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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應該沒事。

「那接下來呢？」

氣運這種東西，看似虛無縹緲很是神秘，但說白了，就是給你好運氣，別人碰不上的東西，你隨便就能碰上，別人突破不了的境界，你能輕鬆突破……等等等等。

李觀棋和韓夢瑤化作的藍焰小鳥穿牆而過，回到客廳的離魂爐旁，各自回歸肉身。

得不償失。

「打開傳送門，咱們回外界，去龍虎山！」

他看向李觀棋，正了正神色。

齊風看著李觀棋，輕笑道：「至於你，我沒什麼東西能給你，唯有一段忠告，不妨聽聽？」

靈魂交流，是互換思緒。

「原來如此。」

他眼神一黯，「現如今的我，已是一介殘魂，什麼都給不了你。」

李觀棋很想行禮，但他現在被齊風定住了魂軀，根本動彈不得。

李觀棋拿起離魂爐的蓋子，探手從爐中取出了沐魂石，隨手一縷清風，便將燃燒的沐魂石熄滅。

白衣殘魂點點頭，「我當然可以做到，這並不難, 可我不確定我是不是你想的那個『仙』, 因為我是人。」

「這，我……」

李觀棋面色微凝。

白衣殘魂轉過頭，望著這片逐漸崩潰的空間，輕笑道：「你毀了那棵作為空間根基的魂樹，這個小空間要崩潰了，時間不多，那我也就長話短說吧。」

韓夢瑤卻是蹙著眉頭看向他，不悅道：「人家都等你一百年了，你還要我等？你還是不是人呀？」

時代需要進步和更新。

每逢大世初開，必有氣運降臨。

「過去多少年了？」

你若是修鍊我的功法，那你就沒法獲取這個時代的氣運了。

只見這位面如冠玉的劍道人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也許你沒撒謊，你這個時代，確實對我們虞朝沒印象，可至少你個人是有印象的，因為伱手上沾了一名玄衛的血……嗯……」

既然你觀水悟劍，何不繼續看深一點？

用林道長的話說，就是這個末世的人類，需要一個「超凡之王」來做精神支柱。

李觀棋頓時面露喜色。

說到這裏，齊風轉頭看向周圍，望著這片崩潰程度愈發嚴重的黑霧空間，眼神恍惚，「這裏，要碎了。」

韓夢瑤輕聲說道：「那時候，我是全球超凡第一人，經常環遊全球，去各種地方執行救援任務。那時候，我擊敗了各種咒靈和妖魔種，我真的覺得這是榮耀，可我父母卻覺得我陪他們的時間太少。我那時候不理解，拯救世界啊，救人啊，他們不應該開心嗎？不應該為女兒自豪嗎？可我到現在才明白，這當然不會開心。」

只不過劉歸是紙道人，後面從雕像復活之後, 也就勉強四階修為。

這是一個屬於和-圖-書異血的時代。

但他可不想跟這位劍道人牽扯太多，萬一這傢伙……

很快，周圍的白光也逐漸消散，重新恢復成陰暗的黑霧世界。

我是虞朝的劍道人，但是屬於我們的時代已經消亡，現在，是屬於你們的時代。

「要崩潰了……」

李觀棋瞳孔微縮。

「有機會的，我們還有機會去看。」

「虞朝三十六玄衛。」

「嗡——」

說著，韓夢瑤輕輕抱住李觀棋的腰，低聲道：「我愛的人去拯救世界，把時間都給了那些需要幫助的陌生人，卻沒法陪伴愛他的人，面對這種事，誰又能開心呢？」

時代氣運，遠比我的區區劍道傳承要珍貴。

「轟！」

要我說，自然是純粹的劍氣為最上乘，直通劍之法則的本源。

你方才說了，你目前是這個時代的最強者，那麼你應該獲得了最多的氣運，若是轉修我的功法，這些氣運便會瞬間跑光。

我要去改變這一切。

李觀棋頓時神情複雜。

「真是好東西，也不知道林道長能不能送我。」

李觀棋一時語塞。

也罷，不想這些了。

氣運，可比我的區區傳承好多了。

「吾乃大巫祝座下三十六玄衛之一，劍道人——齊風！」

李觀棋親了韓夢瑤的額頭一口，「我很快就回來。」

李觀棋嘴角上揚，輕笑道：「如果是朋友，遠來是客，如果是敵人，那就雖遠必誅。」

韓夢瑤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把較好的身材曲線展露得一覽無餘，「還是有肉身的感覺舒服，那種只有靈魂的體驗，實在太『單薄』了。」

