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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隨著操作的熟悉，它發出的漢語也越來越流利和標準。

此人看上去像是某種處理政務的職員，此時趴在一張書案上面，鼾聲如雷，周圍的幾張紙質文件稍顯凌亂，桌面擺著的靈能電腦甚至都沒有開機……估摸著此前一直在摸魚。

林羡白恍然大悟，「通過空間鑰匙打開的這種傳送門如此特殊，能從傳送門進入，活著抵達觀夢庇護所的人，都是一元級以下的弱者，根本威脅不到觀夢庇護所。然而一元級以上的，根本就沒法活著通過傳送門，難怪韓小姐能夠無所顧忌地派遣支援小隊。」

林羡白看著赤蕭蕭，又問道：「她在超凡50年銷聲匿跡，從此以後就音訊全無了？為什麼？在那之前，她有跟你說過什麼嗎？」

「赤山河在哪兒？」

過去看看再說。

李觀棋循著指引光球的指引，來到這種金碧輝煌的殿堂內部，最終卻是來到了一間偏殿。

一具屬於四階咒靈，此刻已經崩潰，正在逐漸消散的殘魂。

李觀棋又問。

他之前的催眠咒術是大範圍的，也代表效果的衰弱，這種情況下，不可能催眠四象級的赤山河。

而林羡白卻沒有同往。

如果空間鑰匙不在，那他沒理由在第12天的時候去到觀夢庇護所。

但現在看來……至少，現在是有了。

這具魂體並非人形，而是獸型。

這和模擬情況不一樣啊！

它沒有靈魂方面的異能，身為咒靈的它，在這個廢土時代，也沒學到任何靈魂攻擊術，所以它是用這四階靈魂的精神力，直接胡亂凝聚成一團，朝赤山河攻去。

南北方的十個支援小隊全都回了觀夢庇護所。

李觀棋在旁邊滿頭霧水，「一元級以上的就進不了，那我怎麼進？我現在也扛不住空間亂流啊！難不成要等我破境七星級之後，才能去觀夢庇護所？」

赤蕭蕭無奈嘆氣，「無論是我的空間鑰匙，還是支援小隊的空間鑰匙，打開的傳送門都很特殊，空間壁壘非常奇特，對於一元級以下的活體生物，不會有任何影響。但是對於一元級以上的活體生物來說，空間壁壘就會裂開一條縫，把他直接吸進去，然後置身於空間亂流之中。空間亂流啊！沒個六合……不，沒個七星級的修為，誰敢打包票說，自己絕對能在空間亂流之中活下來？」

此言一出，赤蕭蕭卻是面色古怪，「可、可是現在鑰匙，不在我這兒……」

「赤、山、河。」

赤蕭蕭的臉色也陰沉下來，「空間鑰匙被赤山河拿走了。」

「差不多。」

……

「那和*圖*書我怎麼進？？？」

而他的靈魂，此刻就坐在屍體旁邊，淡藍色的魂軀，正在不斷潰散，從魂軀邊緣，逸散出一點又一點淡藍色的熒光。

「不能進，會死的。」

李觀棋則是再次釋放了一團綠霧，遁入此人頭部。

「嗯？」

一般來說，我扔紙團之後，在半個小時到兩天之內，她就會過來。

李觀棋後知後覺，將中年人重新扔回椅子上，然後隨手放出一道綠光，遁入此人的腦海之中。

但奇怪的是……為什麼赤山河這麼久沒有跑，也沒有過來？

梁城！

肉身受損，可以自愈。

赤蕭蕭嘆了口氣，「我問過很多次，可她從來都不說。」

在他的印象里，赤山河可不是能夠為了百姓而以身犯險的人。

而指引光球，此時正懸浮在一個青衫中年人的身上。

林羡白眉頭一皺。

赤山河笑了笑，周身藍光逸散的速度愈發劇烈，魂軀愈發透明，「這就是為百姓而犧牲的感覺么？嘿，倒也挺不錯的。」

「那韓小姐是怎麼銷聲匿跡的？」

赤蕭蕭眼神凝重，「夢瑤姐姐說，她有一個很強的敵人，而她之所以不能公開觀夢庇護所的地址，就是害怕這個敵人找上門來。夢瑤姐姐還說，這個敵人有一個很怪異的能力……他，他能通過一張照片，撕裂空間，直接遁入照片拍攝地所在的位置。所以，夢瑤姐姐一直嚴格限制任何有關觀夢庇護所的照片外流，甚至據她所說, 她在觀夢庇護所裡邊，已經全面銷毀了攝像設備，不允許任何能夠拍照的儀器出現。」

