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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定設計方案，到最後完成建設和全船復古精裝，即便以現代的技術效率至少也要半年時間。

他其實很早就曾暢想過，把《泰坦尼克號》在藍星給拍出來。

高爽瞭然的道：「所以這也是這兩個玩意兒能留到現在也沒被拆掉的原因嗎？」

「多少有點關係吧……」

「你要真用廢鐵的價格買了這兩艘船，估計船廠的老闆睡著了都能笑醒！」

高明的師傅用精確到微米的雕版，無酸紙三合一水印，變色油墨防偽，成品甚至能過驗鈔機。

趙海有些著急地道：「雖然這兩艘船是幾十年前的老東西，而且也沒有建設完成，但是單單賣鐵的話至少都要兩個多億……」

高爽跟在她身後，雖然見不著正臉，卻發現她頭頂在陽光下似乎有隱隱的白氣升騰。

目前藍星上較大的游輪大概會是泰坦尼克號排水量的十倍左右。

高爽看著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絕望的抬手捂住了臉！

打個比方，同樣是做假鈔。

他手舞足蹈的在高爽跟前比劃著：「你瘋了嗎？你知道那兩個破鐵殼子是什麼樣嗎？」

光是看高爽現在一臉憧憬的表情，趙海就知道他根本沒有回頭是岸的意思。

高爽扒拉了兩下，廢了老大的勁兒才把趙海拱開。

只是自己周圍現在都是學生會的師弟師妹們，被看猴一樣圍觀就挺難受，再來個河東獅吼怕是真不用活了。

恰巧這時高爽瞅見朱闖勁從辦公室門口路過，趕忙大喊一聲：「朱主任救命！」

只是想一想周詩詩這樣的大美妞，跟著他一起鑽這個洞子就多少有些違和……

趙海看高爽這態度是真的有些急眼了。

高爽看著趙海糾結的表情笑了笑，在他胸口輕錘了一拳：「放心吧！我又不是純那啥，這事兒我心裡有數！再說了……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是為了搞電影準備道具？」

藍星當然也出現過這樣的大型海難，想找到個歷史背景，把故事編圓潤了其實並不難。

沒啥技術含量的就只能用印表機粗暴複印，連賣菜的老太太都糊弄不過去。

那動作之順溜簡直行雲流水，肥大的羽絨服和_圖_書絲毫沒有產生一絲阻礙。

高爽瞅了眼身旁學校的外牆，疑惑地道：「我咋不知道這邊有條小道？」

左右瞅了瞅，四下無人。

臉色黑如鍋底的瞪著一臉無辜的高爽。

廢鐵錢就能收到兩個老式郵輪的半成品，真是賺到姥姥家了！

「拆完把設備，電纜，機器賣一賣還能賺個一百萬出頭。」

要知道，1995年的一點一億美金購買力幾乎是現在的三倍！

伸手推了一把，卻發現是趙海堵在洞口。

高爽聳了聳肩，語氣隨意的道：「我就先問個價。」

唐惜蕊張了張嘴，不可置信的道：「奉旨？」

高爽一低頭，向那個牆洞鑽了進去。

可現成的郵輪和電影實物級的仿古建造完全是兩回事兒！

他焦急的拉了高爽一把：「你買來幹嘛？放海邊都嫌佔地兒，你還準備給整京城來不成？」

趙海不屑的笑著道：「你以為還真有傻逼要……要……」

你丫帶我過來鑽狗洞可還行？

高爽拍了拍趙海的膀子，四下望了一圈說道：「你這是準備帶我往哪兒轉悠啊？」

建造一比一的實物郵輪作為電影道具，確實是超出了藍星電影人的想象範疇。

只是小姑娘除了呆萌之外，手裡還拿著個記錄本，胳膊上別著個紅袖標。

趙海的聲音提高了至少兩個八度，他知道高爽現在有這個底氣拿出這些錢。

被人小姑娘這麼盯著，他沉默了兩秒，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啥，我現在回去還來得及不？」

