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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不可以的。」

他伸手擋住嘴巴，在翠雀耳邊小聲說道：「人們都叫他主教大人，媽媽也這麼叫他……大家都對他很尊重，也沒有人知道主教大人到底叫什麼。主教大人是可以來『講數』的，他和我們這裏的『教父』、『贊拜博士』是一個級別的大人物。」

羅素遲疑片刻，給予指定優質解答。

老人再度踏步向前，平淡地說道：「這種事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不必躲在暗處偷偷討論。你若是問，我就會答。」

「我真的不知道。」

房間的最中心，是一位沒有面容的女性天使玉雕。

「我是人類。」

羅素想到這裏，大概就明白了過來。

她身邊還環繞著以不同的角度、不同的速度旋轉著的三重金色圓環。在頭上極為明亮的光輝照耀之下，它時不時便在角度極為巧合的位置、閃出一道璀璨的光輝。

畢竟他只是一名「治愈者」，是階級最低的從屬天使。或許教會那邊，抱著的就是「丟了就丟了吧」的隨意態度，懶得去追究這件事——但是，從這個角度引申來看，這種叛逃的天使在其他的地方也應該有不少。

「已定位：巽位第3架A面，2排1位。」

「需要我暫時離開一會嗎https://www.hetubook.com.com？」

羅素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您……不是天使？」

如果不是樂園鳥的名字，已經傳遍了七島……就只能說明，他始終在暗中關注著華明舒和他的後代。

「不知道怎麼出來的話，就去問引路天使。」

他微微頓了頓，繼續答道：「若是問職位的話，以前曾有人叫我『將軍』；若是問我和華明舒有什麼關係的話，他以前叫過我長官、也曾叫我導師。

「找『愛麗絲』。」

除去進門的方向，還有七個不同的方位。每個方位都有著大量的「書架」，而每個書架上面都滿滿當當擺放著大小不同、樣式不同、華麗程度不同的罐子。所有的罐子外面都蓋著一層玻璃罩子，而罐子上面還浮現出一個動態的『相冊』，裏面有不斷變化的彩色照片。

羅素甚至都不知道，「主教大人」究竟是什麼級別的主教。倒不如說，對於主教大人來說，「主教大人」這個稱呼本身已經成為了和「教父」一樣的、人們稱呼他的代號。

會對法師與精靈們販賣「天使製品」的教會，難道對聖人就會變得如此虔誠而謙遜嗎？

然而這個答案，在羅素看來似乎有些模稜和*圖*書兩可。他並沒有清晰的回答自己究竟是不是前天使……亦或是他與教會，並不打算將天使視為純粹的人類。

「——你們在討論我的名字嗎？」

老人平淡的回答道：「純粹的人類。」

老人開口關切問道。

他們並沒有走很遠。

「在去年去世的那位。」

主教大人在天使石像前開口道。

她的「動態照片」正閃耀著光芒，來引導著方向。而等羅素走過來時，它掃描到了羅素的臉、便將自動打開了玻璃罩子。那光芒也隨之停止。

隨著天使的合唱聲響起，翠雀眯著眼睛、敏銳的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地方閃耀起了光芒。

教會沒有追殺華明舒的理由，不是因為華明舒的隱姓埋名真的有用……而是有人替他打點了這一切、為他支付了相應的代價。

第三個「書架」，從上往下數第二排的最左邊，就是愛麗絲的位置。

因為在他隱姓埋名之後，教會那邊的確沒有派遣追兵來追殺或者通緝他、甚至連他的天使光環都沒有收回。僅僅只是鎖死了他登陸天使系統的許可權，然後就像是遺忘了他。

那個人，大概就是主教大人了。

「雖然我與他都是鳩鴿科的靈親，但實際上我和他並沒有任何血緣關和-圖-書係。僅僅只是因為我們的靈親相同，所以平日對他稍微有些關照。你若是問我，以前用過的代號是什麼的話……那你恐怕會失望了。

