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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皓看去，只見許多婦孺老人被枷著，沿途哭啼，在官兵的推搡拉拽下，送進了城。

緊跟著卻又睜大眼睛：「但還是不對，你懂得邪影易容術，那天晚上，鬼極宗那人認出你用的是黑蓮境的武功，結果你現在用的是道門內力？」

飛退的少女身影消失不見，師皓的眼中，許小雁那鬼魅的身影，遊離不定，變化無常。

忽見鎮上一片混亂，有官兵到處盤查。

捕頭冷然道：「是么？」忽的出手，一掌擊向師皓胸膛。

師皓一臉無辜：「什麼殺了多少人？」

「可憐李員外的兩個兒子，也是練武之人，入了品的，打不過六扇門的這些人，和李家的許多年輕人一起，都給殺了。」

師皓笑道：「因為我跟『兇手』，本來就不是一路的。」

那捕頭拿過路引，隨便看了看……對於江湖人來說，這種東西，隨身都能夠帶上好幾本，算不了什麼。因此他也沒有認真看，只是將眼前的青年和少女仔細打量了一下。

是以，當他使用道門武學時，絕不會有人想到他和魔門有關。當他使用魔門功法時，也看不出任何道門內力的痕迹。

師皓道：「倒是你的內力，竟也有七品的根基。這還算了，明明也是道門的修為，卻又極其陰柔，用出的也更接近於魔門武學。在我看來，同樣也奇怪的很。」

於是驕傲的負著手，繞著他轉，嘻嘻笑道：「你的年齡看上去比我大，如果跟我一樣從小修鍊到大的話，那也比我hｅtｕｂooｋ•ｃoｍ•ｃoｍ多練了兩三年，這功力跟我也差不多嘛？嘿嘿，看來你的天賦也不過如此。」

師皓看著她：「我靠！這也打拳？」

蠻廷對普通老百姓管控極嚴，若無路引，出現在外地，極有可能被抓去坐牢。

許小雁躺在自己的房間里睡著，房間一片昏暗，唯有窗檯處，籠著蒙蒙的月光。

師皓卻是一轉身，指劍截去，刷刷刷的，又接了幾招。

許小雁道：「什麼？什麼打拳！」

師皓笑道：「你自己信心十足的把我當成那個人，怎的現在又懷疑起來了？」

她躺回了床，翻來覆去，無法睡著。

許小雁當然不是「道魔雙修」！

只是天上有烏雲遮蔽，讓月光總是顯得不夠通透。

一直到外頭一片漆黑，月色無光，天卻未亮時，外頭才有勁風急促響起。

許小雁道：「這樣啊……接招！」忽的凌空躍起，一腳踹向師皓胸膛。

月圓之夜才過了幾天，今晚的月亮，雖已不再是那般的圓，但也稍顯盈滿。

師皓的體內，同時擁有道與魔兩種根基，再分別使用與這兩種根基對應的武學。

兩人收拾一番，出了客棧。很快的，卻被幾名捕快攔了下來。

捕頭皺了皺眉：「哪門哪派的？」

等到天色大放光明，她翻身而起，來到街上。

忽的，她睜開眼睛，翻身而起。

她嘀咕道：「這個人啊——」

師皓沉默不語。這種事情，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在這件事上，他也無能為力和*圖*書。

當然，像許小雁這樣的「道魔雙修」，雖然極其少見，但理論上還是能夠做到的。

等到天黑，月亮升了起來。

師皓道：「在這呢！」取出路引……這個卻是他隨身攜帶著的。

至於許小雁，修鍊的顯然也是道門內力。

她看著師皓，遲疑道：「你真的是那天晚上，出現的那個人？」

變革的洪流滾滾向前，已經是停不住了。

師皓莫名奇妙的看著她：「怎麼了？」

師皓道：「這樣啊！」

如他這般，體內同時存在兩種截然不同、甚至是相反的根基，才是駭人聽聞，可以說前無古人，多半也後無來者。

許小雁拉著他：「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為首的捕頭喝道：「你們不是本縣的人？哪裡來的？可有路引？」

許小雁自身身上有隱秘，雖然心中極其好奇，卻也不好去盤問他。

那老人嘆道：「還能有什麼事？城裡的皇族看上了李員外家的那些田，李員外家的一個奴僕被那些捕快掇弄著，告自家主子通匪，六扇門的這些傢伙，就將人一家都給抓了。」

那捕頭哼了一聲，將路引交還：「走吧！」

許小雁喃喃的道：「但是沒有道理的，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

師皓手一翻，啪的一聲，雙掌對撞。他巍然不動，捕頭卻是搖了一搖。

師皓接過路引，與少女揚長而去。

師皓道：「略懂。」

師皓道：「哪兩種人？」

「為什麼他這麼簡單的就放了你！」

許和圖書小雁抿了抿嘴：「重男輕女，憑什麼男人殺得，女人殺不得？你看不起女人？」

兩人的身影彼此交錯，速度一個比一個快。打鬥間，許小雁旋身飛腿，被他截住后，向後飛退，雙手朝後，乃是一個漂亮的「白鶴亮翅」的動作。

許小雁笑道：「城裡好像發生了大案子，官兵正在查找兇手。」

「你們可有練過武功？」捕頭道。

許小雁回到客棧二樓，看到師皓出了房間，伸了伸懶腰。

許小雁卻又狐疑的道：「你殺了那麼多人，不可能不留下痕迹。殺人的手法、殘留的勁氣等等，都能夠端倪。剛才那捕頭出手試探，明顯是在試探你的內功路數，看你跟兇手是不是一路的。

