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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號元旦，公司放假一天，回家團圓過節。

管恩學、常宏發等人都打過來電話向許世彥道喜。

就這樣，許世彥跟兩位老師說了聲兒，在省城多停留一天，二十三號下午再走。

二十二號下午，許世彥父子倆去銀行大學找許金鳳，又打電話給在農大念書的許海波，把孩子們叫到一起。

大冬天，雪地路滑，長途開車其實挺危險，不好勞師動眾的讓人家專程去送。

蘇安瑛還在南方沒回來呢，家裡周桂蘭領著魏明榮和許瑾萍姐妹，動手炒菜做飯包餃子。

但是初中科目多，需要串考場啥的，所以許海源、許瑾萍他們要考三天。

過年了，福利必須跟上，一定得讓工人都能過個安穩富足年。

雙方各執一詞，許世彥也不能貿然決定，這事兒確實得慎重考量。

這一趟出來，各種花銷都是許世彥出，吃得好住得好。

但是也有人反對。

可不管他咋說，許世彥都堅持讓孩子自己選，一中校長也沒轍，最終只能掛斷了電話。

於是許世彥開口平息爭論，又提起今年的年終總結大會相關事情。

許家這邊，許世先等人只放一天假，不值當往回折騰的，就沒回來。

反正省城他總來，也沒啥新鮮的，不如趕緊回家。

比較可惜的是現在初一、初二學生都放假了，只有初三的學生在校，沒辦法全校慶賀。

許世彥其實挺不喜歡這些形式。

上午忙完，下午四個人趕去火車站，坐火車返程。

如今這年月，從省城開車到松江河，夏天路況好的時候得六七個鐘頭。

二十九號，初中全都考完試放假。

跟他們同年級的孫宇、黃淑雲、蘇麗娟等人，成績各有優劣，反正大多數人成績都還說得過去。

可轉念一想，他總來，不表示那兩位老師也總來啊。

一月十八號開幕式，十九號考第一場，二十號休息活動，二十一號考第二場，二十二號休息，二十三號閉幕式暨頒獎典禮。

如果他不考中專的話，高中都是保送的。

至於初三，因為明年要中考，學校很重視，所以寒假期間要上ｗｗw•hｅｔuｂoｏk.coｍ.cｏｍ課。

接手過來很麻煩，屬實不划算。

應該說，就目前的經濟形勢下，參業公司能發展這麼好，除了經營方向、把握時機等因素外，也少不了全體工人的功勞。

原本，許世彥想著二十二號許海源考完試，他們就買下午的車票趕緊走。

其他人也都跟著大笑起來，都附和道，「那可不是？一想就覺得這年過的有滋味兒，老得勁了。」

難得來一趟，省城好東西又多，再說離著過年也沒多遠了，咋地不得給父母妻兒捎點兒東西回去么？

一中校長哪裡肯輕易放棄？

人家難得來省城一趟，前幾天始終精神緊張的陪著孩子比賽。

化學成績不錯，總分全省第一，獲得參加決賽的名額。

說實話，大家都挺羡慕，這要是廠子在本地，那他們公司不就更牛了么？

一月五號，省競賽的成績出來了。

倒是許世安，領著魏明榮和許海濤回來了，陪著爹媽過節。

本省挑選出五名成績優異的學生前往首都參賽。

不過許海源並沒有因此而驕傲自滿，駐足不前。

一月三號，許海源回學校上課，許瑾萍、楊皓宇等人回學校聽成績。

許世彥已經拒絕了慶功會，不能再拒絕獎品，只能謝過了常宏發。

一應學雜費全免，安排最好的老師，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得虧是隨同證書一起發下來了大賽章程，多少的算是知道了個大概。

