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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周倉看來，這壯骨丹本就註定不是低階的武者可以用的寶貝。

斟酌了一下言語，張硯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正色道：「大人的好意草民自然是感激涕零，不過或許大人對壯骨丹，或者說丹藥這一門手段有誤解，還請大人允許草民稟明。」

「壯骨丹如此逆天效果，所需的藥材一定極其稀少吧？」周倉雖然明白這麼直接問顯得有些唐突，可這件事對他後面的言語又很重要，必須要問出來，所以盡量讓自己臉上的笑容更和善，語氣更溫和自然。

「因為遞減效果和因人而異，精細的尺度不好說，但一般而言十顆可以增益至少三成筋骨強度。當然，是特指的成數而不是具體增加量的多少。」張硯留了一些餘地，其實丹書上說的是三到四成，至少。

這一次的見面對周倉而言是抱有很大的期望和目的性的。對於張硯來說亦是如此。

「這些藥材倒是還真不算便宜，可也不算稀罕，隨時我和-圖-書這邊都能幫你找齊。」周倉的眼神火熱，他似乎看到了張硯將一把一把的壯骨丹放在他面前的樣子。

也是張硯為自己準備的補丹。

張硯報出來的那十一味藥材不但周倉在心裏記了下來，邊上的那名副官同樣也在心裏記得牢牢的。

兩人的關注點落腳處都在丹藥上。

另外，人情不就是這麼往來中深厚起來的嗎？

「呵呵，張硯不必客氣，有什麼是我不清楚的大可直說。我也很好奇壯骨丹這樣神奇的東西到底還有什麼門道。」

張硯明白為何修道四寶「財、侶、法、地」會把「財」放在首位了。這是真的花錢啊！

言下之意是不是表示張硯會的絕不止壯骨丹這一種丹藥？其它的丹藥又是什麼樣的效果呢？有壯骨丹這種珠玉在前，想必別的丹藥也一定不會簡單。

「是的抗藥性。丹藥的效果會在第一次服用時最好，之後就會遞減直到毫無藥效。而且不同的丹和圖書藥抗藥性的產生速度也是不一樣的。有些只有第一顆有效，之後就再無效果。而有一些則會慢一些。比如壯骨丹，十顆之後就不會再有效果了。」

「那十顆之後能增益多少筋骨強度呢？」

「咳咳咳……」周倉一口氣沒轉過來都嗆咳嗽了。他以為的稀少，結果是因為張硯窮。這，這算屁的個問題！心裏也不禁又對張硯多了一個新看法：這些雜學一脈的人實在太實誠了，腦子都不拐彎的嗎？有這種本事還能缺了錢去？

不過如今經歷過壯骨丹練手的張硯很清楚自己如今丹道的手藝基本上就是剛入門的那種，雖然夠煉製碧青丹的門檻，可想要真正的煉成還有不少路要走。最起碼需要很多次的試手才可以。

他之前就在心裏算過賬，一爐碧青丹的藥材就能將他這兩年在魚背山上所得的餉錢耗掉一半以上，而他連壯骨丹都一連失敗了四五爐才成功一次，之後又是連著失敗。那煉碧青丹和-圖-書時怕不是要試上十次？數十次才能成功？

另外，在張硯的言語里還透露出來一個讓周倉意外之喜的訊息，那就是：別的丹藥。

話講到這裏就已經足夠了。周倉身為通竅境的武者，對於筋骨方面的認知遠比張硯清楚。壯骨丹的抗藥性一出來，那麼這丹藥的用法就肯定會有改變。但其無視修為境界，鐵打的提升筋骨強度成數的藥效並不會因為抗藥性就被腰斬。實際的影響並不大。

「主要是差金須、肉蓉草、柏回……」張硯一口氣報了十一味藥材。全是元藥房里價格處在前排的貴重藥材。當然，這些並不是全部，只不過已經把最貴的那一部分葯給包括進去了。

於是壯骨丹拋給周倉作為「人情」的同時，也是誘餌。如今周倉算是上鉤了，以後用周倉給的藥材練習碧青丹，再給對方壯骨丹為回報，這一來一去周倉也開心，張硯也沒有壓力。

自己沒錢，也不想把自己的錢扔水裡，但碧青和*圖*書丹也必須要煉，怎麼辦？把煉丹的代價轉嫁到別人身上去就行了嘛。

張硯：「大人也服用過壯骨丹了，其效果的確很好，並且是與服用者本身筋骨強度為基準來增益的，所以修為越高的武者服用后得到的增益也就越大。但這東西也有一個局限，或者說所有的丹藥都有共同的局限，那就是抗藥性。」

張硯搖了搖頭，回答說：「其實也不算多稀少，就是其中幾味藥材比較貴，草民身上拮据，沒敢買，就靠回來路上山野里運氣找了幾株，現也全用掉了。輔葯倒是便宜，不花幾個錢的。」

誰知張硯一點也不介意，點頭說：「倒是沒什麼不能說的，『丹』和尋常的成藥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東西，丹方拿出來也不存在什麼忌諱，大人不用如此謹慎。」

不過在場的人只有張硯自己知道，他所說的這些藥材跟壯骨丹一丁點關係都沒有。這是他給自己籌備的另外一種丹藥的丹方。

周倉哈哈一笑，倒是自覺自和_圖_書己小家子氣了，人家雜學一脈的手段若是那麼好學了去也不至於如今這麼難遇上了。

碧青丹。一丹入肚可增壽十載！

「那個，能說說主要是差的哪些藥材嗎？這方面我倒是可以幫一些忙。」周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試探地問了一句。甚至做好了張硯一拒絕立馬就換話題的打算。

「抗藥性？」這個詞周倉是第一次聽到，但字面意思卻並不難理解，所以他才聽到后才會微微皺眉。

「若是大人有需要的話，草民倒是可以再幫大人您煉兩爐壯骨丹。只不過若是煉廢了的話，還望大人海涵，畢竟煉丹這門道草民也沒本事手到擒來，總會有所靡費。」

可張硯要的是長期的交道，而不是哄騙周倉一時，也沒這個必要。所以關於丹藥的一些誤會張硯還是要把話在最前頭就說清楚的，以免日後產生誤會。

「這……」雖然不算好消息，但卻並沒有讓周倉過於意外。他昨晚就在想，壯骨丹可能存在的限制。如今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