出了城，看到六扇門的武者領著一夥官兵，押著一些人回城。

但是他絕不能在這個時代里，全無作為。

他們能夠帶起浩大聲勢，能夠引起乾坤震動，但最終的勝利，往往不屬於他們。

——

在某種意義上，她這也算是「道魔雙修」……以道門的內力，催動魔門的武學招式。

即便那戰車已是強弩之末，也能夠輕易的將他們輾得粉碎。

那捕頭道：「道門內力，跟昨晚的兇徒不是同一路子。」

告訴她他才練了一個月，她也不信啊？

旁邊一名捕快道：「陳捕頭，剛才那小子……」

抬了抬頭，喃喃的道：「真是麻煩，一夜之間，大幾十條條人命，殺的還是縣城裡的皇族……這世道，這些兇徒真是越來越囂張了。」

hｔｔｐs://wｗｗ•hｅｔuｂｏoｋ•coｍ.com他以指為劍，踏著玄妙步法，與她展開對攻。

師皓答道：「錦郡明昆觀的外門弟子！」

師皓笑道：「是道門內力沒錯，但絕不是崇仙門的！我要是崇仙門的，怎會去幫那些反蠻的義士，奪取封神石？」

師皓微微一笑，沒有去打擊她。

師皓暗自驚訝於她身法的詭異，卻也毫不退讓。

下一刻，許小雁的身形，在他的身周，如同飛燕，一連串的攻勢，幻影重重。

然後往她看來：「外頭髮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那麼吵？」

那日夜裡，他們在城外鎮子的客棧住下。

許小雁曼聲笑道：「城裡那仗勢欺人的蠻族，你殺了他一家多少人？」

師皓道：「但是你跟魔門，不是也有淵源么？」

許小雁笑道：「一個可以打探各種各樣的情報的地方，一個『旁門左道』彙集的地方。不過那種地方，有兩種人是絕不讓去的。」

只見一個身影，從牆頭飛躍而去。

師皓想了想，道：「記不清了，就記得女人沒殺、孩子沒殺！」

便沒有再說什麼。

他救不了這些人，但他必須要做些什麼。

隔壁的房間，有細微的聲音傳來。

許小雁道：「一個是崇仙門的人，另一個是魔門。」

師皓笑道：「沒……沒什麼！」

許小雁問：「殺了多少人？」

她才安心睡去。

師皓道：「去哪裡？」

許小雁笑道：「雖然有淵源，但我可不是魔門的人。論起根基，我可是道門的一份子。對了，到那兒后，千萬不要動用魔門hｔtps://ｗwｗ•hｅｔuｂｏｏk.com.cｏｍ功法，那些傢伙很敏感的。」

這些武者刀上帶血，耀武揚威，沿途百姓盡皆避讓，不敢吭聲。

但在師皓看來，陰柔得過了分。而她的武學，則又像火魅女教他的「絕脈焚心指」、「追魂鎖魄步」、「紫漩刀法」一般，詭異莫測……而且路數有相似之處。

不過這年頭的路引，本就容易作假，也就只能管得那些沒有多少能力的尋常百姓。

師皓心中快速思量，知道「封神石」一事，引起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嬌軀一飄，來到窗前，她將窗戶推開一些，往外看去。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底層已是民不聊生，即便如今的蠻廷，已如滾滾戰車開到了遍地坑窪的窮途，第一波反抗者，依舊如同振臂的螳螂，徒然的想要擋在戰車的前方。

伏世緣就是第一個舉起旗幟，喊著讓大家「跟我上」的人。

「老丈，」許小雁問一名路邊的老人，「那裡發生了什麼事？」

許小雁舒了一口氣：「那還好！差點把我噁心壞了。」

師皓很清楚，在每一個改朝換代的時代里，第一波起兵的，終歸是「為王先驅」。

這一腳迅捷凌厲，師皓手一抬，卻是架在離她的腳影三寸之上，啪的一聲架住。

但這世間，有一些事情，總得有人開始去做……然後大家才會跟上。

師皓與許小雁出了鎮子，走在路上。許小雁負手側身，繞著他轉。

忽的，少女輕輕飄退，訝道：「這不可能，你這是道門內力……你真的是崇仙門的？」露出「噁心」的表情。