公司今年訂單依舊很多，利潤也不小，那工人得福利規格也必須再提一個檔次。

那兩位老師還買了好些東西。

常宏發認識許世彥這些年了，還能不知道許世彥的脾氣？當即只能嘆口氣。

許世彥做東，請孩子們吃了頓好的，又塞給侄兒侄女不少錢。

「那個，縣裡要給咱源源辦一個慶功會，後天上午，你一定得帶著源源來啊。」常宏發在電話里這麼說。

許海源取得這麼好的成績，給縣裡長臉，那必須得表示表示啊。

要知道全省也只是挑選五名成績優秀的學生參加全國賽，許海源能夠位列其中，那https://www.hetubook.com.com絕對實力雄厚。

「常書記，慶功會就不用了吧？源源就是個小孩子，不過是學習好一點兒，偶爾拿個獎啥的，沒必要這麼興師動眾慶功。」

這事兒，歷秉卓、戴春榮、韓立民等人自然不反對。

但是這分廠怎麼辦？是重新選址建廠，還是接手箇舊廠改造一下，大傢伙各執一詞。

不如來年開春，選個好地方建廠，加快進度的話，到秋天也就可以投入生產了。

即便如此，校領導依舊決定，給許海源開個表彰大會，初三全體在校師生都參加。

韓立民一聽，立即笑道。

一回到公司，許世彥立刻就把各廠的管理層全都叫過來開會，提起了想要再開一個分廠的事情。

晚間弄了六個菜，再加上酸菜餡兒餃子，許世彥哥倆陪著許成厚喝了幾杯酒，把老爺子哄的挺樂呵兒。

三十一號早晨烀一鍋小豆餡兒，開始包粘火勺。

這總算結束了，不得讓人家去轉轉？

不能說工人在車間里玩命地幹活，公司卻小氣吧啦的啥都不給發。

剩下的時間，她就拿了哥哥的課本預習下學期新課。

讓他們安心學習，好好準備期末考試。

跟王校長商議完畢，許世彥這才打了電話給蘇安瑛，向媳婦報喜。

二十四號中午，一行人返回松江河。

許世彥也跟著笑，「這就對了。咱們一天天費神費力是為了啥？還不是為了家裡人都能過上好日子么？啥時候咱公司所有人能住上好房子、出門有車子、兜里不缺票子，那我就心滿意足了。」

參加省級賽都是頭一回，更別提全國賽了，以前連想都不敢想，所以大家對比賽的規程也不太了解。

許海源的物理化學兩科都獲得了省級一等獎。

尤其是常宏發，高興地就跟自家孫子得獎了一樣。

期末考完試放假，元旦過後回校上課，一直上到小年。

本來，領導是想派車送許世彥他們回家的，被許世彥拒絕了。

許海清、許瑾慧倆人不用說，只考數學語文，一天就完事兒了。

如今一聽說，這邊要建弄個分廠，hetubook.com.com那還說啥？必須全力支持啊。

這回打過來的是縣一中的校長，電話一接通，一中校長就表示，歡迎許海源到一中就讀。

參賽學生離省城近的可以到省城集合一起出發，離著遠的，也可以自行出發，到首都集合。

把獎金、福利啥的都提前發下去，讓工人過個歡喜熱鬧的富裕年。

許世彥跟中學校長商議了之後，決定還是從家出發直接去首都。

二十五號早晨，依舊是回到了學校，照常上課，二十六號跟同學們一起參加期末考試。

對於許瑾萍來說，那點兒寒假作業就是毛毛雨，兩三天就能完成。

怎麼說呢，畢竟這也是本縣歷年來最好的成績，許海源這回算是給縣裡狠狠爭了一回光。

楊皓宇放假之後依舊是成天往許家跑，跟許瑾萍一起寫作業、預習新課，順道看著倆小的學習。

二十三號上午，四人一起去省城各處逛了逛。

正好周桂蘭提前泡了江米，三十號去磨坊推了黏面子，控一晚上。

二十六號本縣所有初中、小學都期末考試。

要是加上半路吃頓飯休息啥的，時間更長。

吃喝不愁、老婆孩子熱炕頭，這就是最好的日子。

從東崗去長春，和從東崗去首都，需要的時間相差不大，卻是一南一北截然相反的兩個方向。

其他那四個都是省城各中學的尖子生，只有許海源在東崗這個偏遠小山村。

那邊就是個爛攤子，產品銷售不出去，工人都好幾個月沒發工資了，外頭還欠了不少債。

「不麻煩不麻煩，這都是學校和老師應該做的。許總放心，學校會把一切都安排好。許海源同學這幾天也可以不用來學校上課了，安心調整狀態，爭取全國賽拿個好名次。」

但是物理的實驗部分得分略低，總分數排第六，沒能入選全國賽。

今年的全國初中生化學聯賽，在首都大學舉行，日期是一月十八號到一月二十三號。

「孩子年紀小，定力不足，取得點兒小成績就慶功，我怕他經不住這些。萬一因此就驕傲自滿了，停步不前，反倒不好。不如這樣，等源源去參加了全和圖書國賽回來，要是還能拿個獎啥的，再給他慶祝也不晚。」

