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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那是一個會讓他聯想到「花」的好聽名字。

羅素抱著溫熱的水，噸噸噸的一飲而盡。這才徹底清醒了過來。

但考慮到羅素在夢界中冒險的時候，有可能會對現實造成影響。因此在羅素家裡的時候，兩人反而是分開睡的。

「因為我十一點就睡了啊……」

翠雀接過被羅素喝完的水杯，沒好氣的捏了捏羅素的臉：「晚上不睡，早上不起。

看護翠雀的那幾天，已經讓羅素漸漸適應了這種安全感——不知為何，他在和翠雀一起睡的時候，越來越不喜歡滾來滾去、連睡姿都在無形中被矯正了許多。

在犯罪組織被天使們剿滅半年以後，下城區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動亂。

但到了晚上，他就會清醒而又理智。所以羅素突然有急事的時候，她也不會催著羅素趕緊睡、起床再接著做，而是讓羅素做完了再來睡。大不了第二天讓神之容器出來替班……

能打的人裏面，有非法靈能者，有新覺醒的年輕法師；也有被執行部裁掉，直接關回到監獄里的越獄逃犯；還有身在下城區、心在總公司、坐等招安的「民間執行部」。

hetubook.com.com但無論如何，那些失敗的刺殺都沒有給教父帶來麻煩。

有了翠雀的幫助和看護，羅素進入夢界就要簡單的多了——他再也不用自己把自己捆起來，還得想辦法給自己扎一針了。翠雀的毒比羅素弄到的速效鎮定劑要好用的多，只是輕呼一口氣就能讓羅素陷入深度睡眠。

翠雀意猶未盡的捏了捏羅素的耳朵：「我先走了……老媽出門了，早飯是我做的，放在客廳餐桌上了。我知道你一時半會起不來，所以給你做的三明治，涼了也能吃。但是不要路上吃，外面風太冷了，吃完再走。我沒給你做煎蛋，放涼了不好吃……你想吃的話可以自己煎一個。還是我先給你煎一個蛋再走？」

翠雀笑眯眯的又捏了捏羅素的臉，這才真出門了。

他的臉皮很柔軟而有彈性，像是貓一樣、很輕鬆就能扯開，並且不會讓他覺得疼。

「可我真的好睏——」

儘管教父在無|碼者中有著極高的聲望，但如今下城區已經不再是無|碼者的聚集地了。

還有人說，教父能夠寄生於他人的思想的亡靈；有人說教父是被培htｔｐs://m.ｈetｕｂｏｏk.cｏm•ｃom養出來的，有著相同思想的生化人……他們所看到的不過是「其中之一的教父」。

因為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殺死、變成屍體的教父，總會在另一個時刻再度出現。

羅素退而求其次。

翠雀一邊摸著羅素的頭，一邊叮囑道：「你今天的假我給你請了。去阿米魯斯董事那邊之前記得洗把臉，把頭髮梳好。外面雪很大，穿厚點。你可以打個車來接你，今天空中鐵裏面人肯定很多……聽見了嗎？聽見了喵一聲。」

隨後被翠雀用力搓了搓臉、又幫他打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頭髮，羅素眯著眼睛享受著，在喉嚨深處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翠雀秒答。

「喵～」

她知道羅素這是裝的，只是想要撒嬌而已。

她隨口道：「喝點水吧。」

翠雀冷漠的說道。

「沒事沒事，我這邊不急。」

羅素叫嚷著，裹著被子坐了起來。

她深知白天不熬貓，晚上貓熬人的道理。

於是有人說教父並非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隱秘的組織、或者一個傳承的稱號。有人說那是教父早就知道有人要偷襲自己，所以派出了替wwｗ•ｈeｔｕbｏok.ｃｏm•cｏm身；還有人說教父有著不死之身、復活的靈能。

他已不再孤獨。

他們中有公司的反抗者，還有天恩集團直接扶持的武裝集團。

「今天中午不許睡覺了……晚上早點睡。」

「你起得好早啊，芙洛蒂。」

而在三天前阿米魯斯就約了羅素見面，被他以工作太忙而推脫了過去。如今他就沒法再推第二次了，只好乖乖起床。

「可我好睏……」

甚至於其他的巨頭們也插手其中，給自己看好的勢力投資下注。

在翠雀驚喜的發現了這件事之後，就會沒事過來捏一捏。

被捏住耳朵讓羅素有些不適應。他搖頭晃腦的把耳朵抽出來、隨口應道：「我自己煎一個蛋就好了……你去上班吧！」

——畢竟就連教父本身，也遭遇過不同立場者的襲擊。他們作為調停者與利益交換的中心，就更沒有那個理由倖存了。

倒是在翠雀家裡時，羅素就和翠雀睡在一張床上。

這位偉大的「教父」先生。今天早上有些爬不起來，就是因為他昨晚處理扶濟社那邊的突髮狀況、忙到了後半夜。

然而他們無一例外，都無法把持住讓所有人都受益的那和*圖*書個點。通常來說，都會淪為殺豬盤的騙局，最後運營不下去了卷錢跑路，或者得罪了人而被偷襲殺死。

羅素怔怔的看著前方，視線還沒有完全聚焦。

——但他已與那時的藍歌鴝不同。

被裹在被子里變成貓貓卷的羅素，就這樣定定的望著窗外的雪。

那寂靜而蒼白、覆蓋大地的雪，讓羅素回憶起了藍歌鴝小時候的那段記憶。

「好～別再睡著了哦。我半個小時后給你打電話，你最好是真起床了。」

而這時，已經穿好外套的翠雀推開了卧室的門。

其中有犯罪者，有逃債的無|碼者……也有仍然持有晶元、以後打算再回到上城區的墮落白領。

當然，也不是沒有人眼饞這種巨大的利益與簡單的思路，想要抄襲這門生意的人。

倒不如說這才是他想要的東西。

但他們畢竟居心不良，能力與器量不足……或許短時間內能夠做的比教父更好，更「公平」。

「不行。」

「我先上班去了。你記得走前疊被子……不然老媽看到又會說我。」

在他們確定關係之後，羅素終於得知了翠雀的名字。

說著，翠雀給羅素倒了一杯熱水，給他遞了過來。

「那親和-圖-書親。」

「好耶～」

如今，羅素已經養成了周末便在翠雀家住下的習慣。而在周一到周四時，則是翠雀跟著羅素一同回羅素家。

——但無論如何，他們都殺不掉教父。

羅素平日里紮成馬尾的披肩長發披散著，讓他此刻看起來氣質相當柔軟。

羅素晚上的精神明顯比白天要旺盛許多……同樣的工作，白天的時候他做起來就會動不動打哈欠，或者走回神、上個網。甚至自己和自己的尾巴都能玩上好一會，只要不幹活做什麼都行……

受此影響，上城區的氛圍也變得緊張了起來。人們的心緒變得躁動，各路牛鬼蛇神也都鑽了出來，以前的「規矩」全面作廢。在這些「外來戶」面前，白獅組的面子、絞殺的面子、教父的面子都不好使……甚至教父都已經被人刺殺了三次。

「不行，晚上一起睡。」

反倒是給這位教父增添了不少的神秘感。

翠雀輕笑著，輕輕親了一下仰起頭來的羅素：「醒了嗎？」

如今的下城區已不再是無|碼者、傭兵與犯罪者們苟且偷生的無法地帶。而是各有心思的「失敗者們」，割據紛亂的戰場。

羅素的眼睛一眯一眯的。

「那就是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