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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農活兒本身就是苦差事，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農民離開農村，去城裡打工買房了。

陳珺驟然緊張起來。

「有什麼不習慣的，每年不都得過去住幾天嗎！」劉英笑道：「再說咱家有車，十幾分鐘就能開到鎮子上，村裡還蓋了新房子，跟住在家裡沒什麼兩樣。」

「您看著弄吧！就墊墊肚子，別多了。」

現在的身份證相當簡陋，照片是黑白的不說，還是用膠水粘上去的，跟以後直接印在上面的完全不同，外面有一層塑料密封著，滿滿的落後感。

這件事由馬小龍出面，提出的要求很簡單，這麼大、這麼漂亮、還挺新的二層樓房，換兩套商鋪，很合理吧！

馬強生跟劉英鬆了口氣。

馬小龍上輩子幹了二十多年建築工，對其中的門道那是一水兒的門清，當初他親手為硃砂的家做的設計，知道這套房子的哪個部件兒最值錢，拆掉以後至少能賣幾千塊錢，還有很多的傢具家電，不管是賣給二手市場還是收破爛的，也是一筆收入。

相處幾年，多少有點感情了，硃砂打算辭退她們的時候，給她們包兩個大紅包，也算是全了這幾年的情分。

馬小龍很無語：「您一天天的就惦記我那點錢啊？」

「來跟你取經的。」劉英說道：「現在工地上的活兒還沒幹完，要管的事太多，你爸忙不過來，你給想想辦法。」

無論如何，他現在才算真正走出了自己的路，不必再依賴監護人了。

「那肯定得嘗嘗。」馬小龍看著劉英，笑問：「媽，在村裡過的苦不苦？要是苦就回家住。」

馬強生看了一眼，點點頭：「拍的挺好。」

5月20日，經過半個月的等待，馬小龍終於拿到了屬於自己的身份證。

「爸爸、媽媽，你們怎麼來了？」馬小龍多少有點激動，算起來他們已經兩個月沒見了，就連自己生日那天，他們都沒回來，沒想到今天回來了。www.hetubook.com.com

洗完澡出來，茶几上擺著一盤熱氣騰騰的餃子，還有一盤素什錦，兩罐冰茶。

「呵呵，就是感染了。」馬小龍說道：「現在天熱，容易流汗，以後每天早中晚各洗一次澡，屁股也好好洗乾淨，內褲勤換著點，有幾天就好了。」

「沒事。」馬小龍說道：「看你氣色不好，查查原因。」

陳珺低垂著頭，還是羞的不行。

「別生氣，你爸媽也是因為那邊的活兒太多，太忙了。」張志玲勸慰道：「就因為這樣，你才更應該幫幫他們，等他們把那邊的事情處理好了，就有時間多回家看看了。」

有馬小龍及時發現癥狀，經過三天的清潔衛生和服用消炎藥，陳珺的炎症消失了，重新變回了那個完美無缺的小仙女。

張志玲看著身份證上的照片，還有文字，微笑道：「照的挺好看的。」

「這不是拍的好不好的問題，是兒子長大了。」劉英笑道：「以後賺的錢就轉不進你的卡里了。」

凡事有利就有弊，也是沒辦法。

昨天，拆遷的問題談妥了，街角兩套商鋪拿下來了，硃砂要在九月份以前把房子騰出來，當然，也可以直接把房子扒了，像是樑柱什麼的都可以扒出來賣掉，這也是一筆錢。

「是啊！」張志玲道：「現在的孩子們學業壓力太重了，媽那會兒可沒這麼大壓力。」

「炸長果仁呢！」陳珺說道。

馬小龍問道：「小珺還寫作業呢？」

馬強生把這些話寫在記事本上，連連點頭。

鬆開手，馬小龍說道：「有點炎症，平時注意點清潔衛生，再吃點消炎藥就好了。」

張志玲和陳珺住進來有半個月了，現在四個人都習慣了這樣的日子，相處的就像一家人。

「嗯。」張志玲點點頭：「就是太辛苦了，比上班還辛苦。」

其實很多老房子用的料都相當好，上輩子他聽到拆遷消息的時候，經常會開著三蹦子和*圖*書到處去扒建材，忙活一兩個月，至少也是兩三萬的收入。

馬小龍抓著她的手腕，手指按住她的脈搏，默默感受。

這段日子，硃砂除了周末那天會帶著代鈺去家裡住一天，平時都會跟著馬小龍來這邊住，而前幾天，拆遷辦的人找上門了。

「至於管理方面的辦法，這個短時間內解決不了，只能靠您自行摸索。」馬小龍說道：「理論知識再牢，也不如實際操作一回。再說地里那點活兒，您應該比我更擅長。多觀察、多記筆記、多整理，慢慢就好了。」

