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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剛才媽媽給我打電話，問我什麼時候回去，說家裡包餃子呢！」代鈺說道。

餃子交給女人們，馬小龍和馬強生一塊在廚房處理各種食材。

慢悠悠地把電三輪開到河沿的水泥路上，望著河沿兩側，一面是運河，另一面是低矮的平房。

「不讀書就只能去打工。」

馬小鳳聽了眼睛直放光：「這個好，我以後就干這個。」

「嗯？」

「嗯。」代鈺說道：「清北不好考，如果這三年不努力，很難考上的，我想把所有心思和精力都放在學習上，等到高考結束，就可以放下包袱了。」

除了趙老蔫之外，和陳小二齊名的一代女小品王趙老師也參演了今年的春晚，同時也是人生中的最後一部作品《老將出馬》。

正忙活著，全家唯一閑著的姥爺過來叫人了。

再有六七年，沿運河兩側就會徹底拆遷，不復今日之景。

「不用往我臉上貼金，是誰的功勞大家心裏都有數。」馬強生說道：「別人都是兒子沾老子的光，咱們家是老子沾兒子的光，我跟你媽這輩子最大的功勞就是生了你這個兒子。」

除開趙老師，今年還有一個喜劇人會以春晚主力的身份離開春晚舞台，以後雖然有幾次回到了春晚，卻也只能以龍套身份參演罷了，這個人就是牛群。

馬小龍扭頭看了她一眼，打趣道：「被我的魅力征服了？」

馬小龍笑道：「那你要學的還有很多，至少這服裝裁剪和搭配就得學，還得好好學學古代歷史，了解一下各朝各代的服飾都是什麼樣的，這樣有歷史正劇的劇組才會找你合作，不然肯定沒戲。」

劉英笑道：「還是爸的眼光好，當年可是一眼就相中他這個女婿了。」

今年還有兩首歌曲成了全華夏老百姓傳唱許久的金曲，其中一首是《辣妹子》，唱著特別帶勁，好聽；另一首則是讓無數為人父母眼含熱淚的《常回家看看》。

硃砂、代鈺、陳珺和馬小鳳四個女孩都覺得這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簡直就是鄰里之間相互幫助的典範。

「大學考不上，這輩子就廢了。」

「好好讀書，上個m.hetubook.com.com好大學。」

「不清楚，我也是道聽途說。」馬小龍說道：「不過你可以觀察一下女孩和女孩相處，以及男孩和男孩相處的模式。別的不說，就說你們女孩愛結伴上廁所，男孩就沒這興趣，還有你們女孩喜歡彼此摸來摸去的，男孩可不會這樣。」

「……」

這話說的沒毛病，眾人都嗯嗯的點頭。

臨近傍晚，馬小龍把最後幾個餜子跟家裡人分著吃了，笑道：「今天算是過去一年最有意義的一天，大家都有什麼感想？」

大年三十，馬強生和劉英回來了。

在此之前，中專和技校還是很多初中生嚮往的學校，但在此之後，中專和技校在華夏就沒落了，考高中、考大學成了所有家長對孩子的殷切期望，也是在這一年開始，出現了許多讓八零后、九零后耳熟能詳的家長語錄。

馬小龍雖然這輩子沒機會聽到這些話了，但上輩子這種話可是沒少聽，當然是聽別人說的，畢竟他上輩子這個時候已經輟學去工地了。

也許只有自己為人父母，一天天看著孩子長大了，再聽一遍的時候，才會有所感觸吧！

「感想很多。」代鈺拿著半個餜子，道：「小龍，謝謝你，給我上了生動的一課。」

馬小鳳：「？？？」

代鈺看著他的側顏，也許是有些熱，小臉微紅：「謝謝你，今天這一課，受益匪淺。」

都說性格決定命運，這位牛縣長太愛折騰，在自己最巔峰的時候不好好說相聲，當自己的藝術家，偏偏去當了官，結果幾年之後就後悔了，再想回來跟馮鞏搭檔，已經不可能了。

「好現象，繼續保持。」

「這麼干也沒問題，不過我覺得以後各方面條件成熟了，可以開一個自己的工作室，再慢慢發展成公司。」馬小龍看著馬小鳳，道：「到時候有劇組需要服化道團隊的時候，你就可以跟這些劇組簽合同，只要幹得好，整個華夏的電影、電視劇組都會找你合作，這是多大的市場？」

陣仗太大，代鈺很不好意思。

馬小龍笑著擺擺手：「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小ｈtｔｐs://m.ｈｅｔuｂooｋ•cｏｍ.ｃom鳳也挺好的，傻是傻了點，但做事認真，以後成就低不了。」

