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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爾瑪的石像沒有任何表情，也永遠不會做出任何的表情。

夏爾瑪冷淡的回答，聲音毫無起伏。

夏爾瑪提醒：「你還有五分鐘。」

實在是讓人不知道應該敬仰還是無奈……」

夏爾瑪不打算參与這個話題了。

羅素好像才想起來這回事兒，拍著腦袋感慨：「要說你有什麼黑名單的話，他應該在最前面才對。

等會出去再吃了……

「你就這麼走了？」他問。

「一點都不。」

自始至終，夏爾瑪的態度未曾有過任何動搖。

在他們面前的，桌子上早已經堆滿了『佳肴』——此處特指不限量的方便麵、可樂，天文會的自熱伙食和壓縮餅乾。

哪怕再怎麼詭計迭出，巧舌如簧的魔術師，在面對低頭玩手機的觀眾時也會無計可施。當對方不在乎魔術的結果時，令人眼花繚亂的過程也就變得不再重要。

他不會因為羅素的挑釁或者言語做出任何改變，也不打算把羅素說的任何東西記在自己的日程本上。

你應該仔細聽，夏爾瑪，唯獨這個，和我的來意無關。」

「恩，是啊，我第四期剛畢業的時候，你就走了，我其實應該叫你一聲老前輩來著，你應該也對理想國是有感情的吧。」

夏爾瑪毫不遲疑的回答：「我一個人就挺好。」

他斷然的說：「你肯定搞了什麼事情！」

「第一期。」

「你什麼意思？」

「不方便。」

「好的，那麼再見。」

就連石雕的眼瞳都低垂著，看著桌面，根ｈetｕbook•ｃom•ｃｏｍ本不打算看來訪者一眼。

只有一座遍布苔蘚的石雕在桌子後面，一動不動，以手托腮，酷似傳世的雕塑沉思者一般的姿態。

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

槐詩倒吸了好幾口冷氣，完全停不下來。

管飽。

夏爾瑪冷漠的回絕道：「我對外面發生了什麼，不感興趣。」

槐詩看著滿桌子的東西，無言以對。

他陷入了驚駭。

而且，夏爾瑪根本就沒有露面的想法。

說著，把桌子上一半的東西分過來。

「我知道，只是覺得你應該了解。」羅素說：「他前些日子，又活過來一次。」

只能忍忍。

肥宅自助餐，隨便吃，放心吃。

「說是復活其實不太恰當，應該說是『重現』才對吧？雖然時間短暫。」

好像自己來這裏只是為了吃東西，只是為了消磨時間隨便選了一個話題。

槐詩忽然發現，或許這種極端自閉的策略，或許對於羅素而言還真是有些要命。

還時不時的隨意的聊一些家常，就好像自己真的是來串門的一樣。

槐詩的眼角抽搐著，毫無食慾。

羅素吃完最後一口，掏出一張手帕，斯文的擦了擦嘴角，起身道別：「不過，在離開之前，還有一件事情應該告訴你。

哪怕他讓羅素來到了自己的眼前，也依舊未曾想過有任何交流和溝通的打算——不，哪怕是讓他進了門，充其量也只是在衡量了利弊之後選擇了最優解吧？

羅素瀟洒的揮手，後退hｅtuｂｏｏk•ｃoｍ•ｃｏm了一步，卻留了一張紙片在桌子上：「時間還長，改主意的話，隨時聯繫我。」

夏爾瑪的回答依舊言簡意賅。

甚至，再沒有勸說。

「我知道當初很不愉快，你不想蹚渾水，我也能理解。」

石雕的嘴唇一動不動，可是卻有冷淡的聲音傳來：「半個小時，吃完，走人。」

而是拿起勺子，吃起自熱包里的燉菜來，被人稱為熱蠟和橄欖油攪拌沸騰物的玩意兒都能吃得津津有味。

「我沒有看法給你。」

「不必。」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而羅素，已經挽起袖子拆開了一包天文會自熱乾糧，開始在麵餅和燉菜燒熱之前啃起裏面的蔬菜片來。

一口烤餅，一口燉菜，再喝兩口速溶飲料，中間還不忘含糊的說道：「既然你沒什麼興趣，那我也不想太啰嗦……不過，我覺得理想國是一個好地方，大家都能從其中找到樂趣，也都能做點事情出來，你也應該一樣才對。

毫不執著。

哪怕只是聽人轉述，也讓我這把老骨頭跟著熱血沸騰起來。

「為什麼？」羅素茫然攤手：「當初你們吵架的時候，我可是幫你說了話誒，你被揍的時候，還是我送你去的醫護室，我還送了好幾次呢！」

比剛剛得知生態瓶的時候還要害怕。

嘎嘣嘎嘣的聲音傳來，讓人很有食慾的樣子。

「不。」夏爾瑪說，「比這還討厭。」

羅素端著勺子，不解的問：「就此放任不管的話，理想國或許永無重和*圖*書現的可能。」

石像不為所動，甚至不想再聽。

而羅素十足淡定，就好像朋友聯機開黑沒有時間一樣，輕描淡寫點頭：「行，那算了，下次有空再說唄。」

「也對，當年你們好像關係很糟糕啊。」

夏爾瑪，你真的應該好好考慮一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比一個人關在瓶子里強，對不對？」

