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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本來就應該這樣，想笑的時候就笑，想哭的時候就哭。

魘沉默著不敢開口，耳邊只回蕩著她一聲又一聲壓低的哭泣聲，月下有風，那聲音似乎被吹得很遙遠。

「唉……」一聲嘆息緩緩從心中響起來，好像能看透一切一樣，「凰北月，難過的話，哭出來會舒服一點。」

身邊竄過去幾個修羅城的人，凰北月的後背緊緊貼著樹榦，等他們走遠了，才慢慢坐下來，靠著樹榦休息和圖書一會兒。

從納戒里拿了水出來，慢慢喝了幾口，把嘴巴里的污血都吐出來，順便洗洗手。

長久的沒有反應，魘一個人吵吵鬧鬧好久了，連自己都覺得有些無聊了，這個女人鐵石心腸，哪有那麼容易哭的？

一聲低弱的抽泣聲傳進耳朵里的時候，他才恍然醒悟，她，她不是哭了吧……

魘獃獃地愣住了，這是怎麼回事？

魘咕噥著說：「現在捨https://m.hetubook.com.com不得，以後就是大禍患了！」

「凰北月，我是不是第一個看見哭的人？」

被封印在她身體里，他一向都是透過她的眼睛去看一切的，沒想到，她哭的時候，他看到的一切，也是淚蒙蒙的。

魘：……

凰北月低著頭，沒有回應，魘又說：「我不看行了吧，我閉上眼睛！真的閉上眼睛了！我什麼都看不到，在幹什麼？看不到啊看不到……」

「heｔuboｏk.ｃom•ｃｏｍ喂喂，我是關心啊，如果真的那麼傷心的話，把我放出來，我去幫殺了他！」魘狠狠地說。

「人很複雜，而獸很簡單。」

凰北月站起來，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哭過之後，心裏確實暢快了不少，她並不覺得在魘的面前哭是一件多麼丟臉的事情。

凰北月搖搖頭說：「不一樣的，就像我剛才哭了，是因為憎恨風連翼的背叛和欺騙，可是我卻不像那樣想殺了他，相反的，我心ｈｔｔps://www•hetubooｋ.coｍ.ｃoｍ裏還捨不得殺他。」

不過也許，他從今天開始知道了，原來眼淚是這種東西，會流進心裏，這麼苦澀的滋味。

魘有些不感興趣地說：「是什麼？」

這是物種歧視嗎？

眼前的景物晃動了兩下，一片模糊的水漬便把一切都渲染地朦朦朧朧的。

魘說道：「獸有時候也很複雜的。」

待得她哭泣的聲音漸漸平靜了，魘才開口問道。

對於魔獸來說，哭泣和眼淚都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因和*圖*書為他們從來不會哭，他們和人類，和所有獸類都不一樣，他們是真正的邪惡凝聚，天生強悍，不知道眼淚是什麼東西。

無奈之下，魘只好把眼睛給睜開了，「凰……」

聽到魘的話，她低低笑了一聲，道：「魘，知道人和獸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嗎？」

凰北月紅著眼睛冷冷地說：「不是人。」

「把放出來，也是一個大禍患！」

做這一切的時候，她很平靜，腦子裡幾乎什麼都沒有想，靜靜得好像和這個世界都沒有任何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