「這麼麻煩？」馬小鳳動搖了。

終究年齡還小，心向遠方，不能感同身受。

百來戶的鄰居，每戶都對馬小龍感激萬分，餜子不值幾個錢，但這份心意能讓他們記一輩子。

等等等等，不知道這些話有沒有貫穿你們的中學時代？

「哦？」馬小龍摘掉圍裙，洗洗手，走出廚房，就看到全家人都站在院子里，要送代鈺出門。

馬小龍謙虛地擺擺手：「沒有沒有，首先是我爸自己有這個意願，也有這個本事，我才會投錢給他搞事業，能搞這麼好，是我爸自己的功勞。」

得知自家女婿不到一年的工夫就賺了兩千多萬，姥爺跟姥姥格外高興。

「嗯。」代鈺微微一笑，道：「我現在越來越崇拜你了。」

「是嗎？」代鈺學術性的感到好奇：「有人研究過嗎？」

姥爺、姥姥、馬強生、劉英和張志玲聽了之後眼睛都有點濕潤，但是幾個十幾歲的孩子沒啥感覺，反而覺得這歌根本不好聽。

再有一年多，這位帶給華夏老百姓無數笑聲的老藝術家，就會因為肺癌離開人世，享年72歲。

原本春晚邀請過他和陳珺這對『龍玉組合』，想讓他們在今年的春晚舞台上合唱《孤勇者》，不過直接被他否了，他可不想暴露自己和陳珺的身份。

受到馬小龍的影響，比較富裕的鄰居也紛紛在家裡烙餅、包餃子、蒸包子、煮麵條啥的，給今年下崗，日子不太好過的鄰居們送過去。

代鈺臉微紅，道：「有一點兒。」

終究是年三十，餃子還是要包的，還有明天的飯菜也要提前準備好。

許是在地里貓了大半年，馬強生比往年黑了不少，也瘦了不少，但是看起來更精壯了。

……

代鈺點了點頭：「我會的。」

硃砂笑眯眯地道：「我老公是個干大事的人。」

「好好，強生現在也出息了，咱們這一大家子算是都出頭了。」姥爺美滋滋的抿一口小酒，紅光滿面，揚眉吐氣。

很受教育。

先是去年的馬華教練，后是今年的hｔｔｐs://wｗｗ.ｈｅｔｕboｏｋ•ｃｏm•ｃoｍ趙老師，都太可惜了，馬小龍托著下巴，覺得自己應該出手了。

「……」

但是在這個小品之前，那句『我不下崗誰下崗』的小品讓華夏無數下崗工人倒足了胃口，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這句話而關掉電視，錯過了趙老蔫的接班。

「嘿～你居然敢拖我後腿？我打你個矮冬瓜！」馬小鳳追著陳珺就要打，陳珺連忙躲在馬小龍身後，馬小鳳果然不敢追過來，惡狠狠地道：「有本事別躲，你出來！」

「你爸當年就是沒考上大學……」

忙忙碌碌到八點，餃子也煮好了，全家人坐在電視機前觀看今年的春晚。

「哦，那行吧！」

「小鈺要回家，你送送她。」

因為今年是99年，春晚舞台還有一首非常有象徵意義的《七子之歌》，聽聽就行，旋律著實一般。

雖然知道未來這些鄰居們陸續走出了困境，但今年的確是不好過，所以大年三十這天，馬小龍天還沒亮就在門前架起了油鍋，開始炸餜子給鄰居們分發。

春晚，他以後一定會上，不過要在高考之後，未來兩年不做考慮。

「你說我累死累活為了啥？就為了讓你上大學。」

上午的時候已經炸完了三袋半的麵粉，還有一袋半，一下午的工夫也就炸好了。

看著夜空中的煙花，兔年就這麼蹦跳著走來了。

「嗯？」馬小龍看了她一眼，笑道：「想好好學習啊？」

自從馬小龍講了一課之後，農牧基地的效率就提升了好幾倍，近幾個月所有工作都進行的非常順利，年前這段時間的雞鴨鵝、豬牛羊也都順利出欄，昨天基地的會計部完成了全年統計，刨除各種稅收，以及下發的工資福利，凈利潤超過兩千萬，可以說是開了一個好頭。

