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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有腳步聲響起，她背脊一僵，隨即抬起頭，除了臉頰上有些紅痕之外，神態還是如常一般冷清。

一陣輕笑，後面的人慢慢晃悠到她面前，白髮如雪垂下來，深紫色的眼眸定定看著她，卻不說話。

「割捨不下的不一定是愛情。」凰北月說的簡單有力，聽得厲邪一怔，似懂非懂，大概是不懂。

厲邪自然是聽得一頭霧水，就像她說的，因為不懂所以根本無法感覺。

厲邪聳聳肩m.hetubook.com.com，不置可否，看見她如此模樣，他確實覺得有那麼一點點的好笑。

凰北月抬起頭，眼神里不知道是譏誚還是什麼，看了他一眼，看的他心裏有幾分不爽，不過也無可奈何，因為他們已經走到外面的湖泊，而風連翼就站在湖邊，負手而立，黑衣在湖面上泛起的白霧中，有些沉重地垂著。

不等待他漫長的或許根本不知道的答案，凰北月自顧自地m.hetubook.com.com說著，「我以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人，心狠手辣，別人要跟我說起情義什麼的，我也像一樣不屑一顧。那是因為不曾懂得，所以無法感覺。我到現在都覺得很慶幸，如果老天不是給我一次重新活過來的機會，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懂，也不會因此而煩惱。」

凰北月不自覺地挺直了背脊，手指狠狠地在大腿上抓了一下，然後平靜地站起來，轉身出去。

「難道和*圖*書我說的不對嗎？我心裏喜歡著陛下，可對墨蓮又割捨不下。」

「我跟的處事法則不一樣。」凰北月冷冷地說，不厭其煩又問：「有事嗎？」

郎艷獨絕，世間無二。

「說我想逃避也好，我確實想逃避，當昀離告訴我要用墨蓮獻祭的時候，我寧肯我……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他。」她的聲音低了下去，然後慢慢冷笑，「一定在笑話我，是嗎？」

凰北月搖著頭笑了笑，道：「我跟說這些幹什麼和-圖-書？人類的感情，獸不一定會懂，就算再強大，再人性化。」

厲邪走在她身邊，看看她的樣子，不禁出聲問：「凰北月，心裏怎麼可以同時裝著兩個人呢？」

「哼！說了這麼多，難道不是想逃避嗎？」厲邪不甘示弱，冷笑一聲說。

厲邪不服氣地說：「好啊，那告訴我，心裏，陛下和墨蓮誰的分量更重一些？」

厲邪皺起眉，她的感情，怎麼能這麼複雜？

他根本沒有過這樣的煩惱。

厲邪一笑，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連我都佩服，怎麼能表現得這麼平靜？」

「又是嗎？」凰北月神態自若地問。

她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冷笑：「想太多了。」

凰北月輕笑，眼眸卻明亮清澈，沒有一絲迷茫，「厲邪，這是在問我，情和義，孰輕孰重？」

「去見見陛下吧，恐怕時間不多了。」厲邪笑著說。

他側過臉，落花時節里，忽然有種時光都被驚艷地停止流動的感覺。

黑色長發如同浸潤在浩淼煙波中的一幅潑墨山水畫，隱約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