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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龍的生活都很平靜，三代黃金龍王也差不多，吃飯，睡覺，學習幻術，與強敵戰鬥，吃飯，睡覺……周而復始。

這一次，它沒有了腦中殘魂的幫助，但是在經歷九死一生的痛苦之後，它終究還是撐了過去，形體徹底蛻變，化為一頭背生雙翼的黃金應龍，對所有巨龍都能施加一股恐怖至極的血脈壓制。

李觀棋淡然一笑，「我本來就沒想過傷害巨龍一族，所以沒關係。」

倒也……不完全是。

李觀棋也看向這一頭體型如山的黃金應龍，輕聲道：「但你真的開心嗎？只怕也並非如此，他總說，別猶豫，想做什麼，馬上做，可你在莎莎的事情上面，總是猶豫，不是么？他一直讓你別猶豫，可你總是猶豫。」

三代黃金龍王，開啟了黃金巨龍一族的野心。

李觀棋沉默著，不知該如何安慰。

「很快就要徹底死了。」

忽然，一道類似煙花綻放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陪伴了三代黃金龍王整個童年的聲音，就此不復存在。

但莎莎還是放棄了「太陽」，選擇了地上的「塵土」。

復讎的意義，只有復讎，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死去的，回不來。

三代黃金龍王的記憶到此為止。

「嗯？」

黃金應龍收回目光，眼帘低垂，自嘲一笑，「我很自私，對吧？我的任務，應該是繁衍，應該將應龍血脈傳承下去，卻因為我那愚蠢到只能感動自己的所謂深情，而終身未娶，也不曾延續血脈。他，我腦海里的那一位，犧牲自己，來幫助我撐過第一次血脈返祖，可我卻沒有去做我應該做的。我算是一個合格的巨龍之王嗎？呵，哪有我這麼自私的王啊……如果他能看見，一定對我很失望吧？」

自它之後，黃金巨龍一族徹底明白，龍族是可以出現統治者，可以出現真正君王的。

「無妨。」

那年，二代黃金龍王主動退位，它順勢登頂王座，就此成為新紀以來，巨龍一族的第三代巨龍之王。

由於它黃金龍種的出身，它也被後世稱之為——三代黃金龍王。

因為你是一個特殊的人類，我能感受到，你的血脈很特殊，非常特殊，嗯……我應該可以做點什麼，讓你體內的龍血進一步提純，從而讓你的應龍之力變得更加強大。

它有舉世無敵的力量，武力逼迫不了它。

畢竟就連三代黃金龍王，對腦海里的這一個聲音也知之甚少。

只見九彩閃爍的璀璨流光，漫天紛飛，將這片湖岸映襯得如同仙境一般美麗，如夢亦如幻。

黃金應龍怔怔地看向他。

李觀棋看著這一頭體型如山的千米巨龍，微微低頭https://m.hetubook.com.com，行了一禮。

只能隱約看見，在那九彩流光的最深處，似乎有兩頭金色小龍的身影，肩並著肩，緩緩遠去。

如果我不曾離開祖巢，沒有去那個地穴，不去吸收那一滴精血，他就不會為了我犧牲，而是會永遠住在我的腦海里，做我一輩子的朋友。

在兩百多年後，它無奈地參加了莎莎和另一頭黃金巨龍的婚禮。

「李觀棋。」

那年，三代黃金龍王287歲。

一頭體型如山，長達千米，背生白色雙翼的黃金應龍，就這麼趴在湖邊，靜靜地看著湖面，那雙九彩流轉的璀璨眼童之中，滿是懷念與追憶。

最終，我還是選擇了離開，對那時年少的我來說，成為一頭應龍，要比陪在莎莎身邊更重要。

或許不僅僅是這樣，可能那一副黃金龍骨里，也蘊含著些許記憶，只是之前的李觀棋沒能激活，而此刻在應龍童的刺|激下，黃金龍骨里蘊含的記憶也都浮現而出。

按照那一縷殘魂所說，若是三代黃金龍王去晚了，那滴精血就會消散，不復存在。

他很急。

「……」

李觀棋搖搖頭，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聲音平靜，「我只知道，如果我看見的記憶沒有遺漏的話，童年時期，在你腦海里的那一位，似乎從來沒有說過你必須得延續應龍血脈什麼的。他最常說的話，除了『活著得開心』之外，就是『別猶豫，想說什麼，馬上說，想做什麼，馬上做，否則等錯過了，就只能後悔』。雖然你不曾繁衍子嗣，沒能把應龍血脈延續下去。但關於這點，他應該不會失望的。我想，對他來說，只要『小奧』能活的開心，就足夠了。」

