知識……比如抱著羅素、指著他的身體，一點一點教給他這個位置對應著什麼內臟，告訴他人體的每一處都有什麼用、如果用不同的手段攻擊不同的位置會發生什麼事；還會教給他各種疾病的原理，如何保護自己的身體健康，如何科學的鍛煉身體、如何在被打的時候降低傷害、如何在從高處跳下時卸力、如何才能最快的將人擊斃或者擊昏……

愛麗絲曾經有一次給家裡買來了新的冰箱。

在羅素身後，以「羅素」為形象的神之容器，以不存在的虛體再度浮現出來。

現在回頭想來，似乎和_圖_書愛麗絲的確早就表現過——或者說，她從未隱藏過「自己並非普通人」這件事。

愛麗絲和羅素都喜歡待在狹窄的地方……羅素上學時那種在四個被子中間團起來的解壓習慣也是繼承于愛麗絲。

愛麗絲只是苦笑著摸著他的耳朵，沒有多說什麼。

臉上的表情卻是很輕快……甚至還有一些微不可見的愉快笑容。

但壞日顯然早有預料，唯獨今天老老實實坐的好好的。

但今天他卻是正襟危坐，甚至沒有一邊吃飯一邊看電視。

這也是一種靈親症的表現。

骨骼與身體太柔軟的話，人就會本能的想要摺疊自己的軀體。就如同特彆強壯的人，閑下來就會想要揮灑一下多到用不完的力量、對著空氣打兩拳或者突然做個俯卧撐一樣。

那時愛麗絲買不起玩遊戲用的VR眼鏡，更買不起各種昂貴的玩具。崇光島也不像是幸福島一樣，有那麼多的有趣電視節目可以看。

「之後和老爺子的接觸，都交給你了。」

他當時還跟媽媽認真的說，只要有個紙箱、貓就可以覺得很幸福了。

羅素那時感到了難得的安逸與溫暖。

羅素的椅子對他來說本來就有點偏高，但不如和-圖-書說高點才好。因為羅素平時喜歡踩在椅子腿中間的那個欄杆上。當吃高興了的時候，就會先開始抖腿、然後全身都逐漸跟著腿有節奏的抖起來。

而「愛麗絲」也只是回過頭來，溫柔的笑道：「那就讓我再多兩個兒子吧。」

而是完全無視了羅素的撫摸，乖乖坐在了愛麗絲原本的位置上。

只是羅素刻意將其忽略了而已。

儘管還沒有恢復記憶，但愛麗絲的愛卻滋潤了他內心的枯田。

神之容器注意到，愛麗絲說的是「兩個」。

如同念頭一轉，神之容器瞬息之間便回到了羅素體內。

他嘖了一聲，感覺到有些不爽。

他抬起頭來看向對面，這時才意識到……今天坐在愛麗絲對面的壞日，看上去格外安靜。

「你願意吃我的剩飯的話也可以哦。」

「愛麗絲」在心中應道，慢慢翻閱著神之容器帶回來的記憶。

但在家裡吃飯的時候，兩人的坐姿顯然都不怎麼正常。

而羅素的坐姿習慣，直接繼承于愛麗絲——

「倒也沒必要和他說這麼多。」

壞日瞥了他一眼，顯然心情很好沒說什麼。

在他這麼問著的時候，他注意到壞日看向了自己這邊——他已經不知不覺間再和圖書度變成了實體。

反倒是繼承了羅素習慣的神之容器，他自己的坐姿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也認識愛麗絲嗎？」

在神之容器佔據了「羅素」的馬甲之後，羅素就變成了愛麗絲，正與壞日面對著面坐在飯桌前吃晚飯。

他也不是從來沒有和羅素一起吃飯過，但神之容器記得清清楚楚……那個時候的壞日，總是會一隻腳踩在椅子上，把胳膊擔在自己的膝蓋上，保持著這種姿勢吃飯；如果吃的東西是漢堡之類比較方便的食物，他就會將翹著左腿、將右腿踩在桌子上，將椅子向後傾斜到四十五度角，直接躺著吃。

愛麗絲說著，笑眯眯的回頭道：「要吃點嗎？是烤鴨飯哦，我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愛麗絲笑眯眯的說著，從椅子上跳了下來、並下意識的伸手揉了揉「羅素」的耳朵。

「可以嗎？」

神之容器在離開阿米魯斯董事後，就隨便找了個沒有攝像頭的地方將自己解放。

「嗯，我看看……」

愛麗絲輕快地回道：「不是你的錯，別擔心。是敵人太過狡猾……如果這算是敵人的話。

壞日打斷道。

神之容器搭了一下愛麗絲的肩膀，催促著：「你先看一下我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