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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英還是第一次聽馬強生說出這麼深刻的話，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這你就別管了，等你爸媽回來，隨便誰跟我去電信局辦號，三天內肯定裝好。」朱玲玲信心滿滿地說道。

姥姥都懵了：「這……裝電話挺貴的吧？」

「……嗯。」

「每月10到15號之間，但你的工資由我直接下發，每個月就不定期了。」朱玲玲笑道。

中午，馬強生和劉英回來后，得知朱玲玲要給家裡裝電話，兩人都驚呆了。

這個消息對她來說過於刺|激，世界觀都要崩塌了。

去年夏天他跟馬小鳳去大姨家的時候就住在樓房裡，實在是小。進門是一條一米半寬的直條走廊，右手邊靠門是一間狹窄的衛生間，緊挨著的是廚房，走廊盡頭是左右兩間卧室。

「嗯。」

「夫妻這麼多年，哪能不知道。」馬強生眼神變得溫柔起來，小聲道：「是我沒本事，不能讓你過上好日子。」

馬強生抱緊她，藏在心底的那句話沒有說出口。

正月初十，朱玲玲提著禮物登門，說要給馬小龍家裡裝一部電話，便於以後聯繫。

「剛裝好，正測試信號呢m•ｈetuboｏk•cｏｍ.ｃoｍ！這不給你打電話試試嗎！聽的清楚吧？」

「裝電話？」

「你可別亂打，電話費貴著呢！」馬小龍用她聽得懂的話說：「一分鐘就是四根冰棍兒，你打打試試。」

電話本被他墊在了電話下面，上紅下藍，看起來還挺配套。

「……」

……

「不能大意，他年齡太小，有點成績很容易翹尾巴，咱們得監管好了，別讓他長成歪脖子樹。」

劉英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道：「你都知道啊？」

「你現在可是我的小財神爺，我必須得把你伺候好了才行。」朱玲玲笑道。

「說電話的事。」馬小龍道：「現在裝電話可不容易，貴不說，還得排隊等。小姑你打算怎麼辦？」

家裡終於要裝電話了，每個人都很高興，但馬強生似乎被打擊到了，比以往更加沉默寡言。

條條大路通羅馬，大姨夫落生就在羅馬。

（馬小鳳：「？？？」）

「喂，聽的清楚嗎？」馬小龍笑問。

「你真聰明。」

作為妻子的劉英發現了他的異常，當晚共枕而眠的時候，劉英小聲說：「小龍真是越來越出息和-圖-書了，咱們大人加起來都沒他賺得多。」

這套樓房每平米一千，大姨夫花了三萬塊錢拿下。

馬小龍也有點意外：「這次賣了多少？」

「挺清楚的。」

馬小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好在旁邊裝電話那叔叔瞪著一雙大牛眼，讓他放棄了繼續和硃砂煲電話粥的念頭：「先不說了，我家電話號碼是822＊＊＊＊，你記一下，以後沒事打我電話。」

「別太樂觀了。」馬小龍道：「國內盜版太嚴重了，賣得好肯定有人盜版，咱們走的又是中高端路線，願意花錢買的人更少，加起來能賣十萬套就不錯了。」

大姨嫁給大姨夫之後，只生了一個女兒，後來陸續懷孕了兩次，種種原因都流產了，後來醫生建議做絕育手術，不然對大姨的身體不好。

「這麼早？」馬小龍問道：「廠里每月幾號發工資？」

「嚇死我了。」馬小鳳鬆了口氣，不是自己家花錢就好：「姐姐的小姑也太傻了，居然花那麼多錢裝電話，都換成冰棍兒多好呀！」

「錢我來出，算公款。」朱玲玲微笑道：「這次小龍設計的服裝賣的很好，雖然hetuｂｏｏｋ•ｃｏｍ•ｃom暫時沒達到分成標準，但後續肯定有追加訂單，分成沒問題，那時候小龍就是萬元戶了。」

朱玲玲是為了方便聯繫他才裝的電話，放在他的房間里，爸媽他們都不會有意見。

馬小鳳很激動：「太好了，咱家也有電話了。」

「別激動。」馬小龍把她從地上拽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土，道：「你硃砂姐姐的小姑花錢，咱們一分沒出。」

電話裝好了，還贈送了一本記錄了國內公共號碼的16開電話本，藍皮裝。

測試信號的時候，馬小龍把電話打到了硃砂的大哥大上。

一套緊挨著北大的樓房，三萬塊錢……

電話安裝得很順利，第二天下午就有人過來接好了電話線，把一台座機電話擺放在馬小龍的房間里。

「對了。」朱玲玲從兜里掏出五百塊錢，道：「這是你這個月的工資。」

大姨夫是京城本地人，在鐘鼓樓附近有一座稍微有點破的小四合院，兩年前在HD區買了樓房，房子不大，只有四十平米。

「十萬套？啊哈哈……」朱玲玲笑得花枝亂顫：「要是能賣十萬套，小姑給你包個大紅包。」

「那行和-圖-書。」馬小龍點點頭，道：「麻煩小姑了。」

「第一輪鋪貨就有一萬五千套，平均每套三千件，我估計後面肯定有追加訂單，搞不好能有三四輪。」朱玲玲捏捏馬小龍的臉，笑道：「小龍，你真是我的福星。」

「……還行。」

「……」十萬套而已，瞧你這點出息。

用一輩子吃不完的冰棍換這麼一部破電話，怎麼會有人干這種蠢事？偏偏就有人幹了，還是她們家乾的。

「也就是說，幾號發全看小姑你哪天想起來？」馬小龍問道。

最後是劉英跟朱玲玲去了電信局，電信局保證三天內安裝到戶。

大姨夫體貼大姨，同意大姨絕育，但因為只有一個女兒的關係，對幾乎每年都來京城玩的馬小龍頗為喜愛。

「呵呵。」

他大姨比劉英大十歲，今年三十八，二十年前上京城打工，然後結識了現在的大姨夫。

「睡吧！」馬強生拍拍劉英後背：「我沒事，別擔心。」

「我過得日子比結婚前想的還要好。」劉英柔聲道：「我有個知冷知熱的丈夫，聰明能幹的兒子，還有健康的父母，沒什麼比現在更好了。」

「那就好，半個月沒見，還挺和圖書想你的，你那邊過年好玩嗎？」

「一分鐘四根冰棍兒！？」馬小鳳嚇了一跳：「這麼貴！？」

「呵呵……」馬小龍沒理她，去找姥姥要電話本，他得給BJ大姨打個電話，告訴她家裡的電話號碼，以後方便聯繫。

……

「他的錢都給我保管，怎麼走歪門邪道？」劉英笑道：「你多心了。」

姥姥手一抖，不敢相信自己的大孫子小小年紀就成了萬元戶。

「不然呢！」馬小龍道：「光裝電話就花了四萬多根冰棍兒，你一天一根能吃到死。」

「不想說點什麼？」

「喂？」是硃砂的聲音。

上輩子馬小龍在京城一待就是二十年，就是因為大姨夫經常幫襯他，只是他賺的那點錢沒法在京城置產，大姨夫沒辦法給他介紹個京城女孩結婚，再加上他又不願回老家，導致他一直單身到了重生那天。

「比我有出息。」馬強生眼神複雜：「但是得加強思想教育，別讓他走歪門邪道。」

馬小鳳一屁股坐地上：「四……四萬多根冰棍兒……」

「還行就行，呵呵。」

「小龍？」硃砂愣了下，好像想到什麼，笑問：「電話裝好了？」

確實很貴，四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