電三輪里的暖風開著，代鈺有點熱，稍稍鬆開了棉衣的拉鏈。

馬小龍公司的許多藝人也登上了今年春晚的舞台，不過就是唱唱歌，跳跳舞，沒了。

代鈺臉更紅了，打了他一下：「我跟她……反正我一開始喜歡男孩，只是她……讓我不反感而已。」

「我學！」馬小鳳一拍桌子，下定了決心：「我以後ｍ.heｔｕｂook.ｃｏｍ.ｃoｍ要當全華夏最大最強的服化道公司老總！」

時隔一年，一家人終於大團圓了一次。

今年巷子里的鄰居有很多工人陸續下崗，所以今年巷子的年味兒不是很足，幾乎有一大半家庭都在為未來的生計發愁。

「這也挺好的。」馬小龍說道：「有什麼問題隨時問我，你知道我給人補課的水平。」

「要我說啊！還是沾了小龍的光。」姥姥笑道：「要不是我大孫子出息了，強生不可能有機會去外面長了那麼多見識，就算是現在的農牧基地，那也是小龍出錢出技術搞起來的，咱們這一大家子都是沾了我大孫子的光了。」

「本科都上不了還有什麼用？」

「嗯～」馬小龍想了想，道：「聽說女人天生就是雙向的，像是女孩之間經常牽手、擁抱、親臉蛋什麼的，就是取向造成的，要是男孩，早就打起來了。」

今年國內工廠集體爆雷，出現了大量的下崗職工，許多當了一輩子工人的人徹底沒飯吃了，對前途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小龍！小龍！」

「好的，一定帶到。回去吧！」

在這個時代來說，72歲已經超過了平均線，只是太可惜了。

「好好地提她幹嘛？」馬小龍道：「我這都躲了她一年多了，以後可不想跟她有什麼交集。」

「這要是還麻煩，那你這輩子也就是個開美容院的命了。」馬小龍道：「雖然沒什麼不好，但一個開美容院的終究沒什麼社會地位，比不了開服化道公司的，到時候整個娛樂圈的大明星、大導演都得上趕著奉承你。」

偏偏今年的春晚有個小品說了一句被下崗工人恨了一輩子的台詞：我不下崗誰下崗？

「硃砂滿足不了你了？」馬小龍笑道。

大人們一個個都樂壞了，姥姥笑道：「別鬧了，天都快黑了，趕緊收拾收拾，回家包餃子了。」

「你過來！」

生在小地方的好處就在這，大城市雖然禁止燃放煙花爆竹，這裏可不禁止，當地人放的可開心了。

「這都快晚上了，吃完飯再走不行嗎？」馬小龍走過來說道。

……

「怎麼又說這個？」馬小龍笑道：「也不算多大事，都是街里和-圖-書街坊的，他們現在困難，我又有能力，盡點力所能及的義務罷了。」

把代鈺送到家，跟她父母提前拜了個早年，婉拒了對方的熱情挽留，開車回家。

在笑聲中、感慨聲中，時間來到了倒數十秒，馬小龍早拉著三個女孩跑到河沿放煙花去了。

水泥路鋪了許多年，早已經老舊，好在這裏幾乎沒有貨車和汽車路過，雖然年久失修，但只是有些裂紋，不至於坑窪不平。

陳珺吐了下舌頭：「就不出來，有本事你過來。」

「好吧！不提她。」代鈺微笑道：「就是突然有點羡慕硃砂了。」

吃過午飯，一家子人繼續在門前炸餜子。

「呵呵，不傻不傻。」姥姥笑道：「我大孫女也特別好，現在都跟著劇組當化妝師了，等以後開了大美容院，肯定差不了。」

「小龍。」

「才沒有。」陳珺道：「賣餜子的就賣一早上，幹不了一天。」

「不帶這麼自賣自誇的。」馬小鳳咬一口香脆的餜子，道：「不就是炸了一天餜子嗎！街口賣餜子的就能幹。」

「你出來！」

陳小二終究還是被封殺了，今年成了趙老蔫接班的元年，《昨天今天明天》這個作品接的非常穩，也許沒人會想到，未來十余年，華夏的春晚舞台，將會被這個只有四十幾歲的小老頭所統治。

姥爺笑著搖搖頭：「當初只是看強生這人踏實肯干，是個靠譜的女婿，但也沒想到能有今天，誰能想到種地養豬還能賺這麼多錢？」

「好，到家給你爸媽帶個好，祝他們春節好。」

「唔～」代鈺想了想，還真是這樣，一時間也開始懷疑女孩是不是真的天生雙向了。

代鈺噗嗤一笑，道：「我總算明白為什麼伊莎白一直死纏著你不放了，你這麼優秀的男孩子，真的太難得了。」

馬小龍笑著擺了擺手。

「你才傻呢！」馬小鳳翻了個白眼。

「別瞎想了，沒意義。」馬小龍說道：「反正你是硃砂的人，也就是我的人，如果真想好了，我隨時OK。」

把電三輪開到門外，代鈺鑽進去，對眾人道：「大家都回去吧！」

「……」代鈺臉又紅了，沉默片刻，小聲道：「那……高考結束以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