說著，李觀棋忍不住笑了一下，「他得去拯救世界。」

李觀棋仰頭看了眼暗紅裂縫越來越多、越來越大的天穹，然後看向眼前的劍道人齊風，好奇道：「這片空間崩潰之後，你會去哪裡？回到原來的空間夾縫么？」

齊風負手而立，微微一笑，「我和劉歸有大仇，如果換做其他玄衛在此，你可能就沒命了，然而對我劍道人來說，你殺了紙道人，如果放在當年，你甚至可以到我的劍宮裡來領賞。不過……」

但是……時代氣運，必須是時代之子才能獲取。

韓夢瑤沉默了一下，「我終於懂了。」

白衣殘魂把他的術式器官塞回魂軀之後，黑色圓珠就不見了，他的魂軀再次變成了淡藍色的半透明狀，令人匪夷所思。

李觀棋一怔。

虞朝大巫祝？

也許你現在還不懂，但將來……如果你能一路收割氣運，走到最後，那也許你在某一天下午，看著天上的白雲朵朵，會想起我今日所言。

大巫祝？！

這個結局，很好。

白衣殘魂看著m.hetubook.com.com李觀棋，臉上是顯而易見的茫然，「我不太理解你這個『仙』的意思，從你的思緒表達來看，是某種難以想象的強大生物么？」

「嗯~」

說多了，就成教導了，我可不能教你我那個時代的舊東西了。

「不對。」

李觀棋上前抱住她，親了幾口之後，輕笑道：「回外界么？」

「無妨。」

自己悟吧。

所以邪凰沒騙人。

李觀棋心底一沉。

李觀棋望著黑霧深處，眼神閃爍。

還有好多東西能給啊。

很好，很好。

齊風湊近李觀棋的魂軀，仔細嗅了嗅，然後才後退半步，嘴角微勾，「呵，原來是劉歸那個玩紙的傢伙。」

可他沒來。

「仙？」

於是，我現在就相當於寄生在了這座半空間上面，和它是同生共死的狀態。

要還給人家也得先收起來的嘛。

「我不知道。」

除此之外，李觀棋的前方不遠處，一道七彩的漩渦傳送門也憑空出現，緩緩轉動的七彩漩渦，彷彿通往著另一個世界——齊風移過來的傳送門。

李觀棋下意識地抱拳行禮。

李觀棋抱著韓夢瑤，柔聲道：「我們還有很多很多時間，但是……現在不行，外邊還是末世廢土，還有數之不盡的百姓在喪屍和怪物的爪牙下艱難求生，南方百姓還處於天師軍的壓迫之中。

「呼——」

言盡於此。

「好像是哦。」

「當然要一起！」

按照你的說法……嗯，看來是末法時代到了，畢竟在我出發前，大巫祝就經常心神不寧，時而念叨著末劫降至。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獲取這個時代的氣運，它是在為韓夢瑤著想。

果然。

齊風面帶笑意，輕輕搖頭，「沒地方可回了。」

法則。

「前輩，敢問您的來歷？」

很快，沙發上的韓夢瑤就眨了眨眼。

何為時代之子？

「我當然願意。」

「這麼快？」

「回？」

「靈魂歸位先吧。」

悟出屬於這個新時代的新東西。

李觀棋眨了眨眼。

他倆魂歸肉身，離魂爐的護魂效果也隨之消散。

比如各種功法知識之類的？

如果你能領悟水之法則，也許對你現在的那一道水屬劍意來說，會有意想不到的的變化。

「你運氣不錯。」

這一次穿過傳送門，動靜不小，甚至李觀棋和韓夢瑤都感受到了一股靈魂撕裂的劇痛感。

「那就走吧。」

「放心。」

李觀棋愛不釋手地摸了摸離魂爐，然後把這爐子和沐魂石都收進了空間項鏈。

「走吧。」

就這樣吧。」

李觀棋也笑了笑。

就是生於這個時代，學習這個時代知識的人。

齊風好似一眼看穿了李觀棋的心思和*圖*書。

「劍道人，齊風……」

頓了頓，他才笑道：「我不會離開太久，我只會去做那些林道長做不了的事情，比如殺死蓬萊王顧超之類的事情，至於他能做的，就都交給他吧。李觀棋只適合做一個打打殺殺的超凡之王。至於拯救世界，治理民生，重建人類文明的偉大救世主，有一個叫林羡白的帥哥更適合做。等我。」