「接下來的路，不適合我再跟著了。」

赤山河的殘魂仰頭望天，望著血紅色的夜空，面無表情，也控制精神力震蕩空氣來發聲。

赤山河愕然轉頭。

當初在詭異世界，他前往救下師姐的時候，其實並沒有碰上軍營里的赤山河。

「轟！」

林羡白笑著看向李觀棋，「不過也好，你和韓小姐百年未見的重逢之日，也確實不應該有我們這些外人在場。」

說回支援小隊。

赤山河雖是四象級，但靈魂只有三階，被它這死前的反撲一擊，徹底破壞了靈魂，此刻距離靈魂崩潰而死亡，不過時間的早晚問題罷了。

赤蕭蕭點了點頭，「準確來說，我有一個開啟傳送陣的東西，它雖然是一個金色的寶石，但夢瑤姐姐叫它空間鑰匙，這也是她送給我的。」

「我懂了，元安大哥。」

「喂，醒醒！」

然而李觀棋卻是十分篤定，「空間鑰匙一定還在。」

「赤團長去明梁庇護https://m.hetubook.com.com所了。」

我不是沒事閑著想去打擾她。

方圓數萬米的廢墟之中，一片坍塌大樓的殘垣斷壁之上，一具正在緩緩消散的靈魂體，以精神力震蕩空氣，發出類似漢語的音節。

而它不遠處的一片廢墟里。

「赤山河！」

林羡白得到他的允許之後，便看向赤蕭蕭，沉聲道：「韓小姐此前一直不願公開觀夢庇護所的地址位置，你跟她關係很好，那麼她在超凡50年銷聲匿跡之前，有跟你說過為什麼嗎？」

眾多殘肢碎屍被深埋石塊之中，鮮血淋漓。

李觀棋急切無比。

赤血宮之中。

青衫中年人神情恍惚，茫然答道：「我是赤血軍的軍政官。」

「不是赤山河？」

但對方表情如常。

「嗯。」

林羡白搖搖頭，「如果他找到了赤山河，結果發現空間鑰匙還在，那自然皆大歡喜。可如果被毀了呢？那他就再也沒了找到韓小姐的希望，屆時，他一定會崩潰的……我們只能晚點去安慰他，而不能在那時候就待在他身旁。李觀棋跟我其實很像。他不是一個需要朋友時刻關懷的人，他更習慣把情緒埋在心裏，而且不喜歡讓人看見他脆弱的一面。」

