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如果你不怕失去你的弟子，儘管可以試一試。」

「恰恰相反才對。」

得益於葉卡捷琳娜出色的保管和封存，羅素除了知曉其過於危險的性質而言，更多的情報完全毫無頭緒。

「讓一個年輕人為了挽回另一個人的錯誤，去做出無可挽回的犧牲，最後一無所得？羅素，你腦子真的還清醒么？」

漫長的寂靜里，葉卡捷琳娜閉上了眼睛。

剩下的那半條呢？

「羅素。」

倘若天問之路的核心是分享的話，那麼其核心，便是人性的精髓！

羅素打了個響指，忽然問：「天國譜系如今公布在外的七條半路線，你應該都了解過了吧？」

為什麼自己命運之書的記錄中曖昧不清的記錄這麼多？

看來自己這半天是在白費心思了。

況且，那種對於他完全就是天敵一樣的東西，他根本就沒有絲毫了解和靠近的興趣。

哪怕具備著天國譜系中最賴皮的軍團和最泛用的能力，黃昏譜系依舊存在著弱點——那便是升華者的自身。

源自北歐眾神的奇迹實在過於暴虐和龐大，導致升華者自身也會受到巨大的影響，在性格和意識中出現偏移。

以及，是不是哪裡不太對？

雖然有過了解，但其實並不算太深入。

……

羅素搖頭，沉默片刻之後，忽然問：「如果，我讓槐詩將她的那一部分帶回來呢？」

「當年理想國留在俄聯的軍備庫，十六座，所有的邊境遺物武裝，還有源質儲備，以及那兩座神跡刻印……這些年應該和_圖_書都在你的保管中，對吧？

葉卡捷琳娜冷聲問：「但代價呢，羅素，告訴你的價碼——」

怎麼可能還去打聽？

阿列克賽嘆息了一聲：「最終，選擇繼承了母親的道路，卻變成如今的樣子。惡性膨脹之後，已經和以前完全不一樣，倘若不是主教將她送到裁判所，以鐵律和教條約束的話，恐怕早就凝固了吧？