……

這是李觀棋猜的。

它努力過，但無能為力。

然而，三代黃金龍王，對黃金巨龍一族的影響是巨大的。

純白的羽翼。

「哈。」

三代黃金龍王的不凡之處，不僅僅是它能夢見應龍一族集體飛往宇宙的畫面。

這是它的第一次血脈返祖。

然而，李觀棋話鋒一轉，又重新繞了回去。

李觀棋面露遲疑之色，緩緩朝它靠近，「你、你還活著？」

值得一提的是，應龍之軀，總共有13條神脈。

但正如他所說，他本就沒想過傷害巨龍一族，所以，無所謂。

相比之下，更讓人震驚的是……

如果這樣，她……她也不會被咒靈殺死，而是會活的好好的。

黃金應龍沉默了一下，然後閉上了眼睛，輕聲嘆息，「如果上天能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一定不會選擇離開。

三代黃金龍王不知道為什麼，但也只能無奈地www.hetubook.com.com接受現實。

反而，讓我有點喜出望外。

在融合應龍精血之後，三代黃金龍王重返祖巢。

從此，黃金巨龍一族的野心再也無法壓制，歷代以來，大部分的黃金巨龍，都以成為巨龍之王，統治龍族為畢生追求——而它們也確實做到了，歷代巨龍之王，就屬黃金巨龍出身的最多。

它們是青梅竹馬，但最終，卻是無疾而終。

他到頭來還是沒能打通竅穴，沒能就此破入八卦級。

「……」

李觀棋只是吸收了一具它的遺骨，就能對這顆星球上現存的龍種生物進行碾壓般的血脈壓制。

但掐點找到也是找到。

「我畢竟看過了你的一生。」

「別猶豫，想說什麼，馬上說，想做什麼，馬上做，否則等錯過了，就只能後悔。」

但這並不是一件壞事。

最終，三代黃金龍王，在13歲那年，成功找到了那一滴應龍精血。

應龍之軀，給了它強大無比的肉身。

也許少年時期的愛戀總是禁不住時間的考驗，短短3年不見，莎莎面對外出歸來的三代龍王，就早已沒了幼年的依戀。

我10歲那年，莎莎6歲。

直到噩耗傳來。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

這是最好的情況。

那年，莎莎和別的黃金龍結婚，孕育了一頭龍寶寶，是個女孩，跟幼年時期的莎莎很像。

住在我腦海里的那個他，此前一直在催我，可真到了那個時候，他反而不再催促，而是在不斷提醒我，讓我一定要做出不會讓自己後悔的決定。

它的青梅竹馬「莎莎」還在那裡。

在三代黃金龍王的統治之下，巨龍一族徹底團結起來，各個龍種之間的戰爭被嚴厲禁止。

三代黃金龍王終身未娶，不曾留下子嗣，它體內的應龍血脈沒能流傳下來，從大義上來講，可以說它有些自私，對龍族來講，更加可以說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你在用幻術影響我的思想。」