所以這個白衣人壓根就不是什麼仙，而是百萬年前的虞朝異人？！

如果有事的話，模擬器不可能沒顯示，既然模擬器對齊風的出現只是一筆帶過，那就說明齊風的出現無傷大雅。

「什麼？」

大巫祝沒來找過我，她也沒來。

「嗯……」

「我叫李觀棋。」

「晚輩謹記在心。」

齊風笑了笑，「如果能在死前擁有一個傳承者的話，何樂而不為？」

他看著李觀棋，認真道：「既然你這個時代，靈氣開始漸漸復甦，那就代表你們這是一個全新的時代。

但是我現在已經找到你了。

為什麼？

李觀棋搖搖頭，實話實說，「在我們這個時代，對虞朝的印象完全是子虛烏有的傳說。」

白衣殘魂面帶微笑，將手中的黑色圓珠，重新塞回李觀棋的胸腔之中，「不如，你先介紹一下你自己？還有，你的這個是變異靈根么？這變異程度都有些變態了。」

比如，劍意。

他忽然感覺現在情況和他想象得不太一樣。

「你想要我的傳承？」

不對啊。

這是捨本逐末。

總之我當年為了自保，選擇讓自身殘魂與某片空間夾縫融合，寄生其中。

「那就讓他們來。」

也正是這個動作，才讓他忽然發覺，自己的行動已經不受限制了。

而這個劍道人齊風, 光是這道殘魂, 就至少六階以上。

而他倆的靈魂也直接從黑霧空間，回到了別墅的二樓房間之中，只不過那座七彩傳送門，卻是在將他倆送回來的瞬間，就轟然崩潰，化作一陣七彩熒光漸漸消散。

若是邪凰的一家之言，以李觀棋的性子，實在也很難相信邪凰言語的真實性，但現在虞朝的劍道人齊風也是這麼一個說法，那這件事的真實性就基本確定了。

「如果前輩願意傳授的話。」

李觀棋邁開步伐，和藍焰小鳥一起，徑直飛入前方的七彩漩渦傳送門。

而在白衣殘魂看來，這種存在，就是某種很強大的生物。

無論是邪凰那個紀元，還是虞朝異人的舊事物，都不應該再繼續使用了。

「……」

齊風看向他，俊朗的臉上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感謝你的到來，告訴我末法時代真的降臨了，很高興能在臨死之前見到你。」

藍焰小鳥從他和_圖_書的胸腔里飛出來，站在他肩膀上看著他，「觀棋，我有預感，紙道人和這個劍道人，絕不是最後的虞朝異人，也許我們還會遇見更多的虞朝玄衛。」

齊風仰頭閉眼，輕聲呢喃，「究竟多少年了？我的時代早已消亡，我認識的親友估計也已逝去，我等這麼多年，等什麼呢？

這殘魂和當初六貴村事件的劉歸是一路貨色。

「別了，我剛認識的未來朋友。」

這都能發現？

……

在如今這個時代，學習上個時代的老東西，是一條死路。

但是這個太難，還不如循序漸進。

「劍意。」

之前劉歸提過一嘴，說是百萬年前。

所以……我現在需要去承擔我的責任，去做我該做的事，外界的末世廢土，還需要我。

千年？萬年？十萬年？

超凡之王不能再和自己的老婆親親抱抱了。

不知過了多久……抱歉，我到後面是真的算不清年月了。

哈哈。

然後，你可能會笑著跟你身邊的同伴說，「幸虧當初那個姓齊的老不死沒傳授我虞朝功法，不然可就耽誤我一輩子了。」

他眼神飄忽，帶著一抹追憶，「當年我奉大巫祝之命，前往空間亂流之中，緝拿一名反叛的玄衛，與其酣戰數日，最終與他同歸於盡，他被我當場湮滅神魂，但是我……呵，也只剩下一縷殘魂罷了。