「……」

赤山河再度仰起頭，望著天穹之中的血月，神情恍惚，彷彿想起了某個曾經的故人。

「嘿。」

【一階異血超人類】

「前往明梁庇護所的地圖給……不用了。」

「有、必、要、嗎？」

赤蕭蕭眼神複雜地嘆了口氣，「夢瑤姐姐常年待在觀夢庇護所，但實際上，我從未去過觀夢庇護所, 每當我有事找她，我就會用空間鑰匙打開傳送門，扔一張紙團過去。

李觀棋話未說完，就發現指引光球已經變了方向，朝宮殿之外飛去。

李觀棋渾身籠罩狂風，直接拔地而起飛行宮殿，速度驚人！

「呵。」

旁邊的李觀棋面色微變。

怎麼可能？

「你不同。」

「哦不對……他不是睡著的，是被我催眠的，扇巴掌沒用。」

李觀棋左手拽起這個中年人，右手直接狠狠地給他扇了一巴掌。

「一定還在。」

李觀棋轉過身，召喚狂風，直接飛出宮殿，乘著狂風拔地而起，循著指引光球，直衝天邊！

超凡50年，6月份之前。

「赤山河，我原來很厭惡你，但……現在，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你。」

我感覺到了一絲不對，所以才打開傳送門，扔了紙團過去，想詢問夢瑤姐姐是什麼情況。

這個人就緩緩醒來，一臉茫然，捂著自己紅腫的左臉，好似和圖書還處於懵逼狀態，「好痛……」

但這兩人可不知道，李觀棋的篤定完全是來源於模擬器給他的自信。

那天。

赤蕭蕭小心翼翼地看了李觀棋一眼，欲言又止，顯然完全不敢打包票。

「有的。」

赤山河？

「原來是這樣。」

最後一天了。

李觀棋鬆了一口氣。

赤蕭蕭重重點頭。

但它擁有的可是四階靈魂。

「額……」

「重要的是，為百姓做點什麼，把危險，攔在百姓之外的地方。」

咒靈沉默了一下，「赤山河，你是個愚蠢的人類。」

今天是第11天。

他快死了。

不是沒有居心叵測之輩，想跟著這些支援小隊前往觀夢庇護所，但無一例外……跟著進去了，就沒有再出來過的。

李觀棋聲音沙啞。

夜幕降臨，血月懸天。

他們在一年之內，必須回去。

「也許吧。」

算了。

「我要去找到赤山河。」

但靈魂破損，至少在這個廢土時代，無人可醫。

「你根本不在乎雲國柱和魏國柱的交鋒，你也不在乎家主的借刀殺人，不在乎周玄武的陰謀詭計，不在乎金晶城的庫存資源被奪，你只是覺得……不能讓金晶城的無辜百姓，死在南疆軍隊的手中。」

「你……李、李觀棋？」

「啪！」

夢瑤姐姐在那邊看見紙團之後，就會過來找我……但不是通過我打開的傳送門，我也不知道她每次從哪兒出現的。

……

「轟！」

林羡白眼眸微眯，「蕭蕭，觀夢庇護所的位置，是不是壓根就不在這個世界的主空間，而是在另一個……異度空間？」

「赤、山、河、你後悔、嗎？」

「傳送到觀夢庇護所？」

就彷彿、彷彿一夜之間，觀夢庇護所就不復存……」

可是。

「嗡——」

粗糙的精神力衝擊波。

紙團如泥牛入海，半點回應都沒有。

咒靈殘魂雖然離死不遠了，卻依舊在用精神力震蕩空氣，發出音節。

「後悔、來殺、我。」

李觀棋看著他, 咬了咬牙, 最終還是點頭。

「……」

吳成濟茫然道：「明梁庇護所傳來消息，說是有一頭四階咒靈在附近出沒。如果是真的，那它極有可能屠光整座明梁庇護所。所以赤團長帶上三十個三階的校尉，前往明梁庇護所，欲要將那頭四階咒靈抹殺，避免它為禍百姓。時至今日，他已經出發足足一個月了。」

「等等，你為什麼不直接進去找她？」

這裡是位於明梁庇護所附近的一座城市廢墟。

「元安大哥，當初你明知必死，還是義無反顧前往金晶城的時候，也是跟我出發hetubook.com.com時一樣的心情么？」

「你是誰？」

「那鑰匙在哪兒？！」

「……」

地上躺著一群呼呼大睡的侍女，周圍的赤血軍士兵同樣如此，倒在地上，由於此前催眠咒術的影響，到現在都還身處夢鄉之中。

赤蕭蕭看向李觀棋，認真道：「李大哥，你不同，夢瑤姐姐說過，這種空間鑰匙是特製的，打開的傳送門也是特殊的，是她專門為了你而打造的，整個世界上，只有你一個人可以無視修為條件，直接通過傳送門！」

「你記得我？」

但……沒有回應。

李觀棋神情平靜，「一定。」

林羡白這時卻忽然伸手攔住了他, 認真道：「觀棋，冷靜一些，我們從頭開始問起，好么？你自己應該也清楚，你要是拿到了空間鑰匙，那就根本連一秒都等不下去了，所以我們先問一下其它事情, 好么？我們得知道那些事情。」

而是因為，我發現觀夢庇護所的支援小隊，已經很久沒有派出來了。

赤山河的魂軀忽然劇烈顫抖了一下，緊接著眼裡就多了某些東西，看向他的眼神之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按照慣例，這些人全部回歸之後，在6月1日到6月10日之間，觀夢庇護所一定會派出新的支援小隊，最遲也不會超過6月30日。