「恭喜老公，從此以後，你也是有身份證的人了。」提早一個月就拿到身份證的硃砂笑眯眯地道。

「吃點東西嗎？」張志玲問道。

「您又這麼說。」馬小龍把身份證拽過來，道：「您離老還早著呢！信我的，您想老，六十歲以後再說。」

「哥哥。」陳珺寫完作業了。

但是有了醫術之後，導致他對女人的身體特別了解，沒有了普通男孩對女孩的美好想象，少了許多的樂趣。

張志玲噗嗤一笑：「六十歲，那都是老太婆了。」

「……」馬小龍懶得跟他們扯皮，一個電話給到上面。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嘛！」馬小龍道：「我去沖個澡。」

張志玲鬆了口氣，摸摸她的頭，道：「好了，這不是什麼大事，一會兒好好洗個澡，再吃點消炎藥。」

把身份證抽出來遞給張志玲。

「爸，農活兒這麼苦，您吃得消嗎？」馬小龍問道。

「別害羞。」硃砂笑道：「我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注意點很快就好了。」

陳珺搖搖頭：「晚飯我吃了很多，不餓，哥哥你吃吧！」

「我就知道，您兒子過生日你們不過來，自己有事才想起我來。」馬小龍抱怨道。

「……」張志玲一聽就懂了，硃砂想了想，也懂了，唯獨陳珺愣了一下，問道：「炎症是什麼？」

「……」陳珺愣了一下，問道：「哥哥ｈetubook.cｏｍ.coｍ，怎麼了？」

走進屋子，果然看到馬強生和劉英正在客廳跟張志玲聊天。

今天中午放學回來，家門口停著一輛汽車，看到這輛車，他就知道誰回來了。

「同喜同喜。」馬小龍笑道：「總算是能去銀行開戶辦卡了。」

「餓了嗎？一塊吃點？」馬小龍笑問。

「嗯。」

反正像硃砂家當保姆這種好工作，她們以後很難遇到了。

「哦。」馬小龍放下冰茶，道：「小珺，手伸過來。」

晚自習結束，回到家的時候，張志玲第一時間就跟馬小龍要身份證看。

看著他被曬得黝黑的皮膚，馬小龍就知道過去這段時間，他真的很辛苦。

「那就好。」馬小龍道：「我就怕您在那邊過的不習慣。」

不片刻，張志玲和硃砂先後走了過來，看到這一幕，都愣住了。

「苦？」這個問題讓馬強生莫名其妙：「這有什麼苦的？多有意思的事，每天都有一堆人跟我一塊幹活，熱熱鬧鬧的，比給你辦事強多了。」

就是累，有時候遇到同行還容易鬧利益糾紛。

「小龍說的對。」硃砂微笑道：「大姨您別看三十多了，但天生麗質，看起來就跟二十多似的，就算六十了，外表肯定就跟四十多歲似的，離老還早呢！」

「好。」

「……」

「是啊！長大了。」張志玲摸摸照片，再摸摸自己的臉：「媽也老了。」

星期六，農曆五月端午。

「不急，等你硃砂姐姐一塊吃。」馬小龍打開冰茶拉環，冰鎮的口感好極了：「媽呢？」

先天原因，女人在各種不同的年齡段都會出現一些婦科病症，相比起來，男人就沒那麼多煩惱，所以男人總是顯得大大咧咧，而女人則會特別細心，這都是生理帶來的不同。

「那肯定不過來。」劉英伸出手：「身份證拿來給我看看。」

「……」馬小龍愣了下，旋即一笑：「您覺得好就行。」

「我又不幹活兒，就是做做飯、收拾收拾和圖書家務，比上班輕鬆多了。」劉英說道：「村裡空氣好，親戚都在那邊，我現在每天過的都挺高興的。」

辦完卡，已經兩點了，馬小龍和硃砂沒回家，在外面簡單吃了個午飯，就回學校了。

劉英跟馬強生都很尷尬，雖說事出有因，但這件事的確是他們做得不好，兒子沖他們抱怨也是應該的。