李觀棋一愣。

而你……」

唯有學習新東西，才能得到時代的認可，獲得氣運。

李觀棋低頭看了眼。

李觀棋的思緒忽然被齊風打斷。

也許並非她不來……而是，跟大巫祝一般，末法時代降臨，來不了。

即便是咒術師的術式器官，也是異血跟核輻射的融合產物，本質上還是異血的變異物。

我本來在想，等著大巫祝來救我。

「……」

好在痛感不久，很快就消失了。

「額……」

至少，讓我心裏有點希望。

「……」

很好。

……

韓夢瑤嘴角上揚，面露躍躍欲試的興奮笑意，「這些年我雖然沒法回信，但蕭蕭一直都在扔紙團，南方蓬萊王的事情我也聽她說過，正好，去龍虎山走一趟，讓你瞧瞧我現在有多厲害！」

邪凰給韓夢瑤的建議，是讓她跟著時代走，修鍊一元級到九宮級的異血武夫之路。

果不其然，齊風又搖了搖頭，「並非我藏私，而是我不想害了你。」

「以前，超凡一幾年的時候。」

而地上的李觀棋，也緩緩站了起來。

如果齊風真的給了他身為「劍道人」的傳承，這麼重要的事情，模擬器沒道理一筆帶過。

話音剛落，齊風就化作一片白光，融入周圍的白色光芒之中，徹底消失不見。

李觀棋看向白衣殘魂，認真和_圖_書道：「你剛剛拿出來的東西，被我們叫做術式器官，不過它和靈根一樣，都能夠吸收靈氣。所以你將其稱之為變異靈根……嗯，我個人覺得，並沒有什麼不對。至於我，我的來歷說來話長。簡單來說, 我生活在一個全都是普通生物的時代，沒有任何靈氣存在，最近一年……啊不，最近一百年，我們這個時代的靈氣才逐漸復甦，而我，我是現在這個時代的最強者。」

「飛躍山脈和大海，當然。」

「但我不能。」

齊風看著李觀棋，輕聲問道。

嗯……」

李觀棋小心翼翼地問道。

韓夢瑤一愣，「可我都還沒有帶你好好地逛一逛城市，我只是開車載你看了一圈而已，城市裡還有好多好多高科技你沒看過呢，比如研究所，比如環天過山車，比如人工海底，比如……」

李觀棋想了想發現確實是這麼個道理，於是笑道：「那就……咱倆一起？」

「在問別人之前, 應該先自報家門。」

而這是什麼時代？

李觀棋望著他，有些茫然，但也有些明悟。

李觀棋。」

我在空間亂流之中，讓自己的殘魂與某片空間夾縫融合，雖然得以在那片空間夾縫裡苟活，而不至於神魂消散，但也註定無法離開。

劍可通道。

白衣殘魂居然並不意外，只是輕輕點頭，「末法時代徹底到來，大巫祝所言，果然沒錯。」？！

齊風朝李觀棋輕輕一笑，「你的身上，有一股劍意，我能感覺到，那是一股充滿了海嘯狂暴的劍意，是你觀水而悟的么？很好，很不錯的劍意，但是終究還差了最重要的東西。

「嗯？」

哈。」

說到這兒，齊風看向李觀棋，微笑道：「你剛剛毀了那棵魂樹，這片半空間也要崩潰毀滅，這座半空間一毀，和那些殘魂一樣，寄生於此的我，也將隨之消亡。」

不對啊。

夢瑤，比起這個世界，我更在乎你，所以我在廢土和你之間，選擇了先來找你。

「我們該回家了。」

但很快他的笑容就是一僵。

反正就是前段時間，忽然出現了一陣奇異的空間波動，然後附近的空間夾縫就全都融合在了一起，化作這片半空間，包括我寄生的那片空間夾縫。

都是來自百萬年前虞朝的異人。

齊風這個將死之魂卻是神情淡然，「別那副表情，死亡這件事對我來說是解脫，我只是貪生怕死而已，所以才硬撐苟活了這麼多年……呵，說來可笑，以這種狀態苟存於此，真能算是活著？其實我早就該懂，這根本就不算了。所以，死了也好。」

而李觀棋心裏想著「仙」，傳遞而出的思維, 其實就是那種類似於「朝游北海暮蒼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