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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您確定？」師皓剛剛被他們打擊掉的自信，又恢復了一些。

月已半圓，這個月的月圓之夜，眼看著，就只剩下了七天。

——

半個時辰之後，師皓看著那十顆新出爐的、晶瑩剔透的清心丹，有些猶豫。

好在當時師父就在她的身邊護著，及時帶著她飛了出去，才沒有受傷。

暗雷會真正的高手與有生力量，必然是集中在中原腹里與蠻廷勢力相對較弱的南方，西蜀行省這一邊，不可能是重心，自然高手有限。

爛柯真人站了起來，負著手：「其實也沒有什麼，偶爾也會有那麼一些人，走了那麼一點運氣。煉丹術，不是這麼容易學的，一點小小成就，沒有什麼好得意的。」

「我看看，我看看！」爛柯道人不太相信的，取過靈丹，「火氣方散，靈氣還有些許在內中流轉，這確實是剛出爐的。這、這品質……這品質已經到了上品了。」

爛柯道人呵呵笑道：「這麼快就出來了？看來是失敗了！」

爛柯道人呵呵的道：「放心！放心！最多也就是炸了爐，他好歹也有八品的根基，還死不了的。」

師皓道：「都是些什麼人？」

盧彤哼了一聲：「崇仙門裡的那些人，表面上道貌岸然，不食人間煙火，暗地裡各種醜事、惡事可沒少干過。就算他們摻和進了這件事，我也一點都不奇怪。」

爛柯道人與杜月皎睜大眼睛，看著白絹里露出的一顆丹藥，只見它色澤青翠、晶瑩剔透，丹藥上還殘留著剛剛出爐的熱氣。

他道：「絕不能讓那些孩子，被蜀虎幫送出錦郡，否則的話，恐怕再也找不回來。」

「我們在底層，雖然布有眾多眼線，但會中的高手，都不在此間。」

「放心，人都是在失敗的過程中，學會教訓的，不讓他失敗個幾次，他還以為煉丹很容易。」

他遲疑了一下，從袖中取出白絹，小心翼翼的打開：「這個……我也不清楚這是成功了httｐs://m•hｅｔubooｋ.ｃｏm•ｃoｍ還是失敗了，還請前輩幫我看一看。」

邱老道：「還有一件事，蜀虎幫的幫主姓程，名為程錕。明昆觀的觀主松翠道人亦是姓程，程錕其實是松翠道人的徒弟。我們不太確定，明昆觀是否也牽扯到這件事里。」

那天下午，師皓找了個借口，出了明昆觀，進入郡城，途中以邪影易容術改變模樣，前去與邱老相見。

他沉聲道：「無妨，我需要的是你們的情報。你們只需儘可能的注意那些孩子被囚禁的地點，以及他們將運往何處便可。尤其是他們運送這些孩子往西北時，途中必有落腳點，我原本也知道一處，但估計已被放棄。」

將他迎入廳中后，邱老低聲道：「昊壯士，你來得正好，藉著你說的線索，我們已經查到了那些偷盜、擄掠孩童的幫派。」

但是這一天，他總是氣鼓鼓的，出了白芍院，有人問起，他便繃著臉，將眼一瞪：「老道出來散散心，還要向你請示不成？」

師皓有些心虛：「也不知這清心丹，到底算是成了還是沒成，藥材是對的，練出來的色澤也跟前輩說的差不多……就是看上去還更透明了點，不知道是不是出錯了。」

爛柯真人喝道：「您您您、您個屁啊，你是來氣我的不成？你這丫頭，以前就是牙尖嘴利，現在更氣人了。」

師皓皺了皺他臉上的鷹鉤鼻：「崇仙門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好歹明面上，也是以正道自居，應該不會去摻和這種事？」

房間里傳來氣惱的聲音：「胳膊往外拐的丫頭，哼！成功就成功了，有什麼可炫耀的，不過就是一顆罷了，什麼時候做到一堆藥材扔下去，同一爐里練成十顆以上，那才算是小有所成。」

其他人被他這一嚇，馬上就不敢吭聲。

邱老道：「從目前掌握到的線索來看，蜀虎幫只是這些孩童的賣方。必然還有一個隱藏的人物又或者https://www.hetubook.com.com勢力，向蜀虎幫『購買』這些孩童。