高爽就查到過，藍星百多年前有那麼一起事故跟泰坦尼克號極為相似。

說話間，他親切的一把摟住了唐惜蕊。

只見眼前的院牆上有個直徑五十公分的牆洞，周圍的牆磚都已經磨的黑亮。

「傻逼……不是，爽子……」

黃色的「糾察」二字格外刺眼。

看著趙海信誓旦旦的模樣，高爽便加快了幾步跟了上去。

說著說著趙海的餘光瞧見了高爽犀利的眼神中逐漸散發出一抹凶光。

可和高明的師傅相比，也不過是到了微米雕版，無酸紙三合一的層次。

幾乎是瞬間，呼和-圖-書呼啦啦圍上來一群人。

他拍了拍趙海的肩膀，有些感動的安慰道：「再說吧，我現在也只是計劃，有些事情還得考慮清楚才行。」

高爽眼神不善的看著趙海，語氣森冷地問道：「……你覺得這個傻逼要花多少錢能買下來這兩艘船？」

「不貴？」

我特么堂堂華夏戲劇學院編導系的系主任，啥時候給學生下過這樣的指示？

趙海說道：「三十年前拆還能賺個三瓜兩棗的，但是刨除工費利潤實在不高，當時船廠也沒下定決心。後來環保政策越來越嚴，就更拆不了了。」

以高爽現在的實力，自然不可能用印表機這麼垃圾的手段。

雖然是抄作業，可有的作業，抄起來也要看抄襲者的個人水平的。

那語氣明顯還帶著點余怒未消的架勢。

「我也不想啊，實在是正門堵我的人太多了。」

趙海把高爽往路邊拉了拉，仔細的給他算了一筆賬：

《泰坦尼克號》的沉船悲劇在地球上不具有唯一性，類似的事件其實還有過幾次。

「走吧，先別想這些沒影的事兒。」

帶高爽回去的路上，唐惜蕊一直都低著頭很沉默。

趙海實在摸不清楚高爽的思路，下意識的順著他的話答道：「後面有個小道，咱從那邊進去。」

估計剛才在外面被那個瘦高個記者一通詆毀氣得不輕。

在導演天賦無法追平卡梅隆的情況下，至少還要一兩部電影打底，才能把他的導演經驗和技巧送上那個高度。

高爽計算了一下，這麼算的話兩個多億還真就是純鋼價兒。

高爽向後退了一步，大義凜然的道：「為人進出的門緊鎖著，為狗爬出的洞敞開著……」

來到趙海說的地方，高爽瞪著眼睛有些無語。

「爽子，聽兄弟一句勸，這行業水深的很，咱也沒接觸過。想靠著收廢船發財在華夏根本不可能，老老實實搞咱們的電影比這強一百倍！」

高爽揚了揚被圍巾包裹的下巴：「繼續啊！咋不說了？」

但是一比一的模型都沒有建造完成，預算就花光了……

「別……」

她在辦公桌后坐好，抬眼飛快地瞄了高爽一www.hetubook.com.com眼：「你……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剛報道怎麼就被紀律部抓了？」

分明就是個狗洞啊！

趙海張了張嘴，有些結巴的道：「我……我覺得你還是再考慮一下。」

社死應對第一要訣——捂臉不捂襠！！！

《功夫》的拍攝就幾乎已經將他逼到了極限。

仿古建造的花費甚至要超過同尺寸最先進郵輪的造價。

「你讓讓啊，屁股頂我臉了！」

……

高爽想了一下，語氣認真地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把他們建造完成！」

唐惜蕊被這突然的動作整的有些懵，渾身僵硬，機械地點點頭：「呃……好……好的。」

高爽饒有興趣的等著趙海的解釋。

「哦？說來聽聽？」

小姑娘台詞功底不錯，一聲嘹亮的驚呼頓時吸引了周圍閑散人員的目光。

直到進了辦公室，唐惜蕊才恢復了幾分師道尊嚴……

要是現在讓高爽從頭開建的話，二十億還真不一定能拿的下！

「……」

「完犢子！」

趙海推了高爽一把：「快進啊！」

「高爽！！！」

當年卡梅隆在拍攝的時候初期預算是一點一億美金！

高爽估計，除了晚上溜號的學生，還包括一些野生的阿貓阿狗……

朱闖勁則是捂著胸口深深的吸了口氣，差點沒背過去。

平時不怎麼擅長表達的趙海，能巴拉巴拉給自己說這麼清楚那是真的替他著急。

趙海才說了一個字，高爽就已經鑽進來了半個身子，腿還在牆外面呢卻發現情況似乎有些不對。

「得虧不賺錢，要不然還真輪不到我算計這個便宜買賣！」

這兩個破鐵疙瘩別人丟掉都來不及呢，這倒好，還上趕著要買下來。

趙海簡直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划算？！我不管你要幹嘛！可就算以廢鐵的價格收這兩艘船那也是純賠！」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何曉玲跟奶奶之外，也就趙海最了解高爽了。

