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合作愉快
「不好意思，路上堵，來晚了。」馬偉嘟一身的汗，上來就對江炎道歉道。
「你看我那些玉……」
那可是古玩鑒定界五相之一。
是個好工具人！
「江炎。」江炎道。
「好字好字！」
在工作台旁抽出一張報紙，然後在一旁拿過一支扁平刷子，沾了點水。
他雖然也懂鑒定，且自稱古董界半相，鑒定過許多書畫，但對書法本身卻不是太懂，或者說不太專業。
同時心中大呼，藍色技能，恐怖如斯！
所以他只好這樣解釋了。
剛才就看了這書卷一眼，來自王喜的習慣就發作了。
反正王小俊覺得自己沒練個十年，是絕對寫不出來的。
「這是好東西啊！」足足看了好幾分鐘后，馬偉嘟這才皺著眉頭感慨道。
而王雨同樣豎著耳朵，等待著下文。
到最後王雨直接喊江炎老弟。
「啊，不好意思，習慣了。」
江炎確信，事情是真實存在的，只要王雨花心思去驗證，肯定會得到滿意的結果。
而江炎也喊王雨作大哥。
江炎自然只能瞎編。
而且這還是用毛刷寫的。
除非，異世界和現實時空有差別。
「這字寫的，你是打小就開始練的么？」
但要是搞多了，人家說不好直接問：「哪個廠出來的，沒完沒了是吧？」
江炎有真跡嗎？
不過馬偉嘟旋即便搖搖頭道：
經過小插曲后。
這可是大佬啊。
於是，馬偉嘟就說起這瓷器背後的工藝如何如何，現在已經失傳https://www.hetubook.com.com，如今現世又很不可思議云云。
而馬偉嘟也不覺得突兀，反而也覺得江炎會來事，是個好小伙。
收筆后，報紙上從左到右，已然出現三列「如此褒賞」。
而且是能給自己抬價的大佬。
果然，三列字乍一看一模一樣，但仔細看，卻能看出不同，特別是最後一寫的那四個，看著就比前面的要乾癟許多。
微微一笑，指著最右邊的，也就是最後寫的那四個字說道：
這樣的局面一直到了馬偉嘟來了才算解脫。
王小俊看到了啥。
「嗬，小夥子裝比適可而止！」王雨大罵。
好在江炎也沒讓他久等，很快便給出了答案。
又聊了一會兒后，話題終於轉到了江炎關心的正事上。
接著，他又指著中間的那一列道：「這是趙佶大成之後的字跡，此時他已完全脫胎唐楷，創立了真正屬於他自己的字體。」
王喜入宮起就開始練，這一筆二十多年的功力，所以這話說得也沒錯。
一兩件還行，畢竟奇貨可居。
王雨雖然依舊心有疑慮，但此時對江炎的感官已經大有不同。
有個毛！
寒暄過後，步入正題。
接下來兩人便在書法一道上展開了深度交流。
就從這點來看，這小夥子說的還真有可能是真的。
「合作愉快。」
此時如果有音樂，那一定是：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
「這不會真的是真貨吧？」江炎有些愣。
不過饒是如此，這字也能稱作極好了。
但是作為伺候了趙構十多年的太監。
可為什麼要寫三種不一樣的字跡呢？
這功力，沒個十來年可練不出這水平，而且這孩子才多大，20歲沒到吧。
他知道，先不論這事兒到底是真是假，但這字可騙不了人。
王小俊聞言，又一次仔細看去。
而馬偉嘟的目光卻自動略過玉器，直直地盯著那酒瓶。
隨後，馬偉嘟又問這物件是哪裡來的，還有沒有。
這讓江炎對他的感官一下子就好了許多。
那場面大有梁山聚首之勢。
說出來人家也不信啊。
但一旁的王雨卻看得眼睛都直了。
不用機器檢測下？
於是兩人惺惺相惜，越聊越起勁。
江炎摸了摸鼻子。
「交給我吧，我有個拍賣公司。」馬偉嘟笑著應下。
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於是就有了這「衝突」。
可是問題又來了：「你怎麼會知道這個，而且，你怎麼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可得好好親近親近。
長輩那拿的，只有一件，要不是范大天，自己也不知道。
江炎拿出酒瓶以及十幾塊玉器。
是個好孩子！
他扶了扶眼鏡道：「你仔細看，這三種筆跡還是有區別的。」
這一回，用的是趙構自創的帝王字體。
「這是趙佶一開始時候的筆跡，其瘦金體還未大成，所以看上去，模仿褚遂良的韻味比較多。」
要wｗｗ•ｈｅｔuboｏｋ.ｃoｍ•cｏm是用正規毛筆，想來肯定還能寫得更好。
只不過獲取方式比較科幻而已。
江炎用那行雲流水的一手字，王雨當場就知道，這絕對是個行家。