這使得他一下子，又變得不自信了。

杜月皎翹了翹嘴兒：「切，伯父你也花了三個月才做到。師大哥這般厲害，說不定一個月就能夠成功。」

而且道門中的煉丹術，丹成了便是成了，不成就是毀了。能夠出爐的靈丹，最多就是品質高下的問題，不管怎樣都算成功。

有一日，他們還聽到卓散人的女弟子杜月皎，嘻嘻的向老真人說道：「伯父，你也不要生氣，師大哥再怎麼有天分，再怎麼破你的記錄，那也是你教出來的。

他走出丹房時，還是信心滿滿的。

師皓心念微動，知道是自己上一次的打草驚蛇，讓蜀虎幫想要抓緊時間，儘快將這筆「大買賣」做完。

爛柯道人點了點頭：「這倒也是，這小子哪裡能夠跟我比？失敗個十次八次，也很正常，嘿嘿！」

邱老道：「蜀虎幫！」

師皓幾天之前，還是一個還沒有接觸過煉丹術的初學者，他甚至都很難說是一個武林中人。

杜月皎抬頭看了他一眼……過往的煉丹者，第一爐的失敗，可不是失敗在丹成之後，藥力不對，而是所有的藥材都給毀了，從無例外。

「伯父，你怎麼這麼快就讓師大哥自己去煉丹？」少女雙手插著腰，不滿的道，「他這才學了幾天，萬一一不小心出了錯……」

她自己也練過丹，第一次時，就因為過於急躁，爐火沒有控制好，導致爐鼎裂開。

這幾天，明昆觀的每一個人，都看得出，爛柯真人的心情很不好。

師皓抬頭看了看天空……同一爐里，練出十顆以上的清心丹？聽起來好像是有點難。

一邊說，一邊往另一個房間踱去。

爛柯道人坐在石上，笑道：「你這丫頭，以前讓你過來幫忙，你總是不肯，這幾天卻是天天往我這裏跑。人都到了這裏，也不幫我做些事情，就只顧著說這說那。

然則高手https://m.hetubook.com.com再多，各省各郡一分攤，力量也變得有限。

然後，當天晚上，師皓將眾多的藥材倒入爐中，繼續嘗試，以三昧火的方式引導玄魅功之魔火，以玄冰訣的真氣進行控制。

短短的幾天里，師皓便已完全掌握了煉丹之術。

杜月皎咬了咬下嘴唇，臉上有些慍怒之色。她本就是一個愛生氣的人，只是一想到，自己在這裏大呼小叫，不免影響了丹房裡的青年，也破壞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

很少有人在外頭看到他，即便見到，他大多也是笑一笑，態度和藹。

也有人暗自嘀咕著，老真人收了一個徒弟，好像心情就變壞了。

邱老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最為合適的，無疑是蜀虎幫的主簿谷書鋒，此人雖然不會武功，但卻是蜀虎幫中在生意上的主要頭腦，基本上，所有的賬目與大的生意，他都有參与。不過他的身邊，也有許多保鏢，想要抓他，並不容易。」

結果他們說，從來沒有人在第一次嘗試中，成功練出丹來。

可惜，因為試金殿被封鎖，無法去嘗試鑄劍、練寶之法，否則他真想一併學了。

她不安的往那間丹房看去，生怕裡頭突然爆出炸響。

盧彤輕聲道：「昊大哥，我們發現，蜀虎幫這幾日里，在這件事上愈發的猖狂了，到處都在綁架、擄掠孩童，已經到了瘋狂的地步。這一趟，落在他們手中的孩子，至少有上百之多，其中不少甚至還是蜀郡本地的孩子。」

杜月皎到現在都還記得，他跑到藥鋪里，去買九品仙方的主藥材這樣的傻事兒。

作為崇仙門十二全真之一，雖然不是觀主，實際上卻是整個明昆觀中唯一有資格被稱作「真人」的門面人物，以前他基本上，都是在試金殿或者他自己住的白芍院里，或是煉丹，或是鑄寶。