「那行吧，讓孩子好好休息，準備去參加全國比賽。孩子的獎品和獎金，我安排人給送過去。」

許瑾萍毫無疑問的年級第一，楊皓宇以幾分之差年級第二。

這樣夫妻倆陪著兒子比賽，等著比賽結束，一家三口往回走，正好回家過年，啥都不耽誤。

縣一中和東崗高中都向他遞上了橄欖枝，表示許海源可以免試錄取。

「哎呦，照總經理這麼說，那可了不得了。咱們公司很多人家都是雙職工，有的人家孩子也在廠子里上班。每個工人發這麼多年貨，那不得撲棱著吃、打著滾兒吃啊？」

許世彥總算能鬆口氣，這才給東崗中學校長那邊撥過去，詢問許海源去參加全國賽的相關事宜。

許海源物理和化學能拿到省一等獎，中考最起碼要加四十分了。

許海源到家已經二十四號了，離著期末考試就剩兩天。

「今年的福利，每人半撇兒豬肉、一箱魚蝦、一袋米一袋面一桶油、一箱蘋果、一箱梨。那個魚蝦我跟丹東那頭都定好了，裏面種類多一些，鮁魚、刀魚、偏口、大黃花都來些，再來幾斤大蝦。反正就是讓工人能吃個全乎的，不用費心思淘登年貨了。」

目前來說，比賽就是最大的事兒，其他一切都可以讓步。

所以假期這點兒課，耽誤了也沒啥。

夫妻倆約定，許世彥陪同兒子去首都，蘇安瑛也盡量在一月十八號之前趕到首都。

許海源比完賽，許世彥也開完了會，總算可以鬆口氣。

「那就麻煩王校長，跟省里聯繫一下，說明情況，我們就不去省里了，直接到首都集合。」

去哪裡念書，還是得遵從孩子的意見。

這可是東崗中學歷年來學科競賽取得的最好成績，整個兒學校都跟著沸騰了。

表彰大會上，校長親自給許海源頒發證書和獎品，鼓勵許海源一定要再接再厲，爭取全國賽也能拿到好成績。

許世彥還沒來得及跟學校那邊聯繫呢，不知道化學的全國賽是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舉行。

那邊廠房、機器、工人都是現成的，接hetubook.com.com過來就能生產，見利快。

這邊電話剛掛斷，沒過兩分鐘，又響了起來。

這些事情，還是學校出面比較方便，所以只能拜託王校長幫忙聯繫，確定行程等。

有人覺得，縣製藥廠已經半死不活了，既然上級領導承諾了給優惠，不如就接管過來。

兩個人在電話里又聊了幾句，常宏發這才掛斷電話。

吉盛源保健品廠今年銷售額幾個億，外人不知道，這些管理層的人還能不清楚么？

許世彥能說啥？只能跟人家解釋，他現在還沒見到兒子，不知道兒子究竟什麼想法。

許海源能代表本縣去省里參加競賽，本身的實力非常強。

不管哪方面取得點兒成績，就必須開慶功會之類，勞民傷財、華而不實。

這要是許海源去參加全國賽，取得好成績，估計不少學校都得盯上，還能輪到縣一中？

也就是說，如果許海源不打算考中專的話，明年的中考他都可以不用考了，保送高中。

這都一月五號了，二月三號過年，要是年後去比賽倒還好說，時間寬裕。

要是年前比賽，估計這幾天就該準備出發了，哪還有時間各處去開什麼慶功會啊？

現在不著急，等著許海源去參加了全國賽回來，再做決定。

同時，也得爭取上級領導意見。

三天考完試，也沒啥聯歡會之類的，初一就可以直接放假了，過幾天回學校聽成績領作業就行。

這邊有人接站，先將兩位老師送回學校，把許海源送回家，然後許世彥直奔公司。

許海源如果去省城集合，再去首都，就等於是繞了個大圈，實在是浪費時間。

東崗這邊畢竟是個小地方，東崗中學就是個偏遠山區的農村初中。

九二年春節在二月四號，許世彥的意思，今年公司效益非常好，年終總結大會可以稍微提前點兒。

許世彥在單位，也接到了縣裡和市裡打來的電話。

兩位老師自然是萬分高興。

如今又特地多留一天，他們正好能各處轉轉，給家裡人買點兒東西。

畢竟他們是國企，不是私企，不能隨心所欲想幹啥就幹啥。

聽了成績領了假期作業，這寒假就算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