「在我看來，這物件八成是假的，不過想要最後下定論，還得去專業機構檢測一下。」
唰啦幾下，便在報紙上寫下幾個大字。
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手一癢，當場就想給皇帝正名。
他來不及驚訝，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幾個瘦金體。
反正就是把來源模糊化，且把它坐實了是孤品。
「既然如此，這酒瓶就交給博物館吧。」江炎最後大手一揮，徹底滿意了。
「所以就算是贗品，它也有收藏價值，因為它的工藝，就值得收藏！」
「啊……是吧。」
說著，江炎指著「褒賞」二字道：「一左一右，左褒右賞，看出來了么？」
但那又怎樣。
真要拆穿他，也得許久之後了。
不過現在看樣子情況還不錯，王雨信沒信不知道，至少看他的眼神沒那麼沖了。
簡直一模一樣。
這要是被馬偉嘟知道了，他估計得連干三碗酒。
而江炎也覺得這個王雨雖然說話不好聽，但人是沒問題的，而且相當專業，以後鑒定的活，可以專找他。
這一幕，王小俊看地有些發愣。
至於信不信。
王小俊很開心，不僅是因為江炎手裡的活，還因為老頑固今天居然敗給了江炎。
一模一樣不說，連韻味都看不出不同。
只見江炎什麼話都沒說。
很快，和-圖-書四人簡單聊了一陣。
他家裡大概率是有真跡的，而且還不止一套。
所以一眼就看出來，這到底是趙佶寫的，還是趙構模仿的。
反正壁都裝了。
「合作愉快。」
這讓王雨翻了好幾個白眼。
王雨聞言，定睛一看，果然，兩個字的中軸線確實有參差。
馬偉嘟何許人也。
這讓江炎打定主意，以後還是別拿這種東西了。
……
沒等江炎回答，王雨倒是先搶答了。
畢竟這玩意兒確實是宋朝的東西啊。
於是他便把目光看向江炎，等待他的解釋。
而王小俊在一旁愣是插不上幾句話。
能讓他下不了定論的物件，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王小俊納悶道：「為什麼寫三遍？」
「那是因為我家就有真跡！」江炎笑道，「至於信不信，你自可以找別的來驗證嘛。」
這是什麼意思。
王雨頓時讚歎了一句。
這孩子書法理論雖表現地不突出，但手上的活卻極強，顯然是實幹派，和自己一樣，低調，內斂，不張揚，不夸夸其談。
不過說起來，異世界對自己的影響還真是蠻大的。
「馬老師，我也剛來沒多久。」江炎笑著伸出手去，很自然地握緊了馬偉嘟的手。
所以，自己在沒有實際驗證前，還是先不發表評論。
「如此褒賞」。
三列字，全都是瘦金體。
最後，江炎又指著第三列，也就是從王雨正在修復的書卷中複製來的那幾個字道：「這是趙構模仿自趙佶的字，乍一看可能看不出來區別hetubook.com.com，但趙構這人有個習慣，他喜歡模仿趙佶的字，且模仿能力極強，不過為了區分，會在字體排布上耍小心機。」
江炎沒讓兩人多等。
江炎雖然聽不太懂，但也認可了馬偉嘟確實牛筆。
趙構的這點習慣他可太知道了。
三兩下，便把這物件的收藏價值抬到了極高的水準。
「牛筆啊哥們！」
王小俊如蒙大赦，趕忙跑過去拉著馬偉嘟就給江炎介紹道：「這是我老師，馬偉嘟。」
「我記住你了。」王雨點點頭，隨後又說道，「你給我留個電話，等我研究出名堂來再找你！」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
寫幾個一模一樣的字，就能說明問題了？
說著，他又感慨道，「我從業這麼多年，第一眼讓我沒法下定論的物件不多，這算是其中之一了。」
「行啊！」江炎笑了笑，旋即又拿起刷子，輕巧地在報紙上寫下呼機號。
於是他看著江炎問道：「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
而馬偉嘟雖然感覺遺憾，但他看那酒瓶的目光卻依舊欣喜。
當知道之前的小插曲后，馬偉嘟確實如同王小俊猜測的一樣，對江炎大為讚賞。
這時王雨也回過神來了。
可這事兒能說么？
江炎頓時臉紅，趕忙換回鋼筆重新寫了一遍。
這正是此時正在修復的《牡丹詩帖》中摘抄出來的幾個字。
他目光中依舊有疑惑，但也沒繼續發難。
只見他在那四個字旁，又重新把「如此褒賞」四個字寫了兩遍。
想不到這孩子年紀輕輕，居然有如此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