丹房的石門，便在這時，打了開來。石門往外推開，房內的青年走了出來，柔和的面容，休閑的長衫，神情平靜，走和*圖*書得不緊不慢。

邱老與盧彤對望一眼。沉思片刻，邱老道：「壯士放心，情報方面的工作，交給我們就是。」

師皓道：「到時我可能無法直接過來，與你們見面，必須要有另外一個情報交換的據點。」

杜月皎低聲安慰他：「師大哥，你不用著急，大家第一次都是失敗的。基本上，每個人都要失敗個十幾二十次，才會找到訣竅。」

盧彤在一旁道：「蜀虎幫從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除了走私販鹽之外，還經常替那些地主豪紳充當打手，也干過不少逼良為娼、買賣人口的惡行。不過如此大規模的擄劫孩童，這恐怕也是第一次。」

師皓道：「蜀虎幫？我聽說過這個幫派，做的好像都是些販鹽、走私的買賣，什麼時候也干起了這一行？」

師皓點頭道：「勞煩你們儘快給我一個，與他有關的情報資料，他經常出現的位置，平日里的藏身之處，對他動手的最佳時機。我只需要你們的情報，至於動手的話，我會另找他人。」

邱老道：「這一點，昊壯士只管放心。」

「這不更表示了，你教導有方，教出來的徒弟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您以前做不到的事情，他能做到，您以前破不了的記錄，他能破了。您學得快，他學得更快。您……」

師皓抬頭看著上方橫樑，忽的又低下頭來：「如果我想要避開程錕，從蜀虎幫中抓一個知道更多情報的人，你們覺得，抓誰最為合適？」

在學習煉丹術的過程中，師皓的修鍊，也不曾停歇過。

師皓那平靜的表情，多多少少變得猶豫了起來，看上去多了一些不自信。

杜月皎的樣子，看上去很不滿。煉丹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幾乎每一個初學者，前面十幾爐全都是廢品，至於因為三昧火沒有控制好，導致炸爐的，也不是什麼很稀奇的事。

師皓點了點頭，與他們商量了一陣，然後便匆匆去了……

杜月皎露出驚訝的表情：「這……」

屋子裡的老道笑道：和*圖*書「大話人人會說，我就看他一個月里，能不能有這番本事。」

「正是因為有這需求，蜀虎幫才會去做這樣的買賣，連六扇門都會為這筆買賣做保鏢，那暗中隱藏的買方，來頭恐怕不小。」

外頭的樣子里，明媚的陽光從高處落下，几絲的白雲悠然的飄蕩在天空。

杜月皎哼了一聲：「在這方面，有幾個人能跟師伯你比？而且就算是師伯你，不也還是失敗了兩次，才在第三次成功的么？反正，從來沒有人在第一次練丹開爐，就能夠成功的。」

邱老嘆道：「我們雖然能夠打探到蜀虎幫的動向，但卻沒有能力將那些孩子救出。程錕本身就是八品的武者，更是擁有神通的神通者，他的身邊，還有兩名八品武者，和眾多九品的好手，底下幫眾也有幾百號人。

於是輕輕的哼了一聲，扭過臉去，看著丹房那緊閉的石門，想著藥材煉壞了沒有關係，可不要炸爐，傷到他就好。

師皓淡淡的道：「有這樣的需求，才有這樣的生意。這般看來，還要進一步查清楚那些被擄劫的孩子的『買家』，將他們一網打盡，才是妥當。」

杜月皎興奮的道：「師大哥，你怕是崇仙門裡，第一個初次煉丹就成功了的，連伯父都比不得。看他以後還怎麼宣傳他三爐功成的驕傲往事，嘻嘻。」

邱老道：「這一點，昊壯士也不用擔心，其實錦城中，頗多我們的人，雖然大多都是武學上不入流的普通人，但卻隱蔽在各行各業。只要商定一個地點，以暗信的方式，彼此交換情報便可。」

爛柯道人嘿笑道：「這話說的，我可是在第三次就成功了。」

師皓點了點頭，他也看得出，暗雷會其志不小，各大行省搞不好都有他們的人，他們的目的，乃是要等待時機，推翻蠻廷。

不可能這麼簡單吧？

甚至連身為十二全真之一的爛柯真人，都失敗了兩次，方才成功。

但師大哥卻是第一次煉丹啊？！

他抬起頭來，瞠目結舌的看著師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