說完趙海就當先鑽了進去。

趙海瞠目結舌的張了張嘴，不可置信的道：「電……電影？啥電影能用這麼大的道具？」

「不是，爽子啊！」

名人效應有時候就是這麼致和-圖-書命！

「？！！」

唐惜蕊驚詫地看向門口的朱闖勁，滿臉的不可置信。

他的動作也挺麻溜的，可惜頭剛伸過去就撞到了東西。

現在兩個億就能解決十億的問題，高爽還能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地球上卡神在開拍《泰坦尼克號》之前，也沒有人製作過這麼大的電影道具。

高爽點點頭：「那還不算太貴。」

現在的年輕人，為了約會也是蠻拼的！

也不知道那麼嬌小的身軀里是怎麼積蓄起如此雄渾的能量。

高爽心裏默默感慨了一聲：

「啊？」

頗有點兒日照香爐生紫煙的韻味。

朱闖勁本來已經走過去了，聽到高爽的聲音又退了回來。

只是這部電影，無論放在哪個世界背景下，成本都不會太低。

而且，就算現在收購下這兩個船。

「快別扯犢子了！一會再讓學生會的看見，咱第一天上課就得扣操行分！」

距離完成變色油墨的質變，還差著點火候！

「高……高高高……高爽！！！」

看來以前是真的沒少鑽。

「放心，上學期我帶詩詩晚上出去吃宵夜就走的這兒。」

怎麼看都是一個大坑，眼看著兄弟是鐵了心要往裡跳，他哪能坐得住？

高爽看出來趙海是真的替自己著急了。

這特么也叫小路？

買下來不算，還準備把那兩艘幾十年前的破郵輪給建造完成？

站在他的角度來看，真的撿了大漏了！！！

趙海使勁的撓了撓頭皮，掰著指頭給高爽細數那兩個破船殼兒的慘狀：「那是兩艘六十年前的郵輪！！！船內的構造設計在當時就已經很落後了，甚至可以追溯到一百多年前！就連柴油機輪房裡都能看到為蒸汽鍋爐預留的空間！要想改造成現在能用的模樣，比重新建兩艘還費勁！」

現在要挑戰《泰坦尼克》這部電影，對於高爽來說難度還是太高了。

「而且在華夏拆船人工成本高，稅費高，再加上最要命的環保要求高，所以很多專門搞拆船的大廠，拆著拆著就把自己拆沒了！」

沒親眼見到實物的時候，趙海這個跟著拍了十來天紀錄片的人無疑是最了解情況的。

趁著師生擁抱的瞬m.hetubook.com.com間，低頭在唐惜蕊耳邊小聲道：「第一天別崩人設啊！」

雙手費力的撐著地，抬頭一看，只見身邊除了趙海之外還有一個挺水靈的小姑娘。

類比一下藍星的情況，道具上花費差不多就接近二十億華夏幣。

高爽無奈的攤了攤手：「其實算起來，我這應該是奉旨鑽狗洞？」

……

趙海苦口婆心的勸阻道：「現在藍星上還能靠著拆船賺錢就只有阿三和孟加拉了，那是人家根本不跟你講什麼環保。」

留給他搞「變色油墨」的時間還很充分！

「只算鋼材，小的那艘凈重四萬九千多噸，大的更是達到了五萬八千噸！！！」

高爽卻是越聽越滿意：「有個老船的基礎，就算是當廢鐵買回來，其實對我來說也很划算的。」

高爽雖然沒有見到，可心裏已經打定主意準備收購這兩艘船了。

高爽知道，開學第一天老唐同志又又又破防了！

唐惜蕊在學生處見到高爽的時候，隔老遠就是一聲情緒失控的怒吼。

事實上現在排水量和泰坦尼克號相近的游輪只能算是中低檔游輪。

於是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忍不住艱難的吞了口唾沫，歸於寂靜……

「這種船型每噸廢鋼的出售價是兩千五，拆下來賣出去到手最多兩千四，不算人工成本，時間成本，光拆下來一噸鋼材就得生賠一百塊。」

只是小姑娘的表情特別生動，瞪大的眼睛就像二次元里的萌物，張大的嘴巴甚至可以塞進一個拳頭。

顯然有些年頭了，從這個地方進出的「生物」也確實不少。

高爽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您讓趙海帶著我從後面牆洞進來，結果被學生會的師妹給抓了。」

他突然快步迎了上去，迅速地在臉上堆起了燦爛的笑容：「唐老師！我想死你了！！！」

高爽半拉身子掛在牆上，向後縮了縮想退出去，只是羽絨服卻被牆磚卡住了，頗有些進退兩難！

「幾百個人上去拉著氣割，三五個月就給拆完了，工人工資一天四美元。」

他看了看神色古怪的唐惜蕊，又看了看高爽，沒好氣的道：「你小子又在這兒幹嘛？」

可有錢也不是這麼糟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