「蕭蕭。」

而他們回觀夢庇護所，也是通過空間鑰匙，打開傳送門回去的。

可是，沒有。

……

說著，赤蕭蕭連忙捂住自己嘴巴，小心翼翼地看了李觀棋一眼。

李觀棋轉頭看向這具殘魂。

夢瑤姐姐說，觀夢庇護所歡迎善意的人類，但是對某些不懷好意的人，那裡就是有去無回的死地。

李觀棋沉聲問道。

李觀棋看著眼前的赤蕭蕭，詫異道：「什麼意思？你有一個傳送陣？」

「沒……」

從那一年開始，我就再也沒見過夢瑤姐姐，沒得到過她的信息，南北方之上，觀夢庇護所的支援小隊，也就此銷聲匿跡，再無出現過。

赤蕭蕭好奇地看著他。

聽得此言，饒是林羡白也不禁懵了。

就在那兒？！

「看來，下面的路，得你自己去走了。」

「對的！」

林羡白眉頭微皺。

「死，不重要。」

……

「沒。」

忽然，一道男子的聲線，悄然出現在耳旁。

咒靈殘魂獰笑一聲，「你帶、著的、三十個三、階的手下，全都跟著、你、來送死，而且你自己也、要死了，有必要？就為了殺我，賠上你自己的命？如果你不殺我，你還可以活得好好的，做你的赤血軍團長，稱霸北方。」

李觀棋點點頭，而後看向赤和_圖_書蕭蕭，認真道：「我準備好了，拿出空間鑰匙，打開傳送門吧。」

「後悔什麼？」

光球散發出忽明忽暗的光芒，飛向了那座宮殿。

憑一張照片，進入照片拍攝地？

這是屬於赤山河的屍體。

沒兩秒。

我記得很清楚。

我打開傳送門，扔了一張紙團，想要見夢瑤姐姐。

赤山河低下頭，看著自己逐漸消散的藍光雙手，輕笑一聲，「我只是覺得，不能放任你活下去，現在的你，就已經是四階巔峰了，如果繼續讓你活著，誰知道你會不會破境五階？五階咒靈，呵。一旦讓你得了勢，屆時，便是生靈塗炭的境地。我不能讓你活著，哪怕要付出我自己的命，我也不能讓你活著，如果死亡就是代價……那我也無所謂了。」

「放心，她一定還在。」

那頭四階咒靈，在臨死之前，以四階的虛境靈魂，向赤山河發動了最後一擊。

「你確定他沒毀掉？」

但是。

只見一位身穿黑衣，白髮藍瞳的高大年輕人，坐在一塊廢墟上邊，望著遠處正在消散的咒靈殘魂，眼神複雜。

廢墟最上面，是一具只剩半截身子的人類大漢的屍體，冰涼，紫黑，沒有任何自愈跡象。

「夢瑤有說這個敵人是誰么？」

林羡白和赤蕭蕭互相對視，只覺得他是「走投無路」，在這種情況下，只能偏執地相信這個事實，否則心理防線容易崩潰。

林羡白看著赤蕭蕭，詫異地攤了攤手，「你不是能打開傳送門嗎？那韓小姐銷聲匿跡之後，你就沒想過直接進去看看？」

這什麼BUG能力？！

李觀棋面色微變。

觀夢庇護所，在每年的6月份，都會派出十個支援小隊出來，前往南北方，尋找倖存者，或是支援物資，或是帶走生存特別困難的百姓。

「愚蠢？」

「天下就這麼大，一個庇護所，如果真想找，沒道理這麼多年都找不到……」

李觀棋眼神陰寒，轉頭瞥了眼不遠處的恢弘宮殿，從空間項鏈里取出了指引光球。

別說6月了，直到7月21日，都沒有新的支援小隊在大地上出現。

所以他並不知道赤山河，有沒有模擬世界的記憶。

「我……」

他現在基本可以確定，只要在詭異世界，碰上模擬世界里遇到過的重要人物，對方就能獲得模擬世界里的「自己」的記憶。

「我叫吳成濟。」

李觀棋則是深呼吸一口氣，強行平復心情，然後沉聲道：「在哪兒？我去拿回來。」

這回才是真正的催眠術，不是只昏睡，而是能夠用來問話的催眠術。

就說嘛……

是超凡50年，7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