馬小龍從褲兜里掏出一個錢夾，這是硃砂中午給他買的，棕色牛皮材質，夾層很多，四張銀行卡和身份證整齊地插在裏面，還有幾張大票，十幾張不大不小的票，幾張小票。

「嗯。」馬強生道：「今天給你帶過來的煮雞蛋是養在地里的走地雞下的蛋，味道比養雞場的雞蛋好，粽子也是你媽連夜包好的，都嘗嘗。」

「挺好的。」馬小龍說道：「就是你跟姥姥不在家，那些大姨、老太太也不過來了。」

「？」陳珺不解，但還是把手伸了過來。

「您那時候國家太窮了，填飽肚子都困難，哪有工夫學習。」馬小龍道：「現在不同了，人們都能吃飽飯了，肯定要狠抓教育，知識才能改變命運。」

「給你們送點粽子雞蛋。」劉英站起來，看著幾乎沒什麼變化的兒子，還有未來兒媳婦，笑道：「最近過得怎麼樣？」

張志玲盡到了一個母親的責任，把三個孩子照顧的很好，馬小龍也盡到了家裡唯一一個男人的責任，重活累活歸自己，外事一手抓，硃砂和陳珺就享受著家裡小女孩的待遇，好好學習，別的別管。

劉英看著上面的照片，還有那些文字，默默地走到馬強生身邊坐下，把身份證遞給他：「瞧瞧。」

拆遷賺的其實是兩筆錢，一筆是換房子或直接要錢，另一筆就是自家房子的拆除過程中，所得到的的木材、樹木等等可以換錢的東西。

「我是那種人嗎？」馬小龍翻個白眼，把身份證拿起來插|進錢夾里，道：「你們就是送粽子雞蛋的？沒別的事？」

「這事是我們做得不和*圖*書對。」馬強生說道：「這段時間確實對你的關心少了，我們……」

轉眼又過了一個星期。

「小龍，好好的這是怎麼了？」張志玲緊張地問道。

現在離期末考試就一個月了，硃砂和陳珺都挺累的，馬小龍和張志玲把她們照顧的都很好，可以心無旁騖的學習。

「身份證有什麼好看的。」嘴上這麼說，動作可一點不慢，從錢夾里把身份證抽出來，遞給她。

「……」陳珺聽懂了，臉也紅了。

「別緊張，不是什麼大事。」號這會兒脈，他大概心裡有數了。

有醫術傍身，馬小龍總能第一時間發現家裡女人的身體狀況，也因此，這兩年家裡人幾乎沒生過病，除了馬小鳳半夜踹被子，陳珺冬天不戴口罩之外。

「那怎麼是一點呢！明明很多。」劉英把身份證放在茶几上，道：「以後自己管錢了別亂花，錢這種東西，可勁兒花肯定能花光，你可別把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家業敗光了。」

以前他賺的錢都打到了馬強生的賬戶上，現在有了身份證，就可以把錢攥在自己手裡了，不過這得重簽合同，而且重簽的合同並不少。

現在是五月份，馬小龍打算暑假的時候把房子拆了，與此同時，那兩個小保姆就沒辦法繼續留下了，在硃砂家當了幾年保姆，算是享了幾年清福，就是不知道離開之後會回村結婚？還是去外地打工？

趁著中午休息的工夫，馬小龍去四大銀行分別開戶辦卡。老祖宗的經驗智慧，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有備胎才有舔狗。

拆遷辦的人覺得很合理，但是給出了商鋪房位置不怎麼好，面積也不大。

「行了，我能不知道嗎！」馬小龍擺擺手，道：「我沒生氣，也不怪你們，放心吧！」

「還行。」馬小龍笑道：「主要是以後做什麼事就不用麻煩我爸了。」

那就好。

「那就好。」馬小龍放心了。

張志玲笑道：「你們小兩口還真是一個賽一個的嘴甜，那就借你吉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