「……」

「最終的結果，就是天性中的惡被千百倍的放大，而作為代價，善卻變得那麼稀薄。將她送進裁判所，以戒律約束，也無法壓制那種自毀傾向和殺傷性了吧？」

「槐詩，有個光榮的任務要交給你！」羅素慷慨激昂的說道：「為了拯救天國譜系，組織上決定讓……」

有時候做什麼或者說什麼話，就連她自己都無法控制……還請您不要怪罪於她。」

恐怕從頭到尾，安娜的冒犯都沒有被他放在心上吧。

最終所形成的，便是天國譜系的變化之路。

越是天資橫溢的孩子，就越是會以為自己能夠為一切後果買單，但事情並不總是這樣，這是我教育的缺失。」

彼此吸引的同時，也會不知不覺中迎來改變。

「就因為清楚才會提議。」

……

羅素毫無慚愧：「這不是只有你能辦到么？」

羅素微笑：「我對他有信心。」

不，與其說是畸變，倒不如說殘缺吧。

有些時候會造成一些無足重輕的後果，有的時候，一切就會變得無法挽回。

槐詩正準備拒絕，可聽到他ｈｔtｐs://wｗw.ｈｅtubｏok.ｃoｍ.com的問話，卻愣了一下，發現自己似乎沒注意過這個問題。

你會被稱為風暴的蓋亞，俄聯的教母，可不止是因為你的本性冷酷苛刻。只要那個孩子能夠對你再露出笑容，讓你付出什麼你都會覺得值得。」

「……別告訴我，她竟然敢在進階儀式的時候抬頭，你沒跟她講清楚後果么？」

「也沒啥，對你來說真的一點危險都沒有，相信我！」羅素攔著槐詩的肩膀，勾肩搭背，熱情的說道：「不過是去找個鏡子而已，不會出任何問題！」

結果下午的時候，槐詩並沒有能夠出門。

他想了一下，掰著手指頭算起來：「黃昏、永恆、神髓、維持、變化、樂園……和我的天問？」

就好像看到半個人活蹦亂跳的走在街上，但另一半去哪兒了，卻完全搞不清楚。也不明白如此離奇的想象怎麼會存在。

既然踏上這一條道路，就必然會受到上位的干涉和影響。

就好像槐詩和巴德爾之間的默契與親和一樣。

被羅素那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老王八截了胡！

羅素愣了半天，愕然。

槐詩搖頭，揭開了鍋蓋，細嗅著濃湯里燉菜的味道，又放進去兩把羅勒葉，攪拌了一下：「可以吃了，阿列克賽先生。下午我還想去外面轉轉呢，到時候勞煩您繼續作陪了。」

……

當年先導會那幫傢伙搜集全世界的源典，搞『眾籌』的時候，自然也不會漏過這一片土地上根植多年的奇迹。hetubook.com.com

好，連羅素都不敢幹的事情，坑定了！

羅素瞭然的搖頭，凝視著曾經的摯愛，微笑：「何必掩飾呢，卡佳，你的每一個教子，教女，在你心裏都比一個塵封不動的破爛倉庫要強出不知道多少倍。

那本來就應該是屬於天國譜系的東西。」

鐵門關閉。

葉卡捷琳娜主教還想要將她送往聖彼得堡去修學，可她對聖靈譜系不感興趣。」

「不，在你心裏，她值。」

「成為你的學生真是他這輩子最大的不幸。」

「簡單來說，就是治病救人。」

「不可能！」

槐詩越發的警覺：「你要我幹啥？」

簡單來說，越是向上，就越是會變得跟北歐眾神一個尿性……

黑與白，晝與夜，善與惡。

槐詩的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了。

當天國隕落之後，理想國崩潰，變化之路的最後才殘留在葉卡捷琳娜的庇護之下，最終又回歸了這一片土地。

「那麼，我們話歸正題。」

察覺到槐詩毫無掩飾的坦誠，阿列克賽忍不住搖頭，自嘲一笑，將原本搜腸刮肚所準備的說辭吞進肚子里。

他巴不得離那玩意兒越遠越好。

總共七條半。

是啊，你穩賺不賠，那我呢！

就這樣，在沉思中，不知不覺，槐詩被羅素拐上了電梯。

「原本安娜是主教閣下最看好的孩子，八歲的時候成為了升華者，在十二歲的時候就完成了聖堂騎士的試煉。

之所以說是『那個東西』，是因為羅素本人也並不清楚它的狀態和保管的措施。

「別把人和*圖*書想得都和你一樣，羅素。」

餐廳的角落，燉菜鍋在咕嘟咕嘟冒著蒸汽的時候，槐詩已經從阿里克賽那裡聽到了安娜靈魂畸變的原因。

「嗯？」

可算來算去，總共只有七條。

彼時，斯拉夫譜系所讓渡而出的，便是白神貝洛伯格與黑神切爾納伯格的神跡。

「……」

羅素雲淡風輕的回答，「試試唄，世上的事情，總要試試……否則，等她進階為寇斯切之後，一切就將無可挽回。」

羅素毫無保留的公布了自己和葉卡捷琳娜的交易：「你來犧牲一下自己的肉體和精神，出賣一下色相，而我，能得到理想國在俄聯留下的軍械庫和邊境遺物，怎麼樣？是不是穩賺不賠！」

無聲嘆息。

而神明，也絕非聖痕這麼簡單的東西，祂們具備著更加龐大的存在和無數側影。人類所能觀測到的奇迹，不過是祂在地上的倒影。

葉卡捷琳娜沉默了許久，回頭看向了羅素，神情失望又憤怒：「別告訴我，你不清楚後果。」

結果剛掉頭走了一步，卻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原地，眼前羅素依舊在微笑，充滿了安排的意味。

「黑神和白神嗎？」

他撓了撓頭：「斯拉夫的神明真殘酷啊。」

比如羅素這種老王八來說，根本不在乎討嫌不討嫌，反正別人干不掉自己。但變化之路不一樣，尤其是那個玩意兒，針對靈魂的影響和干涉，就連羅素自己都未必扛得住。

「救不起，告辭！」

「這種小事，哪裡會有人放在心上呢。」

「貧瘠的土地，漫長的寒冬https://m.hetubook.com.com，這一片土地上的人和神都從來不鍾愛軟弱，鄙夷弱小，倒不如說，在聖靈譜繫到來之前，這裏一直都是物競天擇。神明也一樣。」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葉卡捷琳娜不快的搖頭：「小孩子，總喜歡把自己想得無所不能，所以總是自討苦吃。只不過有的時候，一些苦頭，比她預想的痛苦的多。」

就好像霜父同時存在著嚴苛而冷酷的正面，以及宛如老人一般的冰雪爺爺的形象，乃至侍霜之女的原型『雪少女』這樣的傳說。

我懂了，一定會出問題而且出了問題之後搞不定下場就會很慘烈是吧！

「你就盯上我了是吧！」槐詩惱怒：「哪裡有忽然消失半天，回來又什麼都不說就把人當工具人使喚的？」

「有一個紅色的按鈕放在人的面前，哪怕你將後果講得再嚴重，可有些壞孩子總是忍不住想要調皮。」

槐詩雙手抱拳，頭也不回的就轉身走人。

因此，也存在著諸多的化身。

葉卡捷琳娜漠然反駁，「你清楚，安娜不值那麼多。」

葉卡捷琳娜輕嘆：「就看一眼，就摸一下，稍微抬一點頭不會有關係，輕慢或者是好奇，再或者是所謂的叛逆期。

老頭兒雙手插兜，愉快的挑起眉毛：「雖然我算不上是他最大的不幸，但他絕對是我最大的榮幸之一。」

羅素說：「都要歸我。」

阿列克賽的雙手交疊，平靜的回答：「天國譜系雖然不同，但變化之道的源頭來自於此，那也是黑神和白神的一部分。」

……

槐詩完美的理解了羅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