在觀看這部分記憶的時候，李觀棋覺得自己體內的八卦竅穴好像在蠢蠢欲動，有種即將貫通竅穴的感覺。

從此這顆星球上面，就再也沒有龍種可以重新返祖成應龍，是應龍血脈在這顆星球上的徹底斷層。

黃金應龍用那雙九彩流轉的夢幻眼童看著他，眼中的九彩光芒閃耀不止，「你這一輩子都不會去傷害巨龍一族，而是會幫助它們，提純它們體內的龍血，讓它們成為更好的龍族。」

李觀棋緩緩睜開雙眸，微微愣神。

三代黃金龍王這些破境時的突破經歷，李觀棋近乎是感同身受。

在等它？

羽翼蛇形的應龍之軀。

應該可以。

男孩女孩和圖書的歡聲笑語，似有似無。

清風吹拂臉頰，帶來遠方的花草芳香。

那年，三代黃金龍王，迎來了它這一生之中的第二次血脈返祖。

但它本身對幻術有著更高的興趣。

「李觀棋，你會是巨龍一族的朋友。」

但結果出乎了我的意料。

但莎莎並沒有因此而選擇身為青梅竹馬的「小奧」，反而選擇了另一頭各方面都極其平庸的普通黃金龍。

李觀棋微笑道。

幾乎是一個眼神，就能讓無數巨龍跪地磕頭。

我希望事實可以如我所願。」

李觀棋不知道這頭傳奇巨龍究竟殘留了多少遺體，只能說，目前已知的有一顆應龍童，一具不知道為什麼縮小化了的黃金遺骨。

可是已經快沒時間了，我若是再不去，應龍精血就會消散的。

「再見，三代龍王。」

李觀棋走上前，笑著說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即便真的是一頭黃金龍出現在這裏，你也不會奪舍它，而是會像當年在你腦海里的那位一樣，用最後的生命，為後輩助力，讓它成功融合應龍基因。」

為什麼？

李觀棋，好像看見它了。

這裏，就是三代黃金龍王小時候，經常和莎莎一起來散步的「私人基地」。

李觀棋記得這片山谷和湖泊。

「……」

我猶豫了很久。

「如果你開心，那位不會失望。」

「……」

據彼時的殘魂所言，三代龍王幾乎是掐點找到的，若是再晚幾個月，這滴血就要徹底消散了。

原本只在名義上具備龍族「管理權」的巨龍之王，在三代黃金龍王的在位期間，變成了徹徹底底的「統治權」，所有巨龍盡皆臣服於它的王座之下。

但最終，那一縷應龍殘魂不知道做了什麼，在說了聲「再見」之後，三代黃金龍王就感覺壓力倍減，輕鬆熬過了最後的血脈提純，成功挺了過去。

在成為巨龍之王，憑藉武力強行禁止各大龍種的戰爭之後，它就離開了龍族，前往世界各地，尋訪各個幻術大師，學習幻術。

此時，他忽然又想起了那一縷應龍殘魂，經常對黃金應龍說的那句話。

除了能夢見這段畫面之外，它的體內，還殘存著一縷應龍殘魂……嗯，應該？

比李觀棋的三頭六臂之軀，多1個。

李觀棋笑了笑。

來到這裏，不是黃金龍，而是一個人類。

如果我不曾離開祖巢，莎莎和我也不會變得生分，我們應該會一直一直相伴左右，然後在聖山之巔舉辦婚禮，生下一群屬於我倆的龍寶寶，享受幸福的一生。

它背部的一雙白色羽翼收攏而起，但潔白的漂亮羽毛，依舊令人移不開目光，讓人看了就忍不hｔｔｐs://ｍ.hetubook•com.cｏｍ住心生感慨，難以想象世界上還有如此純潔無瑕的「白」。