你光給泡麵了，你倒是給點開水啊！

「你們可以開始吃飯了。」

自閉到連網線都不拉的阿宅，他這還是第一次見——兄啊，咱沒毛病吧？要不要找個心理醫生來看看？

可惜的是，那個傢伙到最後都沒有學會去接納別人的意見，不願意稍微圓滑一點，不過，也沒有後退過一步，依舊死板。

嘶！

「但是這樣真的好么？」

結果，夏爾瑪竟然忍了，沒有搭理他。

當槐詩跟著羅素一直走出石球，門縫從身後合攏之後，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的疑惑。

「我求過你么？」夏爾瑪說：「你或許應該換個人。」

然後，他埋頭開始了大口扒飯……就好像眼前的食物吃不完太可惜。

開玩笑，他早已經不是那個用白水煮挂面就可以滿足的仔了！再怎麼樣，他好歹是個地獄廚魔，外面隨便逮個什麼玩意兒回來烤一烤它不香么？

一直等到他們走到山頂，在一片光禿禿的平地上，早已經建立好了隔離室一樣的招待區。

「我只是想要聽聽你的看法而已。」羅素聳肩，「畢竟你是我們所有人中最熟悉他的人了。」

而旁https://m.hetubook.com.com邊，羅素放下手機之後，正色提議道：「夏爾瑪，我打算重建天國譜系，要不要一……」

而且，還把手機掏出來，打算刷一刷視頻下飯。

「所以呢？不是早就死了么？」

你應該是最煩和別人合作的那種人吧？尤其還是那麼死板的傢伙。每次吵翻了都要被按在地上打，偏偏打還打不過……」

羅素的眉毛微微挑起，似是無奈：「你就這麼討厭我？」

夏爾瑪再沒有說話。

不打算以真面孔坦誠示人。

在那一張漠然的中年男子面孔上滿是異域風情，捲曲的頭髮和高聳的鼻樑，質感異常飄逸的石化頭巾上海綴飾著層層黃金飾品和一顆雞蛋大的紅寶石。

羅素問：「大家各取所需，難道不是很愉快？」

槐詩聽了只想冷笑，被坑了這麼多次，信他一個字肯定腦子有毛病。

他說：「應芳州死了。」

「我這裏沒那種東西。」

「沒興趣。」

「哪裡要那麼久，十五分鐘就夠了。」

「這麼多年了，難道你對理想國有所憎恨？」羅素問：「我覺得，它應該是個好地方才對，你應該喜歡它。」

羅素說：「方便跟我講講，為什麼沒興趣嗎？」

奈何他不敢，畢竟他也不能保證，到時候烤架上的會不會變成自己。

短暫的沉默里，槐詩好像看到那一座沉寂的石像的視線微動，可是在陰影中，一切又看不清晰。

「不然呢？」羅素反問，「那可是個在自我領域內無敵的創造主，勸不動，我也沒辦法打了悶和-圖-書棍帶回來吧？

羅素一愣，頓時著急了起來。

夏爾瑪說：「與你無關。」

夏爾瑪說：「你該走了，羅素，遵守你的諾言，永遠不要再回來。」

只是冷淡回答：「與我無關。」

「舊事重提，毫無意義。」

石像重歸沉寂。

你想說就說，說完就走，走了就別回來。

羅素想了想，由衷的感慨：「我的學生親眼見證了全程，那個傢伙奮戰的姿態，真是慷慨激昂，不遜色于當年分毫。

以無形的牆壁內外封鎖，BSL-6級生物防護，足夠封鎖任何程度的化學污染，就差再放倆花灑，就可以招待羅素這樣的客人暢快洗澡。

夏爾瑪冷淡的說，「那個傢伙那麼麻煩，又不是每一個人都喜歡他。那麼喜歡逞英雄，死了也沒什麼可稀奇。」

況且，長久的合作關係如同戀愛，重要的是你情我願，死纏爛打是沒有好下場的。」

羅素滿不在乎，樂呵呵的坐下來，拍了拍槐詩的肩膀：「快吃呀，槐詩，怎麼不吃？難得有老前輩請客哦。」

「誒，WIFI多少？怎麼搜不到？」

可羅素，也彷彿根本不在意。

羅素還沒說完，夏爾瑪就打斷了他的話。

不然是讓人揉碎了干吃么……

「那我可得趕緊了。」

「說起來，你進入理想國，應該比我早才對吧？」羅素問：「如果我沒記錯，你應該是……第二期？」

「好吧，我承認，我當時，是有那麼一點幸災樂禍的心思在裏面，順帶表現一下自己的善良和正直，但你也不虧，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