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五十章 求進步
妮妮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導演，我以後一定改，一定更努力。」
相反，處於物質穩定，精神浮躁的社會中，再說情懷什麼的，那是裝著逼的扯淡。
《百鳥朝鳳》這類故事，經常出現在那種作協范兒的作家們早期的作品中，藉由一種藝術或者工藝的消逝為由頭，慨嘆一種文明和生活方式的消散。
沈長林拍了她一部戲，對她的演技還是有點發言權的。
對呀，沈長林為什麼是例外呢？
現在呢？誰受歡迎，誰就是主流！
在我們國家，電影這種東西好不容易才從小眾高雅藝術走下來，難道要回到以前？
她好像欠缺一點自信，總感覺自己不是專業演員出身。
也不需要官方蓋章了——賣得越好，越主流。
或者說謀女郎出身，混了五六年了，依然原地踏步，有點著急……
說句實在話：即便沒有競爭對手的碾壓，它同樣不會有人去看。
「奈飛出品意味著作品不能登錄院線，只能在流媒體網路公映……」
《百鳥朝鳳》不好看的！
作為投資人、製片人，他運作過李俞的《蘋果》和《觀音山》、婁曄和*圖*書的《頤和園》、王超的《安陽嬰兒》……
「那我也有女朋友啊！」
在任何一部電影史中，天水圍兩部曲的地位和價值都會十倍甚至百倍于《大內密探零零狗》，但現實是，如果沒有後者，前者根本沒有機會存在——這就是真相，弔詭的真相，合理的真相。」
十幾年前的話題了。
「嗯，你說。」
沈長林撓頭：「我其實也不是很懂……藝術電影怎麼搞，我也不知道，其實，全世界都一樣，好萊塢的文藝片也被漫威電影擠壓生存空間……很多有為的電影人只能拍奈飛出品的電影……」
於是，又掀起了一波文藝片和商業片的討論。
《陽光劫匪》兩個億投資成本，票房4300萬……
這姑娘特吃雞湯……
哦，她的角色殺青了，沈長林代表劇組送她離開。
「那……藝術片沒法生存？」
想進步。
也是方力投資製作，據說連房子都抵押出去了……
「……你要是想提高自己的演技，我建議你演幾場話劇試試。」
妮妮尷尬表示：「他結婚了嘛，我得離他遠點……」
「你不要https://m.hetubook.com.com過分糾結謀女郎這個稱謂，時代不一樣，鞏俐是張藝某、陳楷哥一起推出來的中國頂級女演員，《活著》、《霸王別姬》兩部作品她都是女主角。」
絕大部分藝術院線放映的影片，觀眾其實都是二次觀看。
《百鳥朝鳳》，原時空，沈長林慕名看過，開頭有一點侯孝賢的意思，大遠景，人不動，靜默，只有環境音，構圖有些講究，但往後就露了怯。
但凡熟悉第六代電影的，或者說國產文藝片的觀眾，大都知道方力還有他的勞雷影業。
……
以前什麼樣？
只有變幻而傳奇的時代，才會有那麼一批有情懷的人。
《美國隊長3》成了靶子。
年輕的演員能意識到自己的不足，能坦蕩的說出自己不夠好，想要進步，這種心態還蠻好的。
「主要還是不夠出彩……」沈長林嘆了口氣：「吳天明導演名聲很大，但導演水準也就那樣！」
妮妮嗯呢一下：「回頭，我讓經紀人幫我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話劇……」
你得有好的作品才會有人對你頂禮膜拜……
沈長林聳肩：「你和*圖*書不是想提高演技嘛，演話劇是最磨練演員的……」
「公司跟很多話劇社都有合作的……」
六月初，《鬼怪》劇組，沈長林在給妮妮畫餅。
其實，判斷一個人是不是好的投資人，是不是一個好的電影人，基本都是結果倒推的……
情懷這個詞，屬於理想主義者的專稱。
然後呢？
一堆人圍攻《美隊3》，好像大家花錢去看《美隊3》就是崇洋媚外！
沈長林無語：「我哪知道？我只說你的缺點啊，先說好，不許生氣啊！」
「導演。」劉奕君看了看沈長林，問他：「為什麼文藝片這麼艱難，連一點排片都不給？」
這種散文式的敘事方式，其實對每個鏡頭和劇情的安排，更加講究。
原本是專門做地球物理儀器的開發與銷售融，根本不懂電影行業，但並不妨礙那份對影像的單純熱愛。
「……話劇？」
這是2016年，不是1986年！
吳導演將原著做了改動，將戲份集中在焦三爺的身上。
大家只會說他傻逼！
「那也不錯啊……」
所以，電影里的農村再一次被「鄉村化」了，靜謐小院中講究的影和-圖-書壁，鞦韆，花草和螢火蟲……
原本也是為了彙集這一口氣，但實際操作中，卻未能平衡天鳴、焦三爺、師弟藍玉的戲份，鏡頭也粗糙些，所以氣散了，而且大西北農村題材，粗糲感不夠，演出和講白都書生氣，普通話太齣戲……
真不是崇洋媚外……
其實，國內藝術院線已經牽頭成立了，問題是沒人看，也沒人拍……
這就註定了票房不是此類院線的盈利模式，會員制也不易實現，因為難有固定觀眾迴流。
屬於有情懷的電影人！
……
片源有限，許多影片審批放映困難，影院長年就那麼幾部電影，或是加幾部悶得要死的獨立電影人處女作。
跟《百鳥朝鳳》同檔期的其實是《美國隊長3》……
給已經喪失了受眾的藝術續命，留下的也不是「傳統藝術」，而只是一具殭屍而已。
主流、地下，涇渭分明。
《五代河山風月》
「章子怡也差不多，《我的父親母親》之後就是《卧虎藏龍》，早期的作品基本都是跟大導演合作！」
「那……不成了網大？」
「我發現你處理角色有點過於理性了，總給人一種冷漠的感覺…m.hetubook.com.com…還有，你得跟人交流，尤其是對手戲演員，秦浩挺好玩的一個人，你都不跟他聊天？多交流啊……」
頓了頓，沈長林接著道：「或許這一跪，《百鳥朝鳳》有機會被院線增加排片了，有機會被大眾接受喜愛了，有機會完成逆襲進入票房榜前列了，但是，那又怎樣呢？未來的紀錄中，細心的人會留意到，一切是從一次下跪開始的，你該說世界學會了尊重藝術，還是說世界懂得了同情藝術？」
「我說個事，09年，許鞍華拍電影缺乏資金，找到她的朋友王景訴苦，王景拍著胸脯說我給你投，許鞍華驚詫道你也只是個導演而已這麼多錢從哪裡來，王說我自己拍個片賺來——然後，王景搗騰了《大內密探零零狗》，他把收入給了許鞍華，幫助她拍了《天水圍的日與夜》和《天水圍的夜與霧》。
「網大怎麼了？能上映就不錯了！」
導演借古喻今，卻把意識過多的外露。匠心表達欠缺，優越感在那支金嗩吶上流露太多了……
妮妮點頭：「那我要怎麼做？」
有人喟嘆，《百鳥朝鳳》被《美國隊長3》等大片碾壓，票房不該如此慘淡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