是的，催促。

不，這種事情，沒有道理可講，沒有為什麼。

他幾乎是把三代黃金龍王一生的記憶都看了個遍。

其實，有冥王和一眾神器在他的腦子裡，黃金應龍的幻術影響，對他並沒有造成什麼具體效果。

「三代黃金龍王……」

其實它本來都快死了，正常情況下是撐不過去的。

不遠處，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

黃金應龍同樣看向湖泊，輕輕笑了笑，「謝謝你的安慰，人類。」

如果事情發展得足夠理想，那麼等你出去之後，你應該就可以擁有非常強大的提純龍血能力，可以直接讓一頭巨龍，蛻變成應龍。

如果我能拋棄成為應龍的夢想，那我會得到更多。

但也僅僅是「即將」。

他們之間似乎沒發生什麼事情，就變成了普通又陌生的尋常朋友……

為了成為應龍而離開祖巢，是我這一生，做過最錯誤的決定。」

通體遍布金色龍鱗的外形。

「我本來想多少贖一點罪。」

「砰！」

若非巨龍一族的龍王選舉制是祖訓，不可更改，只怕它們早就改了。

它其實沒興趣統治什麼。

它有堅定無比的思想，道德綁架不了它。

但應龍的八卦竅穴，卻很奇怪的並不是每條神脈都有，有幾條神脈並沒有竅穴相伴，最後它各個部位的竅穴全都算下來，竟是跟神脈數量等同，都是13個。

但這不重要。

他回道。

自那以後，應龍殘魂的聲音，就再也沒有在它的腦海里出現過。

黃金應龍緩緩閉上了九彩流轉的眼童，趴在地上，彷彿終於要徹底睡去。

但它自己並沒有野心。

所以，三代黃金龍王，就這麼孤獨地漂泊一生，直到738歲那年，第三次血脈返祖來臨，而這一次，三代黃金龍王沒能撐過去，就這麼死於返祖之火，自焚而亡。

「我不知道。」

但斯人已逝。

「再見了，李觀棋。」

當他閱覽完三代黃金龍王的全部記憶之後，出現在他眼前的，則是一片鳥語花香的山谷。

而黃金應龍的龐大身軀，已經不復存在。

三代黃金龍王暴怒，前往複仇，近乎是把那片荒野的數百萬咒靈全部屠戮一空，對咒靈進行了一場瘋狂到了極點的大屠殺，直到現在，那片荒野都還流傳著「龍屠之戰」的傳說。

說到這裏，黃金應龍看著李觀棋，輕聲道：「告訴我，人類，你叫什麼名字？」

是因為應龍童？

那時的我在猶豫，猶豫究竟要不要離開祖巢和莎莎。

可如果我沒有選擇離開呢？

他看見，那一頭黃金龍從幼年到壯年，和-圖-書再從壯年到隕落。

「別猶豫，別後悔。」

但三代黃金龍王從幼年時期開始，就希望能阻止龍族內戰，而想做到這一點，它就必須統治龍族，像它曾經在東方諸國時看見的那樣，用王權來管理民眾。

但三代黃金龍王是誰？

它將其稱之為「支配」。

我這一生都在後悔。

「是么？」

——莎莎和莎莎的丈夫，在一次外出之中，被荒野里的咒靈殺死。

不是沒有巨龍勸過它，甚至逼過它。

李觀棋隨即抬頭望去。

……

按照祖龍律法，未滿10歲的她，不能離開祖巢。

「哈……」

「但如果那位能看見，肯定還是會有一點失望。」

他看見，那一頭黃金龍從生來三才級，再一步步修鍊，到四象級、五行級、六合級、七星級、八卦級、九宮級……半神稱號。

半晌，黃金應龍才重新睜開眼睛，看向李觀棋，重新說起正事，「如果，來到這裏的是一頭黃金龍，那麼它就可以在我的幫助下，成功吸收我的眼睛和骨骼里蘊含的應龍基因，蛻變成一頭黃金應龍。

而生前處於全盛時期，擁有完整應龍之軀的三代黃金龍王，面對這些巨龍一族，又該有多恐怖？

黃金應龍眼神平靜，聲音很溫和，就像是一陣從遠方吹來的春風，「如果，吸收我這一具龍骨和眼睛的，是一頭黃金龍，那麼我可以藉此奪舍，重回世間，但很可惜，你是一個人類。」

黃金應龍輕聲道。

「抱歉，你畢竟是人類，而我得為龍族考慮。」

對方從未正面回答過三代黃金龍王的一些問題，比如身份來歷什麼的，對方從未回答過，除了平時的閑聊之外，就是催促三代黃金龍王去東方尋血。

彼時的三代黃金龍王，由於應龍精血的改造，修鍊天賦爆炸式增長，早已經是享譽龍族的第一天才，是公認的下一代巨龍之王。

如果說三代黃金龍王是高高在上的太陽，那麼，那一頭普通的黃金龍，就僅僅是地面的塵土，二者完全不可相提並論。

三代黃金龍王是幸運的，因為它還是找到了那一滴應龍精血，並且吞下了那一滴金色的血液。

在這片無法使用利爪和獠牙的戰場上，三代黃金龍王輸了，輸得很徹底，而輸了就是輸了，沒有原因，只有結果。

他把選擇權完全交給了我。

青翠的草地無邊無際，燦爛的太陽高掛天邊，朵朵浮云為點綴，蔚藍天空澄澈如洗。

而此時……

李觀棋望著這一幕，眼神複雜。

說到最後，黃金應龍的聲音里，已經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深深遺憾。

黃金應龍看向他，輕笑一聲，「人類，你好像很了解我。」

然而世間萬物皆有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