那與其說是監視，更像是保護。如果是監視的話，他們根本沒理由把樂園鳥交易到特別執行部，讓她到處亂跑。教會有的是能安排給她的職位，可以輕易把她圈養、軟禁起來。

「那是一個很樸實的名字。沒有什麼亮眼之處，也不夠華麗和個性。他們叫我『白羽』。」

羅素還想追問，然而他們的目的地已經到了。

她大大的敞開雙臂，如同母親般打開臂彎。她身後有著三對看起來很柔軟的白色羽翼——但那羽翼與她本體，都是純白色的玉石整體雕刻而成的。

幸福島上的天使一共才只有七人，其中兩人都隨身陪在樂園鳥身邊……而且恰好還是戰鬥力最強的一位、加上保護能力最強的一位。

在今天之前，羅素還以為那是因為那隻老鴿子太過渺小。

而樂園鳥能如此輕易就被教會接納，並且第一天就授予了主教之位，真的只是因為她覺醒了「聖人」一般的能力，能夠不依賴光環就使用天使級別的聖秩之力嗎？

翠雀驟然睜大了眼睛。

羅素與翠雀頓時受驚。雖然他和*圖*書們一個是九級靈能者，另一個也摸到了九級的邊緣，同時也都是總公司部長級別的大人物……可只是被老人瞥了一眼，也依然能感受到一種彷彿小學生被班主任瞪了一眼的威嚴、恐怖感。

於是羅素也心生好奇——主教大人到底是什麼人？

而在這時，翠雀悄悄扒了一下羅素的胳膊，讓羅素認真看看她發來的消息。

羅素緩慢咀嚼著這個陌生的詞。

羅素沒有虛偽的謙虛兩句，只是簡單的應道。

天使石像發出數個不同的女性聲音交疊在一起的神聖奏鳴：「共找到12個結果。」

而在這時，老人突然停下腳步、微微側目回望。

畢竟他如今的身份與見識也不同了，於是羅素大著膽子開口詢問道：「我可以知曉……您的稱呼與身份嗎？」

「那就辛苦您了。」

他直接就對羅素說出了華明舒的名字，而非是他的代號。距離華明舒離開賽博教會，已經過去了百年。他還能脫口而出，清晰的說出對方的名字；隔著一座空島，主教大人就知道是羅素救下了樂園鳥……

可如今回過頭來想想……或許華明舒才是特殊的那個。

畢竟羅素已經接觸了如此多的空島、這麼多的隱秘，可他的確沒有再見到第二位叛逃天使和-圖-書。華明舒也沒有接觸過自己的同類。

並非是所有的教會都看護著墓地。在崇光島上，看護墓地是一種相當神聖的工作，它當然也不會修建於平地……而是如同崇光島其他的建築一樣華麗。

「……我不知道。」

看著翠雀氣憤的鼓起的臉頰，羅素一邊伸手將其戳癟、一邊無奈的搖了搖頭。

在環繞著聖歌下，她終於見到了崇光島的「墓地」長什麼樣子。

羅素伸手把翠雀往後扒了一下，示意讓她躲著不要說話。

「——我該如何稱呼主教大人？就直接稱呼主教大人，會不會太疏遠了？」

事實上，從華明舒的角度來看，他的計劃也執行的非常成功。

「將軍……」

主教大人點了點頭，平靜的開口道：「之後還有些事——我在門外等你。」

「……是的，我確實有點好奇。」

老人平緩地說道：「當然，我和溫迪也沒有什麼血緣。我當初將『主教』這個代號交給他，其實是想要退休……只是現在看來，他還希望我再多做些時日。」

他意識到，自己對主教大人的年齡可能甚至還低估了。他遠不止一百二十歲……或許在百年前，他就已經是老人了。

充滿濃郁的木質焚香的環境內，是會讓人聯想到古樸的圖書館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