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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眼睛，暗紅色的眼睛里，一霎時間閃過那麼複雜的感情。

凰北月緊緊鎖眉，拚命想從他身邊離開，因為她能感覺到，黑色的刀刃在她身體中，更加瘋狂的吸走了她所有的元氣！

沒有元氣，就和靈獸空間完失去了聯繫。

儘管腰側的傷口很疼，血流出來浸濕了衣服，但是臉上的笑容，還是燦爛明媚，如同黑夜裡燃起的火光一樣。

這句話像炸彈一樣，炸得魘一時之間都懵了，和-圖-書半天才擠出一句沒有半點兒威脅力量的話來：「胡說！」

「我就是知道！」凰北月固執地說，聲音有些發啞，「我知道捨不得。」

腦海中已經飛快地想著各種各樣的辦法，如何才能自救？萬獸無疆會不會在最後的時刻，出來保護她呢？

憤怒，不解，他怎麼會救她？該死的臭丫頭！

隨即被六道天元符禁錮的黑色刀刃忽然被他用力地刺進她腰側！

心裏和圖書只覺得被一陣溫暖的水流輕輕撫過，她臉上努力擠出笑容來，「我知道一定不會讓我掉下去的。」

面具是死的，絕美精緻，半點兒表情都沒有。

「如果覺得我是胡說的話，現在就把手放開。」凰北月忽然說，一雙明眸，定定地看著他。

上千米的高空，這樣掉下去，一定會粉身碎骨吧。

兩敗俱傷的打法，想殺他，哪有那麼容易？

「臭丫頭！哪有這麼容易讓死！本大人和*圖*書還沒好好折磨呢！」她元氣被吸走，正好，抓了她回去，先好好折磨，讓她跪地求饒，後悔騙了他一次又一次！

魘看得很清楚，那雙清澈的眼眸中，十分清楚地映出他帶著面具的面孔。

凰北月努力地仰起頭來，以一個很彆扭地角度看著他，精緻的面具扣在臉上，和他飄舞飛揚的妖紅衣裳相得益彰。

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想，現在用不著浪費腦力！

身子在半空中，忽然像是斷線www.hetubook.com.com的風箏一樣墜落下去。

他想立刻鬆開手，可是看了一眼下面的雲煙飄過的半空，不僅沒有鬆開手，反而手上更加用力抓著她，同時嘴巴里卻罵罵咧咧的。

心下大駭，她再次一拳打向他，魘悶哼著，面具下面緩緩地溢出血絲來。

他悶哼了一聲，「臭丫頭！」

然後，然後……是殺了她？

這樣一個妖孽的男人，不管怎麼變，心裏始終還留著一點點溫情的吧？

而這狠狠的一拳所產生的推力和*圖*書，也讓她脫離了地火雙月鐮，可短短的幾秒鐘，她的元氣被吸得一乾二淨。

眼前的人忽然墜落，魘怔了一下，心尖上一抹銳利的痛楚閃過，讓他不由自主從六道天元符中掙脫了爬滿符咒的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往下墜落的力量扯得魘小腹上火燒一樣的疼。

魘看得怔了一下，隨即氣急敗壞，帶著幾分譏諷冷哼：「哼！知道什麼？我只是不想讓死得太好！」

黑水禁牢中，那麼多年相伴，怎麼可能說忘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